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雾花水月
顾灵儿跌落悬崖之后，恰好落在一片松软沼泽地上，草丛树枝掩映着，被外出采摘草药的老妇人救起，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老妇人懂些医药常识，所以给顾灵儿用了一些药。顾灵儿昏昏沉沉醒来，倚靠在床上，一言不发。
木槿也不知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顾灵儿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并无其他表情。
“清泉师兄死了。”木槿带了这个消息。
顾灵儿听到消息的瞬间，眼泪从眼角处无声落下。她其实从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只是不敢去想。顾灵儿觉得，是不是只要不去想，他们就都还在。只要她回去，他们还是会如往常那般，在她练功不认真时絮絮叨叨，在她生病难受时体贴入微，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都能收到提前准备好的惊喜礼物。
要是他们都还在就好了。只是他们不在了，都不在了。
木槿知道顾灵儿心中难过，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蝴蝶谷和蝙蝠堂，等着小姐主持大局。”
顾灵儿闭上眼睛，调整情绪。她强忍住悲伤，母亲说过，眼泪属于弱者，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她从怀里拿出仅剩的一颗金丹，给自己服下。等自己好受一些，她便起身，语气已经无比理智与冷静，她对木槿说到，“走吧，还有那么多事需要处理。”
回到蝴蝶谷之后，顾灵儿去坟前祭拜了父母和师兄，她安静得摆上一些他们喜欢的食物作为贡品，烧了一些纸钱，献上祭酒。
木槿其实不太习惯顾灵儿这副安静模样，“这里没有旁人，如果小姐想哭，其实可以。”
“他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顾灵儿跪坐在地上，侧脸看向木槿，“江公子和江伯母也离开了是吗？”
木槿点点头，“嗯，出事那天，江公子出门之后，就没有再回来。我派人出去找过，没有消息。”
“离开也好，谷中事那么多，我确实无法顾及。”顾灵儿脑子有些恍惚，“木槿师姐，你可以走过来一点吗？”
“怎么？”木槿不知道顾灵儿要干嘛，往左侧走了两步。
顾灵儿把头靠在木槿腿边，小声啜泣起来。
木槿摸摸顾灵儿的头，“小姐，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个人长大需要多长的时间呢？如果足够幸运，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可以幸福快乐，没有烦恼可忧愁；如果不幸，从无忧无虑，自由潇洒到顾全大局，成熟隐忍，可能就只需要特定的某一个瞬间。
顾灵儿找来母亲和清泉师兄之前管理蝴蝶谷时写下的笔记，一条一条仔细阅读，学着管理蝴蝶谷和蝙蝠堂内部事务。同时，她找来厉害的师傅虚心请教，没日没夜，认真练习。想来也真是讽刺，之前那么多人逼着她学习功法，她上窜下跳，非不学。现在没有人唠叨了，自己却停不下来。
五年时间，悄然而过。
繁华街市上，街头小贩们卖力吆喝，往来行人络绎不绝。顾灵儿好久没出来了，随便找来一处热闹的茶馆喝茶，想听听看最近有何趣闻。
旁边喝酒聊天的两人吸引了顾灵儿注意。
“我听说你妹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却还一直待嫁闺中？”褐衣男子有种八卦的味道。
“哎，一言难尽。”旁边白衣男子说话，面露无奈，“我妹妹，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成天幻想着能够嫁给荣昌国辰帝那样的人。”
“话说，这个荣昌国辰帝确实不错，样貌俊秀非凡，治理国家也井井有条，这几年昌荣国在这个辰帝带领下，越发昌盛。难怪你妹子会如此倾心。”褐衣男子喝了口酒，随后说道：“在我看来，大禹国宇帝更为厉害。当年先王临死之前，大禹国国势渐弱。宇帝登基之后，整肃朝纲，现下国力与昌荣国也能比肩。”
“你还不知道吧？大禹国的宇帝，早在登基之前就被先帝指了婚，据说是青梅竹马，吏部尚书之女陆希瑶。但这宇帝登基之后，却迟迟不肯完婚。”
“这样呀~”褐衣男子摇摇头，又喝了一杯。
“要说在这女子之中，当属虚无派掌门顾灵儿最为厉害。听说当年她父母死后，她便将这蝴蝶谷和蝙蝠堂合并，创立了虚无。蝙蝠堂的毒和蝴蝶谷的剑，哪一个不让人望而生畏？想来也是个厉害人物！”
“快喝酒吧，这些个人，岂是你我寻常百姓能觊觎的？”
“说来也是。”两人说着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想不到许久不出来，还有这些稀奇事。”顾灵儿就当是听了戏文，自觉好笑。放下些散碎银子，便起身离开了。
“木槿师姐，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您去吧，虚无有我帮您照料着。”
顾灵儿看着木槿，轻声说了句，“辛苦了！”
雾花山庄，号称知尽天下事，情报网遍布天下。或许，可以一试。
顾灵儿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地方。“想必就是这里了。”
“门前所来何人？”门童前来招呼。
“虚无派掌门，顾灵儿。烦请通报！”
“原来是顾掌门，失敬！失敬！请随我来，我家主人等候您多时了。”门童前方带路。
等候多时？果真知尽天下事？
雾花山庄的景，颇有江南水墨韵味。亭台楼阁，清秀别致。眼前偌大茶室内，一名男子静坐前方。
“你是徐帆？”顾灵儿觉得这人有些熟悉，风韵气度，让她想起了这个名字。
“顾掌门好记性！”徐帆起身行礼，“请坐，在下正式自我介绍，我是这雾花山庄的主人。”
没等顾灵儿开口，徐帆直直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此行目的，为寻父母之仇线索，我说的可对？”
“是。”顾灵儿心中感叹，雾花山庄知尽天下事，看来所言非虚。
“你准备拿什么来做交换？”徐帆依旧闲适喝茶。
“料想公子已有了想要之物，请直说吧。”顾灵儿喜欢和聪明人聊天，不必费些弯弯绕绕的工夫。
“大禹国宫殿内有一宝贝，名叫水泽珠。这水泽珠原本是我雾花山庄圣物，后不小心失窃。再听说时，竟已成了大禹的宝贝。我要你用此物来换。”
“一言为定！”
老妇人懂些医药常识，所以给顾灵儿用了一些药。顾灵儿昏昏沉沉醒来，倚靠在床上，一言不发。
木槿也不知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顾灵儿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并无其他表情。
“清泉师兄死了。”木槿带了这个消息。
顾灵儿听到消息的瞬间，眼泪从眼角处无声落下。她其实从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只是不敢去想。顾灵儿觉得，是不是只要不去想，他们就都还在。只要她回去，他们还是会如往常那般，在她练功不认真时絮絮叨叨，在她生病难受时体贴入微，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都能收到提前准备好的惊喜礼物。
要是他们都还在就好了。只是他们不在了，都不在了。
木槿知道顾灵儿心中难过，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蝴蝶谷和蝙蝠堂，等着小姐主持大局。”
顾灵儿闭上眼睛，调整情绪。她强忍住悲伤，母亲说过，眼泪属于弱者，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她从怀里拿出仅剩的一颗金丹，给自己服下。等自己好受一些，她便起身，语气已经无比理智与冷静，她对木槿说到，“走吧，还有那么多事需要处理。”
回到蝴蝶谷之后，顾灵儿去坟前祭拜了父母和师兄，她安静得摆上一些他们喜欢的食物作为贡品，烧了一些纸钱，献上祭酒。
木槿其实不太习惯顾灵儿这副安静模样，“这里没有旁人，如果小姐想哭，其实可以。”
“他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顾灵儿跪坐在地上，侧脸看向木槿，“江公子和江伯母也离开了是吗？”
木槿点点头，“嗯，出事那天，江公子出门之后，就没有再回来。我派人出去找过，没有消息。”
“离开也好，谷中事那么多，我确实无法顾及。”顾灵儿脑子有些恍惚，“木槿师姐，你可以走过来一点吗？”
“怎么？”木槿不知道顾灵儿要干嘛，往左侧走了两步。
顾灵儿把头靠在木槿腿边，小声啜泣起来。
木槿摸摸顾灵儿的头，“小姐，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个人长大需要多长的时间呢？如果足够幸运，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可以幸福快乐，没有烦恼可忧愁；如果不幸，从无忧无虑，自由潇洒到顾全大局，成熟隐忍，可能就只需要特定的某一个瞬间。
顾灵儿找来母亲和清泉师兄之前管理蝴蝶谷时写下的笔记，一条一条仔细阅读，学着管理蝴蝶谷和蝙蝠堂内部事务。同时，她找来厉害的师傅虚心请教，没日没夜，认真练习。想来也真是讽刺，之前那么多人逼着她学习功法，她上窜下跳，非不学。现在没有人唠叨了，自己却停不下来。
五年时间，悄然而过。
繁华街市上，街头小贩们卖力吆喝，往来行人络绎不绝。顾灵儿好久没出来了，随便找来一处热闹的茶馆喝茶，想听听看最近有何趣闻。
旁边喝酒聊天的两人吸引了顾灵儿注意。
“我听说你妹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却还一直待嫁闺中？”褐衣男子有种八卦的味道。
“哎，一言难尽。”旁边白衣男子说话，面露无奈，“我妹妹，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成天幻想着能够嫁给荣昌国辰帝那样的人。”
“话说，这个荣昌国辰帝确实不错，样貌俊秀非凡，治理国家也井井有条，这几年昌荣国在这个辰帝带领下，越发昌盛。难怪你妹子会如此倾心。”褐衣男子喝了口酒，随后说道：“在我看来，大禹国宇帝更为厉害。当年先王临死之前，大禹国国势渐弱。宇帝登基之后，整肃朝纲，现下国力与昌荣国也能比肩。”
“你还不知道吧？大禹国的宇帝，早在登基之前就被先帝指了婚，据说是青梅竹马，吏部尚书之女陆希瑶。但这宇帝登基之后，却迟迟不肯完婚。”
“这样呀~”褐衣男子摇摇头，又喝了一杯。
“要说在这女子之中，当属虚无派掌门顾灵儿最为厉害。听说当年她父母死后，她便将这蝴蝶谷和蝙蝠堂合并，创立了虚无。蝙蝠堂的毒和蝴蝶谷的剑，哪一个不让人望而生畏？想来也是个厉害人物！”
“快喝酒吧，这些个人，岂是你我寻常百姓能觊觎的？”
“说来也是。”两人说着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想不到许久不出来，还有这些稀奇事。”顾灵儿就当是听了戏文，自觉好笑。放下些散碎银子，便起身离开了。
“木槿师姐，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您去吧，虚无有我帮您照料着。”
顾灵儿看着木槿，轻声说了句，“辛苦了！”
雾花山庄，号称知尽天下事，情报网遍布天下。或许，可以一试。
顾灵儿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地方。“想必就是这里了。”
“门前所来何人？”门童前来招呼。
“虚无派掌门，顾灵儿。烦请通报！”
“原来是顾掌门，失敬！失敬！请随我来，我家主人等候您多时了。”门童前方带路。
等候多时？果真知尽天下事？
雾花山庄的景，颇有江南水墨韵味。亭台楼阁，清秀别致。眼前偌大茶室内，一名男子静坐前方。
“你是徐帆？”顾灵儿觉得这人有些熟悉，风韵气度，让她想起了这个名字。
“顾掌门好记性！”徐帆起身行礼，“请坐，在下正式自我介绍，我是这雾花山庄的主人。”
没等顾灵儿开口，徐帆直直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此行目的，为寻父母之仇线索，我说的可对？”
“是。”顾灵儿心中感叹，雾花山庄知尽天下事，看来所言非虚。
“你准备拿什么来做交换？”徐帆依旧闲适喝茶。
“料想公子已有了想要之物，请直说吧。”顾灵儿喜欢和聪明人聊天，不必费些弯弯绕绕的工夫。
“大禹国宫殿内有一宝贝，名叫水泽珠。这水泽珠原本是我雾花山庄圣物，后不小心失窃。再听说时，竟已成了大禹的宝贝。我要你用此物来换。”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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