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忆
秋月反身去找秦怀瑾了。
楚昱姝对着公子微微一笑：“喝点水吧”她将勺子伸到公子嘴边，公子狐疑地盯住她，她推了推勺子，公子微微张开嘴，喝了下去。
喂了几勺热水，楚昱姝问：“你这一下可是睡了好久，饿吗？想吃什么吗？”
公子嘴唇动了动，一点低哑的声音传出：“你是谁？”
“......”楚昱姝一愣，睡太久，忘记她了？
秦怀瑾的房间就在隔壁，很快就过来了。他搭了脉，又翻起公子的眼皮看了，取了杯热水，楚昱姝说道：“刚刚喝了几口热水。”
秦怀瑾放下水杯，坐在床边，指着楚昱姝几人，和蔼地问公子道：“她们几位一直在照顾你，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公子摇头。
秦怀瑾又问：“你认识她们其中一个吗？还是都不认得？”
公子又摇头：“都不认得，你是谁？”
秦怀瑾看了楚昱姝一眼，楚昱姝神色严肃，也在看他。
秦怀瑾温和地对公子说道：“不要紧，你现在不记得，也许明天就会想起来。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吧？”
公子蹙着眉头，好像在想，几个人都静静等着。
良久，公子摇头：“不知道。”
“哦，不要紧，你生病了，睡了很久，可能一下记不起来。以后可以慢慢想。”秦怀瑾又给公子搭脉，停下后，问：“你想吃什么？”
公子摇头。
“你不饿吗？”
公子又点头。楚昱姝和秋月面面相觑
“肉粥，你想吃吗？”
公子点头。
秦怀瑾声音还是很温和：“你说话告诉我们，你要不要吃肉粥？”
公子迟疑着，半晌，才小声说：“要吃。”
......
......
霜清很快从厨房里要来了鸡蛋瘦肉粥。
楚昱姝问：“你自己能吃吗？”
公子轻微点头，低哑的声音说道：“.....姐姐......”
楚昱姝等人又愣住了。
秦怀瑾继续问道：“她们是哪里的姐姐，姓什么？”
公子盯着她们三个看了一阵，缓缓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公子盯着蚊帐顶，想了一会，又轻轻摇头，然后看向楚昱姝和秋月，霜清，轻声叫：“姐姐”。
楚昱姝等彻底懵了，秦怀瑾安慰她：“先吃点东西，再观察罢。”
......
......
第二天，公子还是不记得她们，也不记得自己是谁。秦怀瑾调了药汁喂公子，公子看着黑乎乎的一股散着苦涩味的汤汁，嫌弃地偏过脸，摇头不吃。
楚昱姝道：“你生病了，快吃药，吃了药病就好了。”
公子皱眉，摇头：“不吃，难吃。”
秦怀瑾转身出去了，楚昱姝仍是好言劝说，公子就是转着脸，避开汤匙。秋月也来好说歹说，汤匙跟着公子的嘴转了半天，一点也没吃进去
楚昱姝心道：“这醒过来反倒不好侍候了。”
一只精巧小碟子伸至眼前，碟子里几颗水晶玫瑰糖粒。
楚昱姝抬眼一看，是秦怀瑾递过来的，原来他是找店家要糖去了，楚昱姝取了一块糖，哄着公子“来，喝一口药吃一粒糖，。”
公子转过脸来，狐疑的看着糖粒，秋月一勺药汁抵到他嘴边，稍稍一抬手，公子半就着吃了下去。
..........................................................................................................................................................................
三天过去了，公子看起来好像是好了，自己吃饭，下地走动，都如平常小孩。只是，依然记不起楚昱姝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知道自己的父母......
秦怀瑾把完脉，待公子跑到外间和霜清玩耍了，他才对楚昱姝说道：“公子是失忆症。后面不用吃药了，没用。”
秦怀瑾和楚昱姝这几天也预感就是失忆症，只是仍寄希望他能记起一点，那么以后记忆就会慢慢增加。只是，现在看起来是不能了。
......
......
这日午后，秋月在缝补一件自己袖边脱线的衣裳，她以前虽不用干这些活，毕竟是女孩子，基本的女红还是可以做。况且，以后这恐怕都要自己做了，她要练练手，免得以后给小姐的做的不好看。
一只小手捏着一块酥饼伸到她嘴边，她看了扮作女童的公子一眼，心里叹息，在公子手里咬了一口，公子又把酥饼放到她手里，拉起她的手，往楚昱姝的背影送了送。秋月道：“你自己去给姐姐，要另外拿一块没吃过的......”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虽然是约定的敲三声。秋月还是脸色一变，立刻抱起公子就要躲进里间，却听到秦怀瑾的声音响起：“是我”
秋月松口气，放下公子去开门，待秦怀瑾进门，马上闩上门。秦怀瑾就见楚昱姝伫立窗前，秋月低声道：“午间自己到楼下去吃饭，回来就一直站在那里，一直没动，水也不喝一口。”
秦怀瑾点点头，抱起公子到里间坐下，问道：“今日可曾好好吃药？”
本来公子除了不记得人，其他都是正常，已是停了药。但是这几晚睡着的时候一直做噩梦，梦中有喊又叫，仔细听，又听不出来叫喊的是什么。摇醒了问他梦到什么，他就说有人拿刀杀他，追着他跑，要杀他。梦里也不认得是谁，看不清脸。问杀他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在哪里追他，他都不记得。
楚昱姝告诉秦怀瑾，那是那日宫里逃命时的片段。
“是受了很深刺激，这个片段才会在梦里出现。可能以后还会有一些别的片段会记起。”秦怀瑾推测，又给公子开了安神的药。
这会，公子依在他怀里，点头：“吃了药，没吃糖”
秦怀瑾笑道：“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吃药都怕苦可不成的。”
公子点头：“嗯，我不怕苦。一口气就吃完了。瑾哥哥，你吃。”便将酥饼递给秦怀瑾。
秦怀瑾道：“我不饿，你吃。但是你要少吃这些甜的糕饼，不然牙齿都要掉光了”
公子正在换牙，乳牙已掉了好几颗，听言，马上就将酥饼放回碟子里。秦怀瑾道：“来，看脉”，公子便在旁边端正坐了，手伸过来。搭了脉，秦怀瑾没写药方，而是拿过一张纸，在上面正楷写了个“奎”字，看着公子，公子轻声念出：“奎。”
秦怀瑾见他毫无异样，又写了三个字，公子随着他写完一个读出声，三个字都读出来：“朱，文，奎”
秦怀瑾看着他疑惑的神情，问：“知道什么意思吗？”
公子摇头。
“再来”秦怀瑾又写下一段字，问公子道：“你可认得？”
公子看了，念道：“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秦怀瑾就写了这些，公子眼睛离开纸张，看着秦怀瑾，接着他写的继续背诵：“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
秦怀瑾微笑，等公子背完了，问道：“这是什么文章？”
公子答道：“是三字经。”
秋月在一旁惊喜道：“公子，你不认得人，读书倒是记得。”
公子道：“我也不知为何。”
秦怀瑾又问：“你还会些什么？”
公子摇头，秦怀瑾又在纸上写到：“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公子读了，正欲背诵下去，秦怀瑾将笔递给他：“写下去”。公子便站立在案边写起来。
秦怀瑾走出里间，站立在楚昱姝身旁，楚昱姝侧过头看着他，轻声叫：“瑾哥哥。”
她的脸上有两道已经收干的泪痕，秦怀瑾叹了口气：“阿姝，你很想念他？”
“他是个好人......很好......也很勤政......他不该下旨禁杀朱棣......自己却被逼死，连年号都被抹去了.....我想帮他保留血脉，可公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好皇帝，仁德爱民，省刑减赋，仁厚礼贤......可是，一个帝王，只有那些好是不够的。尤其还有强势且有韬略的藩王......听闻他对你也格外宽和纵容。”
“是的，我......”楚昱姝叹息一声，没有再说。
沉默片刻，秦怀瑾道：“他已逝去，你也节哀罢。你将他的孩子救出，他也可安心了。”
楚昱姝道：“公子还有一个胞弟只有两岁。据刘侍卫说他离开先皇时，小皇子还未被带过去，说是和皇后在一起。可是皇后浴火后，并未听说小皇子也在。瑾哥哥，你可曾听到有什么消息？”
秦怀瑾道：“前日托人打听了皇宫的消息，没有人提及小皇子的下落。”
“两岁的孩子，在那样纷乱的境况下也不知怎样才活得下去......他就两个孩子。”
“阿姝，你已尽力了。先皇不也是要你好好活下去么，你就将公子抚养成人，自己也好好活下去吧。不要难过了，自古皇室斗争都是很残酷的，胜者为王，历来如此。”
楚昱姝轻轻颔首，她看着秦怀瑾，诚挚的说道：“谢谢你，瑾哥哥，若不是你，我们现在都不知是否还活着。”
她中午已听到楼下饭堂的食客们闲说，到处都在搜查奸臣及子女，尤其废屋荒宅这类地方都查了个底朝天，好多流民被赶得无处落脚。若是她们还在那里，可能现在已经落入官兵手中了。
秦怀瑾轻微一笑，心底微微觉得被疏远了。
楚昱姝好像一下舒朗了些，问道：“公子失忆了，也好，不用难么痛苦。他还这么小，不知道就开成长吧。他读过的书还记得，忘记的事情不知以后想得起来么？”
“这是部分失忆，是受到莫大刺激和脑部外伤遗留的脑疾。我不能确定能不能完全恢复。眼下是不影响他发育成长的。你也说了，现在不记得更好......阿姝，都过去了，放下吧，我希望你以后开心。”
“嗯，会的。瑾哥哥，你给公子取个名字吧。”
楚昱姝对着公子微微一笑：“喝点水吧”她将勺子伸到公子嘴边，公子狐疑地盯住她，她推了推勺子，公子微微张开嘴，喝了下去。
喂了几勺热水，楚昱姝问：“你这一下可是睡了好久，饿吗？想吃什么吗？”
公子嘴唇动了动，一点低哑的声音传出：“你是谁？”
“......”楚昱姝一愣，睡太久，忘记她了？
秦怀瑾的房间就在隔壁，很快就过来了。他搭了脉，又翻起公子的眼皮看了，取了杯热水，楚昱姝说道：“刚刚喝了几口热水。”
秦怀瑾放下水杯，坐在床边，指着楚昱姝几人，和蔼地问公子道：“她们几位一直在照顾你，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公子摇头。
秦怀瑾又问：“你认识她们其中一个吗？还是都不认得？”
公子又摇头：“都不认得，你是谁？”
秦怀瑾看了楚昱姝一眼，楚昱姝神色严肃，也在看他。
秦怀瑾温和地对公子说道：“不要紧，你现在不记得，也许明天就会想起来。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吧？”
公子蹙着眉头，好像在想，几个人都静静等着。
良久，公子摇头：“不知道。”
“哦，不要紧，你生病了，睡了很久，可能一下记不起来。以后可以慢慢想。”秦怀瑾又给公子搭脉，停下后，问：“你想吃什么？”
公子摇头。
“你不饿吗？”
公子又点头。楚昱姝和秋月面面相觑
“肉粥，你想吃吗？”
公子点头。
秦怀瑾声音还是很温和：“你说话告诉我们，你要不要吃肉粥？”
公子迟疑着，半晌，才小声说：“要吃。”
......
......
霜清很快从厨房里要来了鸡蛋瘦肉粥。
楚昱姝问：“你自己能吃吗？”
公子轻微点头，低哑的声音说道：“.....姐姐......”
楚昱姝等人又愣住了。
秦怀瑾继续问道：“她们是哪里的姐姐，姓什么？”
公子盯着她们三个看了一阵，缓缓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公子盯着蚊帐顶，想了一会，又轻轻摇头，然后看向楚昱姝和秋月，霜清，轻声叫：“姐姐”。
楚昱姝等彻底懵了，秦怀瑾安慰她：“先吃点东西，再观察罢。”
......
......
第二天，公子还是不记得她们，也不记得自己是谁。秦怀瑾调了药汁喂公子，公子看着黑乎乎的一股散着苦涩味的汤汁，嫌弃地偏过脸，摇头不吃。
楚昱姝道：“你生病了，快吃药，吃了药病就好了。”
公子皱眉，摇头：“不吃，难吃。”
秦怀瑾转身出去了，楚昱姝仍是好言劝说，公子就是转着脸，避开汤匙。秋月也来好说歹说，汤匙跟着公子的嘴转了半天，一点也没吃进去
楚昱姝心道：“这醒过来反倒不好侍候了。”
一只精巧小碟子伸至眼前，碟子里几颗水晶玫瑰糖粒。
楚昱姝抬眼一看，是秦怀瑾递过来的，原来他是找店家要糖去了，楚昱姝取了一块糖，哄着公子“来，喝一口药吃一粒糖，。”
公子转过脸来，狐疑的看着糖粒，秋月一勺药汁抵到他嘴边，稍稍一抬手，公子半就着吃了下去。
..........................................................................................................................................................................
三天过去了，公子看起来好像是好了，自己吃饭，下地走动，都如平常小孩。只是，依然记不起楚昱姝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知道自己的父母......
秦怀瑾把完脉，待公子跑到外间和霜清玩耍了，他才对楚昱姝说道：“公子是失忆症。后面不用吃药了，没用。”
秦怀瑾和楚昱姝这几天也预感就是失忆症，只是仍寄希望他能记起一点，那么以后记忆就会慢慢增加。只是，现在看起来是不能了。
......
......
这日午后，秋月在缝补一件自己袖边脱线的衣裳，她以前虽不用干这些活，毕竟是女孩子，基本的女红还是可以做。况且，以后这恐怕都要自己做了，她要练练手，免得以后给小姐的做的不好看。
一只小手捏着一块酥饼伸到她嘴边，她看了扮作女童的公子一眼，心里叹息，在公子手里咬了一口，公子又把酥饼放到她手里，拉起她的手，往楚昱姝的背影送了送。秋月道：“你自己去给姐姐，要另外拿一块没吃过的......”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虽然是约定的敲三声。秋月还是脸色一变，立刻抱起公子就要躲进里间，却听到秦怀瑾的声音响起：“是我”
秋月松口气，放下公子去开门，待秦怀瑾进门，马上闩上门。秦怀瑾就见楚昱姝伫立窗前，秋月低声道：“午间自己到楼下去吃饭，回来就一直站在那里，一直没动，水也不喝一口。”
秦怀瑾点点头，抱起公子到里间坐下，问道：“今日可曾好好吃药？”
本来公子除了不记得人，其他都是正常，已是停了药。但是这几晚睡着的时候一直做噩梦，梦中有喊又叫，仔细听，又听不出来叫喊的是什么。摇醒了问他梦到什么，他就说有人拿刀杀他，追着他跑，要杀他。梦里也不认得是谁，看不清脸。问杀他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在哪里追他，他都不记得。
楚昱姝告诉秦怀瑾，那是那日宫里逃命时的片段。
“是受了很深刺激，这个片段才会在梦里出现。可能以后还会有一些别的片段会记起。”秦怀瑾推测，又给公子开了安神的药。
这会，公子依在他怀里，点头：“吃了药，没吃糖”
秦怀瑾笑道：“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吃药都怕苦可不成的。”
公子点头：“嗯，我不怕苦。一口气就吃完了。瑾哥哥，你吃。”便将酥饼递给秦怀瑾。
秦怀瑾道：“我不饿，你吃。但是你要少吃这些甜的糕饼，不然牙齿都要掉光了”
公子正在换牙，乳牙已掉了好几颗，听言，马上就将酥饼放回碟子里。秦怀瑾道：“来，看脉”，公子便在旁边端正坐了，手伸过来。搭了脉，秦怀瑾没写药方，而是拿过一张纸，在上面正楷写了个“奎”字，看着公子，公子轻声念出：“奎。”
秦怀瑾见他毫无异样，又写了三个字，公子随着他写完一个读出声，三个字都读出来：“朱，文，奎”
秦怀瑾看着他疑惑的神情，问：“知道什么意思吗？”
公子摇头。
“再来”秦怀瑾又写下一段字，问公子道：“你可认得？”
公子看了，念道：“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秦怀瑾就写了这些，公子眼睛离开纸张，看着秦怀瑾，接着他写的继续背诵：“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
秦怀瑾微笑，等公子背完了，问道：“这是什么文章？”
公子答道：“是三字经。”
秋月在一旁惊喜道：“公子，你不认得人，读书倒是记得。”
公子道：“我也不知为何。”
秦怀瑾又问：“你还会些什么？”
公子摇头，秦怀瑾又在纸上写到：“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公子读了，正欲背诵下去，秦怀瑾将笔递给他：“写下去”。公子便站立在案边写起来。
秦怀瑾走出里间，站立在楚昱姝身旁，楚昱姝侧过头看着他，轻声叫：“瑾哥哥。”
她的脸上有两道已经收干的泪痕，秦怀瑾叹了口气：“阿姝，你很想念他？”
“他是个好人......很好......也很勤政......他不该下旨禁杀朱棣......自己却被逼死，连年号都被抹去了.....我想帮他保留血脉，可公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好皇帝，仁德爱民，省刑减赋，仁厚礼贤......可是，一个帝王，只有那些好是不够的。尤其还有强势且有韬略的藩王......听闻他对你也格外宽和纵容。”
“是的，我......”楚昱姝叹息一声，没有再说。
沉默片刻，秦怀瑾道：“他已逝去，你也节哀罢。你将他的孩子救出，他也可安心了。”
楚昱姝道：“公子还有一个胞弟只有两岁。据刘侍卫说他离开先皇时，小皇子还未被带过去，说是和皇后在一起。可是皇后浴火后，并未听说小皇子也在。瑾哥哥，你可曾听到有什么消息？”
秦怀瑾道：“前日托人打听了皇宫的消息，没有人提及小皇子的下落。”
“两岁的孩子，在那样纷乱的境况下也不知怎样才活得下去......他就两个孩子。”
“阿姝，你已尽力了。先皇不也是要你好好活下去么，你就将公子抚养成人，自己也好好活下去吧。不要难过了，自古皇室斗争都是很残酷的，胜者为王，历来如此。”
楚昱姝轻轻颔首，她看着秦怀瑾，诚挚的说道：“谢谢你，瑾哥哥，若不是你，我们现在都不知是否还活着。”
她中午已听到楼下饭堂的食客们闲说，到处都在搜查奸臣及子女，尤其废屋荒宅这类地方都查了个底朝天，好多流民被赶得无处落脚。若是她们还在那里，可能现在已经落入官兵手中了。
秦怀瑾轻微一笑，心底微微觉得被疏远了。
楚昱姝好像一下舒朗了些，问道：“公子失忆了，也好，不用难么痛苦。他还这么小，不知道就开成长吧。他读过的书还记得，忘记的事情不知以后想得起来么？”
“这是部分失忆，是受到莫大刺激和脑部外伤遗留的脑疾。我不能确定能不能完全恢复。眼下是不影响他发育成长的。你也说了，现在不记得更好......阿姝，都过去了，放下吧，我希望你以后开心。”
“嗯，会的。瑾哥哥，你给公子取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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