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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云卷云舒

    山崖上的小男孩被恶魔陨灭后辐射的阴翳所影响,情绪低迷,身体僵硬。

    看着雪潮往山谷内蛮不讲理的涌动与倾碾,他强忍不适,“苏离,苏离还在山谷......”

    还未等他说完,噗的一声,雪潮巨兽的身躯上便弹起一人一龙。

    强大到足以把雪崩当成橡皮拿捏的老头,怎么会注意不到底下的苏离和蕾尔娜?

    风者连忙扑向已经晕过去的一人一龙。呼,还好还好,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老头神色严肃,原本以为是个掠夺杀戮的邪神眷属,却没想到是条大鱼,卫队和雪原市的防卫工作是怎么做的?能放任奥能波动高过铭道境的邪物大摇大摆的进入后卫哨所区域?

    苏离生活的药灵阁,看起来似乎极其偏远的雪山小镇,实际上便是边沿哨所之一。

    在气息屏界和边防卫队都未发挥作用时,哨所就是外敌入侵几近最后的补救措施。

    老头神色严肃,山谷内还幸存的活物,看来可以好好盘问了。

    他身后隐约有星图浮现。

    可正当老头准备动手时,天空中沉默已久,老头数次攻击无果,以为是邪神分身死亡后难以净化的残存物——黑雾河流,又发出了异动!

    用鲜血和暗影,缔结契约。咒文的讯息,混杂着莫名的力量,封锁了这片空间。

    虚空鼓荡,劫火高扬。

    衣衫破碎,须发凌乱的老头愕然,猛地回过神来后挥动闪烁的星图法阵,打算故技重施。

    隔着黑雾河流,虚空之中,逐渐浮现的河岸一侧有双阴冷的眼睛,窥视着这片天地。

    河岸一侧的虚空中,狰狞庞大的王座被燃烧的黑色火焰托起,王座之上,蔽体的衣铠斗篷中空,没有身体,只有面部浮现出一双淡漠的邪目。

    尚存神志的风者忽然感觉浑身汗毛炸立,像是下一刻就会立马暴毙,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示警,远离这里!快跑!

    他头皮发麻,恐惧让人近乎窒息,身体僵硬得难以控制。

    另一侧老头一向平静的神色此刻大变,这片天地中游离的元素和奥能,完全失去了控制!

    铭道境,失去了撬动天地力量的能力,也就是知识储备,法阵星轨熟练度略高的餍境术师罢了,失去了铭道境的星图法阵,和拔了牙爪的老虎何异?

    那双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还在挣扎的老头。山石一般的老人便宛如破碎的瓷器,狂喷着鲜血从雪峰上坠落。

    它只能隔着黑雾河流,在虚空中降临于此,力量不多,但碾死这处哨所的几只蝼蚁,在它看来,足够了。

    黑雾河流幻化出一双布满蝌蚪样式符文的大手,抓向远处山崖上的风者。准确来说,是风者身侧的银龙!

    “你们,真该死啊。”冷冽优雅的女声,像是极空中飘散的冰晶流苏,温柔致命。

    山林沸腾,藤树狂舞。

    邪目一顿,这又是?

    湮灭万物的天威,雪崩和暴风尚在人类的理解之中。

    可是自然的愤怒,万千生灵的爆发,也能这么声势浩大吗?

    风者眼睁睁地看着,被大雪掩盖的溪谷,苍茸的青峰,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数不清的粗壮藤蔓,招摇的树本植株,和山石大地融为一体。

    高耸的一座巍峨山峰,像是游弋在这片大地之下的土龙神的龙尾,随着大地的波动,山峰弯曲成一个充满力量的弧度,甩尾!

    此刻,万物失声,天地倾倒。

    在远处看来,慢悠悠宛如定格动画一般的山峦的倒塌,速度实际上快的让人难以反应。

    身处其中的风者深有体会,强风劲拂,面部肌肉扭曲,少年好颜艺!

    今天,是醒不来的噩梦吧?没有大圣的本事,却有大圣的命?

    轰隆隆,天上倾覆而下的山岳被纤细的黑雾河流阻断,这哪是雾河,分明是直指霄汉的巨大黑色长剑!破碎的虚空中,王座上的空泛铠甲内寄存的意识,挥动点点劫火飞溅的巨大水流黑剑,意欲斩龙!

    巨岩龙尾碰撞剑影,二者却势均力敌!

    这片被封锁的天地,在二者的碰撞中隐隐约约有些不稳。

    那双阴冷的眼睛也像是有些意外,小小的前沿哨所,除了一个铭道巅峰,还有位王境?看不懂,难以理解。

    尽管这样,可那双符文大手却毫不犹豫,顶住压力就要摄走两人一龙,或许,它的目标只是银龙?但是伏在蕾尔娜背上的苏离,以及一旁清醒着的风者都靠的太近了。

    突现的邪铠生灵深知,必须在这片空间封印破碎前完成目标,不然一旦这里的战斗余波泄露,来的就不止一名偶然出现的王境了。

    “你敢!”女声宛如落雷般轰鸣。

    计划有些偏移,但总的来说,问题不大,只要能成功抓走那只银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这次行动,它损耗了近乎一半的积攒才骗过气息屏界和卫队潜入,最后甚至还搭上了一具极其宝贵的分身,这已经在意料之外了,而如今自己更是亲自现身。损耗不计其数,心痛的滴血。

    海卓拉顿府,今天的损失,就用你们边界万千平民的命来还吧。邪目红光闪烁,它睚眦必报,心思更加扭曲,余光嗜血。

    风者早在巨大的爆炸轰鸣中被震晕了过去,黑雾化成锁链,捆起二人一龙就要拖向黑雾席卷的河流中,按照这片黑色河流的架势,一旦被卷入其中,可能再苏醒时,就是在邪神构筑的巢穴中了。

    天空被撕裂,这里的奥能和元素都被扰动,这明显是要强开传送井。

    天空中,身着黑色大氅的一道身影显现。

    正是那名王境。

    此刻,她也有些无可奈何,这片黑雾太过诡异,只能眼睁看着三名小辈被拖入河流。她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实力不足。

    她身后浮现的星图旋转,排列连接成神纹,黑色大氅随风摆动,篆刻的铭道神纹,竟是一只咆哮状四肢修长的多尾异兽。

    蓬起的几只尾巴伴随着女子重重轰出的蓄拳拍击在黑雾上,让封锁天地的符文崩开更多的裂缝,封印摇摇欲坠。

    拳速越来越快,封界裂痕越来越多,但还是明显赶不上拖拽和打开传送井的速度。

    就在她以为无望留下这名邪神时,被黑雾团团锁起的风者在被拖拽途中接触到一枚宛如光标的封印符文时,这片天地间的锁,伴随着“砰”的一声清脆炸裂,封印,碎了。

    邪目戏谑的神色戛然而止,黑色大氅女子凤目凶光大放。

    还未等她去撕开那该死邪神的胸腔,黑色的阴翳早被这片天地所排斥。

    该死!一侧快速消失的虚空中传来愤怒的咆哮,它不甘心!

    封印破碎也就算了,为什么王境巅峰的它会被这片天地排斥?!

    黑雾河流迅速隐没,虚空被青蓝的天色弥漫补齐,哪里还有狰狞的神座和诡异黑雾?

    身着黑色大氅的女子身影闪烁,宛如搏击九天的鸾鸟,在消逝的黑雾中接下二人一龙,铭道篆刻的尾兽虚影用三条兽尾将卷起的三个小家伙放在山崖上后便隐匿不见,女子也失去了身形。

    衣衫褴褛的老头从山崖底爬起,目睹了全过程的他显得更加沉默寡言,本来想抱起风者和苏离离去的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银龙,想了想还是作罢,用奥能捏了一只风灵鸟传递讯息,便坐在他们身侧静静等候。

    在场没有生灵拥有的某个信息感知中,高阶术师在王境之后晋升更高位阶所必要的天地情绪,宛如欢腾的水花,冲刷着小小少年的身躯。

    昏迷的风者浑然不知。

    ……

    在和邪神遭遇的一个礼拜后。

    拉涅尔山麓。

    小楼山岚入,柴门松涛连。

    贯通拉涅尔神道万年不改的季风吹散氤氲雾气,推开青山迤逦千里。

    依旧是一个瑰丽的清晨,风者打着哈欠,极为准时的从稻草床褥上起床了。

    洗漱,完成老头传授的早课,干饭。

    而后便牵着两只乖巧的羊儿准备出门。

    老头起的也是极早,叼着烟壶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看着他忙碌。晨雾微微沾湿皮袄,须发连鬓的老人端坐在松树下,烟雾袅袅,像是寺庙烟香里隐没的神像。

    从那天过后约莫过了近一个礼拜,邪神的事被隐秘处理,政府及卫队还在商讨怎么给予他们补偿,这么大的漏洞,不管原因如何,都是猎者和卫队极大的失职。

    苏醒过来的风者在此期间下山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当然,是时空扭曲的检查。

    当涉及到神魂时,某人内心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据传能够极其准确的检测出真实年龄的机器在他面前似乎失效了,得出的结论和外貌极其匹配——8岁。

    这个结果让他既惊讶,冥冥之中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天之后,风者敏锐的察觉到自身的变化,他总会忘了那些二十年来养成的谨慎和胆怯,从心性和行为来看,他似乎更像一个孩子了,这种感觉体现在日常大大小小的琐事中。

    如果说之前是扮演一个角色,那如今便是彻底代入了一样,自然又契合。

    他读过许多典籍,博览群书,教育和经历把他塑造成一个所处时代特有三观的“正常人”。

    害怕变得突出,变成在大众看来奇怪,甚至扭曲的异类。

    过于敏感,社交容易带来疼痛,习惯性在“受伤”之后反思自己,这是他生活中的真实写照。

    这一特点,让他敏锐察觉到自身的变化。如果说他本来是一个有些孤僻的大人,那么在被邪神余波影响之后,便逐渐变得大胆,开放。他知道这不正常,但这是好是坏?他没有答案。他习惯了和大多数人一样,等待。

    你走在一望无尽的荒原上,前进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面墙,它高过苍穹,向下延过深渊,往左往右,也都看不到尽头。

    有人说它是死亡,有人说它是认知的局限,但不论它是什么,都倒映着人最古老强烈的情绪——恐惧。这样看来,所有思绪的尽头,都是悲哀。

    那我们到底是什么?缸中之脑?真实的楚门的世界?一只生态缸内的蚂蚁?

    可是那么多试图接近真相,对它做出过大胆猜测与假设的人们,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带着血丝的双眼直愣愣地瞪着不言不语的星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黎明与黄昏。可最后还是屈服了,痛苦过,忧虑过,最后还是“得过且过”。

    我们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只希冀在某天来临之时,能坦然的面对。

    他也不再去考虑那些触不可及,不能改变的东西了,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我出门啦!”老头颔首,目送着他消失在山麓小道上。

    双子星阳从雪山一侧渐渐探出头来,晨光熹微,他眯着眼看着远处群山松林未醒,斑驳的深沉色块,风者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好,开始读书!别人从头开始都是赚钱撩妹装13,只有自己苦逼兮兮的,放羊的同时读书,什么童工啊……吐槽了一下操蛋的生活,积蓄老实地学习新知识。

    两颗太阳嬉戏追逐,岩角羊也不断改变位置,躲在山石的阴荫下悠闲啃草。

    日头高照,躲在松树阴影里的风者啃着面包和成块的宛如猪油般的奶酪,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籍。

    相比前世的理工科专业图书,明显现在学起来更带劲些,真.知识就是力量!

    昂?眼角的余光中,是不是有只大黑耗子窜过去了?!

    “嘿!”少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哪怕有心理准备,小少年还是下意识的颤抖了下肩膀,我就知道!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你这样是吓不到人哒!

    风者转过头去就想嘲笑少女。

    嘎?!!一个硕大的涂着白色条纹的狰狞红色猪头印入眼帘,还发出嘎嘎怪笑。

    焯!风者浑身一个激灵,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往后躲闪。

    波克猪!

    哈哈哈哈,看着小男孩一脸惊恐的表情,面具下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nm,风者满头黑线。

    “苏离!”声音震震,惊得山林鸟雀簌簌。

    平静下来后,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风者就差抱着苏离问问题了。

    这个老师极其来之不易,那天之后苏离也被关在灵药阁做实验,这让几乎每天和她见面的风者深感不适,没有这个鬼灵精怪的少女,放羊生活还是少了许多乐趣呢……

    少女笑吟吟地看着一脸期待的风者,哪怕被许多强悍术师赞叹过天赋异禀也从未有过波动的内心,在他的目光粼粼下,此刻却也涌起小小的骄傲感。

    除去奥能学习的问题,他还想知道,那位邪神,以及所谓的荒原,到底是什么。

    他尝试询问过老头,可却只得到了模糊的回复,重开后,他还是希望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这个陌生的世界,于是便找上了苏离。

    她思索片刻,便像是讲故事一般,清晰明了的把这片地域的前世今生告诉了他。

    随着少女娓娓道来,风者在脑内大概补足了他所在地区的周围环境的情况。

    黑暗年代自不必提,自火花黎明断代,两千年来,为了避免聚居地被侵扰,在这片广袤大地上的人族在城镇周围建立起了冗长的边界线,奥能法阵研究与运用伊始,并不能有效的防卫异族入侵,这时候,便需要足够青壮人手组织卫队进行巡逻防护。

    为了生存,许多更小的没有足够自保能力的聚落则向拥有足够强大巡护力量的聚居地靠拢,逐渐的,人类的势力版图便演化出了类似今天拉涅尔域的雏形。

    城市被大大小小的镇县紧密包围,而每个地级市则又像平板上繁衍的细胞一样,贴合却并不显紧密。

    即各个城市之间,还有人类未能占据利用的广阔荒原。

    为何各个足够繁荣的都市间并没有通过道路网络等进行紧密连接?这是因为在他们发展到足够庞大时,各个地区的“奇点”问题便涌现出来了,往日并不突出的禁地问题严重影响了各个城市之间的物质与信息交互。

    禁地,它的存在好像就在告诉所有人,承载万物的现实和沉重的历史,却宛如故事书上的一页纸般轻薄。

    千年来,在奥能甬道和光网虫洞建立起来后的现代,哪怕信息并不能瞬达,但已然算是人族连接最为密切的时代了。

    原本一团散沙的拉涅尔,现如今居然能变成联邦治下一域,在几百年前这都是难以想象的。

    这些扭曲正常物理守则,让现实变得像梦境一般的奇点险境,哪怕到了今天,依旧是联邦难言的刺痛。

    风者听得津津有味,可苏离却话锋一转。

    “在当代各个方面来看,奇点都是严重阻碍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可是在两千年前,这些宛如噩梦一般的区域,却是先辈们争取解放和自由的重要助力,依靠不断的游击,人族才有资本从强悍的异兽手下撕开一块又一块界域。欸……历史车轮向前,好与坏的转换,也显得这么简单和轻巧。”

    她一通分析解释,水润的眸子有些空洞,明快的语气像是被这沉重的话题所干扰,显得有些郁郁。

    风者歪歪脑袋,这妮子,想到了啥?怎么伤春悲秋的?

    这几天来,她试图用已知的一切来解释,可还是难以理解那天与她对峙的猎魔人的表现。对少女而言,从小熟读的故事绘本里光辉伟岸的英雄和十恶不赦的歹徒勾结在一起,多少有点难以接受了。

    风者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想笑,十多岁的少女,对世事变幻的感慨,这算什么?为赋新词强说愁?哈哈哈。

    小小的少年捂住嘴,小脸憋的通红,月牙弯弯,眼中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库库库,我尽量笑的很小声。

    仰头望天,有些惆怅的少女,看着一旁窃窃发笑的小小少年有些恼了,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可爱的面庞却毫无威慑力,阳光下闪耀着粉润水光的樱唇抿着,宛如早春的花蕊。

    她握紧粉嫩的小手,举状欲打。

    这算什么?歹徒兴奋拳?

    风者忍不住了,迈起小短腿就要跑路,欢乐的笑声环绕山麓和松林。

    让你跑了还有鬼,少女气恼的捏起法印,某小破孩就被术法牵引到大腿上乖乖就范。

    风者嗷嗷地挣扎着,“你,你用奥能,你犯规!”按照谁小谁有理来说,放下我!

    少女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你的规矩,在姐姐这不成立哦~”

    咯咯咯,这具身体过于敏感了,两肋和腋下被少女死死拿捏住了,随着少女双手不老实的挠动,他笑得发丝凌乱,小脸宛如通红的山果。

    两人闹累了,少女席地而坐,靠在长满松软干燥苔藓的山石上,自然的将双腿平放。风者把头枕在苏离圆润的大腿上,望着显得心情不错的少女。

    原来,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已经这么要好了。

    都说从膝枕往上看是死亡角度,但是架不住人家长的好看呐,风者只觉得苏离可爱。

    少女垂着臻首,一缕发丝俏皮的掩映着眼眸,神色不明。

    她像是喃喃自语,轻声说,“呐,你说,历史和现实是不是都是虚伪的,我们看到的,只是某些人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奇观,这些奇观塑造了我们自以为的世界,但终究,我们也会成为欺骗更多人的奇观的基石。”

    风者脑子仿佛沿轴转动了一圈,才勉强理解少女表达的意思,苏离早慧,她小心翼翼的,明显过头又别扭的修饰,显得那么似是而非,好像语言一旦过于尖锐,就会刺破现实的薄膜。

    风者烦躁地挠了挠头,试图说出大段大段的文字来让少女走出困惑,可千言万语,都宛如堵在喉管,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他的世界里,任何悲剧都能用一句话解释:弱小即是原罪。

    只要把所有的责任全部包揽到自己身上,就不会觉得现实充满痛苦。

    因为你太弱小了啊,无论是智慧还是势力,太过空泛,世界给你的回应,自然就是简单的空白。

    少女沉默了,随即埋怨自己一般晃了晃脑袋,怎么自己会和一个孩子说这些?唔,实在是风者平日里表现的太过成熟,下意识把他当成同龄人甚至成年人了。可殊不知,在熟悉她的人看来,苏离本身就是早熟的代表。

    欸,苏离看着眨巴着水润无辜大眼的小男孩,更加觉得自己好笑了,他能知道什么啊。

    索性不想那些,好!来教他一些实际点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