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只燕子
这伙官兵走了以后，秦怀瑾抱回公子，给公子施针。
“昨日大典后，我被同僚拖住饮酒，也是要了解一下情况，就一晚都在那边”
他这是解释昨晚为什么没来。
楚昱姝浅笑点头。
“阿姝，朱高煦在打探我的消息。想必也会打探你。”秦怀瑾提醒她。
朱高煦，楚昱姝认识他，是在三年前了......
........................................................................................................................
建文元年三月，这一日，春阳明媚，和风醺曛，城外的官道上马车密密。京师的百姓都在这阳春三月里涌出城去赏春。
马车里，秦怀瑾和楚明晧两个年轻人在议论着朝堂削藩之事，他们都刚入朝，对国朝大事的动向和发展分外关注。楚昱姝和秦怀玉齐齐趴在马车的窗口，好玩地看着马车外面行人车辆，今天好多车出城呀。
路边的小贩吆喝着兜售风筝、风车、登山木杖和许多新鲜的小玩意，新绿的大柳树下支着茶棚，卖着茶水和小吃，有孩童们挤在那里......
两个小孩都很兴奋，“玉哥哥，你看，那边又一匹马好漂亮。“楚昱姝眼睛一亮，伸头朝后面看着。
秦怀玉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马车后方有五个人骑着马缓缓而行，他们周围有许多步行的人，各种装扮都有，将其他马车挤得要靠着路边才能缓慢前行。
骑马的五个人中，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座下是一匹枣红马，高大健硕，马身通体的枣红色短毛在阳光下闪着柔亮的光泽，马鬃毛是黑色，整齐的披在马头两侧，果然特别漂亮。
马上的年轻人也看见了他们，并未在意。他骑着这马出来，今天可是收到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这确实是少有的好马，他很喜欢。可惜，不是他的，是他大舅魏国公的，魏国公明知他那般喜爱，却没有送给他的意思，只让他在京师时可以骑。大舅真小气！他当时是有小小怨愤的，外甥从那么远的北平过来，连匹马都舍不得送！
他在北平，见过的蒙古好马不计其数，像这样高大且剽悍精壮的也见过不少。但是，驰骋起来，能比得过这匹的就极少了。
京师的小孩也喜欢马吗？是武将的子女吗？
他到京师这些日子，看到的是处处温柔繁华，到处都是宽袍广袖的文人士子，他的堂兄是当今的建文皇帝，他觉得皇上堂兄就是个文弱书生，听闻在朝堂也是重文轻武，好多武臣的子女都跟风弃武学文了。他到京师接触到的武将也都白白净净，说话也文文绉绉的。这朝堂也是武弱文强吧。看这出城的大多是马车，喜欢骑马的人不多。
“高煦，你今天骑了大舅的马，可引人羡慕啊。你看，前面那两个小孩盯着你的马看。”一个比他年纪稍长，体态肥胖的青年也骑着一匹褐色马，对他笑道。
“呵”，少年轻笑“这两小孩只是看这马长得漂亮吧，会骑马吗?”他也看过去，不觉眼神一亮。
“呵，好漂亮的女娃！”他赞出声。
“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二哥，可惜小美女只看你的马，好像都没看你一眼。”另一个骑马的年纪小一些的少年打趣。
“高燧，小姑娘明明在看我，大眼睛盯着我看呢。”骑骏马的少年胡扯道。
年纪小的少年笑道：“是，是，二哥可比马帅。”
五个人都哈哈大笑。
官道上这五个骑马的人是燕王朱棣的三个儿子和他们的二舅徐增寿，还有他们的表兄曹国公李景隆。
燕王的三位公子到京师是代父祭奠太祖的。今日由其二舅和表兄陪同到栖霞山踏春。
“表哥，你认得那是谁家的马车吗？”骑骏马的少年是燕王的二子朱高煦，他盯着前面的马车，问身侧一个眉目疏秀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李景隆也看向马车，小孩也许听到他们说话，已将头缩进了车里，看不到了。
那是一辆普通马车，没有徽记，他也不认得。
李景隆摇头，笑问：“二公子看上那女娃了？若是喜爱，我让人打听一下，也许晚间就给你送过去了。不过，好像也太小了嘛。”
“不可，二弟不能胡来”老大朱高炽阻止，他就是那个胖子青年。
“呵呵，大哥，我就问问，你紧张什么！难道在京师我还能强抢民女？”朱高煦有些许不悦。
朱高炽正色道：“二弟，你问了又要做什么？这里是京师，天子脚下，我们要谨言慎行，不可落了话头让人非议父王。”
朱高煦轻哼一声，大哥是世子，当着外人，他不好顶撞，满脸不屑扭过头去。
“世子言重了，高煦就是随口一说吧。不要当真”二舅徐增寿打着圆场。
“就是，就是。世子莫要当真，我也是玩笑而已。”李景隆打着哈哈，又转向朱高煦“今晚我做东，我们到烟云阁畅饮，那里新进的几个乐伶弹得一手好乐器，年纪也小，个个柔美娇艳，咱们好好乐一乐。”
几人说笑着，抬眼看，马车已走出好远了。
......
......
栖霞寺位于栖霞山中峰西麓，是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宏大古刹。古刹内古木参天，不时有几声鸟鸣自古木枝叶里传来，更显得此处宁静幽远。
楚昱姝跟着哥哥们进了香，转到后面的园林里游玩。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从头顶飞过，她举头追着观望，好像是只野鸡！而且落停在不远落在树枝上了，她惊喜的叫怀玉看，怀玉和哥哥们也看到了，怀玉拿出弹弓，被怀瑾止住了“这里是寺院，不能杀生。”
“可是，我好想要......”怀玉嘟哝，也知道哥哥说的对，和楚昱姝撇撇嘴，收起弹弓。
秦怀玉和楚昱姝边走边回头看，那只野鸡好像受伤了，起起落落的，飞不高，也飞不远。秦怀玉凑近楚昱姝耳边，对她低语几句，楚昱姝笑起来，点点头。
秦怀玉叫道：“哥，我和阿姝妹妹饿了，我们到斋堂去吃些素饼，一会儿到晦明禅师的禅房找你们。”他们知道，每次来，两哥哥哥都要和禅师喝茶。
栖霞寺他们来过很多次，也很熟悉了，不会迷路。秦怀瑾和楚明晧知道他俩不喜欢待在禅房，就同意了，又叮嘱怀玉照看住妹妹。
......
......
秦怀玉和楚昱姝跟着野鸡跑过几个院落，好几次差点捉住，还是飞走了。两人都跑出一身汗。
“这样不行，怀玉哥哥，我们要用点吃的逗它过来。”楚昱姝翻遍身上，没有吃的，怀玉也没有。
那只野鸡本来受伤了，又被他们追着飞了好远，似乎也累了，藏在一棵高树上，警惕的盯着他俩。他们停下了，野鸡也不再飞。
两人四下张望，旁边不远处就是斋堂后厨。两人调皮地相视一笑......
秦怀玉看着野鸡，楚昱姝飞快地跑到斋堂厨房，门没锁，她推门进去。现在不是用斋饭的时间，厨房里没有人，只在前面的斋堂有净素糕饼和馒头在售卖，可是厨房通到斋堂的门锁着的，若从后厨退出去，绕过这一排房子去斋堂买的话，野鸡恐怕就飞走了。
她径自到灶台的箩筐里拿了一个馒头揣进怀里，正返身要出去，又停下脚，外面有脚步声过来了。
本来她一个小孩到厨房拿个馒头，寺院的和尚也不会拿她怎样，何况她的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和尚更不会说什么了，只当是小孩子顽皮。若是她跟和尚要取馒头，和尚只怕会给她不止一个。
可是慌乱之间，她有些心虚害怕，毕竟没偷过东西。她急的在厨房里四下转，到处看。脚步声已到门口了，她跑到灶台后面，扒开柴垛，钻了进去。
......
......
朱高炽一行五人也到了栖霞寺，上香后，便游览观看。
李景隆介绍：“这寺里斋堂的素面很有些名气，据说吃了会消灾，多福报。内子每次来进香都要拉我过来陪着吃一碗。世子和表弟也吃一下，请个福报？”
朱高炽一作揖，笑道：“表哥，你这样就生分了。你还是直呼我表弟吧，叫我高炽也好。我们就和二舅，表哥吃一碗斋面，一起讨个吉利。”
李景隆哈哈笑道：“好。不仅吉利，这素面的味道也是真不错的。”
“好啊，那便更要品尝了。”燕王的第三子朱高燧笑道，他便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
徐增寿叫过来一个便衣侍卫吩咐下去。
......
......
楚昱姝躲在柴垛里，听到厨房门推开，有人进来了，从柴枝缝隙里看到是两个和尚。一个子高点的和尚问另一个矮一点的和尚：“怎么没锁门？”
“我只出去一下，马上就要回来，就没锁。”另一个和尚应道，反身关上厨房的门。
高个子和尚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压低声音催促：“快点，把这个和在面粉里，他们一会肯定要吃面。”
矮一点的和尚答应着，接过纸包，跑到橱柜拿出半袋面粉，将纸包里的细粉倒进面粉袋子，又伸手进去翻搅几下，匆匆捆起面粉袋，放进橱柜里。他一边做这些，一边问：“要是他们不吃面呢？离中饭还早呢。”
“那个曹国公和他家妇人每次到寺里来都吃了面的。不过，今天有燕王的儿子，他们会很谨慎，也可能不吃。你找个机会再放到净水里，他们总要喝茶的。”高个子和尚又拿出一个纸包递给矮个子和尚。
“昨日大典后，我被同僚拖住饮酒，也是要了解一下情况，就一晚都在那边”
他这是解释昨晚为什么没来。
楚昱姝浅笑点头。
“阿姝，朱高煦在打探我的消息。想必也会打探你。”秦怀瑾提醒她。
朱高煦，楚昱姝认识他，是在三年前了......
........................................................................................................................
建文元年三月，这一日，春阳明媚，和风醺曛，城外的官道上马车密密。京师的百姓都在这阳春三月里涌出城去赏春。
马车里，秦怀瑾和楚明晧两个年轻人在议论着朝堂削藩之事，他们都刚入朝，对国朝大事的动向和发展分外关注。楚昱姝和秦怀玉齐齐趴在马车的窗口，好玩地看着马车外面行人车辆，今天好多车出城呀。
路边的小贩吆喝着兜售风筝、风车、登山木杖和许多新鲜的小玩意，新绿的大柳树下支着茶棚，卖着茶水和小吃，有孩童们挤在那里......
两个小孩都很兴奋，“玉哥哥，你看，那边又一匹马好漂亮。“楚昱姝眼睛一亮，伸头朝后面看着。
秦怀玉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马车后方有五个人骑着马缓缓而行，他们周围有许多步行的人，各种装扮都有，将其他马车挤得要靠着路边才能缓慢前行。
骑马的五个人中，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座下是一匹枣红马，高大健硕，马身通体的枣红色短毛在阳光下闪着柔亮的光泽，马鬃毛是黑色，整齐的披在马头两侧，果然特别漂亮。
马上的年轻人也看见了他们，并未在意。他骑着这马出来，今天可是收到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这确实是少有的好马，他很喜欢。可惜，不是他的，是他大舅魏国公的，魏国公明知他那般喜爱，却没有送给他的意思，只让他在京师时可以骑。大舅真小气！他当时是有小小怨愤的，外甥从那么远的北平过来，连匹马都舍不得送！
他在北平，见过的蒙古好马不计其数，像这样高大且剽悍精壮的也见过不少。但是，驰骋起来，能比得过这匹的就极少了。
京师的小孩也喜欢马吗？是武将的子女吗？
他到京师这些日子，看到的是处处温柔繁华，到处都是宽袍广袖的文人士子，他的堂兄是当今的建文皇帝，他觉得皇上堂兄就是个文弱书生，听闻在朝堂也是重文轻武，好多武臣的子女都跟风弃武学文了。他到京师接触到的武将也都白白净净，说话也文文绉绉的。这朝堂也是武弱文强吧。看这出城的大多是马车，喜欢骑马的人不多。
“高煦，你今天骑了大舅的马，可引人羡慕啊。你看，前面那两个小孩盯着你的马看。”一个比他年纪稍长，体态肥胖的青年也骑着一匹褐色马，对他笑道。
“呵”，少年轻笑“这两小孩只是看这马长得漂亮吧，会骑马吗?”他也看过去，不觉眼神一亮。
“呵，好漂亮的女娃！”他赞出声。
“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二哥，可惜小美女只看你的马，好像都没看你一眼。”另一个骑马的年纪小一些的少年打趣。
“高燧，小姑娘明明在看我，大眼睛盯着我看呢。”骑骏马的少年胡扯道。
年纪小的少年笑道：“是，是，二哥可比马帅。”
五个人都哈哈大笑。
官道上这五个骑马的人是燕王朱棣的三个儿子和他们的二舅徐增寿，还有他们的表兄曹国公李景隆。
燕王的三位公子到京师是代父祭奠太祖的。今日由其二舅和表兄陪同到栖霞山踏春。
“表哥，你认得那是谁家的马车吗？”骑骏马的少年是燕王的二子朱高煦，他盯着前面的马车，问身侧一个眉目疏秀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李景隆也看向马车，小孩也许听到他们说话，已将头缩进了车里，看不到了。
那是一辆普通马车，没有徽记，他也不认得。
李景隆摇头，笑问：“二公子看上那女娃了？若是喜爱，我让人打听一下，也许晚间就给你送过去了。不过，好像也太小了嘛。”
“不可，二弟不能胡来”老大朱高炽阻止，他就是那个胖子青年。
“呵呵，大哥，我就问问，你紧张什么！难道在京师我还能强抢民女？”朱高煦有些许不悦。
朱高炽正色道：“二弟，你问了又要做什么？这里是京师，天子脚下，我们要谨言慎行，不可落了话头让人非议父王。”
朱高煦轻哼一声，大哥是世子，当着外人，他不好顶撞，满脸不屑扭过头去。
“世子言重了，高煦就是随口一说吧。不要当真”二舅徐增寿打着圆场。
“就是，就是。世子莫要当真，我也是玩笑而已。”李景隆打着哈哈，又转向朱高煦“今晚我做东，我们到烟云阁畅饮，那里新进的几个乐伶弹得一手好乐器，年纪也小，个个柔美娇艳，咱们好好乐一乐。”
几人说笑着，抬眼看，马车已走出好远了。
......
......
栖霞寺位于栖霞山中峰西麓，是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宏大古刹。古刹内古木参天，不时有几声鸟鸣自古木枝叶里传来，更显得此处宁静幽远。
楚昱姝跟着哥哥们进了香，转到后面的园林里游玩。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从头顶飞过，她举头追着观望，好像是只野鸡！而且落停在不远落在树枝上了，她惊喜的叫怀玉看，怀玉和哥哥们也看到了，怀玉拿出弹弓，被怀瑾止住了“这里是寺院，不能杀生。”
“可是，我好想要......”怀玉嘟哝，也知道哥哥说的对，和楚昱姝撇撇嘴，收起弹弓。
秦怀玉和楚昱姝边走边回头看，那只野鸡好像受伤了，起起落落的，飞不高，也飞不远。秦怀玉凑近楚昱姝耳边，对她低语几句，楚昱姝笑起来，点点头。
秦怀玉叫道：“哥，我和阿姝妹妹饿了，我们到斋堂去吃些素饼，一会儿到晦明禅师的禅房找你们。”他们知道，每次来，两哥哥哥都要和禅师喝茶。
栖霞寺他们来过很多次，也很熟悉了，不会迷路。秦怀瑾和楚明晧知道他俩不喜欢待在禅房，就同意了，又叮嘱怀玉照看住妹妹。
......
......
秦怀玉和楚昱姝跟着野鸡跑过几个院落，好几次差点捉住，还是飞走了。两人都跑出一身汗。
“这样不行，怀玉哥哥，我们要用点吃的逗它过来。”楚昱姝翻遍身上，没有吃的，怀玉也没有。
那只野鸡本来受伤了，又被他们追着飞了好远，似乎也累了，藏在一棵高树上，警惕的盯着他俩。他们停下了，野鸡也不再飞。
两人四下张望，旁边不远处就是斋堂后厨。两人调皮地相视一笑......
秦怀玉看着野鸡，楚昱姝飞快地跑到斋堂厨房，门没锁，她推门进去。现在不是用斋饭的时间，厨房里没有人，只在前面的斋堂有净素糕饼和馒头在售卖，可是厨房通到斋堂的门锁着的，若从后厨退出去，绕过这一排房子去斋堂买的话，野鸡恐怕就飞走了。
她径自到灶台的箩筐里拿了一个馒头揣进怀里，正返身要出去，又停下脚，外面有脚步声过来了。
本来她一个小孩到厨房拿个馒头，寺院的和尚也不会拿她怎样，何况她的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和尚更不会说什么了，只当是小孩子顽皮。若是她跟和尚要取馒头，和尚只怕会给她不止一个。
可是慌乱之间，她有些心虚害怕，毕竟没偷过东西。她急的在厨房里四下转，到处看。脚步声已到门口了，她跑到灶台后面，扒开柴垛，钻了进去。
......
......
朱高炽一行五人也到了栖霞寺，上香后，便游览观看。
李景隆介绍：“这寺里斋堂的素面很有些名气，据说吃了会消灾，多福报。内子每次来进香都要拉我过来陪着吃一碗。世子和表弟也吃一下，请个福报？”
朱高炽一作揖，笑道：“表哥，你这样就生分了。你还是直呼我表弟吧，叫我高炽也好。我们就和二舅，表哥吃一碗斋面，一起讨个吉利。”
李景隆哈哈笑道：“好。不仅吉利，这素面的味道也是真不错的。”
“好啊，那便更要品尝了。”燕王的第三子朱高燧笑道，他便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
徐增寿叫过来一个便衣侍卫吩咐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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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昱姝躲在柴垛里，听到厨房门推开，有人进来了，从柴枝缝隙里看到是两个和尚。一个子高点的和尚问另一个矮一点的和尚：“怎么没锁门？”
“我只出去一下，马上就要回来，就没锁。”另一个和尚应道，反身关上厨房的门。
高个子和尚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压低声音催促：“快点，把这个和在面粉里，他们一会肯定要吃面。”
矮一点的和尚答应着，接过纸包，跑到橱柜拿出半袋面粉，将纸包里的细粉倒进面粉袋子，又伸手进去翻搅几下，匆匆捆起面粉袋，放进橱柜里。他一边做这些，一边问：“要是他们不吃面呢？离中饭还早呢。”
“那个曹国公和他家妇人每次到寺里来都吃了面的。不过，今天有燕王的儿子，他们会很谨慎，也可能不吃。你找个机会再放到净水里，他们总要喝茶的。”高个子和尚又拿出一个纸包递给矮个子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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