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入
莲·格雷在感受到灵能波动的时候，就停下了在虚拟空间中的操作，把意识重新集中回了现实中。即使对柳青的情况有所怀疑，少女也不认为这个来自偏远地区的年轻人这是个灵能上的天才。
根据各家族秘而不宣的成果，灵能到底还是一种能被系统描述、研究的东西。有了理论做指导，才使得墨诃人和提瓦尔人等先进文明的灵能水平要高于除梅古集群外的其他文明。
格式塔帝国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情况了。虽然个体可以具有相对独立的意识，但无论是墨诃人还是提瓦尔人都只发现过它们的女王使用灵能。
因为了解不多，梅古集群的女王“活了那么久”却没成为传奇灵能者这件事总是被那些认为灵能被无法系统研究的学派当做是一大力证。
柳青施放的心之壁失败了，这是他自己的设计。
他的精神力只是撬开了一点现实和灵能界之间的壁障，让里面的灵能冒了个头就回去了。他这一招屡试不爽。
少女对柳青的“失败”感到毫不意外。除了那些天才中的天才，也就是传奇灵能者们，没有哪个灵能者是能在第一次尝试其他灵能术的时候就成功的。
“大哥哥失败了呢。”
“失败了~”
柳青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显得十分失落。
“没关系啦，很多灵能者学了一天什么都把握不到呢！大哥哥的进度已经很快啦！”
少女安慰起了柳青。
“唉，明明都已经有施放成功的感觉了！就差一点，一点点！”
坐在对面的灵能者觉得这个年轻人比划的“一点点”其实应该是亿点点。从勤学苦练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她转念又一想，对那些有天分的家伙来说，通与不通，确实存乎一念之间。
“那大哥哥再加把劲呗！”
“好！我今天一定要学会‘心之壁’！”
柳青在心里撇撇嘴，现在的进度是他有意为之，今天他都“学不会”心之壁这个灵能术的。
随着写作练习，读作浪费时间的表演，时间很快就流走。一转眼，夜就深了。
柳青仿佛是过于专心练习才注意到一样，突然对莲·格雷说道：
“哎呀，居然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不能再打扰你了。”
少女的注意力被柳青从虚拟世界中拉了回来，她有点奇怪地说道：
“看大哥哥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很早睡觉的人啊？”
在遇到莲·格雷的时候，柳青脸上熬夜的痕迹还没完全下去呢。
“唉，那是刚从老家出来水土不服！”他下意识“辩解”道。
“不，不对！你看你这不是还在长身体的时期呢吗？那肯定得好好休息对不？”
这才是柳青准备的理由，他顺势站着起来，抬腿就想走。
“长身体？”
少女完全没想到柳青会这么说。
仔细想想，因为父母都在企业工作，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个人生活，会关心且能关心她生活情况的人其实并不多。确切地说，柳青是以平等身份对她这么说的第一人。
“唔，好吧，既然大哥哥这么说的话……”
莲·格雷也从座位上站起，她把柳青送到门口，目送着柳青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然后少有地直接洗漱休息了。
与规劝少女早点休息的行为相反，自以为身子骨已经长得差不多的柳青一回到自己的宿舍，就蹬蹬跑到了地下室去。即使灵能者对灵能术有所感应，从地下室到他家门口这个距离下想弄明白柳青自己在鼓捣什么也十分困难。
他这是要测试“心之壁”。
这次柳青不需要再刻意地让灵能术的施展失败了，他轻车熟路地构建起心之壁。就像少女为他展示的那样，一个只有灵能者才能观察到的灵能壳层包裹住了他。这与他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并通过吸收他人灵能形成的壳层并无本质区别。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柳青已经有了快速学习灵能术的手段了。只不过他这个手段，就像是之前比照白冬寒的灵能术放出小火苗来一样，效率不高。
反复用了几次，确认自己已经能熟练地施展心之壁后，柳青又试了试纯精神力的版本。
很快他就发现，因为附近没有其他灵能者提供灵能，他不过是把自己精神力放出来，再收回去而已。这种缺乏效率、浪费时间的行为，显然不是柳青想要的。
他摇摇头，放弃了继续尝试的打算。转而开始在终端上记录自己今天的收获，尤其是关于对精神力和灵能的系统认识。
这样他折腾到深夜一点多，看了一眼表，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时候，吃过奢侈的单人早饭，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些灵能著作的作者的柳青，在走向图书馆的途中发现他的这些同学们大多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本来之言片语的龙啊、舰队啊什么的东西，柳青还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流行小说呢。但当柳青遇到的第二组、第三组同学都在讨论同样的事的时候，他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上一听。
原来是不知道在哪里的一个小国，他们的舰队遭遇了疑似龙的巨大太空生物，并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大家能知道这个消息则是因为这个舰队在被毁灭之前，向全宇宙广播了他们最后的信息。
柳青也用终端搜了一搜，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他对那一小片段中的舰队爆炸和“巨兽”是否真实存在很大的疑问。应该说从感情上他就不想接受有这么大的生物出现在银河系中，他觉得这是违反物理学的。
但一个真正的学者，不会因为一个现象看上去违反了已有的规律而否定它。一种现象存在就应该获得承认，如果现存理论与其不符，说明理论本身存在一些不足，或者这个现象有特殊的条件。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确实存在这样一个巨兽的前提下，而现在整个银河系的公民似乎都只有这一小段视频记录。这是很容易造假的，本着“若非必要，勿增实体”的原理，柳青觉得还是先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再说。
他不再关注同学们热烈的讨论，转身走进了图书馆。
通过他之前的调查，他已经确定了一些大概率记载着冰系、火系和风系灵能术的灵能著作。
还是昨天他去的那个库房，他把好几块著作放到一起，一个一个看过去，想从中找到什么共同点。
对此侍者已经见怪不怪了，总有一些灵能者试图从感觉应该是差别不打的灵能著作中试图总结规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没有一个成功的，每个学期他都能看到几十上百个灵能者在这里测试，甚至他都能背下来柳青拿的那些著作的编号了。
比起注定无功而返铩羽而归的柳青，侍者更关心今天来这里的新面孔，盯着他上当，然后做好过去告诉新人那块著作特殊性的准备。这可关系到了他的饭碗和人身安全呢！
但柳青并不是那些普通的灵能者，通过精神力，他很快就在这些不同的著作间发现了一些相同点。出乎他意料的是，最浅显的那些相似点，并不出现于他之前所认为记录灵能术本体的区域，而是他所认为的那些注意事项上。
难道我搞反了？
他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但一个灵能者、两个灵能者可能是比较特殊，柳青都看过好几十篇灵能著作了，总不能所有灵能者都这么搞特殊化吧？
抱着心中的疑惑，柳青暂时放下了手中的著作。这时侍者正在那个陌生灵能者的面前点头哈腰，一脸阿谀奉承。
柳青从他的身上模糊的感觉到了一点儿的厌恶。
感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想到，如果从感性的角度去把握这些著作，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呢？
在之前的研究中，柳青的研究重点是分析这些灵能表达了什么确切的意思，因为只有这样解读才能让对这些著作的阅读具有可重复性。而那些著作里的灵能蕴含的微妙感情，被柳青当成是一种无意义的杂波，干脆给“过滤”掉了。
他再次拿起手边的著作，用精神力探入其中，不再刻意地屏蔽那些之前被他认为是杂波的感情。
于是，他有了新的收获。
他首先从那些记载中感受到了情绪，多是自豪、快乐，连带着他本人的心情也慢慢高扬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柳青逐渐能听到一些零碎的字词了！
竟是如此？
疑惑和惊喜一同涌上柳青的心头，使他一下子就听不到那些只言片语。他连忙压下心中升起的其他情绪，把自己的心情调整成和刚才类似的情况。
果然！柳青再次听到了那些零碎的话语。
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仿佛他成了一个收音机一样的东西，为了听清楚这些灵能著作记载的内容不停地调整着自己。
根据各家族秘而不宣的成果，灵能到底还是一种能被系统描述、研究的东西。有了理论做指导，才使得墨诃人和提瓦尔人等先进文明的灵能水平要高于除梅古集群外的其他文明。
格式塔帝国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情况了。虽然个体可以具有相对独立的意识，但无论是墨诃人还是提瓦尔人都只发现过它们的女王使用灵能。
因为了解不多，梅古集群的女王“活了那么久”却没成为传奇灵能者这件事总是被那些认为灵能被无法系统研究的学派当做是一大力证。
柳青施放的心之壁失败了，这是他自己的设计。
他的精神力只是撬开了一点现实和灵能界之间的壁障，让里面的灵能冒了个头就回去了。他这一招屡试不爽。
少女对柳青的“失败”感到毫不意外。除了那些天才中的天才，也就是传奇灵能者们，没有哪个灵能者是能在第一次尝试其他灵能术的时候就成功的。
“大哥哥失败了呢。”
“失败了~”
柳青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显得十分失落。
“没关系啦，很多灵能者学了一天什么都把握不到呢！大哥哥的进度已经很快啦！”
少女安慰起了柳青。
“唉，明明都已经有施放成功的感觉了！就差一点，一点点！”
坐在对面的灵能者觉得这个年轻人比划的“一点点”其实应该是亿点点。从勤学苦练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她转念又一想，对那些有天分的家伙来说，通与不通，确实存乎一念之间。
“那大哥哥再加把劲呗！”
“好！我今天一定要学会‘心之壁’！”
柳青在心里撇撇嘴，现在的进度是他有意为之，今天他都“学不会”心之壁这个灵能术的。
随着写作练习，读作浪费时间的表演，时间很快就流走。一转眼，夜就深了。
柳青仿佛是过于专心练习才注意到一样，突然对莲·格雷说道：
“哎呀，居然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不能再打扰你了。”
少女的注意力被柳青从虚拟世界中拉了回来，她有点奇怪地说道：
“看大哥哥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很早睡觉的人啊？”
在遇到莲·格雷的时候，柳青脸上熬夜的痕迹还没完全下去呢。
“唉，那是刚从老家出来水土不服！”他下意识“辩解”道。
“不，不对！你看你这不是还在长身体的时期呢吗？那肯定得好好休息对不？”
这才是柳青准备的理由，他顺势站着起来，抬腿就想走。
“长身体？”
少女完全没想到柳青会这么说。
仔细想想，因为父母都在企业工作，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个人生活，会关心且能关心她生活情况的人其实并不多。确切地说，柳青是以平等身份对她这么说的第一人。
“唔，好吧，既然大哥哥这么说的话……”
莲·格雷也从座位上站起，她把柳青送到门口，目送着柳青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然后少有地直接洗漱休息了。
与规劝少女早点休息的行为相反，自以为身子骨已经长得差不多的柳青一回到自己的宿舍，就蹬蹬跑到了地下室去。即使灵能者对灵能术有所感应，从地下室到他家门口这个距离下想弄明白柳青自己在鼓捣什么也十分困难。
他这是要测试“心之壁”。
这次柳青不需要再刻意地让灵能术的施展失败了，他轻车熟路地构建起心之壁。就像少女为他展示的那样，一个只有灵能者才能观察到的灵能壳层包裹住了他。这与他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并通过吸收他人灵能形成的壳层并无本质区别。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柳青已经有了快速学习灵能术的手段了。只不过他这个手段，就像是之前比照白冬寒的灵能术放出小火苗来一样，效率不高。
反复用了几次，确认自己已经能熟练地施展心之壁后，柳青又试了试纯精神力的版本。
很快他就发现，因为附近没有其他灵能者提供灵能，他不过是把自己精神力放出来，再收回去而已。这种缺乏效率、浪费时间的行为，显然不是柳青想要的。
他摇摇头，放弃了继续尝试的打算。转而开始在终端上记录自己今天的收获，尤其是关于对精神力和灵能的系统认识。
这样他折腾到深夜一点多，看了一眼表，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时候，吃过奢侈的单人早饭，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些灵能著作的作者的柳青，在走向图书馆的途中发现他的这些同学们大多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本来之言片语的龙啊、舰队啊什么的东西，柳青还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流行小说呢。但当柳青遇到的第二组、第三组同学都在讨论同样的事的时候，他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上一听。
原来是不知道在哪里的一个小国，他们的舰队遭遇了疑似龙的巨大太空生物，并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大家能知道这个消息则是因为这个舰队在被毁灭之前，向全宇宙广播了他们最后的信息。
柳青也用终端搜了一搜，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他对那一小片段中的舰队爆炸和“巨兽”是否真实存在很大的疑问。应该说从感情上他就不想接受有这么大的生物出现在银河系中，他觉得这是违反物理学的。
但一个真正的学者，不会因为一个现象看上去违反了已有的规律而否定它。一种现象存在就应该获得承认，如果现存理论与其不符，说明理论本身存在一些不足，或者这个现象有特殊的条件。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确实存在这样一个巨兽的前提下，而现在整个银河系的公民似乎都只有这一小段视频记录。这是很容易造假的，本着“若非必要，勿增实体”的原理，柳青觉得还是先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再说。
他不再关注同学们热烈的讨论，转身走进了图书馆。
通过他之前的调查，他已经确定了一些大概率记载着冰系、火系和风系灵能术的灵能著作。
还是昨天他去的那个库房，他把好几块著作放到一起，一个一个看过去，想从中找到什么共同点。
对此侍者已经见怪不怪了，总有一些灵能者试图从感觉应该是差别不打的灵能著作中试图总结规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没有一个成功的，每个学期他都能看到几十上百个灵能者在这里测试，甚至他都能背下来柳青拿的那些著作的编号了。
比起注定无功而返铩羽而归的柳青，侍者更关心今天来这里的新面孔，盯着他上当，然后做好过去告诉新人那块著作特殊性的准备。这可关系到了他的饭碗和人身安全呢！
但柳青并不是那些普通的灵能者，通过精神力，他很快就在这些不同的著作间发现了一些相同点。出乎他意料的是，最浅显的那些相似点，并不出现于他之前所认为记录灵能术本体的区域，而是他所认为的那些注意事项上。
难道我搞反了？
他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但一个灵能者、两个灵能者可能是比较特殊，柳青都看过好几十篇灵能著作了，总不能所有灵能者都这么搞特殊化吧？
抱着心中的疑惑，柳青暂时放下了手中的著作。这时侍者正在那个陌生灵能者的面前点头哈腰，一脸阿谀奉承。
柳青从他的身上模糊的感觉到了一点儿的厌恶。
感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想到，如果从感性的角度去把握这些著作，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呢？
在之前的研究中，柳青的研究重点是分析这些灵能表达了什么确切的意思，因为只有这样解读才能让对这些著作的阅读具有可重复性。而那些著作里的灵能蕴含的微妙感情，被柳青当成是一种无意义的杂波，干脆给“过滤”掉了。
他再次拿起手边的著作，用精神力探入其中，不再刻意地屏蔽那些之前被他认为是杂波的感情。
于是，他有了新的收获。
他首先从那些记载中感受到了情绪，多是自豪、快乐，连带着他本人的心情也慢慢高扬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柳青逐渐能听到一些零碎的字词了！
竟是如此？
疑惑和惊喜一同涌上柳青的心头，使他一下子就听不到那些只言片语。他连忙压下心中升起的其他情绪，把自己的心情调整成和刚才类似的情况。
果然！柳青再次听到了那些零碎的话语。
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仿佛他成了一个收音机一样的东西，为了听清楚这些灵能著作记载的内容不停地调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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