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栖霞旧事
楚昱姝不敢动，她纵然是个孩子，也是十二岁了，早已不是懵懂顽童。平日在家里也听到父亲和哥哥说到朝堂的事，多次在外面的酒楼茶肆里也听到许多对燕王的议论。
她也知道朝廷废除了五位藩王，真实目标其实是燕王，燕王一直对皇位有野心，对皇上的威胁太大了，朝廷要削燕王还没有合适的借口。若是以制造的或随意牵扯的罪名去削燕王，便会逼反燕王。
燕王对皇上很倨傲，野心昭彰，但他现在还没反。
楚昱姝想起刚才在车里，哥哥明浩说：“燕王和皇上的矛盾已经很激烈了，他这次派三个儿子进京来祭奠太祖，想来也是打探朝堂兵力虚实，利用旧日关系拉拢朝臣为他说话。”
秦怀瑾也是赞同：“燕王这样，表面是表明了他不会反的态度，以迷惑朝廷，争取时间。暗里可以加紧准备。虽然朝廷知道这是假象，也只能留住质子，暂时无法有进一步动作，燕王就成功赢得了时间。他确实思虑精密。”
“哼，他把三个儿子都留在京师，就不怕绝后吗？”
“听说燕王世子经有一个儿子。不过，他应该不会只保留孙子，弃三个儿子不顾。朝廷若是这时候下手，燕王其实是很难做出决定的。”
“是啊，哪怕做个庶民，也可以保全家人性命，可以一家人团聚，比三个儿子都被杀头强多了。
......
这两个和尚是要下毒？是要毒死燕王的儿子还是要毒死曹国公？
两个和尚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楚昱姝听到房门落锁，心里一沉：“啊呀，出不去了，怀玉还在外面等呐，可别让两个坏和尚看到了。”
她不知道那两个和尚走远没有，也不敢到窗前呼救。
待了片刻，她悄悄钻出柴垛，到窗前去看，窗牖是固定在墙上的，只有瓦片拱出莲花型漏洞。从漏洞看去，窗外错落栽着两株桃树，满树的桃花正灼灼开放，除了一片夭红，其他看不到什么。
她又跑到门边，推门，将门缝隙推到最大，饶是她身子细小，也钻不出去。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刚才那只野鸡停留的地方，野鸡还在树枝上，怀玉应该还在那里，但是前面有半人高的菩提花挡住了树下的地方，看不到怀玉。
她略站立一下，跑到橱柜打开门，橱柜下面一层有几袋面粉和大米，有一袋面粉只有半袋，正是刚才和尚加了细粉的那袋。楚昱姝将半袋面粉取出，欲藏到柴垛里。略想一下，又放下，打开另一只整袋的，将一半的面粉倒进加了细粉的半袋里，凑成一整袋，照原样系好绳子，又去拿筷子到灶膛柴灰里捅几下，染黑了筷子，用筷子在面粉袋子外面划了一道灰黑的痕迹，她又搬开其他面粉袋，将这一袋压在最底下。新的半袋就放在刚才那半袋的位置。
然后将橱柜边散落的面粉清理干净，筷子也扔进灶膛里，她又到门缝去张望。
门缝外，一个身影正往这边过来，是秦怀玉来了。
“怀玉哥哥”楚昱姝在门缝里轻声叫。
秦怀玉听到了，进步跑过来，一看门锁着，他拧了拧门锁，根本拧不开，只得隔着门缝问：“阿姝，你怎么被关在里面了？”
“怀玉哥哥，你快去早我哥哥和你哥哥......”
......
......
因为要下毒的是庙里的和尚，秦怀玉不敢在禅室里就说出来。他称有事将秦怀瑾和楚晧明叫出，离开晦明禅师的禅室老远了，才告诉他们情况。秦怀玉和楚晧明又是吃惊，又是担心楚昱姝的安危。
三人一起疾疾向斋堂后厨而去。
在路上，秦怀瑾看了一眼秦怀玉，目中有赞许：“怀玉，你做事很谨慎，很好。”秦怀玉赧然笑笑，少年眉清目朗，温文尔雅，哪里像个顽皮孩子。
秦怀瑾又说道：“晦明禅师我也认识很久了，这不像他干的事，可能他还并不知道。”
楚晧明颔首，也说：“晦明禅师是得道高僧，他一个人出家人，不惹尘世纠纷，没必要给燕王的儿子下毒，更没必要给曹国公下毒。下毒的和尚可能是被买通的。”
他顿了一下，问“怀瑾，你觉得会不会是朝廷的手笔？”
秦怀瑾停下脚步，说道：“晧明，你和怀玉去救阿姝，我去找方丈，燕王的儿子不能死在这里，他们出事，马上就会起战事。”
......
......
禅室里，那里已经有新的客人。晦明禅师还是端坐在哪里，他对面，五个男子坐在蒲团上，正是燕王三子和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徐增寿，还有曹国公李景隆。一个青年沙弥在座旁煮茶。
沙弥将五杯禅茶分别放在五人面前，朱高炽端起茶，轻嗅，赞道：“好茶，多谢方丈施茶。”
晦明禅师微微颔首，朱高炽举盏到唇边正欲饮下......
一个便衣侍卫匆匆进来，附在他的耳边低于几句，朱高炽脸色顿变，立刻放下茶盏。众人皆不知出了什么事，都诧异的看着他。
朱高炽一只胖手指着茶盏。声音有些愤怒，说道:“这茶里可能有毒。”
“有毒，可能有毒?”大家都吓了一跳，又很不解，看向晦明禅师，脸上都带着怒意。
朱高煦大喝一声:“来人”，立刻有几个便衣侍卫冲进。如果去指着晦明禅师:“把这个和尚给我绑起来。”
晦明禅师一脸茫然不解，他倒不慌乱，问道:“不知燕王世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何觉得这茶里有毒？这个茶叶是老衲自己平时喝的，刚才老衲还用此茶招待了客人，都没有什么事。”
朱高炽吩咐侍卫。把报信的人带进来。
少顷，便衣侍卫带着一个翩翩青年公子进来，那个公子长身玉立，姿容俊美。
晦明禅师惊讶道:“子霜施主为何去而复返，这里茶怎么有毒了？你们刚才还喝过。”
秦怀谨对晦明禅师一辑道:“大师，冒犯了。不是大师的茶有毒，是这个水有毒。我说有毒，现在是猜测，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总之这水里放了异物，不能泡茶饮用。”
她也知道朝廷废除了五位藩王，真实目标其实是燕王，燕王一直对皇位有野心，对皇上的威胁太大了，朝廷要削燕王还没有合适的借口。若是以制造的或随意牵扯的罪名去削燕王，便会逼反燕王。
燕王对皇上很倨傲，野心昭彰，但他现在还没反。
楚昱姝想起刚才在车里，哥哥明浩说：“燕王和皇上的矛盾已经很激烈了，他这次派三个儿子进京来祭奠太祖，想来也是打探朝堂兵力虚实，利用旧日关系拉拢朝臣为他说话。”
秦怀瑾也是赞同：“燕王这样，表面是表明了他不会反的态度，以迷惑朝廷，争取时间。暗里可以加紧准备。虽然朝廷知道这是假象，也只能留住质子，暂时无法有进一步动作，燕王就成功赢得了时间。他确实思虑精密。”
“哼，他把三个儿子都留在京师，就不怕绝后吗？”
“听说燕王世子经有一个儿子。不过，他应该不会只保留孙子，弃三个儿子不顾。朝廷若是这时候下手，燕王其实是很难做出决定的。”
“是啊，哪怕做个庶民，也可以保全家人性命，可以一家人团聚，比三个儿子都被杀头强多了。
......
这两个和尚是要下毒？是要毒死燕王的儿子还是要毒死曹国公？
两个和尚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楚昱姝听到房门落锁，心里一沉：“啊呀，出不去了，怀玉还在外面等呐，可别让两个坏和尚看到了。”
她不知道那两个和尚走远没有，也不敢到窗前呼救。
待了片刻，她悄悄钻出柴垛，到窗前去看，窗牖是固定在墙上的，只有瓦片拱出莲花型漏洞。从漏洞看去，窗外错落栽着两株桃树，满树的桃花正灼灼开放，除了一片夭红，其他看不到什么。
她又跑到门边，推门，将门缝隙推到最大，饶是她身子细小，也钻不出去。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刚才那只野鸡停留的地方，野鸡还在树枝上，怀玉应该还在那里，但是前面有半人高的菩提花挡住了树下的地方，看不到怀玉。
她略站立一下，跑到橱柜打开门，橱柜下面一层有几袋面粉和大米，有一袋面粉只有半袋，正是刚才和尚加了细粉的那袋。楚昱姝将半袋面粉取出，欲藏到柴垛里。略想一下，又放下，打开另一只整袋的，将一半的面粉倒进加了细粉的半袋里，凑成一整袋，照原样系好绳子，又去拿筷子到灶膛柴灰里捅几下，染黑了筷子，用筷子在面粉袋子外面划了一道灰黑的痕迹，她又搬开其他面粉袋，将这一袋压在最底下。新的半袋就放在刚才那半袋的位置。
然后将橱柜边散落的面粉清理干净，筷子也扔进灶膛里，她又到门缝去张望。
门缝外，一个身影正往这边过来，是秦怀玉来了。
“怀玉哥哥”楚昱姝在门缝里轻声叫。
秦怀玉听到了，进步跑过来，一看门锁着，他拧了拧门锁，根本拧不开，只得隔着门缝问：“阿姝，你怎么被关在里面了？”
“怀玉哥哥，你快去早我哥哥和你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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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下毒的是庙里的和尚，秦怀玉不敢在禅室里就说出来。他称有事将秦怀瑾和楚晧明叫出，离开晦明禅师的禅室老远了，才告诉他们情况。秦怀玉和楚晧明又是吃惊，又是担心楚昱姝的安危。
三人一起疾疾向斋堂后厨而去。
在路上，秦怀瑾看了一眼秦怀玉，目中有赞许：“怀玉，你做事很谨慎，很好。”秦怀玉赧然笑笑，少年眉清目朗，温文尔雅，哪里像个顽皮孩子。
秦怀瑾又说道：“晦明禅师我也认识很久了，这不像他干的事，可能他还并不知道。”
楚晧明颔首，也说：“晦明禅师是得道高僧，他一个人出家人，不惹尘世纠纷，没必要给燕王的儿子下毒，更没必要给曹国公下毒。下毒的和尚可能是被买通的。”
他顿了一下，问“怀瑾，你觉得会不会是朝廷的手笔？”
秦怀瑾停下脚步，说道：“晧明，你和怀玉去救阿姝，我去找方丈，燕王的儿子不能死在这里，他们出事，马上就会起战事。”
......
......
禅室里，那里已经有新的客人。晦明禅师还是端坐在哪里，他对面，五个男子坐在蒲团上，正是燕王三子和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徐增寿，还有曹国公李景隆。一个青年沙弥在座旁煮茶。
沙弥将五杯禅茶分别放在五人面前，朱高炽端起茶，轻嗅，赞道：“好茶，多谢方丈施茶。”
晦明禅师微微颔首，朱高炽举盏到唇边正欲饮下......
一个便衣侍卫匆匆进来，附在他的耳边低于几句，朱高炽脸色顿变，立刻放下茶盏。众人皆不知出了什么事，都诧异的看着他。
朱高炽一只胖手指着茶盏。声音有些愤怒，说道:“这茶里可能有毒。”
“有毒，可能有毒?”大家都吓了一跳，又很不解，看向晦明禅师，脸上都带着怒意。
朱高煦大喝一声:“来人”，立刻有几个便衣侍卫冲进。如果去指着晦明禅师:“把这个和尚给我绑起来。”
晦明禅师一脸茫然不解，他倒不慌乱，问道:“不知燕王世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何觉得这茶里有毒？这个茶叶是老衲自己平时喝的，刚才老衲还用此茶招待了客人，都没有什么事。”
朱高炽吩咐侍卫。把报信的人带进来。
少顷，便衣侍卫带着一个翩翩青年公子进来，那个公子长身玉立，姿容俊美。
晦明禅师惊讶道:“子霜施主为何去而复返，这里茶怎么有毒了？你们刚才还喝过。”
秦怀谨对晦明禅师一辑道:“大师，冒犯了。不是大师的茶有毒，是这个水有毒。我说有毒，现在是猜测，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总之这水里放了异物，不能泡茶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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