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闺秀明瑜:小家碧玉当自强 » 第二十七章 田园之乐

第二十七章 田园之乐

    随着薛太太心境日渐开朗,身体也在慢慢复原。从原来的咳嗽气喘、时不时要晕厥,变得逐渐能正常起卧。平日里,还能与女儿、仆妇说笑几句。

    明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如今薛太太胃口也好了,一顿饭总能进下大半碗。薛妈妈乐得连连夸赞庄上帮忙烧饭的婆子得力,要把她带回镇上去继续服侍主子。

    还说薛太太发话:“人家如今一家子都在庄上,农闲时来帮忙烧饭。何苦拆散他们一家人呢?去镇上做事还不如留在庄上自在。“这才罢了。

    如今已是初夏,庄子上到处都是一片浓绿,一派欣欣向荣的气息。

    薛妈妈心痛女儿这段日子以来,都拘在自己身边伺候,正是活泼的年纪,却日日在屋子里打转。就要耿妈妈带着明瑜到各处看看。

    这一日,耿妈妈来请明瑜,说是:日头一日比一日大,再晚些时候,只怕会把姑娘的皮肤晒黑。

    明瑜这才扶着绿枝的手,带上挡日头的帏帽出了门。

    耿妈妈是个健谈的,一路指引着明瑜,告诉她这里种着什么,那户佃户又有几口人……林林总总,倒把明瑜听得津津有味。

    明瑜整日里拘在闺阁里,来庄上还是头一回,处处都觉得新奇。

    主仆几人一直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某处地陇,方才停住脚。

    薛明瑜好奇地问耿妈妈:“那边种的是什么?一气儿连到天边,一色青绿,怪好看的。”

    耿妈妈道:“回大姑娘的话,您看这一大片那边都是水稻。不过,那不是咱们家的,是张家的。”

    “张家?哪个张家?也是长泾镇上的吗?”明瑜迟疑了一下,倒没想起来镇上哪个张家有那么大的手笔。

    耿妈妈笑道:“并不是。张家老太爷原是京里当大官的。致仕之后就一直在村里住。这上百亩良田都是他家的。”

    绿枝咋舌:“乖乖!那可真是大户了!”

    耿妈妈一边小心地替明瑜盖好纱帏,一面劝着往回走,免得被日头晒黑了。

    晚上,明瑜一面服侍母亲喝补汤,一面说起今日所见所闻。

    薛太太说:“你讲的那个张家,原也不是本地人。十年前张老太爷年老致仕,从京城返乡途径此地,颇为欢喜。恰好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就干脆在此地生根,一气儿把远近良田都买了下来。算起来,是咱们这里的大地主。”

    明瑜恰到好处地睁大了眼睛,故作惊叹:“京官啊?那算多大的官?比大舅舅厉害吗?”

    薛太太如何不知女儿是故意引自己说话呢,从善如流地继续说下去:“官至吏部尚书,你说大不大?就连县太爷也要在四时八节赶去拜访呢!”

    明瑜赞叹地说:“原来如此!没想到咱们家还比邻了这般大人物!”

    薛太太爱怜地看着女儿:“好孩子,娘如今身子好多了。你大可以每天都在庄上转转,只是不能走远,不能离了丫鬟婆子。趁这几年多看看稀奇、长长见识。等将来出了门子,可没有这般清闲了。”

    明瑜羞红了脸,埋头在母亲怀里,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远在青山书院的大表兄……

    却说茂哥儿,自打端午节过后,便带着小厮富贵前往青山书院继续攻读经史。

    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在书院的日子过于清苦,竟一下子病倒了。一连发了几天热,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的。

    还是书院山长去请了山下的郎中,灌了几副药后,终于降了点热度,但还是缠绵病榻。

    小厮富贵吓得不行,央求茂哥儿同窗写了书信回苏州去。

    刘大太太得了信,心如刀绞一般,恨不能立时让儿子飞回来好好休养。可是刘大老爷铁了心要历练儿子,教会他动心忍性,竟说什么都不肯叫他回来。

    刘大太太淌着泪,拉着崔妈妈抱怨:“好一个狠心的老子!儿子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叫他回来。可怜我的茂哥儿,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般的苦!”

    崔妈妈是看着茂哥儿长大的,也是百般心疼:“大少爷此番受罪了!定是富贵伺候得不经心,才把身子搞成这般。”

    刘大太太拧着帕子,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爽利:“这可怎么是好?富贵他一个男人家,到底不如丫鬟婆子体贴。”

    崔妈妈想了想,一拍大腿:“奴婢倒有个主意!不如遣了晓棉去书院伺候大少爷。大少爷身边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刘大太太有几分犹豫:“去书院读书,还带个通房丫鬟……不太像话。”

    崔妈妈急道:“我的好太太!这都什么时候了?当然是大少爷的身子要紧!只当晓棉是普通丫鬟,伺候衣裳吃食,哪个知道是通房?上次三爷不是来信说了吗?书院后面盖了一排小院,可以租把求学的书生。咱们就给大少爷单独租个小院。等晓棉去了,大少爷也有口热饭吃!”

    刘大太太恍然大悟:“倒是我想岔了。就按你说的办!”

    晓棉直到被送进刘家给茂哥儿赁的小院,还恍惚得如同做梦一般。

    望着床榻上熟睡的少年,晓棉如梦初醒,真真切切体会到:自己是真的又能日日伴在少爷身边了。

    她顾不得收拾自己的箱笼,立时洗了手脸,换了清爽衣裳,就去摸茂哥儿的额头。

    好热啊!

    晓棉忙打发富贵去舀了一盆清凉的水,用帕子投湿了,略拧一拧,就一遍遍擦拭茂哥儿的额头、脖颈和手心。

    不多时,富贵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晓棉姑娘,大少爷该用药了。”

    晓棉忙擦了擦手,接过药碗。

    “富贵,这药一日用几顿?分别是哪几个时辰?几碗水煎成的?可有什么忌讳?”

    连珠般的问题,把富贵问得后背直冒汗。他连连告饶:“好姐姐,你可容我好好想想。这么多问题,我可答不上来。”

    晓棉蹙了眉:“不是我说你!大少爷如今病成这般,你可要上点心伺候。罢了,既然我来了,那就如在府里一般,贴身的事务都交把我吧!”

    大少爷收了晓棉作通房,是在大太太面前过了明路的,下人们都知道。

    富贵不敢多说什么,背转身暗暗想:到底和少爷不一般,行事都隐隐有了主子的架势。待到表姑娘进了门,还不晓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