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动的盛宴
李临绝对想不到，他居然在这里走了将近一千个小时，而且至今也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也没发现任何人类居住的痕迹。
他之前和老约翰聊天时，曾经询问过更加详细的路线。但是约翰告诉他，都市中没有一成不变的道路，尽管进程缓慢，但是维护者不止于简单修复都市，它们也在进行大大小小的改造。
有时候，这种改造可以用常理推测，比如加固墙壁，重修道路；有一些却让人难以理解，只能解释为维护者的发疯之举，比如修建一些毫无作用的建筑，给规整的建筑外增添丑陋的装饰，莫名其妙将一些道路封死，等等。
“都市疯了，这个世界已经疯了。”老约翰如此断言。
李临不知道都市是否发疯，但从他一路上看到的风景，怎么说也不算太正常。
他曾经尝试登上高耸的建筑物，居高临下观察远处的情况，然而一无所获。
畸形的建筑群，畸形的地貌，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李临只能沿着城市边缘，逐渐向内探索，尽量察看每一处建筑，搜索人类的痕迹，寻找出口，同时不忘提防暗处的危险。
足足一千个小时，李临才勉强搜索完一半的地区，这个阶层比他想象的更广阔，完全就是一个小世界，毫无生机的世界。
或许这就是整个都市的缩影，扭曲，怪异，空旷，死寂。
这想法让李临不安，但是现在退却也太扯了，他实在做不到。
“现在回去，就算老约翰能接纳我，我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李临对自己说。
但是每一个小时的探索，都在消耗李临的精力，直到某一刻，他开始精神恍惚，脚下打滑。
某一刻，他开始出现幻觉，周围灰色的建筑居然散发出扭曲的五彩光芒。
“不行，不能再走了，我需要休息，休息一下。”
李临强撑身体，找到一处视野较好，而且比较隐蔽的地点，决定短暂休息。
其实他一直很注意休息，每十小时就停下来修整一番，睡上两个小时再出发。但是精神上的疲劳却难以缓解，特别是在旅途不顺的情况下。
没关系，只需要休息一下，就一下，然后…
然后李临睡着了。
********
当他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比他看到约翰在身旁还有惊讶。
这里是一片草原。虽然天空仍旧是灰暗的金属，但脚下却是绿油油的草地，无论李临如何向远处眺望，也看不到尽头。
不远处是一幢宏伟的三层宫殿，并非之前见到的金属畸形货，而是货真价实的宫殿，考虑到居住和美观，看起来也像是由岩石建造。
难以想象这样的建筑物会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
李临混乱了，本来他的记忆就杂乱无章，古代现代一团浆糊，如今这混乱居然出现在眼前，更动摇了他的思维。
忽然，一个人从宫殿中走出，缓缓走到他面前。
面对陌生人，李临当然有些提防，但是看到对方的服装，李临更加困惑。
来者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的美丽女性，身材高挑，举止优雅（起码在李临看来很优雅）皮肤白皙但绝不是苍白，一双湛蓝的眼睛十分引人注目。
“请问，你是从外面来的吗？”女子礼貌地询问。
“外面？算是吧。”如果此地算里面，那李临也只能是从外面来的。
“这里好久没有外人了，跟我来吧。”女人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李临犹豫片刻，最终伸出左手。
李临希望没有危险发生，否则只能指望自己的右手了。他很后悔没有提前试验一番，如今只能依靠不可靠的武器。
就这样，他跟随女子一路进入宫殿。在大厅，他又看到了不可能的景象。
一场盛宴。
三条长桌上是一道道美味佳肴，而这些食材本该在远古时代就消亡了。
各种动物的肉排，各种植物的沙拉，还有大盆炖菜。李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萝卜，就算有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更引人注目的是场地中几十位宾客，这些男人女人全都衣着亮丽，外表光鲜貌美，举止优雅。
“这是哪里？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李临转头询问带他来的女子，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疑问。
“我的名字是塞西娅，这里是我等的避难所，是我们的乐园。而我们只是一群被遗忘之人。”
说话时，塞西娅的蓝眸闪烁，眼神动人心魄。
“无论如何，都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盛宴，每一天，这里都有流动的宴会；每一天，我们都在这里寻求乐趣。”
“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莫非我穿越了？等一下，你说什么？每一天？”
李临瞬间察觉到某些不协调的地方。根据他的记忆昼夜交替是远古时代的现象，因此当时存在以“天”为单位的说法。而都市似乎没有昼夜变换，老约翰就从来没用过“天”这个时间单位，只以小时计算时间。
但是塞西娅居然说“天”，难道她们是远古遗民？
但是李临没有直接询问，因为塞西娅刚才没有直接说明身份，很可能也不想说明，他也没必要刨根问底，只要她们不伤害他，一切都好说。
接下来，塞西娅领着他去长桌旁享用美食，看到李临一脸疑虑，她发出轻笑，拿起一块李临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绿色糕点，咬了一小口，随后将剩下的糕点递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李临满头流汗，随便拿起什么塞进嘴里。
然后他差点哭出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李临第一次感觉自己吃到了真正的食物。与之相比，黑菌泥连厨余垃圾都不如。
他将更多食物塞进嘴里，几乎停不下来，而这吸引来许多人的目光，他们似乎在观看某种奇特的表演。
“慢点，还有很多呢。”塞西娅笑着提醒道。
外面是世界不是废墟，但比废墟更恐怖，而这里确实是乐园。他不明白这些早应该消失的食材从何而来，但是他不在乎，起码目前不在乎，一切等他吃完再说。
盛宴中，几乎每吃完一道菜，另一道菜就会补充上来，人在流动，菜肴也在流淌。
他之前和老约翰聊天时，曾经询问过更加详细的路线。但是约翰告诉他，都市中没有一成不变的道路，尽管进程缓慢，但是维护者不止于简单修复都市，它们也在进行大大小小的改造。
有时候，这种改造可以用常理推测，比如加固墙壁，重修道路；有一些却让人难以理解，只能解释为维护者的发疯之举，比如修建一些毫无作用的建筑，给规整的建筑外增添丑陋的装饰，莫名其妙将一些道路封死，等等。
“都市疯了，这个世界已经疯了。”老约翰如此断言。
李临不知道都市是否发疯，但从他一路上看到的风景，怎么说也不算太正常。
他曾经尝试登上高耸的建筑物，居高临下观察远处的情况，然而一无所获。
畸形的建筑群，畸形的地貌，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李临只能沿着城市边缘，逐渐向内探索，尽量察看每一处建筑，搜索人类的痕迹，寻找出口，同时不忘提防暗处的危险。
足足一千个小时，李临才勉强搜索完一半的地区，这个阶层比他想象的更广阔，完全就是一个小世界，毫无生机的世界。
或许这就是整个都市的缩影，扭曲，怪异，空旷，死寂。
这想法让李临不安，但是现在退却也太扯了，他实在做不到。
“现在回去，就算老约翰能接纳我，我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李临对自己说。
但是每一个小时的探索，都在消耗李临的精力，直到某一刻，他开始精神恍惚，脚下打滑。
某一刻，他开始出现幻觉，周围灰色的建筑居然散发出扭曲的五彩光芒。
“不行，不能再走了，我需要休息，休息一下。”
李临强撑身体，找到一处视野较好，而且比较隐蔽的地点，决定短暂休息。
其实他一直很注意休息，每十小时就停下来修整一番，睡上两个小时再出发。但是精神上的疲劳却难以缓解，特别是在旅途不顺的情况下。
没关系，只需要休息一下，就一下，然后…
然后李临睡着了。
********
当他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比他看到约翰在身旁还有惊讶。
这里是一片草原。虽然天空仍旧是灰暗的金属，但脚下却是绿油油的草地，无论李临如何向远处眺望，也看不到尽头。
不远处是一幢宏伟的三层宫殿，并非之前见到的金属畸形货，而是货真价实的宫殿，考虑到居住和美观，看起来也像是由岩石建造。
难以想象这样的建筑物会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
李临混乱了，本来他的记忆就杂乱无章，古代现代一团浆糊，如今这混乱居然出现在眼前，更动摇了他的思维。
忽然，一个人从宫殿中走出，缓缓走到他面前。
面对陌生人，李临当然有些提防，但是看到对方的服装，李临更加困惑。
来者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的美丽女性，身材高挑，举止优雅（起码在李临看来很优雅）皮肤白皙但绝不是苍白，一双湛蓝的眼睛十分引人注目。
“请问，你是从外面来的吗？”女子礼貌地询问。
“外面？算是吧。”如果此地算里面，那李临也只能是从外面来的。
“这里好久没有外人了，跟我来吧。”女人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李临犹豫片刻，最终伸出左手。
李临希望没有危险发生，否则只能指望自己的右手了。他很后悔没有提前试验一番，如今只能依靠不可靠的武器。
就这样，他跟随女子一路进入宫殿。在大厅，他又看到了不可能的景象。
一场盛宴。
三条长桌上是一道道美味佳肴，而这些食材本该在远古时代就消亡了。
各种动物的肉排，各种植物的沙拉，还有大盆炖菜。李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萝卜，就算有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更引人注目的是场地中几十位宾客，这些男人女人全都衣着亮丽，外表光鲜貌美，举止优雅。
“这是哪里？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李临转头询问带他来的女子，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疑问。
“我的名字是塞西娅，这里是我等的避难所，是我们的乐园。而我们只是一群被遗忘之人。”
说话时，塞西娅的蓝眸闪烁，眼神动人心魄。
“无论如何，都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盛宴，每一天，这里都有流动的宴会；每一天，我们都在这里寻求乐趣。”
“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莫非我穿越了？等一下，你说什么？每一天？”
李临瞬间察觉到某些不协调的地方。根据他的记忆昼夜交替是远古时代的现象，因此当时存在以“天”为单位的说法。而都市似乎没有昼夜变换，老约翰就从来没用过“天”这个时间单位，只以小时计算时间。
但是塞西娅居然说“天”，难道她们是远古遗民？
但是李临没有直接询问，因为塞西娅刚才没有直接说明身份，很可能也不想说明，他也没必要刨根问底，只要她们不伤害他，一切都好说。
接下来，塞西娅领着他去长桌旁享用美食，看到李临一脸疑虑，她发出轻笑，拿起一块李临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绿色糕点，咬了一小口，随后将剩下的糕点递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李临满头流汗，随便拿起什么塞进嘴里。
然后他差点哭出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李临第一次感觉自己吃到了真正的食物。与之相比，黑菌泥连厨余垃圾都不如。
他将更多食物塞进嘴里，几乎停不下来，而这吸引来许多人的目光，他们似乎在观看某种奇特的表演。
“慢点，还有很多呢。”塞西娅笑着提醒道。
外面是世界不是废墟，但比废墟更恐怖，而这里确实是乐园。他不明白这些早应该消失的食材从何而来，但是他不在乎，起码目前不在乎，一切等他吃完再说。
盛宴中，几乎每吃完一道菜，另一道菜就会补充上来，人在流动，菜肴也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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