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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提前赶进北海郡

    像是看懂了袁绍未说出的话语,曹操斜视袁绍,似笑非笑,玩味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你何时改变的主意?我还记得那天你说……”

    “住口,快住口!”袁绍听闻,差点呛住,咳嗽连连,涨红了脸,急的,“好罢,我是改了主意,但你也不必特意说出啊?……我不要面子么?”

    后面一句话,袁绍说得甚是轻声。

    曹操却莞尔。

    缓了缓气,袁绍道:“总之,殿下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便不知道罢,只要我们暗地保护殿下即可,谁让洛阳那边……”

    抿了抿嘴,袁绍欲言又止。

    曹操亦目光微闪,不置可否。

    端起酒盅,曹操道:“不管怎么说,敬了这盅酒,咱们该起程了!”

    “也对。”袁绍笑了一笑,与曹操畅快地互饮,随后拱手告别,各自骑马,带领一众副吏们分道扬镳……袁绍回头,望见的是曹操的背影,以及曹操率领的一众曹氏武将们,诸如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纯、曹洪和曹休。

    待袁绍扭头,兀自地远去时,曹操也悄悄地转头,瞧见的是袁绍的身影,和袁绍所招募的副吏们,例如荀谌、韩馥、高干、逄纪、许攸和张郃——

    其中,张郃已向韩馥和袁绍抱拳,告辞,另往别处!

    至于余下之人,曹操竟也不算陌生:

    荀谌,字友若,荀彧之兄,荀绲之子,颍川文士。

    韩馥,字文节,颍川郡人,原本担任御史中丞,却为袁氏门生,后被袁绍一封书信所打动,是故主动地上书请辞,理由是“陛下身体抱恙,微臣愿为陛下寻访神医”,便顺理成章地下野了……如今,韩馥借着寻医的名头,投奔袁绍。

    ——主公刘辩大约不了解的是:如今的陛下病情很重,一直被拖着!

    再来是高干,字元才,陈留圉人,虽是出身于望族陈留高氏,且在士林中享有声望,却与汝南袁氏联姻……故此,袁绍或袁术若向高干示好,亦是可行。

    逄纪,字元图,南阳文士,与袁绍算是同乡。

    许攸,字子远,读书时期便与袁绍、曹操交好。曹操想:假如自个儿率先地招揽许子远,或许许子远也会答应罢?可惜被袁本初给抢了先去。

    ……该说袁本初不愧是名门世家子弟么?

    轻轻松松便招揽了一群幕僚们!

    可是,纵使机敏如曹操者,亦不曾觉察到这历史的洪流里,稍微发生了一丝变化。

    尤其是韩馥。

    盖因袁绍被调去渤海郡,才有后来的韩馥以另一种身份和方式,出现在冀州……说到底儿,这全是受刘辩的影响。

    马蹄哒哒,刘辩坐在马车里,被颠得东倒西歪,头晕眼花,却坚持不喊充作车夫的何水放慢速度……没法子,谁让这道路多有颠簸,不便行驶呢?

    只是,刘辩虽能坚持,作为年纪最幼的诸葛亮,却是吃不消了。

    脸色发白,诸葛亮无精打采地靠在诸葛谨的怀里,一副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的晕车样子,别提多难熬了。诸葛谨轻抚诸葛亮的胸口,有心想要减缓诸葛亮的难受,效果却微乎其微。

    再观荀彧和徐庶,状态倒是良好,竟能各自地闭目休憩。

    可叹刘辩也想休息,却觉马车晃动得厉害,根本无法闭眼。

    看在诸葛亮不舒服的份上,刘辩只得扬声道:“何水,驾车慢点。”

    果不其然,马车的行速慢了许多,但其摇晃,仍是没法避免。

    最终,马车只能停下,而诸葛亮被诸葛瑾抱住,嗖地一下,窜出车外,跑到树林处喘气去了——远远地,刘辩都能听到诸葛亮连续呕吐的声音,听得刘辩默默叹气,稍感内疚:把小小的诸葛亮带去外地,果然不合适啊?

    早知就该晚上几年,然而……

    然而,他却一意孤行,非把诸葛亮捎上。

    这会子,人来也来了,再想把诸葛亮送回南皮县,会不会不适合呢?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他听见荀彧说:“殿下,若要后悔,且问诸葛亮小先生罢?”

    挑了挑眉,他看向荀彧,却见荀彧仍然保持睡觉的姿势。

    思索片刻,刘辩平静道:“出门在外,就不必唤我“殿下”了……称呼我为“辩公子”罢?从现在起,我改叫“何辩”了。”

    其实条件允许,他更想使用“字”。惜叹他还未及冠,没有取字。

    荀彧:“……”

    荀彧虽没睁眼,却改口道:“就依何辩公子。”

    一旁,徐庶也道:“何辩公子,何辩公子……辩公子,的确好记。”

    这时,诸葛谨带着诸葛亮返回,歉意道:“辩公子,让你久等了。”

    很显然,诸葛谨也听到了他的要求。

    再观诸葛亮,诸葛亮的小脸略显苍白,仍旧精神不济。

    注视诸葛谨和诸葛亮重新地坐好,刘辩冷不丁地道:“诸葛……亮小先生,你想回南皮县吗?”

    他耍个心眼,没说“是想回南皮县,还是和我们一起前去北海书院”。

    闻言,诸葛谨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眨了眨眼,奇道:“辩哥哥也要回南皮县吗?”

    听清诸葛亮对他的称呼,刘辩心情略感微妙。

    他努力地忽略这种莫名的感觉,摇头道:“不回。”

    诸葛亮立即道:“辩哥哥不回,亮儿也不回!”

    刘辩又感动又好笑,笑道:“可你也许坚持不了呢?——距离北海书院,还有几十天才能抵达呢?”

    诸葛亮道:“只要辩哥哥不嫌弃亮儿,亮儿就能坚持下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刘辩还能怎么办?

    反正刘辩他真不想把诸葛亮送回南皮县啊!

    是以,刘辩当下该找一名医师,弄一副预防晕车的药方才对。

    可是,刘辩一行人还未寻到医师,就被张郃策马给追上了。

    “殿下!”张郃气喘吁吁地喊着。

    刘辩掀开车帘,往后瞧去,但见张郃并不是一人前来。

    与张郃同行的人,竟是何……何苗!

    “二舅舅?”刘辩脱口而出,后知觉地捂住了嘴巴。

    张郃和何苗马术娴熟,轻轻松松地返超刘辩一行人,冲到刘辩一行人的前方。

    前方有人堵路,刘辩只好命令何水停下马车。

    刘辩一行人停驻,等待张郃和何苗过来。

    张郃和何苗一前一后地跳下马来,小步地跑到马车前,抱拳道:“殿下!”

    刘辩眼尖地瞟见张郃和何苗脸不红,气不喘,呼吸那叫一个平衡,似乎完全不觉得疲惫。掀开车帘,刘辩探出脑袋,对张郃和何苗说:“你们来了?”

    张郃尚未出声,就听何苗轻哼一声,面带怒容,却是恭敬道:

    “殿下——”“出门在外,不必唤我“殿下”。”刘辩叹了叹气,耐心地重复一遍,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从现在起,我改叫“何辩”了,你们就唤我“辩公子”罢?”

    何苗面不改色,改口道:“辩公子,你出门也不与我说一声,徒教我担心,你又何其忍心啊?”

    刘辩囧囧地瞅着眼前的二舅舅,一时竟然接不上话来。良久,刘辩摸了一摸鼻子,小声道:“二舅舅,我会照顾好自己,横竖只需两个月……不到。”

    刘辩说起这话,颇为心虚。

    何苗抿了抿嘴,面带责怪之意,却仍能保持敬意,温声道:“辩公子,你觉得两个月很短,是吗?”

    刘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透出一副知错的模样。

    何苗叹道:“还好辩公子你眼里有我这二舅舅,只要我能跟随辩公子你,我也就放心了……我会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刘辩干笑,干笑说:“有劳二舅舅,有劳二舅舅。”

    安抚好了何苗后,刘辩终于把目光对准张郃,说道:“张郃义士……?”

    “殿……辩公子!”张郃差点喊错了刘辩的称呼,幸好堪堪地纠正了,“五十四个歹人已被送到南皮县令石越那儿。

    真如辩公子你所说,南皮县令石越果然知晓怎个做法!

    南皮县令并没把那群歹人押入大牢,而是念在对方老实地交待自己以往的经历,且这情节不算严重,南皮县令就把所有歹人们登记,罚作苦役!永永远远地干活,替南皮县——替南皮县的繁荣发光和发热!”

    说罢,张郃陷入一阵可疑的沉默。

    刘辩有趣地瞟见,张郃的耳根子都红了。

    八成是被某句话给羞的。

    刘辩了然道:“太好了!那群歹人们被解决了,这很好。”

    更好的是:张郃行动力爆表,来来回回,其速度也不慢……由此可见,此人武艺之高——转了转眼珠子,刘辩有心试探道:

    “敢问张郃义士,能否帮一帮本公子?”

    张郃便道:“怎么帮?”

    刘辩道:“我想再请张郃义士你回南皮县一趟,找到南皮县曾府,去见曾老,请求曾老开一副治疗晕车的药方,不知你能办到否?”

    张郃呆了一呆,呆呆地说:“辩公子,曾府……?”

    “曾府是医师世家。”刘辩说,“南皮县唯一的医师世家,赫赫有名,你上街差人打听,一问便知!曾老以前是一位神医,惜叹曾岁月不饶人,曾老终是暮矣。”

    张郃抽了抽嘴,应道:“好!我再找曾老开一副药方,治疗晕车?”

    “没错。”刘辩点头。

    尔后,张郃朝刘辩拱手,退下,调头就往坐骑那边跑去。

    轻松地翻身上去,张郃即刻驾马,扬长而去。

    目视张郃骑远,刘辩道:“我们也继续地出发罢?”

    众人愣了一愣,却是没人出言反对。

    就这样,刘辩一行人再度启程,哪怕夜幕降临,也不曾歇下。

    彻夜地驾驶马车,刘辩一行人奔至乐陵县,才被张郃二度追上。

    彼时,只才一夜而已。

    再次地停车,驻步,刘辩望着张郃依然惬意地行礼,莞尔道:

    “辩公子,幸不辱命。”

    张郃从怀中取出一包药方,递给刘辩。

    刘辩接过,稀奇地打量这包药方。

    张郃道:“辩公子,请将这药方泡在水里,煮沸,即可服下。”

    刘辩思量片刻,决定找一户人家借点水喝,顺便煮一碗药汤。

    待到刘辩一行人真的找到一户人家,不但借到水晚,还煮好一碗药汤,递给诸葛亮时,诸葛亮紧皱眉头,非常抗拒地扭过脸去,一点也不想碰这碗药汤。

    刘辩好脾气地哄道:“亮儿乖,把它服下,你就不会晕车了。”

    诸葛亮十动然拒道:“辩哥哥,亮儿适应好了,不再晕车了,所以……所以亮儿不必服药了!”

    刘辩的笑容僵住了。

    啥儿?

    不喝药了?

    那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盯着诸葛亮,刘辩道:“你没适应好,那是你的错觉!总之你要乖乖地服药。”

    诸葛亮把头埋进自家大哥诸葛谨的怀里,只留后脑勺给刘辩。

    刘辩哭笑不得。

    诸葛瑾亦汗颜,劝道:“阿亮,听话,把药汤服了。”

    诸葛亮不依,难得撒起娇来,嚷道:“兄长,你替弟服用罢?”

    诸葛瑾道:“为兄没有晕车。”

    诸葛亮道:“弟也没晕车。”

    “可是,你之前晕车。”

    “但是,弟现在不晕车。”

    刘辩满头黑线,吐槽道:“打住!打住!不要再提晕不晕车的话题了!我都快被你们兄弟俩给绕晕了……也罢,不喝是罢?不喝我就命人加紧提速,我们得早点到达北海郡!”

    诸葛谨不吱声了。

    诸葛亮抱紧自家大哥的腰部,坚定道:“提速罢!亮不晕车了!”

    “……随你。”刘辩耸了耸肩,终是没有勉强诸葛亮。

    老实说,这药汤的味道真刺鼻难闻啊!换作是他,他也不乐意喝。

    他淡定地倒掉那碗药汤,再告别那户人家。

    刘辩一行人疯狂赶路,遇山绕山,遇河渡河,马车换了一辆又一辆,坐骑亦换了一匹又一匹,众人坚定地赶往北海郡,花了十八天,提前地赶进北海郡!

    期间,大家除去必要的吃喝拉撒,几乎就没停下脚步。数日的奔波劳顿,虽把众人弄得风尘仆仆,灰头土脸,但也硬生生地提升了众人的体力、耐力和骑术……至少诸葛亮真如自身所说,不晕车了。

    可嘉可贺。

    甫一踏入北海郡都昌县,刘辩兴致渤渤地掀开车帘,好奇地往外望去,就见偌大的城池相当安逸,来来往往的百姓们精神也尚好……话说他是不是该早点去海港找船工呢?

    “先去港头?如果有的话。”刘辩说。

    众人也不反驳,找几个都昌县百姓们询问下去,结果得知都昌县没有海港,想去海港,应该去东莱郡的治所——黄县才行!

    东莱郡?!

    眼皮一跳,刘辩心道:这地名诡异得耳熟啊?

    莫不是太史慈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