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怪
柳青把这句话留在了自己的心里，他这话要是说出来，需要解释的问题就太多了。
莲·格雷当然不知道柳青在心里想了什么，她只能听到柳青说：
“没什么，就后半生无虞的意思。这么说起来，你这能拆借出多少钱来？”
紫罗兰色的少女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
根据之前工作的报酬，柳青默默加了一个零后问道。
这跟手指左右晃了晃。
“大哥哥猜少咯！”
她这么说道。
“一千万？”
“这么短时间莲能调出来的钱就这么多了。”
不是，那是一千万诶？你的流动资金？
柳青对少女不以为然的态度感到十分地难受，两个人对金钱有十分巨大的认知差异。
不过想想也是，她坐的豪华飞车一辆都是好几百万的，这么一想好像她能找出上千万流动资金来似乎也挺合理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算上了莲·格雷的父母。这其实是整个家庭短时间内能凑到的流动资金。并且就算柳青的消息没现在预估地那么厉害，只是把流动资金放上去，有什么损失也是承担的起的、
——开玩笑，这实体行业又不是硬炒起来用来噶韭菜的泡沫。这些产业总不会来一个高台跳水是不是？
“居然能有这么多吗？”
虽然之前也有一定的认识了，但真的听到莲·格雷告诉自己有这么多钱，柳青多少也感觉有些恍惚。不过这钱又不是直接给他的，这种错乱的感觉很快就被理性重新夺回来高地。
莲·格雷对柳青表现出来的意外还是很满意的。
“啊，对了。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挺好奇的。”
柳青准备顺势提出一个“小小的问题”。
“大哥哥想问的是什么呢？”
莲·格雷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
“故事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股票市场事实上并没有创造任何新的价值，所有价格的变动都有人在背后买单了对不对？甚至还要为了交易本身花上一些钱……不去考虑股票本身的分红，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赚钱，就意味着有人赔钱……
“而赚的越多，就意味着有人赔的越多！”
少女拿着杯子的手又一次停在了那里。
“大哥哥你的认识也不完全，事实上还有一些情况……”
莲·格雷一本正经地给柳青解释着，从她的解释上看不出有什么异状来，但柳青却意外地发现这位提瓦尔人居然有一些失落？
“失落？因为哪部分？自己赚钱其他人就要赔钱？你可是那种典型的‘资本家’耶？”
柳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踩了莲·格雷小姐的雷，居然能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脑袋可以跟屁股分家，靠人们的智慧把自己放得比较低。但现在坐在柳青对面的这位提瓦尔人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过类似的意思。
如果这位提瓦尔人是因为从别人身上赚钱而感到失落的话，又怎么解释她和柳青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纠结怎样在巨企里面实行“更好”的“员工管理”办法的行为？是她还没认识到它们本质上区别不大么？
这倒是很有可能的，莫说是这世界里地球上都没出现的有关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以及劳动价值的种种理论了，就连一些更早的理论，比如类似卢梭、孟德斯鸠和伏尔泰等人的著作，《社会契约论》、《论法的精神》等这样讨论社会形态、人权和所有制关系的理论都鲜有见到。
因为这些东西是有悖那些领主们的统治的。
而且其实金融市场本身也跟封建主义犯冲，柳青一直都想不明白怎么这些领主都让金融市场发展到大家都能在网上买卖股票了——虽然即使在同一个文明里也很难看到一个国家规模的股市吧——还会一点进步的起色都没有。这倒霉问题柳青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这个宇宙的历史上也不乏能够针砭时弊的能人异士，但就像是学术上提出了崭新理论，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见的堕天学派那样，或许都淹没了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又或者是知识分子特有的看不起普通人，不愿分享他们的“秘密”。
人很容易因为自己知道一些事而别人不知道就产生“优越感”，并通过黑话俚语的形式加深这种印象。这种廉价的快乐对普通人来说很难察觉，不知不觉就会为了维护自己的这种快乐而去攻击他人。
柳青也有这种优越感，在他看来自己掌握着整个银河都没人知道的知识，总有一点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觉。不过他尚能自省，去思考自己是否太过沉溺其中，通过内心中更大的目标尚未实现的急切来打消这种虚假的快乐。
在柳青思考的时候，莲·格雷还在给他讲解各式各样的“特殊情况”。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投降！”
柳青高举白旗，准备通过下一个问题再试探试探莲·格雷真正的看法。他得趁着少女心中的情绪还没跌落到自己感应不到的时候进行测试，否则他就没有能大概进行确认的手段了。
“我们换个话题，换个话题！还是说说聚会的事情吧，我猜按这个投资这么搞一套，到时候我的身价可能也比较合适了？”
被柳青打断讲解的莲·格雷一边喝水一边白了柳青一眼。
“大哥哥你想什么呢！按莲现在的情况，如果男方没有自己产业的话，至少到上亿的资金才能说得上是合适吧？”
以这群人的普遍观点而言，是这样的。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额……这不是重点啦！”
柳青有点尴尬地摇了摇头，虽然内心中他对此是无所谓的，但得表现成这样才显得自然。
“我的意思是，以这个身价，届时我身上的着装是不是也应该相应地水涨船高？”
他指自己那身便宜礼服，上次莲·格雷也看到过，在那个俱乐部的时候，柳青出门就撞上了在盯梢的莲·格雷。虽然这个提瓦尔人没跟柳青讲，他还是从莉莉娅·尼波拉那边知道了自己策略的成功。
只要莉莉娅·尼波拉出门的时候没发现人跟着自己，就是成功了嘛！
“哦，大哥哥是说之前穿过的那一身啊？”
少女少有的陷入了思考，她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件事。毕竟他们这群人很少会去担心服装的问题，有钱是这样的。
“可以给大哥哥订几套嘛！”
“那个，冒昧的问一下，这一身下来价格几何？”
柳青之前那身就花了好几万，按少女的吃穿用度，他很怀疑别说是几身，就是一身下来自己的腰包也不够用的。
“大哥哥你没什么特别要求的话，百来万吧！”
少女的回答跟柳青想的差不多。
“我怀疑你对普通人的钱包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本人就算作为灵能者小小地赚了一些钱，把现在的全部身家都放进去也不过能搞定其中一身而已。”
“所以大哥哥你可以借贷嘛，之后还上不就好了？以投资的角度来看，这种花销是值得切必须的呢！”
莲·格雷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不，对她来说确实就是这样的，这种稀松平常的操作她见得多了，甚至还能给柳青讲“基操勿六”呢！
该死，你们有钱人玩的花样是真的多！
不过少女说的没错，借钱运转确实是很有必要的行为，能让一个点子快速变成真金白银。就是同样要承担创业失败打水漂的风险。所以普通人除了因为个人眼界低比较难找到好点子之外，凑不到足够的钱和缺乏承担失败风险的底蕴，也阻碍了他们通过这种方法赚钱。
即使在这些事上，普通人和有钱人看上去是公平的，实际运行起来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地偏向有钱人。如果不做处理就会导致资源的集中……所以他们喜欢鼓吹“自由市场”。这实质上就是柳青曾听过的一句话：
“绝对的自由会导致强者对弱者的剥削”。
柳青摇了摇头，他现在的目的也不是跟少女讨论这些问题。只要提到价格就好了，他能把话题拐到自己想说那一边上去。
“你说得对，我可以借钱。”
他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样继续说道。
“哎，那些工人们肯定想不到只够自己活一天多的薪水居然一转眼就能变得这么贵！我之前还在打买来材料自己做衣服好省下一大笔钱的主意呢！”
这话一说出口，柳青就感觉到莲·格雷已经快感知不到的失落情绪有了较为明显地波动，它先是明显地加强了一些，然后又快速地弱了下去。
“可是纯粹体力活怎么能跟工匠们的手艺相提并论呢？”
少女下意识地认为柳青这种说法是不合理的。
“啊？有谁规定了投入其中的劳动多少吗？”
柳青装傻地问道，仿佛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莲·格雷当然不知道柳青在心里想了什么，她只能听到柳青说：
“没什么，就后半生无虞的意思。这么说起来，你这能拆借出多少钱来？”
紫罗兰色的少女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
根据之前工作的报酬，柳青默默加了一个零后问道。
这跟手指左右晃了晃。
“大哥哥猜少咯！”
她这么说道。
“一千万？”
“这么短时间莲能调出来的钱就这么多了。”
不是，那是一千万诶？你的流动资金？
柳青对少女不以为然的态度感到十分地难受，两个人对金钱有十分巨大的认知差异。
不过想想也是，她坐的豪华飞车一辆都是好几百万的，这么一想好像她能找出上千万流动资金来似乎也挺合理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算上了莲·格雷的父母。这其实是整个家庭短时间内能凑到的流动资金。并且就算柳青的消息没现在预估地那么厉害，只是把流动资金放上去，有什么损失也是承担的起的、
——开玩笑，这实体行业又不是硬炒起来用来噶韭菜的泡沫。这些产业总不会来一个高台跳水是不是？
“居然能有这么多吗？”
虽然之前也有一定的认识了，但真的听到莲·格雷告诉自己有这么多钱，柳青多少也感觉有些恍惚。不过这钱又不是直接给他的，这种错乱的感觉很快就被理性重新夺回来高地。
莲·格雷对柳青表现出来的意外还是很满意的。
“啊，对了。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挺好奇的。”
柳青准备顺势提出一个“小小的问题”。
“大哥哥想问的是什么呢？”
莲·格雷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
“故事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股票市场事实上并没有创造任何新的价值，所有价格的变动都有人在背后买单了对不对？甚至还要为了交易本身花上一些钱……不去考虑股票本身的分红，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赚钱，就意味着有人赔钱……
“而赚的越多，就意味着有人赔的越多！”
少女拿着杯子的手又一次停在了那里。
“大哥哥你的认识也不完全，事实上还有一些情况……”
莲·格雷一本正经地给柳青解释着，从她的解释上看不出有什么异状来，但柳青却意外地发现这位提瓦尔人居然有一些失落？
“失落？因为哪部分？自己赚钱其他人就要赔钱？你可是那种典型的‘资本家’耶？”
柳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踩了莲·格雷小姐的雷，居然能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脑袋可以跟屁股分家，靠人们的智慧把自己放得比较低。但现在坐在柳青对面的这位提瓦尔人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过类似的意思。
如果这位提瓦尔人是因为从别人身上赚钱而感到失落的话，又怎么解释她和柳青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纠结怎样在巨企里面实行“更好”的“员工管理”办法的行为？是她还没认识到它们本质上区别不大么？
这倒是很有可能的，莫说是这世界里地球上都没出现的有关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以及劳动价值的种种理论了，就连一些更早的理论，比如类似卢梭、孟德斯鸠和伏尔泰等人的著作，《社会契约论》、《论法的精神》等这样讨论社会形态、人权和所有制关系的理论都鲜有见到。
因为这些东西是有悖那些领主们的统治的。
而且其实金融市场本身也跟封建主义犯冲，柳青一直都想不明白怎么这些领主都让金融市场发展到大家都能在网上买卖股票了——虽然即使在同一个文明里也很难看到一个国家规模的股市吧——还会一点进步的起色都没有。这倒霉问题柳青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这个宇宙的历史上也不乏能够针砭时弊的能人异士，但就像是学术上提出了崭新理论，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见的堕天学派那样，或许都淹没了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又或者是知识分子特有的看不起普通人，不愿分享他们的“秘密”。
人很容易因为自己知道一些事而别人不知道就产生“优越感”，并通过黑话俚语的形式加深这种印象。这种廉价的快乐对普通人来说很难察觉，不知不觉就会为了维护自己的这种快乐而去攻击他人。
柳青也有这种优越感，在他看来自己掌握着整个银河都没人知道的知识，总有一点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觉。不过他尚能自省，去思考自己是否太过沉溺其中，通过内心中更大的目标尚未实现的急切来打消这种虚假的快乐。
在柳青思考的时候，莲·格雷还在给他讲解各式各样的“特殊情况”。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投降！”
柳青高举白旗，准备通过下一个问题再试探试探莲·格雷真正的看法。他得趁着少女心中的情绪还没跌落到自己感应不到的时候进行测试，否则他就没有能大概进行确认的手段了。
“我们换个话题，换个话题！还是说说聚会的事情吧，我猜按这个投资这么搞一套，到时候我的身价可能也比较合适了？”
被柳青打断讲解的莲·格雷一边喝水一边白了柳青一眼。
“大哥哥你想什么呢！按莲现在的情况，如果男方没有自己产业的话，至少到上亿的资金才能说得上是合适吧？”
以这群人的普遍观点而言，是这样的。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额……这不是重点啦！”
柳青有点尴尬地摇了摇头，虽然内心中他对此是无所谓的，但得表现成这样才显得自然。
“我的意思是，以这个身价，届时我身上的着装是不是也应该相应地水涨船高？”
他指自己那身便宜礼服，上次莲·格雷也看到过，在那个俱乐部的时候，柳青出门就撞上了在盯梢的莲·格雷。虽然这个提瓦尔人没跟柳青讲，他还是从莉莉娅·尼波拉那边知道了自己策略的成功。
只要莉莉娅·尼波拉出门的时候没发现人跟着自己，就是成功了嘛！
“哦，大哥哥是说之前穿过的那一身啊？”
少女少有的陷入了思考，她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件事。毕竟他们这群人很少会去担心服装的问题，有钱是这样的。
“可以给大哥哥订几套嘛！”
“那个，冒昧的问一下，这一身下来价格几何？”
柳青之前那身就花了好几万，按少女的吃穿用度，他很怀疑别说是几身，就是一身下来自己的腰包也不够用的。
“大哥哥你没什么特别要求的话，百来万吧！”
少女的回答跟柳青想的差不多。
“我怀疑你对普通人的钱包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本人就算作为灵能者小小地赚了一些钱，把现在的全部身家都放进去也不过能搞定其中一身而已。”
“所以大哥哥你可以借贷嘛，之后还上不就好了？以投资的角度来看，这种花销是值得切必须的呢！”
莲·格雷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不，对她来说确实就是这样的，这种稀松平常的操作她见得多了，甚至还能给柳青讲“基操勿六”呢！
该死，你们有钱人玩的花样是真的多！
不过少女说的没错，借钱运转确实是很有必要的行为，能让一个点子快速变成真金白银。就是同样要承担创业失败打水漂的风险。所以普通人除了因为个人眼界低比较难找到好点子之外，凑不到足够的钱和缺乏承担失败风险的底蕴，也阻碍了他们通过这种方法赚钱。
即使在这些事上，普通人和有钱人看上去是公平的，实际运行起来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地偏向有钱人。如果不做处理就会导致资源的集中……所以他们喜欢鼓吹“自由市场”。这实质上就是柳青曾听过的一句话：
“绝对的自由会导致强者对弱者的剥削”。
柳青摇了摇头，他现在的目的也不是跟少女讨论这些问题。只要提到价格就好了，他能把话题拐到自己想说那一边上去。
“你说得对，我可以借钱。”
他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样继续说道。
“哎，那些工人们肯定想不到只够自己活一天多的薪水居然一转眼就能变得这么贵！我之前还在打买来材料自己做衣服好省下一大笔钱的主意呢！”
这话一说出口，柳青就感觉到莲·格雷已经快感知不到的失落情绪有了较为明显地波动，它先是明显地加强了一些，然后又快速地弱了下去。
“可是纯粹体力活怎么能跟工匠们的手艺相提并论呢？”
少女下意识地认为柳青这种说法是不合理的。
“啊？有谁规定了投入其中的劳动多少吗？”
柳青装傻地问道，仿佛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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