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仆（下）

    龚守义缓缓弯腰，将地上的深色包裹打开，拿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住的物件。

    从外表看来，油纸颇为陈旧，显然年代已久。待老人拍了拍油纸上的泥土，将其耐心揭开，里面赫然出现几根长约8cm、宽约2cm、深约1cm的金条！

    虽尘封多年，但看得出老人肯定细心珍藏着，金条和新的没什么区别。

    “这是泽轩少爷当年给我的，一共6根，是邵家的家产，还有、还有，咳、咳咳……”

    说完这句，老人似乎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情绪略显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徐氏和邵溪邵岩三人，已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见老人咳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他扶到沙发上，倒了热茶让其顺气休息。

    龚守义摆摆手，在沙发上歇了会儿后，才继续缓慢讲述。

    ……

    邵家，世代根植于寅城，属门第高户，靠着数代积累，家产颇丰。

    然时移世易、朝代更迭，门阀间不断新起没落，到了邵泽轩父亲这一辈，早已不复祖宗光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邵父善于交际、为人和善，多年来行事甚是谨慎，对周遭形势的变化也看得准确。待膝下几个子女长大成人各自成家后，便陆续将家里田产地产悉数变卖，托不同的人陆续将变卖后的银钱，一点一点地换成金条。

    那时的金条，一根约有300克重。据龚守义回忆，当时兑换成数的金条，足足有80余根。邵老爷将它们分成数份，分别藏于邵家祖宅内外，而具体的位置，只有他自己和邵泽轩知道。

    ……

    “后来我要结婚，少爷便给了我这6根金条，嘱咐我要好好过日子，”龚守义说，“少爷还时不时接济我，生活困难那些年，粮票布票啥的没少给我。”

    “少爷一直待我像亲兄弟，从没拿我当外人，现在他走了，这世间又少了一个大好人喏！这6根金条，是邵家的家产，我一分都不敢花，现在物归原主。”

    老人说着，将金条重新用油纸包裹好，递给邵家三母女。

    徐氏和邵溪邵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龚叔，这金条是咱爸给您的，您收下就是。”

    “对！这些年您为邵家尽心尽力，这是您应得的。咱爸遭罪那几年，要不是您老偷偷夜里去给他送吃送喝的，只怕他也活不出来。”

    邵溪和邵岩分别推脱道，而坐在一旁的徐氏则并未说话。

    几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龚守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邵老爷喜欢书画，在世时收藏了不少，后来少爷怕招麻烦，将它们一并收了起来。我只知道也藏在祖宅附近，至于具体藏在哪里便不知了。”

    ……

    当夜，由于已经错过回乡的末班车，老人便在邵岩家里留宿。

    而4人这晚在客厅谈论的一切，被躲在卧室门后的叶星韧，听了个清清楚楚。也许，多年后，她今晚所知的事情，会对她产生莫大的帮助。

    次日清晨，待邵岩起床，发现龚守义早已离去，而那包金条，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客厅桌上。

    ……

    本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