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约翰的伴侣
“这样啊…”
约翰没再多问，仿佛确认了什么，俯身打开李临右手的锁链。
李临扭动酸痛的右手，感觉好了不少。
“一小时之后你可以试着下地走走，在此之前，先吃些东西吧。”
约翰递过来一杯水，还有一盒黑乎乎的玩意，看起来就像黑泥。
“这是什么来着？”李临总感觉眼前的东西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黑菌泥，我也只有这东西了。”
李临接过黑菌泥，拿起盒中的勺子，吃了一小口。
“…”
怎么形容呢，油乎乎的，有一股铁锈味，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好吃。但是李临明白这东西确实富含营养，吃了大概没问题。
于是，李临吃一口黑菌泥，紧接着喝一口水，最终将盒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一小时后，李临终于能够起身行走，腹部连一丝伤痕都看不见。
他在约翰的陪伴下来到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前，认真察看了自己的形象。
高挑的体型，略显苍白的肤色，还有灰色的眼睛。至于长相如何…李临只能评价一句：有鼻子有眼，而且没长歪。除此之外他完全无法评价自己是丑是俊。
这是一张让人看完就忘的脸，连李临自己也说不出个名堂。当然，李临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长相，差不多就得了。
身上的肌肉也还算精壮，只是有些酸痛无力，或许是因为刚苏醒不久的原因。
让他瞬间想起来穿衣服的需求。
“嘿，年轻就是好啊。我年轻时候比这还厉害呢！”说着，约翰递过来一套灰衣。
李临连忙接过来穿上，照镜子看了看，勉强合身，摸着也挺结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的。
“感谢您的慷慨。”李临礼貌地说道。
“用不着，我就是太久没看到第三个人了，不热情一点就难受。”
看到约翰笑着摇头，李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算上我也只有两个人吧。”李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你怎么认为都可以。跟我来，我带你看看我的伴侣。”
李临更加糊涂了，只得跟上约翰的脚步，来到一个圆柱形的玻璃器皿旁。
在这里，李临看见一只大脑。
一只粉红色的大脑漂浮在某种溶液里，随其中的气泡缓缓起伏，几根管线连接在大脑下方，如同某种畸形的水母。虽然李临大概没见过真正的水母，但他就是如此感觉。
“这…这位是？”
“我的伴侣。我猜她是个小姑娘。”约翰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在介绍家里人。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只能听见某种机械嗡嗡响的背景音。
李临有些尴尬地看向约翰，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一时说不出口。约翰却没表现出丝毫不适，一脸喜悦地看着粉色的大脑。
“我还有工作要忙，维护者的身体可不会自己分解，你随意吧。”说完，约翰便来到维护者的躯体旁，进行复杂而漫长的分解活动。
李临就在房间里随意转转，也不敢乱碰东西，生怕打扰约翰工作。
这个房间非常宽敞，起码足够十几个人正常居住。房间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金属构造，外观与李临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金属无异，只是没有那么扭曲怪异。
李临边走边看，发现许多机器，似乎是一些生活用品，但他实在猜不出用途。
“总不可能是烤面包机吧？”毕竟这世界连面包还存不存在都未必。
兜兜转转，李临最后回到约翰的“伴侣”前，脑海中思绪万千。
这只大脑还活着，这能算活着吗？她（是吧？）在想什么？是否再做着无穷无尽的梦？是恶梦还是美梦？
李临由衷希望她能做个好梦，毕竟现实已经够见鬼了，做梦都没好梦，还不如死了呢。
突然，李临察觉到奇怪的动静，低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右手。
嵌在手背上的黑盒子居然伸出一条细细的线路，摇摇晃晃地伸向前方的容器。
这细线如同触手，探察到容器底座的一个插口，直接连了上去。
这一切过于突然，而且李临也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没有阻止。
一瞬间，李临的大脑几乎要炸裂，耳边轰鸣不止，成千上万声凄厉的惨叫几乎淹没了他的意识。
救命…谁来…
死…好想死！
让我死吧！
杀了我…
“啊！！！”
李临发出同样痛苦的尖叫，一把扯下连接的线路，蜷缩着倒在地上。
地狱是不存在的，否则李临一定认为那是地狱的背景音乐。
一个无比痛苦的声音，除了死亡一无所求，李临怀疑她已经疯了，因为她只是在呐喊，甚至没有一丝与他交流的意愿。
“见鬼，你干了什么！？”
躺在地上的李临听见一声怒喝，随即被揪着衣领子拎了起来。
李临不用睁眼就知道是约翰，连忙说道：
“抱歉，我手上的黑盒子不知怎么的，自己连上你老伴儿了。”
这说法太扯了，换李临听着肯定不信，但事实如此，他也没办法。
所幸约翰没有多问，放开李临，径直走向他的伴侣。
经过一番检查，约翰明显放松不少，看来黑盒子没造成什么破坏性后果。
“我刚才感觉她很痛苦，只求一死，或许杀了她比较好？”李临提议道。
约翰没有回答。
“或者放她出来，找个新身体之类的…”虽然具体做法李临也不清楚。
“这和你无关。”约翰冷冷说道。
“她是我的东西，而你不过是我的客人，我礼貌对待你，你也不该干涉我的事！”
“额…确实。抱歉，是我冒犯了。”
李临的道歉绝对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说到底，这是约翰自己的事情，他一个外人确实没必要插手，也实在和李临没有关系。
约翰的神情缓和下来，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约翰回到维护者残骸旁边，继续他的拆解工作。
李临看着外表粗糙但内里结构无比精密的庞大残骸，被约翰用有条不紊的手法逐渐拆分，在这过程中，李临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五个小时后，约翰完成了拆解工作。
李临看得累了，决定上床睡觉，第二天再向约翰问一些问题。
约翰没再多问，仿佛确认了什么，俯身打开李临右手的锁链。
李临扭动酸痛的右手，感觉好了不少。
“一小时之后你可以试着下地走走，在此之前，先吃些东西吧。”
约翰递过来一杯水，还有一盒黑乎乎的玩意，看起来就像黑泥。
“这是什么来着？”李临总感觉眼前的东西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黑菌泥，我也只有这东西了。”
李临接过黑菌泥，拿起盒中的勺子，吃了一小口。
“…”
怎么形容呢，油乎乎的，有一股铁锈味，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好吃。但是李临明白这东西确实富含营养，吃了大概没问题。
于是，李临吃一口黑菌泥，紧接着喝一口水，最终将盒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一小时后，李临终于能够起身行走，腹部连一丝伤痕都看不见。
他在约翰的陪伴下来到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前，认真察看了自己的形象。
高挑的体型，略显苍白的肤色，还有灰色的眼睛。至于长相如何…李临只能评价一句：有鼻子有眼，而且没长歪。除此之外他完全无法评价自己是丑是俊。
这是一张让人看完就忘的脸，连李临自己也说不出个名堂。当然，李临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长相，差不多就得了。
身上的肌肉也还算精壮，只是有些酸痛无力，或许是因为刚苏醒不久的原因。
让他瞬间想起来穿衣服的需求。
“嘿，年轻就是好啊。我年轻时候比这还厉害呢！”说着，约翰递过来一套灰衣。
李临连忙接过来穿上，照镜子看了看，勉强合身，摸着也挺结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的。
“感谢您的慷慨。”李临礼貌地说道。
“用不着，我就是太久没看到第三个人了，不热情一点就难受。”
看到约翰笑着摇头，李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算上我也只有两个人吧。”李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你怎么认为都可以。跟我来，我带你看看我的伴侣。”
李临更加糊涂了，只得跟上约翰的脚步，来到一个圆柱形的玻璃器皿旁。
在这里，李临看见一只大脑。
一只粉红色的大脑漂浮在某种溶液里，随其中的气泡缓缓起伏，几根管线连接在大脑下方，如同某种畸形的水母。虽然李临大概没见过真正的水母，但他就是如此感觉。
“这…这位是？”
“我的伴侣。我猜她是个小姑娘。”约翰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在介绍家里人。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只能听见某种机械嗡嗡响的背景音。
李临有些尴尬地看向约翰，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一时说不出口。约翰却没表现出丝毫不适，一脸喜悦地看着粉色的大脑。
“我还有工作要忙，维护者的身体可不会自己分解，你随意吧。”说完，约翰便来到维护者的躯体旁，进行复杂而漫长的分解活动。
李临就在房间里随意转转，也不敢乱碰东西，生怕打扰约翰工作。
这个房间非常宽敞，起码足够十几个人正常居住。房间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金属构造，外观与李临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金属无异，只是没有那么扭曲怪异。
李临边走边看，发现许多机器，似乎是一些生活用品，但他实在猜不出用途。
“总不可能是烤面包机吧？”毕竟这世界连面包还存不存在都未必。
兜兜转转，李临最后回到约翰的“伴侣”前，脑海中思绪万千。
这只大脑还活着，这能算活着吗？她（是吧？）在想什么？是否再做着无穷无尽的梦？是恶梦还是美梦？
李临由衷希望她能做个好梦，毕竟现实已经够见鬼了，做梦都没好梦，还不如死了呢。
突然，李临察觉到奇怪的动静，低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右手。
嵌在手背上的黑盒子居然伸出一条细细的线路，摇摇晃晃地伸向前方的容器。
这细线如同触手，探察到容器底座的一个插口，直接连了上去。
这一切过于突然，而且李临也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没有阻止。
一瞬间，李临的大脑几乎要炸裂，耳边轰鸣不止，成千上万声凄厉的惨叫几乎淹没了他的意识。
救命…谁来…
死…好想死！
让我死吧！
杀了我…
“啊！！！”
李临发出同样痛苦的尖叫，一把扯下连接的线路，蜷缩着倒在地上。
地狱是不存在的，否则李临一定认为那是地狱的背景音乐。
一个无比痛苦的声音，除了死亡一无所求，李临怀疑她已经疯了，因为她只是在呐喊，甚至没有一丝与他交流的意愿。
“见鬼，你干了什么！？”
躺在地上的李临听见一声怒喝，随即被揪着衣领子拎了起来。
李临不用睁眼就知道是约翰，连忙说道：
“抱歉，我手上的黑盒子不知怎么的，自己连上你老伴儿了。”
这说法太扯了，换李临听着肯定不信，但事实如此，他也没办法。
所幸约翰没有多问，放开李临，径直走向他的伴侣。
经过一番检查，约翰明显放松不少，看来黑盒子没造成什么破坏性后果。
“我刚才感觉她很痛苦，只求一死，或许杀了她比较好？”李临提议道。
约翰没有回答。
“或者放她出来，找个新身体之类的…”虽然具体做法李临也不清楚。
“这和你无关。”约翰冷冷说道。
“她是我的东西，而你不过是我的客人，我礼貌对待你，你也不该干涉我的事！”
“额…确实。抱歉，是我冒犯了。”
李临的道歉绝对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说到底，这是约翰自己的事情，他一个外人确实没必要插手，也实在和李临没有关系。
约翰的神情缓和下来，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约翰回到维护者残骸旁边，继续他的拆解工作。
李临看着外表粗糙但内里结构无比精密的庞大残骸，被约翰用有条不紊的手法逐渐拆分，在这过程中，李临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五个小时后，约翰完成了拆解工作。
李临看得累了，决定上床睡觉，第二天再向约翰问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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