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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谋划

    叶子脸色严肃得像一只白头鹰,现在遨游在天空中的鹰用捕捉猎物的眼神盯着祁连。

    她在等对方开口。

    早些时候,也就是这最初与祁连接触的开端与理由,来自于多日以前观察到【祝融】的衰败。

    在古老而不可考证的历史古籍中,流传着这么一则故事,传说南方火神炼化南方水神,享水火之神位格,成就无上伟业。

    作为故事,流传在世人的口耳之间,作为茶饭之后的闲谈,倒也不错,但人们可当谈资,随意戏弄神明的时代已过去千年,如今不复存在。

    岁月的变迁,带来了天地的变化,也带来了神明的变化。也不知何时起,名为【祝融】的神明成为了故事的主角,而与它遥相呼应的,被视为故事中南方水神的,是被尊称为万水之主的【共工】。

    许多荒诞在心头,但在某个偶然的瞬间,这样的故事成为了天地规则的一部分——作为神明们晋升的阶梯。

    野心勃勃且实力雄浑的大君【祝融】对此深信不疑,而实力上与【共工】不相上下的它暗地里谋划许多,只为某日成就水火之神,更进一步。

    正如我们所知,【祝融】由于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落败了,并且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神选者也好,维持形体的人理也罢,都付之一炬,连自己都不得不开启某种仪式来寻找能再次稳定形体的容器。

    容器,自然是指装载固体液体的器皿,但对于神明而言,这代指能接纳自己几乎溃散灵体的肉身,使其获得第二次为神机会,而非被消散在天地里。

    容器的要求中,神选者是极好,叛逆智人也不赖,人俑就落了下乘。

    但最好的自然是每有数亿人俑才能出现一个的后天智人。

    天生有灵智的人类只能说是天地的馈赠,但为俑数十载,一朝醒悟,何其快哉?

    这类人往往智识充沛,甚至宿命缠身,是天生的反抗者,也是最上等的神选者,被神明或厌恶或喜爱或交心或研究甚至爱慕。

    这也是祁连被察觉到时的身份,一个在【祝融】出没地游荡的后天智人,板上定钉会被视为它的容器。

    至于后面已是知晓的事,包括祁连来到了地下城市火种,而南方赤帝【祝融】不清不白的陨落了。

    当然,已知者祝融未告知井仁,井仁不知叶子自然不知,叶子不知大伙就都不知,正因为大伙不知,我才好推动剧情,都知道了,还写个屁啊。

    祁连真是如此吗?叶子在心里想。

    随着房屋内的声响,她察觉到了水之权柄的迹象。

    “呃,我刚刚在拆封卧室里堆放的东西,你肯定知道吧,这些东西没摆好就很容易掉地上,”祁连说着就要往后走:“等我一下,这手环我先收着了,回头给你。”

    “不用这么着急,我帮你收拾吧?”

    “这哪敢啊,之前听井仁说你现在是我顶头上司,不麻烦了,咱们回头见。”

    啪!

    祁连把门关上,叶子就在外面站着,什么也没做,似乎在想些什么。

    陨落未知的【祝融】,毫发无损的井仁,突然出现在擂台的祁连,对神明的不敬之语,收手的【雷公】,现在感知到的水之权柄,将这些都联系起来似乎一切都合理了。

    【共工】的棋子?她想,可为何在这个时间点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半分钟后,叶子转身离开,向前没走几步突然用手划过眼前的空气,同时说道:“监视出房门后的动向,若有不合常理,呃,行径路线诡异即可向我汇报”

    “顺便以健康检查的名义调查最近火种进出频繁的人员。”

    她又想到什么,“通知所有神选者集合,转告他们,做好赴死的准备。”

    一边暗潮汹涌,另一边自然风平浪静。

    祁连关上门,立刻把手环放到一边,快步走向右边的卧室。

    来到卧室门边,他就看到河伯躺在地上,周围到处都是吊灯的碎片,抬头一看,果然只能在天花板上找到孤零零的吊杆。

    低头看脚下的河伯,发现它腹部正缓慢的起伏,平稳而流畅的呼吸声传来,代表蛇下半身也完全放在地上,如同被随意丢弃在路边的粗大麻绳一样无力。

    祁连把手放到河伯脸附近,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说:“起床了,我们要跑路了。”

    河伯闭着的眼突然睁开,身体扭了几下,立刻从地上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都怪这个灯质量太差了。”河伯不好意思地捂着嘴,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即使不挂在灯上你也应该有许多种藏匿的方法,”祁连捂着头,“而你选择了最不合理的几种之一。”

    “我这不是习惯了吗?你没来之前不也挺好的吗?”它辩解道。

    “算了,反正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了。”祁连捂着头的手向上扬起一把头发,“我的顶头上司情绪上有些不对劲,看来以后没有高就的机会了。”

    “正所谓鸟择良木而栖,贤臣择名主而仕,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撤!”祁连在房间转了一圈,又回到河伯旁边,问道:“你应该有办法吧?”

    “自然有,”河伯神气地把头抬高,随后又低下,“但是大君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啊。”

    “叫我如何交代?”

    “这简单,”带着打定包票的语气,祁连大手一挥,“实不相瞒,我正是你要找的人之一。”

    “哦?此话怎讲。”

    “这你就无需在意了,大人物的考量,底下小人物不可随意揣测,”他说,“你只要把我带到共工,呃,大君面前就行。”

    河伯脸上写满了纠结,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也是,你现在是我的神选者了,肯定不会骗我吧?”

    “当然,我还能透露其他知情者,”他说,“但此事涉及机密,当面告知大君比较好。”

    说着,祁连指了指耳朵,“当心隔墙有耳。”

    听到这,河伯四处张望起来,完毕还脸谨慎地说道:“不愧是我的仆从,想得如此周密。”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河伯正色。

    “我这就呼唤大君安排在此处的卧底,他们会帮我们离开这里的。”

    “啊?你不是神明吗?不应该抬手间就带着我出去吗?”祁连不解,“你不是说来去此地易如反掌吗?”

    “那样动静太大了,”河伯说,“这样更稳妥。”

    与此同时,火种外围的某条幽暗的死胡同里,一排身穿如同某些科幻故事里被称为动力甲的服饰,手握枪械的人将胡同口堵住。

    胡同里,正有一个女人,她脚下踩着一个已经昏迷的男子,尽管只是昏迷但其满是血迹的脸庞道出了此前的遭遇。

    为什么是女人而非女生,想来应该是她这肃杀做派,尽管顶着未脱稚气的娃娃脸,其身高也不过与祁连之流一致,但可称上一声巾帼不让须眉。

    “对,查到了,对,【共工】,”她右手扶着耳朵,似乎是用某种神秘的方式与人交谈:“好的,我明白了”

    “出发,休息区核心地段五号公寓。”她一只手抓着脚底下的人将对方拎起,另一只做出离开的手势。

    女人还未走几步,突然对其他人说道:“对了,我来的时候太急了,忘了件事。”

    “麻烦你们去帮我拿下武器,之前放在吉姆那里保修呢。”

    “对,最好全去,不然有可能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