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习惯
“快跑啊！”
喊完这句话，沐沐的投影瞬间消失。说到底沐沐并没有实体，在这种情况下帮不上太多忙。
李临只能自己逃跑。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再用一次超限武器，否则必然会当场失去意识，而他可不会乐观到认为只有一个维护者前来杀他。
到时候，他会在昏迷中死去，沐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既然如此，那就跑起来！
李临二话不说，掉头钻进自己打开的洞里。这洞口只能容他一人通过，只要往深处多跑几步，背后的大家伙就无能为力了。
李临抱着这样的希望，玩命狂奔，约翰送他的鞋底都要裂开了。
然而事情不像李临想象的那么顺利。他跑出一百多步后，略微慢下来，转头察看情况，却听见了更加细微的金属刮擦声，悉悉索索，让他耳朵发痒。
“别停下！维护者里的小家伙们来了，继续跑！”右手的沐沐的叫喊声让李临瞬间打消了慢下来的念头。
跑，只需要跑！
李临在光滑的洞穴内狂奔，一路上多次险些摔倒，最后都有惊无险。
或许我的运动天赋很不错呢。这样的想法让他不再那么惊恐。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间，下一刻，李临一脚踏空，猝不及防向下跌落。
向下？这个念头让他想起阶层万米之上的穹顶，如果是从如此高度下坠，即便他是钢铁铸造，也会摔成薄膜。
尤其是在黑暗中，李临看不到任何事物，无从判断下方究竟是深渊还是壕沟。
仅仅坠落两秒钟，李临便感到和黑暗一样庞大的恐惧压迫他的精神，几乎令他放声尖叫。
“快到底了，注意刺伤！”
这句提醒让李临喜忧参半，看来不会摔成薄片了，但是刺伤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问，李临亲自感受到了沐沐的意思。
尖锐的物体瞬间刺穿他的右脚踝，紧接着左臂也被某种锋利的物体撕裂。
“啊！！妈的！啊…”
之前没来得及发出尖叫，这回一次补齐。
温热的血液溅到李临的脸颊，与之相比，跌落的冲击带来的疼痛简直如老约翰的抚摸般轻柔。
“放心，你死不了的。”黑暗中，柔和的亮光出现在他眼前。正是沐沐的投影。在这里，她成为了照亮前路的光源。
因为她的投影，李临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坠落到一片锐利的金属锥中间，左臂和右脚被刺穿，血腥味和金属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该死，我会不会失血过多死在这里？或者伤口感染？我…”李临害怕了。他想将手脚拔出来，又担心大出血。就算他愈合能力很强，受这种伤也太夸张了。
“不会的！”沐沐的投影闪到李临身边，几乎要与他重合。
“你不会死。无论是把你剥皮抽筋，割开喉咙，击碎头颅，折断脊椎，扔进火堆，你都不可能死！”
“哈哈，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不管沐沐说的是真是假，李临都很想相信。
“既然如此，我直接把手脚拔出来也不会死吧？”说着，他一发狠，将左臂硬生生薅起来，他甚至能听到觉到金属摩擦骨头的声音。
一回生，二回熟。他对右腿也如法炮制，几乎扯断了自己的脚筋。
这期间李临当然不会安安静静，痛苦的尖叫很快被周围的黑暗吞没。他希望沐沐是唯一的听众。
“接下来你待在原地等着伤口愈合就好了。唉，尖叫和咒骂有助于缓解疼痛，但也可能吸引来暗处的敌人。”沐沐一脸忧虑地看向周围的黑暗。
“虽然我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观察周围情况，但是停电阶层确实更加危险。”
“真倒霉，我们…啊…居然到停电阶层了。”李临此时无比痛苦，但他强行忍耐忍，同时努力接着和沐沐对话。转移注意力能减轻一丝痛苦，哪怕一丝也好。
“这次没办法，多来几次你就习惯了。到时候一切肉体痛苦对你来说就像拔头发一样无关紧要。”沐沐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出言安慰李临。
“多来几次？我…还是算了吧。”此时，李临身体的痛苦似乎减弱了，它们被李临内心的恐惧所削弱。未来的痛苦暂时压制了现在的疼痛。
“这事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沐沐无奈地摇头。
“如果我修复好自己，并且获得一副身体，还可以保护你我的安全。但是即便如此，漫长的时间内你必然会受到许多伤害，直到你习惯为止。从概率来讲这情况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不至于吧，一万…一万个小时怎么也到地方了，谨慎些也未必会受严重的伤。对吧？”李临看向沐沐，希望得到乐观的答案。
“呵，如果一路上走的每一步都无比顺利，遇到的每一个活物都对我们友好，并且愿意帮助我们向上，或许大概可能只需要一万小时。”
李临错了，他早该意识到沐沐不会说出乐观的答案，而现实也从不会顺利。
就这样，李临和沐沐陷入沉默。
过了两个小时，李临突然想到什么，对沐沐说：
“沐沐，或许，你可以用我的思维框架修复自己。”他为自己的想法而高兴，这样就可以让沐沐尽快恢复了。
“不行。”沐沐果断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说偷取思维框架不会对原主造成伤害吗？”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你的思维框架我根本用不了，那绝对不是正常的大脑。”
李临大为惊诧。“你是说我脑子有病？”
“嘿，要只是有病那么简单就好了，你的脑子简直就像超限武器的亲戚。虽然没那么可怕，也不是我能搞定的。”
李临想知道详情，但是沐沐说自己也不知道更多。但是她借此说明了自己住在超限武器里的情况。
“用你能听懂的话说，超限武器的核心如同混浊的湍流，疯人的梦呓，暴走的世界。我甚至不能探查那里，只能居住在远离核心的边缘硬件。而你的脑子在表层思维之下更像一个沉寂的死水潭，同样难以探查，但是十分平和。”
沐沐的话让李临陷入沉思。为何会这样？这和自己超常的愈合能力有关系吗？自己是生来如此吗？或者是超限武器的原因？
然而种种疑问都不能得到答案，在这方面，沐沐似乎同样无知。她说自己只知道现象，却不知背后的原因。
喊完这句话，沐沐的投影瞬间消失。说到底沐沐并没有实体，在这种情况下帮不上太多忙。
李临只能自己逃跑。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再用一次超限武器，否则必然会当场失去意识，而他可不会乐观到认为只有一个维护者前来杀他。
到时候，他会在昏迷中死去，沐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既然如此，那就跑起来！
李临二话不说，掉头钻进自己打开的洞里。这洞口只能容他一人通过，只要往深处多跑几步，背后的大家伙就无能为力了。
李临抱着这样的希望，玩命狂奔，约翰送他的鞋底都要裂开了。
然而事情不像李临想象的那么顺利。他跑出一百多步后，略微慢下来，转头察看情况，却听见了更加细微的金属刮擦声，悉悉索索，让他耳朵发痒。
“别停下！维护者里的小家伙们来了，继续跑！”右手的沐沐的叫喊声让李临瞬间打消了慢下来的念头。
跑，只需要跑！
李临在光滑的洞穴内狂奔，一路上多次险些摔倒，最后都有惊无险。
或许我的运动天赋很不错呢。这样的想法让他不再那么惊恐。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间，下一刻，李临一脚踏空，猝不及防向下跌落。
向下？这个念头让他想起阶层万米之上的穹顶，如果是从如此高度下坠，即便他是钢铁铸造，也会摔成薄膜。
尤其是在黑暗中，李临看不到任何事物，无从判断下方究竟是深渊还是壕沟。
仅仅坠落两秒钟，李临便感到和黑暗一样庞大的恐惧压迫他的精神，几乎令他放声尖叫。
“快到底了，注意刺伤！”
这句提醒让李临喜忧参半，看来不会摔成薄片了，但是刺伤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问，李临亲自感受到了沐沐的意思。
尖锐的物体瞬间刺穿他的右脚踝，紧接着左臂也被某种锋利的物体撕裂。
“啊！！妈的！啊…”
之前没来得及发出尖叫，这回一次补齐。
温热的血液溅到李临的脸颊，与之相比，跌落的冲击带来的疼痛简直如老约翰的抚摸般轻柔。
“放心，你死不了的。”黑暗中，柔和的亮光出现在他眼前。正是沐沐的投影。在这里，她成为了照亮前路的光源。
因为她的投影，李临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坠落到一片锐利的金属锥中间，左臂和右脚被刺穿，血腥味和金属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该死，我会不会失血过多死在这里？或者伤口感染？我…”李临害怕了。他想将手脚拔出来，又担心大出血。就算他愈合能力很强，受这种伤也太夸张了。
“不会的！”沐沐的投影闪到李临身边，几乎要与他重合。
“你不会死。无论是把你剥皮抽筋，割开喉咙，击碎头颅，折断脊椎，扔进火堆，你都不可能死！”
“哈哈，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不管沐沐说的是真是假，李临都很想相信。
“既然如此，我直接把手脚拔出来也不会死吧？”说着，他一发狠，将左臂硬生生薅起来，他甚至能听到觉到金属摩擦骨头的声音。
一回生，二回熟。他对右腿也如法炮制，几乎扯断了自己的脚筋。
这期间李临当然不会安安静静，痛苦的尖叫很快被周围的黑暗吞没。他希望沐沐是唯一的听众。
“接下来你待在原地等着伤口愈合就好了。唉，尖叫和咒骂有助于缓解疼痛，但也可能吸引来暗处的敌人。”沐沐一脸忧虑地看向周围的黑暗。
“虽然我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观察周围情况，但是停电阶层确实更加危险。”
“真倒霉，我们…啊…居然到停电阶层了。”李临此时无比痛苦，但他强行忍耐忍，同时努力接着和沐沐对话。转移注意力能减轻一丝痛苦，哪怕一丝也好。
“这次没办法，多来几次你就习惯了。到时候一切肉体痛苦对你来说就像拔头发一样无关紧要。”沐沐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出言安慰李临。
“多来几次？我…还是算了吧。”此时，李临身体的痛苦似乎减弱了，它们被李临内心的恐惧所削弱。未来的痛苦暂时压制了现在的疼痛。
“这事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沐沐无奈地摇头。
“如果我修复好自己，并且获得一副身体，还可以保护你我的安全。但是即便如此，漫长的时间内你必然会受到许多伤害，直到你习惯为止。从概率来讲这情况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不至于吧，一万…一万个小时怎么也到地方了，谨慎些也未必会受严重的伤。对吧？”李临看向沐沐，希望得到乐观的答案。
“呵，如果一路上走的每一步都无比顺利，遇到的每一个活物都对我们友好，并且愿意帮助我们向上，或许大概可能只需要一万小时。”
李临错了，他早该意识到沐沐不会说出乐观的答案，而现实也从不会顺利。
就这样，李临和沐沐陷入沉默。
过了两个小时，李临突然想到什么，对沐沐说：
“沐沐，或许，你可以用我的思维框架修复自己。”他为自己的想法而高兴，这样就可以让沐沐尽快恢复了。
“不行。”沐沐果断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说偷取思维框架不会对原主造成伤害吗？”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你的思维框架我根本用不了，那绝对不是正常的大脑。”
李临大为惊诧。“你是说我脑子有病？”
“嘿，要只是有病那么简单就好了，你的脑子简直就像超限武器的亲戚。虽然没那么可怕，也不是我能搞定的。”
李临想知道详情，但是沐沐说自己也不知道更多。但是她借此说明了自己住在超限武器里的情况。
“用你能听懂的话说，超限武器的核心如同混浊的湍流，疯人的梦呓，暴走的世界。我甚至不能探查那里，只能居住在远离核心的边缘硬件。而你的脑子在表层思维之下更像一个沉寂的死水潭，同样难以探查，但是十分平和。”
沐沐的话让李临陷入沉思。为何会这样？这和自己超常的愈合能力有关系吗？自己是生来如此吗？或者是超限武器的原因？
然而种种疑问都不能得到答案，在这方面，沐沐似乎同样无知。她说自己只知道现象，却不知背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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