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独行
按照老约翰的指示，李临见到能向上的通道就顺着往上爬，一路上竟然还算顺利，只遇到过一次死胡同。
他甚至回到了自己苏醒的地方，看到了剩余的棺材碎片，根据碎片上的破坏痕迹，李临猜测这是被维护者所毁。
当然，他看到了约翰所说的大洞，倾斜着从顶部延伸到无法估计的远方。
这洞之前还不存在，好像什么人有钻头钻出来的。只是洞壁无比光滑，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比最光滑的镜子还要完美。
和维护者身上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某种神秘力量击穿了维护者，然后又在此留下如此可怕的痕迹。
李临仔细回忆起当时自己的位置和姿势，进行粗略的情景再现。他坐到当时自己倒地的位置，抬起右手，指向斜上方。
角度非常完美。
“真的是我干的？”
即将昏迷前，那突然爆发的蓝光似乎在证明这一点。
如果那不是他的幻觉，就应该与答案有关。
李临思考片刻，决定离开这里后，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实验一番，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力量。在这里不行，实在太危险了。万一造成坍塌，把自己压死就太可笑了。
之后又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李临估计大概有五十个小时，他终于到达了峡谷顶端。
这是一个巨大的金属平台，虽然比不上镜面，但也异常平整，与任何混乱的风格无缘。
没有任何遮挡物，平台上唯一的建筑自然无比显眼。目力所及，一道漆黑的细线连接着金属的天穹，而李临自然要过去看看。
随着距离的拉近，李临终于看清了细线的真面目，这是一座通天高塔，货真价实的通天塔。
李临在外观察了一圈，成功发现了入口。
“原来是一部电梯。”看到高塔内的狭小空间，以及内壁的古怪按钮，李临瞬间理解了。
李临看着按钮上的符号，确认它们与自己说的语言相配套。这是一种怪异的文字，似乎融合了许多李临模糊记忆中的文字，又有许多新东西。总之，李临可以理解很多。
他抬手按下一个按钮，出口关闭，地面震动，脚下压力陡增，这是电梯启动的特征。
“终于能歇会儿了。”李临长舒一口气，蹲坐下来。
他想睡一会儿，但是屁股的压力很大，让他无法入睡。显然，此时电梯在不断加速，他的身体好像被一股力量压在地面，只是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即便如此，李临也只好醒着，等待电梯停止加速，才可能睡个好觉。
过了大概十小时（李临对自己的时间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哐当一声，压力消失了，李临感到一身轻松，看来电梯终于停止了加速。
根据李临的猜测，如此漫长的距离，要想尽快到达目的地，电梯自然会在考虑乘客承受能力的条件下尽可能加速，但是在接近终点的时候，这种加速就会停止。他认为这就是自己睡觉的时机。
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睡两个小时。李临如此希望，在几分钟内沉入梦乡。
……
哐当！
“嗯？！怎么了？”巨大的响动惊醒了李临。几分钟的紧张等待后，他终于意识到，电梯停止了。
往好处想，这是因为到达目的地了；也有可能是电梯出故障，悬停在半空。
李临显然多虑了，电梯门很快开启，门外是结实可靠的地面，不必担心摔落万米高空。
不知为何，他觉得踏上另一个阶层多少需要一些仪式感。于是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褶皱，以尽可能郑重的姿态向门外迈出了第一步。
与之前毫无分别的金属地面，但只需略微抬头，就能看到截然不同的风景。
无数倾斜的金属建筑，形成无边无际的建筑群。李临没看到任何峡谷，但此处的地形起伏仍然非常明显，每一座山丘都是倾斜建筑的堆积。那些方方正正的建筑物偏偏以一种别扭的角度矗立，给人一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
在李临醒来的那个阶层，扭曲的建筑和规整的建筑界限分明，呈现出一种有秩序的混乱和扭曲。
而在这里，一切的界限似乎消失，各色建筑彼此融合，好像某个存在直接把液态金属淋在正常一些的建筑物上，然后拼命搅和一番，形成如今的景象。
李临忍不住回头看自己乘坐的电梯。很可惜，电梯并没有直接连接到更上一层的都市，可能是根本没有这样的建造设计，也可能这一层的电梯不在这里。
或者电梯被毁了。
如此不乐观的想法也不能阻止他，李临必须向上走，起码要找到一个人类聚落才行，何况他还答应给约翰带口信。
不过在探索之前，李临要先吃饭。他每二十个小时吃三次饭，每次吃一勺黑菌泥。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这种黑色油乎乎的玩意十分顶饿，一顿吃一勺足矣。
他背着三大罐黑菌泥，目前根本没吃多少。
当然，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玩意真的不好吃，李临绝对不想多吃一勺。也难怪老约翰把黑菌泥称作旅途中最合适的食物。
能量密度极高，保质期长（据说和其油乎乎的特质有关），而且味道一般（何止一般！）可以有效阻止旅人一次不小心吃掉太多。
但是对李临来说，如果可以，他宁愿用黑菌泥换一点味道更好的食物，哪怕偶尔改善一下伙食也好。
哪怕黑菌泥营养再丰富，他也害怕自己继续吃下去会出现精神问题。难吃的东西就算一直吃下去，也不会变好吃。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任何习惯这种味道的预兆。
喝下清水冲走嘴里恶心的味道，李临走入怪异的金属都市，寻找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同时提防可能到来的危险。
很不幸，根据约翰的提醒，有时这两者是一回事。
“在搞清楚之前，不要向任何存在暴露自己。”约翰如此说道。
“唉，我倒是希望谁能发现我。”李临摇摇头，继续前行。
他甚至回到了自己苏醒的地方，看到了剩余的棺材碎片，根据碎片上的破坏痕迹，李临猜测这是被维护者所毁。
当然，他看到了约翰所说的大洞，倾斜着从顶部延伸到无法估计的远方。
这洞之前还不存在，好像什么人有钻头钻出来的。只是洞壁无比光滑，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比最光滑的镜子还要完美。
和维护者身上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某种神秘力量击穿了维护者，然后又在此留下如此可怕的痕迹。
李临仔细回忆起当时自己的位置和姿势，进行粗略的情景再现。他坐到当时自己倒地的位置，抬起右手，指向斜上方。
角度非常完美。
“真的是我干的？”
即将昏迷前，那突然爆发的蓝光似乎在证明这一点。
如果那不是他的幻觉，就应该与答案有关。
李临思考片刻，决定离开这里后，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实验一番，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力量。在这里不行，实在太危险了。万一造成坍塌，把自己压死就太可笑了。
之后又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李临估计大概有五十个小时，他终于到达了峡谷顶端。
这是一个巨大的金属平台，虽然比不上镜面，但也异常平整，与任何混乱的风格无缘。
没有任何遮挡物，平台上唯一的建筑自然无比显眼。目力所及，一道漆黑的细线连接着金属的天穹，而李临自然要过去看看。
随着距离的拉近，李临终于看清了细线的真面目，这是一座通天高塔，货真价实的通天塔。
李临在外观察了一圈，成功发现了入口。
“原来是一部电梯。”看到高塔内的狭小空间，以及内壁的古怪按钮，李临瞬间理解了。
李临看着按钮上的符号，确认它们与自己说的语言相配套。这是一种怪异的文字，似乎融合了许多李临模糊记忆中的文字，又有许多新东西。总之，李临可以理解很多。
他抬手按下一个按钮，出口关闭，地面震动，脚下压力陡增，这是电梯启动的特征。
“终于能歇会儿了。”李临长舒一口气，蹲坐下来。
他想睡一会儿，但是屁股的压力很大，让他无法入睡。显然，此时电梯在不断加速，他的身体好像被一股力量压在地面，只是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即便如此，李临也只好醒着，等待电梯停止加速，才可能睡个好觉。
过了大概十小时（李临对自己的时间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哐当一声，压力消失了，李临感到一身轻松，看来电梯终于停止了加速。
根据李临的猜测，如此漫长的距离，要想尽快到达目的地，电梯自然会在考虑乘客承受能力的条件下尽可能加速，但是在接近终点的时候，这种加速就会停止。他认为这就是自己睡觉的时机。
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睡两个小时。李临如此希望，在几分钟内沉入梦乡。
……
哐当！
“嗯？！怎么了？”巨大的响动惊醒了李临。几分钟的紧张等待后，他终于意识到，电梯停止了。
往好处想，这是因为到达目的地了；也有可能是电梯出故障，悬停在半空。
李临显然多虑了，电梯门很快开启，门外是结实可靠的地面，不必担心摔落万米高空。
不知为何，他觉得踏上另一个阶层多少需要一些仪式感。于是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褶皱，以尽可能郑重的姿态向门外迈出了第一步。
与之前毫无分别的金属地面，但只需略微抬头，就能看到截然不同的风景。
无数倾斜的金属建筑，形成无边无际的建筑群。李临没看到任何峡谷，但此处的地形起伏仍然非常明显，每一座山丘都是倾斜建筑的堆积。那些方方正正的建筑物偏偏以一种别扭的角度矗立，给人一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
在李临醒来的那个阶层，扭曲的建筑和规整的建筑界限分明，呈现出一种有秩序的混乱和扭曲。
而在这里，一切的界限似乎消失，各色建筑彼此融合，好像某个存在直接把液态金属淋在正常一些的建筑物上，然后拼命搅和一番，形成如今的景象。
李临忍不住回头看自己乘坐的电梯。很可惜，电梯并没有直接连接到更上一层的都市，可能是根本没有这样的建造设计，也可能这一层的电梯不在这里。
或者电梯被毁了。
如此不乐观的想法也不能阻止他，李临必须向上走，起码要找到一个人类聚落才行，何况他还答应给约翰带口信。
不过在探索之前，李临要先吃饭。他每二十个小时吃三次饭，每次吃一勺黑菌泥。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这种黑色油乎乎的玩意十分顶饿，一顿吃一勺足矣。
他背着三大罐黑菌泥，目前根本没吃多少。
当然，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玩意真的不好吃，李临绝对不想多吃一勺。也难怪老约翰把黑菌泥称作旅途中最合适的食物。
能量密度极高，保质期长（据说和其油乎乎的特质有关），而且味道一般（何止一般！）可以有效阻止旅人一次不小心吃掉太多。
但是对李临来说，如果可以，他宁愿用黑菌泥换一点味道更好的食物，哪怕偶尔改善一下伙食也好。
哪怕黑菌泥营养再丰富，他也害怕自己继续吃下去会出现精神问题。难吃的东西就算一直吃下去，也不会变好吃。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任何习惯这种味道的预兆。
喝下清水冲走嘴里恶心的味道，李临走入怪异的金属都市，寻找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同时提防可能到来的危险。
很不幸，根据约翰的提醒，有时这两者是一回事。
“在搞清楚之前，不要向任何存在暴露自己。”约翰如此说道。
“唉，我倒是希望谁能发现我。”李临摇摇头，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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