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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事件

    原本抓到人应该是开心的,可楚言看着京都府的人离开,眉间却是越发的忧虑。

    直到一个硬物拍向胸膛,他下意识伸手按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把扫帚,然后就听到封意寒开口“有时间发呆,不如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他眉头始终不能舒展,忍不住开口“将军,我……”

    “我什么我”对方先把没有损坏的东西扶好,边整理边说“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嘛,之前连个嫌疑犯的人影都找不着,可昨天刚有人举报,昨夜就死人,今天嫌疑犯就被抓着了”封意寒越说越玩味,回头笑嘻嘻的瞧他,言语间似乎已经对他刚刚想说的话做出了解答“你说巧不巧。”

    说完准备接着整理,一转身差一点又撞上燕中月,鼻尖似乎擦过了他的下巴,她的小心肝扑通一下连忙后退,小腿正好撞上她刚刚扶起的板凳,整个人惯性的向后仰倒坐在了上面,然后就听到咯吱一声,身下的板凳受到她的重力开始四分五裂,使她整个人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手肘攒在地面上,屁股更是恰巧杠在断肢椅寸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无法言喻。

    对方像是没料到会出现意外,连忙上前想扶起她,她立马抬手大叫制止,缓了两秒,自己撑着腰下一点起身,她其实是更想揉屁股的,但是考虑到有外男在场,还是注意了下颜面,表情非常难耐的看着燕中月“……你干嘛,借机报复吗?”

    燕中月看着她又抿紧了唇,像极了忍辱负重备受误解的卧底回归后忠贞受到队友的质疑。那眼神看的封意寒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楚言本可以迅速上前稳住她的,奈何他的思绪这会儿全部陷在凶手意外出现的担忧里,无心其他,回过神时,对方已经摔倒。他满是歉意上前“将军还好吧,抱歉,想事情太入神,没及时拉住你。”

    他不说也就罢了,一开口封意寒就忍不住上火,她吐了口浊气,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嫌弃“想想想,你信不信这事不用两天就能结束了?!我要是你,现在就立马回去多加两个暗卫护着那个华小姐,还想,再想黄花菜都凉了。”

    她心塞的白了他一眼,都担忧成这样了还只知道想想,活该单身到现在!

    对方醍醐灌顶,捏着扫帚想离开却又觉得不妥。

    意寒吐槽完,一抬头见那人还杵在原地躇蹰,瞬间有了孺子不可教也的暴躁“你怎么还在这?扫帚放下,转身向后,起步,跑!懂吗?!”

    得了准话,那人的速度就快了,几乎是对方话音落地,楚言就冲了出去,只留下扫帚如死鱼般在地面弹了两下,封意寒一言难尽心中感慨,又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这人有异性没人性,着急闪人连扫帚都来不及放好,唉……

    “你也别弄了,我去找人来处理。”

    对方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意寒在意的也不是这个,听到有人处理她目光大亮,难掩喜悦,刚准备开口确认,那人就越过了她,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见此,封意寒瞬间又想感慨了。

    之后,一切循序渐进,厨房被打扫修复,不到半天更是焕然一新,且一应用品皆为上乘,看的封意寒牙酸,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舍不得用。

    另一边也如封意寒所料,可能是对事件也有疑虑,陆沉当天下午带人乔装上了丞相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至于所谈内容,事件经过便不得而知了,只是第二天便传出华大小姐身体不适,己被华丞相送往济东老宅安养,众人对此是议论纷纷,不知是谁起的头,将这件事与之前姚家姑娘遇害串成了一线,所谓华大小姐求爱不成,雇凶杀人的真相就不胫而走了,尤其是未到两日传回华大小姐在途中客栈经受不住打击引火自焚的消息,似乎给了流言一锤定音的实证,连累那个客栈的人死伤共有十几,在当地闹起了民怨。

    当天华丞相便被请进了宫中,紧接着丞相府就派人备上了钱财,前往事发地抚民道歉,事件才渐渐平息。

    封意寒事后想问陆沉内幕,都被对方不客气的驳回,只是告诉她这件事情与采花贼无关,只是有人冒用了采花贼事件来犯案,他们还是没有抓到真正的采花贼。

    封意寒从京都府出来的时候,又耸肩又翻白眼,对于陆沉这般守口如瓶的模样,牙痒的很。

    说来也巧,近半个月的瞎忙,闲下来之后她终于看到了第五凌,她原本无事闲晃,只是抱着路过的心态,哪知正巧看到第五凌从府里出来,她当即扬臂挥手,高喊对方,快速上前!

    “这十几天你跑哪儿去了?”封意寒背着手微微弯腰看着他,抱怨“也不找人跟我说一下,我都扑了好几趟空了,还等着你一起去看小叶子呢。”

    第五避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眉尖沉郁。

    封意寒发觉他不对,正经问他“怎么了?出事了?”

    第五脸色很不好,声音低哑“叶子小产了。”

    第五叶休养的地方是淮阳王府属下的一个别庄,就在城外的凤鸣山林上,当封意寒站在第五叶面前时,前后距她遇见第五凌不过一柱香,对方刚服完药,整准备躺下休息,猛然间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

    “独乐?”声音虚浮,底气不足。

    封意寒当即皱眉,走至她床边坐下“怎么这么虚弱?”见对方正欲常态化的说无事,封意寒声音陡高“你别告诉我没有事!如果真的没事,为什么第五不愿意多说?”

    路上她追问了多次,可对方皱眉抿唇,眼眸深沉,整个人就像一个压抑的风暴,让她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简单的流产,奈何他死活不开口多说,她只能自己在心里胡思乱想。

    终于见到正主,她自然是想把心中的疑虑全部问出来“你之前就已经出过两次意外了,这一次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两年前第五叶初怀首胎,那时她从匈奴撤回南境没多久,接到消息时,她和第五不知道高兴了好久,可堪堪不过一月却得到了她滑胎的消息,对方说是不慎跌倒,她当时也没有多想。

    直到半年后封意寒无意间看到对方写给第五的信,才知她又流产了,她当时就起了疑,只是那时战事吃紧,她分身乏术,无暇顾及思考,待到与第五旧话重提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阵子,线索早已无迹可寻,她便没再怀疑,只是愧疚了好久,就想着待她日后回京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补偿对方。

    不成想……

    按照第五说的时间,她流产应是姚家出事不久,内心五味杂陈,封意寒自责“我应该,应该先来看你。”

    “跟你没有关系,即便是你们一直守着我,该来的还是要来。”

    听她声音染恨,却又透着无力的苍白,封意寒越发想不通“我不说你身体壮如牛,可你从小也是练过武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第五叶被逼问的眼尾渐渐泛红,想起三次无缘得见的孩子,她偏首呜咽,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意寒最见不得的便是她哭,心态当即便放软了,柔声轻哄“别哭,对眼睛不好。”

    第五凌是个大男人,他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妹妹,又不知道该如何渲泄愤懑,笔挺的转身,声音僵硬“我出去转转,你们慢慢聊。”

    见他们这态度,封意寒就越发觉的事情不简单,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只是声音放轻了不少“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好让我也帮着出出主意。”然后她想起一路走来,除了守卫没有看到赵时渊的身影,当下问“王爷呢?他没有陪着你吗?”

    “王爷七日前受陛下命令,去剿匪了。”

    封意寒奇怪“陛下不知道你流产吗,这个时候派他去剿匪?”

    “知”弟五叶冷笑“他怎会不知!”

    瞧她这恨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苦大仇深的,脑海中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惊得意寒自己发怵“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第五叶吃笑,牵起的嘴角带着冷意,神情回思“我曾经也不曾多想,原以为孩子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没护住!可是这一次,我挨到胎儿稳定了才敢走动,所以你们大军回归我也没敢去参加,第二日,母妃传我入宫用膳,不想陛下却突然出现,赐了碗安神养胎的汤膳,下午身体便开始不适,晚上孩子就……”她越说越痛苦,浑身颤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愤怒叫嚣着,冲撞的每一寸皮肤都疼。

    半响,封意寒试探的说“你怀疑是陛下?”

    “我本也不敢这么想,直到次日殿下入宫询问原由,无意间听到了陛下对母妃说的话”

    “什么话?”

    “他的命我能允许活着,便是天大的恩赐,想要子嗣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