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出海
次日凌晨，歌德福纳的劳菲茨区，大皇子的庄园。
“这天都还没亮呢，你这么早准备去哪儿？”妻子从床上坐起，看着正在落地镜前面打理衣装的丈夫。
伊尼亚克通过镜子的反射看着妻子嘉莉娜。“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
“什么事？”嘉莉娜追问道。
伊尼亚克不愿向妻子透过太多。“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可能要花上几天的时间，我不在家时，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管家说就可以了。”
嘉莉娜看着丈夫的穿衣过程和动作有些毛手毛脚，平日里都是她协助着丈夫更衣。“要不，我来帮你弄吧，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说着就准备起身下床。
“不用了，差不多好了，你就待在被窝里吧，暖和些。”伊尼亚克转过身来，拉扯着衣服上那些皱起的地方。
平心而论，嘉莉娜觉得整个房间都是暖烘烘的，就算出了被窝也不会觉得冷，她扫视着丈夫今天的衣着，开玩笑地说：“我的大皇子殿下，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啊？”
伊尼亚克审视自己，确实，和平日里那华贵的打扮大有不同，他笑着说：“这次要离开歌德福纳，要办的事也需要低调点，不能每次出门都因为衣服太过显眼而被外人直接当成贵族看待。”
“还要离开歌德福纳，到底是什么事啊？”嘉莉娜还是忍不住好奇。
伊尼亚克坐到妻子的跟前。“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你在家吃好喝好，照顾好就穆克兰就行，我过不了几天就会来了的。”
嘉莉娜问不出结果，只要对着丈夫点点头。“在外面一切小心，出行需要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都准备好了。”伊尼亚克将妻子搂入怀中，浅吻着妻子的额头，嘉莉娜闭上眼，静享着这短短的一吻。
伊尼亚克临行前，来在儿子的床边，小家伙还是熟睡中，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儿子肉嘟嘟的脸蛋，谨慎地注意着儿子有没有被惊醒。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先走了。”伊尼亚克推开房门给妻子留下最后一句话。
“路上小心。”嘉莉娜强调道。
“早啊，殿下。”穿戴整齐的管家问候出了房间的大皇子，宅内的厅堂在天未亮之前还保持着灯火通明，女仆们都开始忙于自己的活儿。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伊尼亚克收起了他对妻子和儿子的那份温柔，对管家说话的语气比已然入冬的早晨还要清冷。
“都准备好了，前往达沃利浦的马车现在就在外面，就是不知殿下这次前往达沃利浦有什么事，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吗？”
“这是我的事，你少问。”伊尼亚克瞪了一眼管家。
管家很识趣。“好的，殿下，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餐，殿下吃些再出发？”
伊尼亚克弹开怀表看了看时间。“也行，丹弗德呢，还没来吗？”
“他一大早就在大门外候着了。”
“他就不怕冷吗？也对，他那种人，身体素质应该也不一般。”
吃完早餐的伊尼亚克来到庄严大门前，管家跟在其身后，为他送行。
丹弗德一席黑袍站在寒风中，伊尼亚克刚出门的那一刻都瑟瑟发抖，而丹弗德就像一个松树一样一动不动。
见到伊尼亚克的丹弗德低头行礼。“早，大皇子殿下。”
“久等了，没冻着你吧，吃点东西。”伊尼亚克丢给丹弗德一块面包。
管家打开马车车厢门。“殿下，外面冷，请先上车吧。”
伊尼亚克和丹弗德上车后，大皇子向管家嘱咐道：“家里这几天有什么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放心吧，殿下。”管家关上车门，示意车夫可以出发了。
车厢内，伊尼亚克和丹弗德相对而坐，丹弗德一口口撕咬着面包。
伊尼亚克调侃道：“我还以为巫师是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靠巫术就可以维持体能呢。”
丹弗德咽下一口面包后说：“殿下说笑了，但却是有巫术可以做到。”说完丹弗德思考了一下，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是不是不用再称呼您为殿下了？”
伊尼亚克指着丹弗德身后的方向，意思是告诉他，车厢外还有一个车夫。
丹弗德领会了伊尼亚克的意思。“这个好办。”他从黑袍中将魔杖摸索出来，伊尼亚克看着那根做工精细的魔杖，这玩意儿但凡出现了伯伦卡亚的任何地方，被知道了都会是大罪，现在却在伯伦卡亚皇子面前安然无事的出现了，伊尼亚克心想还真有点讽刺。丹弗德举起魔杖，嘴唇一张一合，伊尼亚克看出来他是在低声咏唱咒文，随即，他举着魔杖在空中转悠了两圈，得意地看着伊尼亚克。“成了，您现在在这个车厢里就算再怎么撕心裂肺，也不会有半点声音传出去。”
伊尼亚克不屑一笑。“雕虫小技。”
屏蔽了外界听到的可能，丹弗德开始不顾及自己的音量。“在您看来确实是雕虫小技，毕竟严格来说，您才是祖拉蒂老师的第一位学生，我还得叫您一声师哥呢，您说对不对，师哥。”
伊尼亚克单身撑着脑袋，双眼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他只是我的导师而已，还是侯爵时候的他相当受我父皇的器重，所以我父皇选择了他成为我的导师，所以他是以帝国臣子的身份作为我的导师，而不是巫师的身份，所以你才是祖拉蒂的第一个学生。”
“但师哥您已经掌握了不少的巫术啊，要知道巫术这个东西在帝国内可是严令禁止的，要是陛下知道了他的长子您居然会巫术……”
话为说完，丹弗德已经感受到来自伊尼亚克双眼中的警告，丹弗德老师地闭上了嘴。伊尼亚克斜眼看着丹弗德，不怒而威。“你说得太多了，还有，我会改变父皇对巫术的看法的，你最好不要再提这类事。”
“是，师哥。”
换个话题，伊尼亚克问丹弗德。“达沃利浦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之前去了达沃利浦，和那里的一艘大型客船的船长谈好了价格，他可以带我们出海，我还多加了钱，让他和他手底下的船员对此行的所见所闻全部封口，只要我们去了，他们就随时可以出发。”丹弗德如实汇报着。
“只不过只是花钱封口，有那么容易吗？虽然以我的身份当时达沃利浦当地的官员和查验船只的士兵不敢怎么样，但是之后要是他们从这些人嘴里调查出什么来呢？而且我不想我的身份暴露，所以还是行事还是尽量低调点，不要碰到在达沃利浦当差的人。”
“放心吧师哥，我们到时候是早上出发，我得到那边人传来的消息，这段时候达沃利浦的早上天天都是大雾，我们可以借助自然条件作掩护，不过师哥的意思是花封口不保险，那用完了他们全部除掉？”
听到要进行杀戮，伊尼亚克面无表情。“毕竟是我伯伦卡亚的子民，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那师哥有什么高见？”
“到时候接回了祖拉蒂，问问他吧。”伊尼亚克并没像丹弗德那样称呼祖拉蒂为老师。
丹弗德不再聊他决定不了的事。“歌德福纳距离达沃利浦不远，我们此行在路上大概画两天，出海到海岛上的距离应该又是两天，距离马术比赛开始还剩六天，想来我们归来后马术比赛还在进行中，我之前告知祖拉蒂老师的时间就是五天后出发，差不多第五天我们就能抵达海岛。”
“总体来看，你干得还不错。”伊尼亚克知晓丹弗德和祖拉蒂见面的事，本来是他和祖拉蒂见面的，但考虑到祖拉蒂那边会有不确定因素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丹弗德利用巫术见到祖拉蒂时，伊尼亚克就坐在镜子看不见的死角，听完了他们的讲话。也如伊尼亚克所想，在祖拉蒂出现在镜中时，他的身边果然有一位他的学生。
“谢谢师哥夸奖。”
两天的车马生活眨眼而过，从歌德福纳到达沃利浦的驰道一路坦荡，伊尼亚克没受什么路途颠簸，抵达达沃利浦已经是夜里了。马车穿行在达沃利浦的市区内，丹弗德透过窗看见这个地方的街道上比不上歌德福纳繁华，但同样充满着烟火气，这里最多的就是海产品的店铺，卖鲜活海生的，卖从海里打捞起来的奇珍异宝的，有些可能是真的，有些假的也被商贩吹牛成真的卖。这也导致街道的地板总是被海水弄得湿漉漉的，马车也因此减缓了速度。
马车穿过街道来到码头，伊尼亚克二人下车后，大皇子给了车夫一些钱，让他现在就可以返回歌德福纳了。丹弗德对着伊尼亚克展开一件灰色的袍子。
伊尼亚克不解。“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多得黑袍了，师哥您就凑合一下这件灰袍吧，您不是说要低调一点嘛，穿上它戴上兜帽，在这儿没人认得出您是谁，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船长，见到后您不用说话，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考虑周到。”伊尼亚克接受了这件灰袍，丹弗德为他穿在身上。
“还得委屈师哥您走在我身后了。”丹弗德补充说。
“可以。”
两人行走在码头，鼻腔里满是咸咸的海风和鱼腥味，海浪声此起彼伏，伊尼亚克入眼皆是渔夫们船夫们用渔网或者木框，成堆地、络绎不绝地往岸上运海产品，那些人即使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也脱光了上衣，满头大汗，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不会抬头去看任何一个路过的行人，更不会知道此时路过的正是帝国的皇子。伊尼亚克见此状心中欣慰，眼前的景象正是伯伦卡亚发展至今最根本的存在。
丹弗德看见一个人单独坐在码头边，望着黑压压的塞顿海，脚边还放着一瓶未喝完的啤酒。丹弗德提醒伊尼亚克。“师哥，我看见了，就是那个人。”随即，丹弗德朝着那个人一声吆喝，那个人闻声而动，看见丹弗德的面孔，如同看见了金主一样开心。“哟，戈尔登先生，您终于来了。”他起身来到丹弗德身边，伊尼亚克借此打量了这个人，一身航海的装扮，脸上残留着没刮干净的胡子，说话时嘴里一股啤酒味。
丹弗德开门见山。“准备得怎么样了，随时可以出海吗，普德尼？”
普德尼说：“没问题，戈尔登先生。”让后他又瞧见丹弗德身后的人，灰色兜帽盖住了大部分的脸。“这位是？”
“这是我们家大人，会和我一起出海的。”丹弗德张口就来。
“那要不，咱们找家海鲜店边吃边聊，我知道有一家味道很不错，再介绍我那船上那几个老伙计给你们认识认识。”
“不用了，该说的我之前都已经给你交代过了，你的船呢？”
普德尼指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停放的全是大型船只。“就停在那边呢，戈尔登先生，您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伊尼亚克虽然不清楚到底是那条船，但那些船看上去都不差。丹弗德回头和伊尼亚克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就明天早上吧，最好早一点那样。”
“没问题，那到时候咱们就在这儿见，我带你们去我的船上。”
“行，就这样。”
“好嘞，那您和您的这位大人自行安排呗，随便吃随便逛，我就不奉陪了。”说完，普德尼捡起他放在地上的啤酒就开溜了。
等到普德尼走远，丹弗德问伊尼亚克。“师哥，咱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找个地方住一晚，明早就在这儿等那家伙。”
次日清晨，果然是漫天的大雾，再加上寒冷的天气，码头处几乎没人来往。普德尼等来了伊尼亚克和丹弗德。“两位爷可算来了，这个天都快冻死我了，您在这天这么大雾，要不咱们稍微晚点出发？”
“不行，现在就得出发，就算因为能见度低，船行驶得慢也要出发。”丹弗德说。
普德尼领着二人来到数艘大型船只前，其中一艘船员和水手们已经开始出海的准备了，伊尼亚克心想就是这艘船没错了。二人来到甲板上，看着船上的人忙碌着出海的事宜。
等到一起准备就绪，普德尼高喊一声。“启航了。”
“这天都还没亮呢，你这么早准备去哪儿？”妻子从床上坐起，看着正在落地镜前面打理衣装的丈夫。
伊尼亚克通过镜子的反射看着妻子嘉莉娜。“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
“什么事？”嘉莉娜追问道。
伊尼亚克不愿向妻子透过太多。“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可能要花上几天的时间，我不在家时，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管家说就可以了。”
嘉莉娜看着丈夫的穿衣过程和动作有些毛手毛脚，平日里都是她协助着丈夫更衣。“要不，我来帮你弄吧，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说着就准备起身下床。
“不用了，差不多好了，你就待在被窝里吧，暖和些。”伊尼亚克转过身来，拉扯着衣服上那些皱起的地方。
平心而论，嘉莉娜觉得整个房间都是暖烘烘的，就算出了被窝也不会觉得冷，她扫视着丈夫今天的衣着，开玩笑地说：“我的大皇子殿下，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啊？”
伊尼亚克审视自己，确实，和平日里那华贵的打扮大有不同，他笑着说：“这次要离开歌德福纳，要办的事也需要低调点，不能每次出门都因为衣服太过显眼而被外人直接当成贵族看待。”
“还要离开歌德福纳，到底是什么事啊？”嘉莉娜还是忍不住好奇。
伊尼亚克坐到妻子的跟前。“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你在家吃好喝好，照顾好就穆克兰就行，我过不了几天就会来了的。”
嘉莉娜问不出结果，只要对着丈夫点点头。“在外面一切小心，出行需要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都准备好了。”伊尼亚克将妻子搂入怀中，浅吻着妻子的额头，嘉莉娜闭上眼，静享着这短短的一吻。
伊尼亚克临行前，来在儿子的床边，小家伙还是熟睡中，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儿子肉嘟嘟的脸蛋，谨慎地注意着儿子有没有被惊醒。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先走了。”伊尼亚克推开房门给妻子留下最后一句话。
“路上小心。”嘉莉娜强调道。
“早啊，殿下。”穿戴整齐的管家问候出了房间的大皇子，宅内的厅堂在天未亮之前还保持着灯火通明，女仆们都开始忙于自己的活儿。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伊尼亚克收起了他对妻子和儿子的那份温柔，对管家说话的语气比已然入冬的早晨还要清冷。
“都准备好了，前往达沃利浦的马车现在就在外面，就是不知殿下这次前往达沃利浦有什么事，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吗？”
“这是我的事，你少问。”伊尼亚克瞪了一眼管家。
管家很识趣。“好的，殿下，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餐，殿下吃些再出发？”
伊尼亚克弹开怀表看了看时间。“也行，丹弗德呢，还没来吗？”
“他一大早就在大门外候着了。”
“他就不怕冷吗？也对，他那种人，身体素质应该也不一般。”
吃完早餐的伊尼亚克来到庄严大门前，管家跟在其身后，为他送行。
丹弗德一席黑袍站在寒风中，伊尼亚克刚出门的那一刻都瑟瑟发抖，而丹弗德就像一个松树一样一动不动。
见到伊尼亚克的丹弗德低头行礼。“早，大皇子殿下。”
“久等了，没冻着你吧，吃点东西。”伊尼亚克丢给丹弗德一块面包。
管家打开马车车厢门。“殿下，外面冷，请先上车吧。”
伊尼亚克和丹弗德上车后，大皇子向管家嘱咐道：“家里这几天有什么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放心吧，殿下。”管家关上车门，示意车夫可以出发了。
车厢内，伊尼亚克和丹弗德相对而坐，丹弗德一口口撕咬着面包。
伊尼亚克调侃道：“我还以为巫师是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靠巫术就可以维持体能呢。”
丹弗德咽下一口面包后说：“殿下说笑了，但却是有巫术可以做到。”说完丹弗德思考了一下，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是不是不用再称呼您为殿下了？”
伊尼亚克指着丹弗德身后的方向，意思是告诉他，车厢外还有一个车夫。
丹弗德领会了伊尼亚克的意思。“这个好办。”他从黑袍中将魔杖摸索出来，伊尼亚克看着那根做工精细的魔杖，这玩意儿但凡出现了伯伦卡亚的任何地方，被知道了都会是大罪，现在却在伯伦卡亚皇子面前安然无事的出现了，伊尼亚克心想还真有点讽刺。丹弗德举起魔杖，嘴唇一张一合，伊尼亚克看出来他是在低声咏唱咒文，随即，他举着魔杖在空中转悠了两圈，得意地看着伊尼亚克。“成了，您现在在这个车厢里就算再怎么撕心裂肺，也不会有半点声音传出去。”
伊尼亚克不屑一笑。“雕虫小技。”
屏蔽了外界听到的可能，丹弗德开始不顾及自己的音量。“在您看来确实是雕虫小技，毕竟严格来说，您才是祖拉蒂老师的第一位学生，我还得叫您一声师哥呢，您说对不对，师哥。”
伊尼亚克单身撑着脑袋，双眼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他只是我的导师而已，还是侯爵时候的他相当受我父皇的器重，所以我父皇选择了他成为我的导师，所以他是以帝国臣子的身份作为我的导师，而不是巫师的身份，所以你才是祖拉蒂的第一个学生。”
“但师哥您已经掌握了不少的巫术啊，要知道巫术这个东西在帝国内可是严令禁止的，要是陛下知道了他的长子您居然会巫术……”
话为说完，丹弗德已经感受到来自伊尼亚克双眼中的警告，丹弗德老师地闭上了嘴。伊尼亚克斜眼看着丹弗德，不怒而威。“你说得太多了，还有，我会改变父皇对巫术的看法的，你最好不要再提这类事。”
“是，师哥。”
换个话题，伊尼亚克问丹弗德。“达沃利浦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之前去了达沃利浦，和那里的一艘大型客船的船长谈好了价格，他可以带我们出海，我还多加了钱，让他和他手底下的船员对此行的所见所闻全部封口，只要我们去了，他们就随时可以出发。”丹弗德如实汇报着。
“只不过只是花钱封口，有那么容易吗？虽然以我的身份当时达沃利浦当地的官员和查验船只的士兵不敢怎么样，但是之后要是他们从这些人嘴里调查出什么来呢？而且我不想我的身份暴露，所以还是行事还是尽量低调点，不要碰到在达沃利浦当差的人。”
“放心吧师哥，我们到时候是早上出发，我得到那边人传来的消息，这段时候达沃利浦的早上天天都是大雾，我们可以借助自然条件作掩护，不过师哥的意思是花封口不保险，那用完了他们全部除掉？”
听到要进行杀戮，伊尼亚克面无表情。“毕竟是我伯伦卡亚的子民，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那师哥有什么高见？”
“到时候接回了祖拉蒂，问问他吧。”伊尼亚克并没像丹弗德那样称呼祖拉蒂为老师。
丹弗德不再聊他决定不了的事。“歌德福纳距离达沃利浦不远，我们此行在路上大概画两天，出海到海岛上的距离应该又是两天，距离马术比赛开始还剩六天，想来我们归来后马术比赛还在进行中，我之前告知祖拉蒂老师的时间就是五天后出发，差不多第五天我们就能抵达海岛。”
“总体来看，你干得还不错。”伊尼亚克知晓丹弗德和祖拉蒂见面的事，本来是他和祖拉蒂见面的，但考虑到祖拉蒂那边会有不确定因素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丹弗德利用巫术见到祖拉蒂时，伊尼亚克就坐在镜子看不见的死角，听完了他们的讲话。也如伊尼亚克所想，在祖拉蒂出现在镜中时，他的身边果然有一位他的学生。
“谢谢师哥夸奖。”
两天的车马生活眨眼而过，从歌德福纳到达沃利浦的驰道一路坦荡，伊尼亚克没受什么路途颠簸，抵达达沃利浦已经是夜里了。马车穿行在达沃利浦的市区内，丹弗德透过窗看见这个地方的街道上比不上歌德福纳繁华，但同样充满着烟火气，这里最多的就是海产品的店铺，卖鲜活海生的，卖从海里打捞起来的奇珍异宝的，有些可能是真的，有些假的也被商贩吹牛成真的卖。这也导致街道的地板总是被海水弄得湿漉漉的，马车也因此减缓了速度。
马车穿过街道来到码头，伊尼亚克二人下车后，大皇子给了车夫一些钱，让他现在就可以返回歌德福纳了。丹弗德对着伊尼亚克展开一件灰色的袍子。
伊尼亚克不解。“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多得黑袍了，师哥您就凑合一下这件灰袍吧，您不是说要低调一点嘛，穿上它戴上兜帽，在这儿没人认得出您是谁，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船长，见到后您不用说话，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考虑周到。”伊尼亚克接受了这件灰袍，丹弗德为他穿在身上。
“还得委屈师哥您走在我身后了。”丹弗德补充说。
“可以。”
两人行走在码头，鼻腔里满是咸咸的海风和鱼腥味，海浪声此起彼伏，伊尼亚克入眼皆是渔夫们船夫们用渔网或者木框，成堆地、络绎不绝地往岸上运海产品，那些人即使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也脱光了上衣，满头大汗，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不会抬头去看任何一个路过的行人，更不会知道此时路过的正是帝国的皇子。伊尼亚克见此状心中欣慰，眼前的景象正是伯伦卡亚发展至今最根本的存在。
丹弗德看见一个人单独坐在码头边，望着黑压压的塞顿海，脚边还放着一瓶未喝完的啤酒。丹弗德提醒伊尼亚克。“师哥，我看见了，就是那个人。”随即，丹弗德朝着那个人一声吆喝，那个人闻声而动，看见丹弗德的面孔，如同看见了金主一样开心。“哟，戈尔登先生，您终于来了。”他起身来到丹弗德身边，伊尼亚克借此打量了这个人，一身航海的装扮，脸上残留着没刮干净的胡子，说话时嘴里一股啤酒味。
丹弗德开门见山。“准备得怎么样了，随时可以出海吗，普德尼？”
普德尼说：“没问题，戈尔登先生。”让后他又瞧见丹弗德身后的人，灰色兜帽盖住了大部分的脸。“这位是？”
“这是我们家大人，会和我一起出海的。”丹弗德张口就来。
“那要不，咱们找家海鲜店边吃边聊，我知道有一家味道很不错，再介绍我那船上那几个老伙计给你们认识认识。”
“不用了，该说的我之前都已经给你交代过了，你的船呢？”
普德尼指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停放的全是大型船只。“就停在那边呢，戈尔登先生，您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伊尼亚克虽然不清楚到底是那条船，但那些船看上去都不差。丹弗德回头和伊尼亚克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就明天早上吧，最好早一点那样。”
“没问题，那到时候咱们就在这儿见，我带你们去我的船上。”
“行，就这样。”
“好嘞，那您和您的这位大人自行安排呗，随便吃随便逛，我就不奉陪了。”说完，普德尼捡起他放在地上的啤酒就开溜了。
等到普德尼走远，丹弗德问伊尼亚克。“师哥，咱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找个地方住一晚，明早就在这儿等那家伙。”
次日清晨，果然是漫天的大雾，再加上寒冷的天气，码头处几乎没人来往。普德尼等来了伊尼亚克和丹弗德。“两位爷可算来了，这个天都快冻死我了，您在这天这么大雾，要不咱们稍微晚点出发？”
“不行，现在就得出发，就算因为能见度低，船行驶得慢也要出发。”丹弗德说。
普德尼领着二人来到数艘大型船只前，其中一艘船员和水手们已经开始出海的准备了，伊尼亚克心想就是这艘船没错了。二人来到甲板上，看着船上的人忙碌着出海的事宜。
等到一起准备就绪，普德尼高喊一声。“启航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