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一样的男子
问心城外围的夜晚，吆喝声逐渐消失，热闹是属于中间的。
在离中心的“无心殿大酒楼”两公里处，有一座没人居住的小洋房，装修得比较一般，但胜在环境宜人，房间也多，一个硕大的客厅可以举办二十多人的聚会，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半。
在这个世界，时间和现世没什么区别，小城市入夜早，大城市繁华地段不夜城。
洋房门口立着“无人”二字的木牌，大山上前将其转过来就变成了“有人”。
叮叮当当半天，厨房和各个卧室都被收拾妥当，在这个去0元购人老板还跟你和和气气开玩笑推荐好东西的问心城，让里面的住户有了一种随地都是家的感觉。
“话说，就这么几天你还要0元购个衣柜，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卜凡在一旁看着大山忙里忙外的捯饬着家具，总感觉对方遭到了压迫，而衣柜主人黄花，正在疯狂的从手提袋中整理衣物，“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在吃炸鸡的小哥哥，难道不理解女人对漂亮衣服的免疫力有多低下吗？各朝各代的都有，你居然嫌弃他们存在的价值，你这是对唯物主义的否定，是对女性的不尊重，是对别人爱好的践踏……气抖冷，我们女孩子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呜呜呜。”
“打住，一边流口水眼睛还冒光一边呜呜呜，我对不明物种免疫力有点低下，san值顶不住了。”随手抓起桌上的炸鸡，给无敌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空中接力，也加入了炸鸡大军。
“不凡哥，你说我们要是走正门，会发生什么？”
中二少年自然有其自己的一套想法，希望在卜凡这里得到证实。
“就会变个人呗，不知道是失忆还是夺舍，总之差不离。蝎子女变成了正常人，老王出门就没把我们一路上的事情当回事，转头就去找房子了，显然不符合他想报团取暖的初衷。”
金丝雀在旁边点了点头，无敌好了自己也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由其他人说出来才方可确认。
“按照制衡意志的说法，我们需要存活7天，第一天基本就过了，然后是进入世渊。根据那无怒殿的小老头说的，如果没信物，是进不了世渊的，7天获得信物这个任务难是难点，那么其实我们只要不是去寻找信物本身或者夺取他，危险性并不大。”金丝雀很是优雅的在一旁用叉子吃着小番茄，一边很细心的擦着嘴边留下的汁水，“日常的时候可以放松一点了，应该没什么危险。至少第一关我们应该是过了。”
杜鹃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频频点头，这行为在卜凡眼里，就跟在假装学习一样。最后突然一个激灵，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杜鹃只是从旁边拿了一瓶气泡水就没再做声。
“好险，差点被发现，我现在才想明白第一关是没有从大门走出……”
“如果我们从前门出，就代表着我们失去了意识，只会按照这里其他人的行为去做，不知道在这问心城内，还有多少是走后门的。”卜凡斜着看了杜鹃一眼，好意地解释给她听。
“嗯。”杜鹃对此表示了肯定。
也不理会她的附和，天然呆的标签已经打上了，卜凡转向金丝雀，询问其接下来的打算，金丝雀早已了然于胸。
“待会吃饱喝足，让无敌去打探下无疾殿的情况，那边比较偏远，我们都跟不上他的速度，记住，遇到棘手的情况立马回来，不要起冲突，被追踪或者有人要攻击你的话，往无怒殿方向去，安全性应该没问题。大家都是制衡者，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力，大山，你看上去比较有安全感，陪杜鹃转悠一下，看看能不能发挥她的御兽能力，也可以额外打探一下消息，主要是更外面的区域。开始我观察了，这里的亡魂对你有些忌惮，和现世中一样，强壮的男人会让人不敢招惹。况且，我们的敌人至少不是这些普通亡魂，而是争夺信物的人。”
杜鹃、大山和无敌好了纷纷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个加速思考，一个加速搬家，另一个加速吃炸鸡。
“黄花，你看看能不能离无心殿近一些，我和不凡去中心区域打探下情报，顺便去看看老王，确认下他的情况。”老王当时离开无怒殿，就在街对面住下。卜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都是中心地区，但也跟画了线一样，无疾殿所处的位置一看就人烟稀少，往那个方向走的人几乎没有，而无怒殿十分市井，人也是最多的，不过过一会儿估计就不怎么热闹了。无心殿附近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可越是晚上，这种地方人越多。
“就不能让不凡去无心殿吗？我跟你一块呗……那边小旅馆多去了，嗯，绿化好，草丛也多~”此时，黄花已经身穿露背装，着淡妆，从元气少女变成舞会佳人了。卜凡对此深表遗憾，如果是杜鹃的身材穿，应该更加迷人，黄花还是青涩了一点。
金丝雀逐渐也习惯了这个口嗨怪，不断暗示自己对方只是在口嗨，小有成效，已经可以正常对话了，“男A女免，在这个世界显得很正常，你对于吸引男性目光有帮助，得到信息和青睐的机会更大，所以只能辛苦你了。”
“哦~我忘了你是女孩子的内心了，想跟男孩子在一起确实也正常，怪我怪我……”
好不容易梳理好发型的金丝雀发胶都被弹开了，自以为是的正常对话以高温发烫的失败告终。
卜凡对这个安排显得无所谓，毕竟是萌新，哪怕自己是个小说宅+游戏宅，也对金丝雀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觉得这个人的安排非常全面。
自己和他，至少有一个明面的主战力，调查的区域是龙蛇混杂的无怒区域，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遇到麻烦也可以轻松解决；大山视觉压迫力更强，本身在别人眼里就是个麻烦，由他陪着没有明面战力的杜鹃去外部区域合情合理；无敌的速度已经远超所有人了，如果非要一个人去看似最危险的地方，那只能是他；因为目的只是观测而非战斗，所以他对无敌的交代也是最清楚的，至于最困难的无心区域，交给经验丰富的老司姬黄花，比其他任何人都有用。
剩下的时间，大家把房间定了下来，是两两一间，大山和金丝雀，卜凡和无敌，杜鹃和黄花，哪怕这座小洋房有8个卧室，最终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求个周全照应。
卜凡也提出了一起睡客厅的想法，被黄花笑骂着，以都要一起遇到危险了，在不在一块也没什么区别为理由说服。杜鹃突然“很聪明”地想起来黄花说过自己内心是男性，稍微有点害怕，可当看到黄花看自己的眼神非常清澈的时候，也没有提什么，只是心想，这些人都好厉害，除了那个大个，就连无敌好了也可以提好多问题出来，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很笨，肯定是要被算计。
于是，在大家上完洗手间时，卜凡带头讨论了3分钟为什么亡魂也要上厕所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后，众人开始了今夜的调查。
“梦魇没有脚怎么出的鞋，盲僧是盲人还会被致盲，这一定有问题！”无敌是不服气的。
“好了好了，抓紧吧小哥哥。”
“我年纪不是比你小？”
“我没有说小这个字吗？”
“对了，你们打听的时候一定注意向红魂打听下，这个世界之前和现在的区别。”卜凡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
问心城中有一座小山，山上零零散散的坐落些着房屋，最近没人居住，在白日，山下的亡魂也对这座山视而不见，似没有登高的兴趣。周围都是一两层的平房，带卷帘门的那种。此时已是深夜，在这静谧的地方大概也可以不太清晰的听到一公里外偶尔传来的嘈杂，不至于让人产生置身深山老林的错觉。
上山有宫殿，至少很久之前是，而现在，只有一座病院。
病院的办公室内，坐着四个人，有翘着二郎腿，腿上长满倒刺的鹿，有大腹便便凶神恶煞叼着雪茄的羊，有在旁边给鱼缸投食的有点可爱的老虎，还有在老板椅上躺着，心不在焉的人。
“听说明天要来个圣人，可不得了啊，整？”二郎腿老鹿斜着眼看向桌面。
“不就是圣人吗，这年头，圣人值几个钱，引渡人，三殿主，世渊卫都是我们的人。就像这缸里的鱼，识相嘛，信物交出来，笑几下，还有吃的。”笑面虎说到笑字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
“世渊要开启了。是去那边玩个几十年？还是……鹿医生，你把脚给我放下来，我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茶几。咳咳咳，最近没几个有信物的人来，这雪茄的品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对不住，对不住，不要这么小气嘛，世渊不是开了吗？等我们把信物拿到，去现世玩耍玩耍，还用得着在这里？”鹿医生也不生气，把脚从桌子上挪了一下。
“现世有啥去头，在这里想干嘛干嘛，想当年信物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世渊开启，可不能让这些杂鱼拿着信物跑去了，毕竟现在，就这么些个了。”羊头怪享受着不太满意的雪茄，感叹着世风日下。
“羊主任，信物就这么多，用一个少一个，少的可都是我们的积累，都怪现世也不争气，那些拿着信物转世的没用的东西，后人就没几个圣人。害的这信物是越来越少，我们的日子也没之前潇洒咯。”鹿医生觉得坐着不得劲，又想把脚翘上去，被羊主任一个眼神制止。
“有句话我就不爱讲，我们选出来的人是什么东西大家心知肚明，还指望他们把信物带去现世做好事？呵，所以当初就该听我的，别追求太多，现在这日子，早不比当年了。”说完，给了鱼缸一下，里面的鱼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离开了缸边。
“虎教授，当年你那酒池肉林，还不是给你玩腻了就吃了，现在没这条件了，咋，后悔啊？我老鹿没什么追求，你爱玩女人，爱喝酒吃肉，我就简简单单过日子，搞研究，理论上来讲，我倒是没觉得和当年有什么区别。”
“扑哧……你可别逗，鹿医生，你解剖了多少新鲜亡魂你还不知道吗？现在想起来吃素了，桀桀桀桀桀桀。”
被戳到痛点的鹿医生突然暴躁，“我一拳打烂你羊头。”
“来来来。”
“好了，让你们来是讨论世渊和后路的。”这时，老板椅上的人说话了，虎教授也收起了看热闹的想法，他自认为比较单纯，喜欢及时行乐，没什么追求。羊主任阴险恶毒，虎教授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少爷出手拦着，以那鹿医生的乖张脾气，给人用死去的回忆进行攻击，肯定真的要打起来，可这结果，一定是鹿医生吃亏，可他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事儿，这么多年来，他们三个一直站在问心城的顶端，无人挑战，也无人更替，就说明彼此虽然针对，但底线是存在的。
“不跟你计较！但你要记住，若不是我揭破那些带着信物的人，谁能想到信物就是构筑这个世界的本源，能你羊主任的今天吗？”
“哦哟，那可真是多亏你了，哈哈哈也包括……算了，世渊还有6天就开启了，现在我们手里的信物，去现世的话怎么也是个人上人，也不差马上来的那个圣人手里的一个。这个节骨眼上，当心节外生枝。”
“你的意思是，不去抢？”少爷很诧异，在他看来，这次聚集几位过来只是走个流程，最终结果肯定是要去抢的，羊主任资历最老，竟然是这个看法。
“能不抢，就不抢吧，万一那群……”话音未落，只见少爷已经从老板椅上消失，和鹿虎二人对视一眼，立刻也跟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一片漆黑，只有绿色的安全通道指引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少爷在一个拐角处沉默不语，三人走上前去，那风一样的男子已经离开。
“是那群人吗？”
“不是，我不可能追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恐怕是其他人。”
“那就是新人咯。”
“查。”
阴森的医院里瞬间空无一人，开始的办公室里，鱼儿在浴缸里寻找着残留的饲料，剩下的半截雪茄也逐渐燃烧殆尽。
在离中心的“无心殿大酒楼”两公里处，有一座没人居住的小洋房，装修得比较一般，但胜在环境宜人，房间也多，一个硕大的客厅可以举办二十多人的聚会，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半。
在这个世界，时间和现世没什么区别，小城市入夜早，大城市繁华地段不夜城。
洋房门口立着“无人”二字的木牌，大山上前将其转过来就变成了“有人”。
叮叮当当半天，厨房和各个卧室都被收拾妥当，在这个去0元购人老板还跟你和和气气开玩笑推荐好东西的问心城，让里面的住户有了一种随地都是家的感觉。
“话说，就这么几天你还要0元购个衣柜，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卜凡在一旁看着大山忙里忙外的捯饬着家具，总感觉对方遭到了压迫，而衣柜主人黄花，正在疯狂的从手提袋中整理衣物，“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在吃炸鸡的小哥哥，难道不理解女人对漂亮衣服的免疫力有多低下吗？各朝各代的都有，你居然嫌弃他们存在的价值，你这是对唯物主义的否定，是对女性的不尊重，是对别人爱好的践踏……气抖冷，我们女孩子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呜呜呜。”
“打住，一边流口水眼睛还冒光一边呜呜呜，我对不明物种免疫力有点低下，san值顶不住了。”随手抓起桌上的炸鸡，给无敌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空中接力，也加入了炸鸡大军。
“不凡哥，你说我们要是走正门，会发生什么？”
中二少年自然有其自己的一套想法，希望在卜凡这里得到证实。
“就会变个人呗，不知道是失忆还是夺舍，总之差不离。蝎子女变成了正常人，老王出门就没把我们一路上的事情当回事，转头就去找房子了，显然不符合他想报团取暖的初衷。”
金丝雀在旁边点了点头，无敌好了自己也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由其他人说出来才方可确认。
“按照制衡意志的说法，我们需要存活7天，第一天基本就过了，然后是进入世渊。根据那无怒殿的小老头说的，如果没信物，是进不了世渊的，7天获得信物这个任务难是难点，那么其实我们只要不是去寻找信物本身或者夺取他，危险性并不大。”金丝雀很是优雅的在一旁用叉子吃着小番茄，一边很细心的擦着嘴边留下的汁水，“日常的时候可以放松一点了，应该没什么危险。至少第一关我们应该是过了。”
杜鹃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频频点头，这行为在卜凡眼里，就跟在假装学习一样。最后突然一个激灵，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杜鹃只是从旁边拿了一瓶气泡水就没再做声。
“好险，差点被发现，我现在才想明白第一关是没有从大门走出……”
“如果我们从前门出，就代表着我们失去了意识，只会按照这里其他人的行为去做，不知道在这问心城内，还有多少是走后门的。”卜凡斜着看了杜鹃一眼，好意地解释给她听。
“嗯。”杜鹃对此表示了肯定。
也不理会她的附和，天然呆的标签已经打上了，卜凡转向金丝雀，询问其接下来的打算，金丝雀早已了然于胸。
“待会吃饱喝足，让无敌去打探下无疾殿的情况，那边比较偏远，我们都跟不上他的速度，记住，遇到棘手的情况立马回来，不要起冲突，被追踪或者有人要攻击你的话，往无怒殿方向去，安全性应该没问题。大家都是制衡者，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力，大山，你看上去比较有安全感，陪杜鹃转悠一下，看看能不能发挥她的御兽能力，也可以额外打探一下消息，主要是更外面的区域。开始我观察了，这里的亡魂对你有些忌惮，和现世中一样，强壮的男人会让人不敢招惹。况且，我们的敌人至少不是这些普通亡魂，而是争夺信物的人。”
杜鹃、大山和无敌好了纷纷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个加速思考，一个加速搬家，另一个加速吃炸鸡。
“黄花，你看看能不能离无心殿近一些，我和不凡去中心区域打探下情报，顺便去看看老王，确认下他的情况。”老王当时离开无怒殿，就在街对面住下。卜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都是中心地区，但也跟画了线一样，无疾殿所处的位置一看就人烟稀少，往那个方向走的人几乎没有，而无怒殿十分市井，人也是最多的，不过过一会儿估计就不怎么热闹了。无心殿附近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可越是晚上，这种地方人越多。
“就不能让不凡去无心殿吗？我跟你一块呗……那边小旅馆多去了，嗯，绿化好，草丛也多~”此时，黄花已经身穿露背装，着淡妆，从元气少女变成舞会佳人了。卜凡对此深表遗憾，如果是杜鹃的身材穿，应该更加迷人，黄花还是青涩了一点。
金丝雀逐渐也习惯了这个口嗨怪，不断暗示自己对方只是在口嗨，小有成效，已经可以正常对话了，“男A女免，在这个世界显得很正常，你对于吸引男性目光有帮助，得到信息和青睐的机会更大，所以只能辛苦你了。”
“哦~我忘了你是女孩子的内心了，想跟男孩子在一起确实也正常，怪我怪我……”
好不容易梳理好发型的金丝雀发胶都被弹开了，自以为是的正常对话以高温发烫的失败告终。
卜凡对这个安排显得无所谓，毕竟是萌新，哪怕自己是个小说宅+游戏宅，也对金丝雀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觉得这个人的安排非常全面。
自己和他，至少有一个明面的主战力，调查的区域是龙蛇混杂的无怒区域，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遇到麻烦也可以轻松解决；大山视觉压迫力更强，本身在别人眼里就是个麻烦，由他陪着没有明面战力的杜鹃去外部区域合情合理；无敌的速度已经远超所有人了，如果非要一个人去看似最危险的地方，那只能是他；因为目的只是观测而非战斗，所以他对无敌的交代也是最清楚的，至于最困难的无心区域，交给经验丰富的老司姬黄花，比其他任何人都有用。
剩下的时间，大家把房间定了下来，是两两一间，大山和金丝雀，卜凡和无敌，杜鹃和黄花，哪怕这座小洋房有8个卧室，最终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求个周全照应。
卜凡也提出了一起睡客厅的想法，被黄花笑骂着，以都要一起遇到危险了，在不在一块也没什么区别为理由说服。杜鹃突然“很聪明”地想起来黄花说过自己内心是男性，稍微有点害怕，可当看到黄花看自己的眼神非常清澈的时候，也没有提什么，只是心想，这些人都好厉害，除了那个大个，就连无敌好了也可以提好多问题出来，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很笨，肯定是要被算计。
于是，在大家上完洗手间时，卜凡带头讨论了3分钟为什么亡魂也要上厕所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后，众人开始了今夜的调查。
“梦魇没有脚怎么出的鞋，盲僧是盲人还会被致盲，这一定有问题！”无敌是不服气的。
“好了好了，抓紧吧小哥哥。”
“我年纪不是比你小？”
“我没有说小这个字吗？”
“对了，你们打听的时候一定注意向红魂打听下，这个世界之前和现在的区别。”卜凡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
问心城中有一座小山，山上零零散散的坐落些着房屋，最近没人居住，在白日，山下的亡魂也对这座山视而不见，似没有登高的兴趣。周围都是一两层的平房，带卷帘门的那种。此时已是深夜，在这静谧的地方大概也可以不太清晰的听到一公里外偶尔传来的嘈杂，不至于让人产生置身深山老林的错觉。
上山有宫殿，至少很久之前是，而现在，只有一座病院。
病院的办公室内，坐着四个人，有翘着二郎腿，腿上长满倒刺的鹿，有大腹便便凶神恶煞叼着雪茄的羊，有在旁边给鱼缸投食的有点可爱的老虎，还有在老板椅上躺着，心不在焉的人。
“听说明天要来个圣人，可不得了啊，整？”二郎腿老鹿斜着眼看向桌面。
“不就是圣人吗，这年头，圣人值几个钱，引渡人，三殿主，世渊卫都是我们的人。就像这缸里的鱼，识相嘛，信物交出来，笑几下，还有吃的。”笑面虎说到笑字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
“世渊要开启了。是去那边玩个几十年？还是……鹿医生，你把脚给我放下来，我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茶几。咳咳咳，最近没几个有信物的人来，这雪茄的品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对不住，对不住，不要这么小气嘛，世渊不是开了吗？等我们把信物拿到，去现世玩耍玩耍，还用得着在这里？”鹿医生也不生气，把脚从桌子上挪了一下。
“现世有啥去头，在这里想干嘛干嘛，想当年信物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世渊开启，可不能让这些杂鱼拿着信物跑去了，毕竟现在，就这么些个了。”羊头怪享受着不太满意的雪茄，感叹着世风日下。
“羊主任，信物就这么多，用一个少一个，少的可都是我们的积累，都怪现世也不争气，那些拿着信物转世的没用的东西，后人就没几个圣人。害的这信物是越来越少，我们的日子也没之前潇洒咯。”鹿医生觉得坐着不得劲，又想把脚翘上去，被羊主任一个眼神制止。
“有句话我就不爱讲，我们选出来的人是什么东西大家心知肚明，还指望他们把信物带去现世做好事？呵，所以当初就该听我的，别追求太多，现在这日子，早不比当年了。”说完，给了鱼缸一下，里面的鱼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离开了缸边。
“虎教授，当年你那酒池肉林，还不是给你玩腻了就吃了，现在没这条件了，咋，后悔啊？我老鹿没什么追求，你爱玩女人，爱喝酒吃肉，我就简简单单过日子，搞研究，理论上来讲，我倒是没觉得和当年有什么区别。”
“扑哧……你可别逗，鹿医生，你解剖了多少新鲜亡魂你还不知道吗？现在想起来吃素了，桀桀桀桀桀桀。”
被戳到痛点的鹿医生突然暴躁，“我一拳打烂你羊头。”
“来来来。”
“好了，让你们来是讨论世渊和后路的。”这时，老板椅上的人说话了，虎教授也收起了看热闹的想法，他自认为比较单纯，喜欢及时行乐，没什么追求。羊主任阴险恶毒，虎教授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少爷出手拦着，以那鹿医生的乖张脾气，给人用死去的回忆进行攻击，肯定真的要打起来，可这结果，一定是鹿医生吃亏，可他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事儿，这么多年来，他们三个一直站在问心城的顶端，无人挑战，也无人更替，就说明彼此虽然针对，但底线是存在的。
“不跟你计较！但你要记住，若不是我揭破那些带着信物的人，谁能想到信物就是构筑这个世界的本源，能你羊主任的今天吗？”
“哦哟，那可真是多亏你了，哈哈哈也包括……算了，世渊还有6天就开启了，现在我们手里的信物，去现世的话怎么也是个人上人，也不差马上来的那个圣人手里的一个。这个节骨眼上，当心节外生枝。”
“你的意思是，不去抢？”少爷很诧异，在他看来，这次聚集几位过来只是走个流程，最终结果肯定是要去抢的，羊主任资历最老，竟然是这个看法。
“能不抢，就不抢吧，万一那群……”话音未落，只见少爷已经从老板椅上消失，和鹿虎二人对视一眼，立刻也跟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一片漆黑，只有绿色的安全通道指引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少爷在一个拐角处沉默不语，三人走上前去，那风一样的男子已经离开。
“是那群人吗？”
“不是，我不可能追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恐怕是其他人。”
“那就是新人咯。”
“查。”
阴森的医院里瞬间空无一人，开始的办公室里，鱼儿在浴缸里寻找着残留的饲料，剩下的半截雪茄也逐渐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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