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低语
我杀了他？
瞳仁颤抖着，一抹淡红光点，从楼下飞起，顺着窗台飘进屋内，尽管陆士明竭力躲开，光点还是精准命中了他的眉心，毫无阻碍地钻了进去。
陆士明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体温不再升高，而是趋于稳定。他瞳孔微微放大，眼中世界变得与众不同，眼前好像有看到各种各样的“气息”，看到“气息”说起来很奇怪，应该说看到了“痕迹”更为贴切。
他能看到房间留下的红色痕迹在缓缓消散；能看到自己手指划过带起的白色气旋；能穿过墙壁，看到下面淡蓝色气团正在靠近……世界有着各色的痕迹不断的出现消逝，巨量的信息在向大脑汇聚，但他仍然感到空灵清晰。
陆士明终于明白为何魏谦可以将现场处理的那么干净，这样能力来清理现场，简直是轻而易举。陆士明摸了摸自己的面庞，没有变化发生，原本“附身”的后遗症也被消减，也让陆士明能更清楚感知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在不断地蠕动撕裂膨胀，仿佛在生长一般。
身体传来一阵阵漂浮感，清晰感受到力量的增长，加上大脑的空灵感，就像是……在进化，这种令人沉沦的快感具有成瘾性一般，让人产生无所不能的错觉，就像是那不存在的神灵。陆士明终于明白魏谦行凶时，没有半分犹豫，这种快感会驱使人进行下一场杀戮。
……往前走，离开这里。
不对。陆士明寒毛倒立，双眼恢复焦距，一把扶住墙壁。
呼——
冷风吹过，陆士明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站到窗台上，左脚已经踏空，在向前一点，就会因重心不稳，跌下楼去。
“警察，别动。”此刻，张振一脚踹开房门，带人进入房间，端着枪指向窗台。他亲眼看着魏谦被推下楼，无论是正当防卫还是什么，他都要将陆士明抓回去。
“队长，是我啊。”陆士明将脚收回，从窗台上缓缓下来，双手举起，声音带着重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是我啊，是我报的案，帮你们解决犯人的啊。”
张振没有回答，枪口仍旧指向对方，后面陆续进来的警察不明所以，但也都缓缓举起枪，因为他们也能感觉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状态有些不对。
……他们不信任你。
“警官，我做错什么了吗？”陆士明向前走了几步，瞳孔的黑暗变得更为深邃，身体开始颤抖，“如果我做错什么，就把我抓起来……能不能不要拿枪指着我。”
张振盯着眼前的少年，手中枪支并未放下，没想到自己申请的配枪会指向魏谦之外的人，冷声道：“你们出去，我要和他单独聊聊。”
“可队长，这样违反条例。”
“而且，我们看他……”
“够了。”张振皱着眉头，身体纹丝不动，打断道，“我说的是命令，命令你们出去，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张振身后的警察微怔，都悻悻收起枪，退出了房间。
看吧，你为了他们差点付出生命，可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我们谈谈。”张振冰冷的枪口指着陆士明，面色冷峻道，“你们到底……是什么？”
陆士明低着头，黑发垂下，让人看不清面容，沉默半晌，才道：“能力者。”
“能力者？”张振目眦欲裂，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黑猫，怒吼道，“像你们漠视生命的人，就是所谓的能力者？”
……听听吧，劣等生物是怎么看待你们的。
陆士明没有说话，两手垂下，指甲已经深深刺进手心。
“你们就是怪物，披着人皮的怪物！”张振面色发红，持枪的手青筋暴起，“应该把你们全部抓起来，一个个枪毙！”
“所以……你们是这样看我的。”不同与张振的激动，陆士明语气显得云淡风轻，开口道，“付玲的尸体就在这间房间里，不出意外就在冰箱里。若她身上绑有胶带的话，应该能找到魏谦的指纹。”说完，陆士明伸手做了一个撕胶带的动作。
我他妈在说什么啊？张振给自己一巴掌，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抬头盯着眼前少年：“你要做什么？”
……碾碎他，上位者怎能容忍劣等生物的污蔑。
“自首啊。”陆士明将双手抬起，两眼平静得就像是古井深潭，“杀人是重罪，我逃不掉的。”
有时平静不是因为无法触动，而是因为已经失望的无以复加。良久，张振将枪收起，双目一闭，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你走吧。”
耳边诡异的低语戛然而止，陆士明表情柔软下来，惊异地看向张振，“那你呢？”
“没事。”张振将身体转向一旁，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不出端倪，“你协助警方有功，而且你这种情况属于正当防卫，最多就是录个口供就出来了。”
陆士明没有说话。其实两人都清楚那只是张振的一面之词，张振敢放陆士明走，不论原因，最低也是一个处分。
“这个案子，你打算怎么办。”沉默许久，陆士明看向张振：“你已经知道能力者存在，你怎么和上面说，如实上报？”
“对。”张振出声道。之前没有能力者犯案的先例，尽管再匪夷所思，再难以置信，他都必须为群众负责。
“一定要说？”陆士明看向对方，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之前的平静，就像是认为自己听错了，再度确认道。
藏在暗处能力者被迫露出水面，还是以犯案的方式。谁都不知道人们、世界会以何种态度对待。
“抱歉。”张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回应对方，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似乎是为了补偿，连忙道，“我在卷宗削弱你的存在，尽量将让视线停留在警方。”
……结果你辛苦隐藏的秘密，他们就这样公之于众，仅仅为了所谓的安定。
“谢谢。”陆士明从张振身旁擦过，带起的冷风，让张振不由得一阵战栗。警察回过神来，陆士明的身影早已不见。
“下面的人……”张振犹豫半天，最终还是下令道，“不要和他说话，放他走。重复。不要和他说话，直接放他走。”
瞳仁颤抖着，一抹淡红光点，从楼下飞起，顺着窗台飘进屋内，尽管陆士明竭力躲开，光点还是精准命中了他的眉心，毫无阻碍地钻了进去。
陆士明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体温不再升高，而是趋于稳定。他瞳孔微微放大，眼中世界变得与众不同，眼前好像有看到各种各样的“气息”，看到“气息”说起来很奇怪，应该说看到了“痕迹”更为贴切。
他能看到房间留下的红色痕迹在缓缓消散；能看到自己手指划过带起的白色气旋；能穿过墙壁，看到下面淡蓝色气团正在靠近……世界有着各色的痕迹不断的出现消逝，巨量的信息在向大脑汇聚，但他仍然感到空灵清晰。
陆士明终于明白为何魏谦可以将现场处理的那么干净，这样能力来清理现场，简直是轻而易举。陆士明摸了摸自己的面庞，没有变化发生，原本“附身”的后遗症也被消减，也让陆士明能更清楚感知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在不断地蠕动撕裂膨胀，仿佛在生长一般。
身体传来一阵阵漂浮感，清晰感受到力量的增长，加上大脑的空灵感，就像是……在进化，这种令人沉沦的快感具有成瘾性一般，让人产生无所不能的错觉，就像是那不存在的神灵。陆士明终于明白魏谦行凶时，没有半分犹豫，这种快感会驱使人进行下一场杀戮。
……往前走，离开这里。
不对。陆士明寒毛倒立，双眼恢复焦距，一把扶住墙壁。
呼——
冷风吹过，陆士明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站到窗台上，左脚已经踏空，在向前一点，就会因重心不稳，跌下楼去。
“警察，别动。”此刻，张振一脚踹开房门，带人进入房间，端着枪指向窗台。他亲眼看着魏谦被推下楼，无论是正当防卫还是什么，他都要将陆士明抓回去。
“队长，是我啊。”陆士明将脚收回，从窗台上缓缓下来，双手举起，声音带着重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是我啊，是我报的案，帮你们解决犯人的啊。”
张振没有回答，枪口仍旧指向对方，后面陆续进来的警察不明所以，但也都缓缓举起枪，因为他们也能感觉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状态有些不对。
……他们不信任你。
“警官，我做错什么了吗？”陆士明向前走了几步，瞳孔的黑暗变得更为深邃，身体开始颤抖，“如果我做错什么，就把我抓起来……能不能不要拿枪指着我。”
张振盯着眼前的少年，手中枪支并未放下，没想到自己申请的配枪会指向魏谦之外的人，冷声道：“你们出去，我要和他单独聊聊。”
“可队长，这样违反条例。”
“而且，我们看他……”
“够了。”张振皱着眉头，身体纹丝不动，打断道，“我说的是命令，命令你们出去，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张振身后的警察微怔，都悻悻收起枪，退出了房间。
看吧，你为了他们差点付出生命，可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我们谈谈。”张振冰冷的枪口指着陆士明，面色冷峻道，“你们到底……是什么？”
陆士明低着头，黑发垂下，让人看不清面容，沉默半晌，才道：“能力者。”
“能力者？”张振目眦欲裂，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黑猫，怒吼道，“像你们漠视生命的人，就是所谓的能力者？”
……听听吧，劣等生物是怎么看待你们的。
陆士明没有说话，两手垂下，指甲已经深深刺进手心。
“你们就是怪物，披着人皮的怪物！”张振面色发红，持枪的手青筋暴起，“应该把你们全部抓起来，一个个枪毙！”
“所以……你们是这样看我的。”不同与张振的激动，陆士明语气显得云淡风轻，开口道，“付玲的尸体就在这间房间里，不出意外就在冰箱里。若她身上绑有胶带的话，应该能找到魏谦的指纹。”说完，陆士明伸手做了一个撕胶带的动作。
我他妈在说什么啊？张振给自己一巴掌，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抬头盯着眼前少年：“你要做什么？”
……碾碎他，上位者怎能容忍劣等生物的污蔑。
“自首啊。”陆士明将双手抬起，两眼平静得就像是古井深潭，“杀人是重罪，我逃不掉的。”
有时平静不是因为无法触动，而是因为已经失望的无以复加。良久，张振将枪收起，双目一闭，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你走吧。”
耳边诡异的低语戛然而止，陆士明表情柔软下来，惊异地看向张振，“那你呢？”
“没事。”张振将身体转向一旁，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不出端倪，“你协助警方有功，而且你这种情况属于正当防卫，最多就是录个口供就出来了。”
陆士明没有说话。其实两人都清楚那只是张振的一面之词，张振敢放陆士明走，不论原因，最低也是一个处分。
“这个案子，你打算怎么办。”沉默许久，陆士明看向张振：“你已经知道能力者存在，你怎么和上面说，如实上报？”
“对。”张振出声道。之前没有能力者犯案的先例，尽管再匪夷所思，再难以置信，他都必须为群众负责。
“一定要说？”陆士明看向对方，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之前的平静，就像是认为自己听错了，再度确认道。
藏在暗处能力者被迫露出水面，还是以犯案的方式。谁都不知道人们、世界会以何种态度对待。
“抱歉。”张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回应对方，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似乎是为了补偿，连忙道，“我在卷宗削弱你的存在，尽量将让视线停留在警方。”
……结果你辛苦隐藏的秘密，他们就这样公之于众，仅仅为了所谓的安定。
“谢谢。”陆士明从张振身旁擦过，带起的冷风，让张振不由得一阵战栗。警察回过神来，陆士明的身影早已不见。
“下面的人……”张振犹豫半天，最终还是下令道，“不要和他说话，放他走。重复。不要和他说话，直接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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