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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精神异常

    金小希的调皮,气的林樾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却又毫无办法。林樾檑越生气,金小希越开心。

    胡明佳说:“哥,你别上当,小希姐故意气你呢!呵呵。”

    金小希继续没完:“你这样,就叫一次师姑,以后就不用叫了,这总行了吧?多少行个礼,对吧?”

    林樾檑说:“就你事儿多,我要是叫了师姑,方想估计就得被逐出师门。那时候他师父的师父还在呢,他这个辈分,根本不允许收徒弟!”

    冷冰霜笑着说:“哥说的对,是这么回事,不过不影响你叫师姑,哈哈哈。”

    林樾檑被她们逼得没招了,冲着金小希顺口说了一句:“真论起辈分,胡灵芝还是我姐呢,你知道啥?”

    冷冰霜问:“我师父是你姐?你认识我师父?”

    “不认识,不信你问你师父认识我不?”

    “这倒是,我师父没说认识临山人。那你咋说我师父是你姐?”

    “被金小希气的!”

    他转头对金小希说:“金小希,你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叫师姑,你叫姑奶奶。我施礼,你跪地下磕头,怎么样?”

    金小希一听,自己吃亏了,就笑着说:“哈哈哈,不一样的,不能相提并论。算了,不难为你了,妹子,咱不差他这一个徒侄!”

    冷冰霜却不依不饶的问:“别转移话题,为啥我师父是你姐?”

    林樾檑想了一下说:“你去问刘思影,她知道咋回事。”

    “我要听你说。”

    林樾檑憋了半天说:“刘思影是八卦掌传人你知道么?”

    “我听思影姐说过,咋了?”

    “方想跟她学过八卦掌,你问问方想,他管刘思影叫师父,刘思影管我叫哥。”

    冷冰霜知道还有别的事,可既然哥不说,恐怕问也问不出来,就不再追究了。

    林樾檑见她不追究了,就赶紧岔开话题对大家说:“我听方想说,他师父有几样绝活,一个是稳如磐石,四五个彪形大汉动不了她。二是身轻如燕,据说大家围住她,她能轻而易举的脱身,别人都没看明白,人没影了。三是力大无比。方想说,他师父能轻易的用手指头弹起磨盘,就像我们弹一个纸片一样!”

    听到这里,冷冰霜笑了:“呵呵,哥,前两个是对的,第三个是方想师兄逗你呢你也信,怎么可能?不过力大无比倒是真的。这三样是我师父的看家本领!”

    胡明佳说:“怪不得那天月姐和晓高打不到你。而且你抓住他们的脚,他们都不敢反抗,咋练出来的?”

    林樾檑说:“我听方想说是天赋。胡灵芝的师父师叔还有师兄弟都会这些,但是都不如她。她看中小霜了,倾尽毕生所学教她,估计小霜也是有天赋!”

    冷冰霜笑着逗他说:“哥,你知道太多我们门派的秘密了,小心我们门派追杀你,哈哈哈!”

    听冷冰霜这么说,林樾檑突然显得尴尬了起来。

    冷冰霜没注意到林樾檑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对大家说:“哪有那么玄啊?那天是他们让着我。”

    她又笑着对林樾檑说:“不过我师父这最后一招我学会了,林樾哥,我不弹磨盘,我能弹人玩,你再不听话试试?”

    林樾檑突然紧张的说:“这孩子,别拿我练手啊?我知道你有力气,你力大无比,你武功高强,你轻功了得,你心地善良,你…”

    林樾檑的一番话,把在场的几个人都逗笑了。

    于飞说:“小霜啊,你可别吓唬他了,他就这样,别人说啥都信。”

    明佳问:“你怕啥?又不能真打你!”

    林樾檑急了,大声的说:“方想说的,我哪知道哪个是秘密?再说了,我跟你们能比的了么?你们都年轻,还都多少会点啥。我啥也不会,又老又笨的,就算她闹着玩给我一下,也够我缓半年的。”

    冷冰霜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哥又犯病了?唉!当年就不该给他那一下,估计是真疼了,刚才更不该逗他,他现在神志不清,很容易想偏了。

    她蹲下来握着林樾檑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说:“哥,我是你的小丫头,是小丫头回来了!两年前的小丫头也没想碰你,是小丫头的错。小丫头保证,永远不会再动你一个手指头的,无论是疯闹还是顽皮,小丫头只动嘴不动手,哥,你要绝对信任我。”

    明佳也感觉他好像是又犯病了,不过这也在明佳的意料之中。

    明佳说:“霜姐,你带哥进屋休息一会吧!”

    冷冰霜扶着林樾檑进了卧室,让林樾檑躺在床上,她一只手一直握着林樾檑的手,林樾檑也不说话,闭着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外面明佳说:“大姐,于飞哥,他的病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会突然特别没有安全感,特别不安,特别恐惧。轻的会影响身体健康,重的话可能会突然自杀,更可怕的是有可能精神分裂。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着急帮他治疗心理问题的原因。你们看到了吧?我不是小题大做吧?好多东西在他的心理积累的太久了,装不下了,又没人说。

    不是不能跟朋友说,可朋友毕竟是朋友,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事,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何况他还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金小希问:“哥说胡灵芝是他姐咋回事?”

    于飞也说:“对呀,咱哥是个特别尊重长辈的人,这话哥怎么能说出来?”

    胡明佳说:“不知道,哥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听说他小时候经历了很多事,那天霜姐也说了他小时候的事。特别是那些亲人,他都失去联系了,刚才霜姐说帮他化掉石头,不给舒宁。我看他确实挺高兴,觉得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可紧跟着,他就开始装睡,又开始沉思,我就感觉他要犯病,并且应该就是因为那些亲人。最终要解决他的问题,看来真的要找到这些人。”

    于飞问:“他这个跟昨天的不一样么?那会不会真的精神分裂?”

    明佳思考着回答说:“不会的,他内心还是很强大的,而且我一直给他用药呢。说起来,今天发病也正常,因为他今天闯的这关叫愧疚之心。这可以说是哥的死穴,包括他对妈妈走了这么多年的态度,也包括他失散的亲人,都在这里,够他缓一阵子了。不过这关过了,哥就走出来一半了。

    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他没事的话,晚上我们就要轮流值夜了,他可能会发病,可能会出走。我也是下了好多天的决心,今天才来点他的死穴。长痛不如短痛吧,他早晚要过这一关。”

    金小希问:“为啥是哥的死穴?”

    “听霜姐说的意思,娘和大娘对于哥来说,都是跟妈妈一样重要的人。之所以妈妈走了快十年了,每次提起妈妈,哥还是特别的难受,我估计跟娘和大娘有关。”

    “为啥?想她们就去看看呗?”

    胡明佳摇了摇头说:“娘可能不在了。”

    于飞问:“你咋知道?”

    胡明佳说:“月姐和霜姐提起莲姐的时候,从没有提到过莲姐的妈妈。我听霜姐的意思,莲姐的妈妈就是娘。我瞎猜的,我这个话别跟任何人说。

    至于大娘,霜姐也不知道是谁,我猜可能是慧瑶姐的妈妈。林樾檑,林悦洋,林樾枫,林樾馨,许悦柔,你们想想。”

    金小希说:“不是一个悦啊!”

    胡明佳说:“不知道,可能女孩是愉悦的悦,男孩是樾荫的樾。”

    金小希问:“明佳,他这些年也没这样,这两天怎么了?前一秒还开玩笑呢,突然就恐惧成那样?”

    于飞也说:“他今天说话颠三倒四的,还无故找茬。”

    明佳说:“小希姐,于飞哥,咱哥早就这样了,只不过他在尽量的克制,尽量的不让我们看到。他开开车就突然停下,就是情绪突然激动。还好,当时哥意识清楚,没有真的失控,否则,真可能出大事。

    他表现出来的不正常,应该是他神志不是很清楚,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失了魂儿了。哥在挣扎,他想挣脱回来,所以才时而正常,时而癫傻。”

    金小希担心的问:“那这个状态下,咱们跟他聊这些有意义么?”

    胡明佳点点头肯定的说:“有意义。咱哥大部分时候是正常的,所以要一直和他聊,当他是正常人一样和他聊。解开他的心结,赶走他的心魔,才能让他好起来。”

    胡明佳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对大家说,我还想通过大家的嘴宣传给更多的人。咱们对心理疾病和心理问题并不是很重视,甚至于有些人提到心理问题会觉得是丢人的事,难以启齿。

    而在一些发达国家,心理问题是很普遍的,心理咨询师也是个抢手的职业。很多心理问题用不着去求助心理医生,心理咨询师就可以解决。当然,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咨询诊所不是医疗机构,他们不能对有心理问题的人进行药物和物理治疗。

    咱们这里心理咨询机构很少,我想可以建议每个人都写一些东西,把自己的内心写出来,反复的写,反复的看,会对一些心理问题有所帮助。”

    金小希问:“明佳,你是说写日记么?好多写日记的人也都得抑郁症自杀了,你没看新闻么?有的人自杀后,在他的日记里发现他得了心理疾病。”

    胡明佳摇摇头说:“不是日记,日记只能书写当天的事情和心情,我说的是回忆录。”

    “回忆录?咱们平常老百姓写回忆录给谁看啊?”

    “给自己看。不管自己有没有心理问题,平时多写一些回忆录,对自己过往是个总结,对自己未来是个展望,还能让未来的自己少犯以前的错误。”

    于飞问:“心理问题应该主要是压力所致,压力不解除,单靠写回忆录就能解决问题?”

    胡明佳反问于飞:“于飞哥,何为压力?”

    于飞说:“难以抗拒或无法抗拒的事情。比如我失去了小静,永远见不到她了。”

    胡明佳又问他:“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咱哥不厌其烦的跟我在一起回忆小静,不管我想不想听,他天天说,天天叨咕。那段时间,哥几乎天天去我家,每次去都看着小静的东西和家里的陈设回忆小静。”

    金小希说:“咱哥够狠的,他不怕你急眼了轰他出去?”

    于飞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跟哥动过手,我感觉哥想逼疯我。咱哥也不跟我计较,一边说着小静的过往,一边讲着他过往的情感经历,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慢慢的,我感觉原来黑暗的世界有了一线亮光。哥见我态度有了转变,就开始给我讲小静的愿望,静的愿望就是让我替她活着。哥说,你浑浑噩噩的活着,我妹子肯定不舒服,你开开心心的活着,我妹子才能开心。失去爱人,肯定是彻骨的痛,我理解不了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你也快离死不远了。假如有阴间,我妹子见你是这样去的,不会搭理你的。假如没有阴间,那你的死毫无意义,还虚情假意,令人不齿。

    我说:哥,我真的很想小静,真想。我捶着我的心口说:哥,我这里好痛,真的好痛。我跟你不一样,你有爸爸妈妈,有女儿,有妹妹。我啥都没有了,我了无牵挂,也没人牵挂我。

    哥看着我问我:于飞,你的生命谁给你的?

    我说,我的父母。

    哥问我:叔叔和阿姨给你生命,他们希望你不到四十就自暴自弃么?

    哥又问我:谁把你养大?

    我说,我的叔叔婶婶。

    哥说,叔叔婶婶希望自己养大的于飞,希望他们心爱的于飞是个轻视生命的人么?

    我说,我爸妈不在了,我做啥他们也不知道。叔叔婶婶在国外,他们有自己的孩子,我已经对他们不重要了。

    哥说,你说的没错,不仅是他们,包括你岳父,包括静,他们也不在了,你死不死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心愿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既然他们临终前,知道你还活着,你也就完成了他们的心愿,你可以死了。”

    金小希笑着说:“这话也就咱哥说的出来。”

    于飞笑着说:“哥说我可以死了,我也不知道咋地好了。哥继续说,唉!本来我以为我有了个兄弟,看来我想多了。于飞,你了无牵挂,也没人牵挂你。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人也都不在了,你咋处理你自己,也没人管的着了。

    如果这样,于叔叔他俩多余用生命护着你,叔叔婶婶也多余把你养大,曲叔叔也多余把心爱的女儿交给你,我可怜的曲静妹妹也多余为了你受尽病痛的折磨。

    于飞,你应该比我清楚,这十几年,小静每天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小静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为了谁?为了你,为了能多陪你一天,甚至于为了能多陪你一秒。你早就想静走了你也走的话,你为啥不死在静的前面?你早点死,我妹子也能早点走,少遭点罪!”

    听到这里,金小希不再笑了,她和胡明佳已经是满脸泪水。金小希哭着说:“哥说的对,于飞哥,你咋不早点死?”

    于飞却笑着说:“金小希,入戏太深了啊,我凭啥早点死啊?”

    金小希赶紧说:“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后来呢?”

    “听哥这么说,我想着我的父母,我的叔叔婶婶,我的岳父和我的静,我觉得我确实挺自私的,忘记了我的至爱亲朋们对我的期望。

    我决定,我一定要过去这个坎,不为别人,为了静期望我好好活着,为了眼前这个哥哥的谆谆教诲,我也要好好活着。”

    于飞突然满眼泪水哽咽着说:“当我抬头看着哥哥的时候,哥的双鬓全都白了。”

    金小希惊讶的问:“啊?真的么?我听樾说过,没见过。”

    于飞点着头说:“是真的。”

    胡明佳说:“我听爸爸说过,奶奶五十多岁就是花白的头发,没想到,八十岁以后,奶奶的头发都黑了。估计是哥家里有这样的基因,没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解释不清。

    不过,于飞哥,哥对你做的事情就相当于他帮你写回忆录了。只是哥用的是脑子,帮别人可以,帮自己很难。于飞哥,你想想,如果当年的你把你的回忆都写下来,反复的看,反复的写,可能也会有哥帮你回忆的效果。”

    于飞点着头说:“行,明佳,以后我们没事都写写回忆录,避免心理问题的同时,还能回顾过去,展望未来。”

    胡明佳说:“这还不够,还要有个寄托。比如霜姐建议哥养多肉植物,目的就是让哥有个寄托。当然,咱哥不缺寄托,可寄托和寄托也不一样。我没细问,估计带着孩子们养多肉,也是霜姐的主意。”

    金小希点着头说:“对呀,只有带着孩子们养,才是真正的寄托。”

    胡明佳笑着说:“霜姐想问题周到,我估计让哥背着咱们偷着养,也是霜姐的主意。”

    金小希问:“对呀,为啥偷着养?哥说怕咱们奚落他根本不是理由。”

    胡明佳笑着说:“姐,你别忘了,咱哥是个顽童的性格。让他公开养,咱们大家都知道的话,那些多肉仙子我们任何人都可以帮他照料,那还有什么牵挂可言?”

    金小希看着明佳问:“你是说霜让他带着孩子们养,是孩子们不可能照顾好那些肉肉。而小月的性格,恐怕哥也不会放心。这样的话,养肉肉哥就是唯一的主导,他必须精心照料那些多肉仙子?”

    胡明佳点了点头。

    于飞问:“为什么选择肉肉?那不是懒人植物么?”

    胡明佳笑着说:“于飞哥,你没养过,你不知道,多肉并不是懒人植物,而是一个有耐心的勤快人的植物。勤快人养不好她们,懒人更养不好她们,没耐心的人会害死她们。等回去后你接管你的那片空间,你就知道为什么是有耐心的勤快人才能养好她们了。”

    金小希说:“还别说,这两年清清变化挺大的,估计不仅是哥的教育有关,跟这些多肉仙子也有关。”

    胡明佳说:“筱筱虽然小,现在想起来,筱筱也有不同,这个孩子一点都不任性。”

    于飞问:“为啥叫它们多肉仙子?”

    胡明佳笑着说:“因为她们有灵性啊?于飞哥,不管她们出不出状态,只要你用心了,养出她们应该有的形态,每一款都是仙气飘飘的。”

    说着话,胡明佳打开手机说:“哥这里没有蛛丝马迹,你们看看霜姐的朋友圈,都是多肉仙子们的图片。估计是哥汇报工作时发过去的。”

    大家仔细看着照片,这才发现,无论有没有颜色,这些多肉个顶个的带着仙气儿。

    胡明佳说:“养多肉还因为多肉仙子们特别大度,她们允许你犯错误。比如浇水多了,阳光少了,她们会徒长。不用担心,徒长后的多肉,我们可以把她们养成老桩,飘枝或者悬崖桩,又是另一种仙气儿。”

    于飞说:“人生百态?”

    胡明佳点着头说:“对,悟进去了,可以参透人生,不会万劫不复!”

    金小希回头看了一眼林樾檑的房间问:“那如果控制不住,哥需要去精神病院么?”

    胡明佳笑着说:“姐,快别提精神病院了。哥之所以这么抗拒我,就是担心我会送他去精神病院。那天哥哭着跟我和霜姐说,怕我给他确诊,确诊了就要去精神病院。费了好大劲,我们才把他哄好,可别再提了。”

    金小希看着胡明佳说:“明佳,姐求你,如果哥真的有必要去精神病院,姐求你告诉我,一定先告诉我。我去看着他,咱不送他去精神病院好么?姐求你了,咱哥听话,他不会伤害别人,偷偷让他在家,我跟悠悠轮班看着他。”

    金小希越说越哽咽,于飞也说:“咱哥绝对是个善良的人,骨子里就善良,肯定不会伤害别人。明佳,看情况吧,如果最终结果不理想,我搬过去陪他。”

    胡明佳笑着说:“哥,姐,他不理智,你们也不理智?首先,你们要相信我肯定能治好他。并且,这个重度焦虑也不是像传染病一样,一定要去传染病医院。”

    金小希哭着问:“那精神分裂呢?”

    明佳笑了,她给金小希擦着眼泪说:“让我咋说你们好?哥在病中,糊涂点我能接受。你们好好的咋也这么糊涂?精神分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的。放心吧,哥的病在我掌控之中。并且到今天,哥已经完全想通了,只要他配合,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金小希又问:“小霜总吓唬他,是不是对他也有影响?”

    胡明佳说:“有关系,不过主要还是心理问题。月姐啥样咱们都知道吧?月姐没少吓唬他吧?哪次他怕过?相反,每次都是月姐认怂了。霜姐再厉害,我们也都看出来了,霜姐从心里往外的怕他,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看霜姐要收拾他,就会拿出以大欺小的姿态,每次霜姐都老老实实的!”

    金小希问:“那刚才哥咋怕成那样?”

    于飞说:“会不会是两年前,小霜下手重了,他心有余悸?”

    胡明佳问:“于飞哥,你怎么知道?哥回来说了?”

    于飞说:“他回来,我去看他,呵呵呵…”说到这,于飞忍不住笑了:“我去看他,他居然找个纱布,弄的好像是七厘散,把自己肩膀包上了。我问他,他说,小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被小丫头打的!

    我问过小霜,小霜说,他不听话,就用手指头点了他一下。小霜说,他当时就是疼,给他检查了,没事。还让我帮着她看着哥,身体上有什么问题,让我告诉她。”

    胡明佳问于飞:“哥,你咋没跟我说?”

    “他跟小霜的事,不让提,我咋说啊?”

    “其实今天哥情绪异常,是正常现象。按理说,正常情况,我们的心理疏导是一点点的渗透,并且基本上旁观者不知不觉。所以,正常的心理疏导,不会有副作用。

    但是,咱哥太皮了,基本上不配合,并且他还自学心理学来对付我。对于他,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当然要猛攻要害,让他疼,让他疼的同时尝到心理迷雾被拨开的感觉。我让他第一次接触心理疏导,就尝到甜头,后面他才能积极配合。”

    金小希看着明佳问:“我还以为你平时也这么对待患者呢!”

    “姐,那怎么可能?因为是咱哥,我基本上用的是亲人对他的方式。真正的需要沟通的人,我也不敢这么对他,家属有可能打我,呵呵!

    其实,我最开始的想法是,在这里建一个心理诊室,对他一点点的疏导。可是你们也看见了,十几天了吧?干啥了?他带着我们打游击,啥也没干成。多亏了霜姐出现,这几天我反复琢磨,干脆跟他直来直去一针见血。反正霜姐会止血,正好也给他俩创造独处的机会,一举两得!”

    于飞说:“这个办法好,一石二鸟。”

    胡明佳说:“其实这十几天也不算浪费。因为这些天的铺垫,哥才能理清内心的思绪,才能说出上午那番话。

    你们没发现么,他说出那些疑问的同时,答案已经出来了。我相信,哥以前问过自己不下千遍,可是他的内心是混沌的,问一万次也白搭。其实他早该写回忆录,那样思维才会越来越清晰。不过这个回忆录的方法也要因人而异。哥这样的人,自己写就能帮到他,因为他有活着的欲望。像当年的于飞哥,需要有人干预会更有效一些。

    这些天咱们大家的努力,加上霜姐自告奋勇,去点破他。霜姐太给力了,霜姐这么做,给我以后对付他留了空间。同时,霜姐说他,他只能忍着,原因有三:第一,霜姐好不容易回来的,哥倒不是想把霜姐留在身边。哥是以为霜姐在外面四处飘荡,居无定所,以为他的小丫头过着流浪的生活。其实根上就是哥在学校放春节假期,基本上学校一个人都没有时,把她赶走了。

    用月姐的话说,哥啥都不知道,他也没上过大学,就以为霜姐回去必须住校,必须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着诺大个校园;必须一个人面对恐怖的夜晚。其实上大学不一定住校,霜姐不管毕没毕业,毕竟她那届大四生已经离校了,霜姐也没宿舍了。就算住校,其实校园里也挺热闹,不回家的人大有人在。”

    于飞笑着说:“我也没读过大学,确实没见识。哥确实有这个担心,也跟我说过,我还埋怨他应该过完春节再让她走。”

    金小希问:“小月咋没告诉他?”

    “小月生他气,看他突然赶走了小霜,生他气。加上他在小月面前总是板着脸,家长作风。小月悄悄跟我说过,小丫头早就没宿舍了。不过她的系主任对她好,是个老太太。别告诉哥,该,让他嘚瑟,谁说都不听,非赶人家走。”

    胡明佳继续说:“第二个,哥确实感激小丫头。我都能想象得到哥那天面对舒宁的消失,路遥的莫名其妙的电话和迫在眉睫的进货,他有多为难,多无助。

    偏偏这时,小丫头出现了,鼓励他,陪着他,还给他带来了冷冰雪这个救星,还带来了好运-延期开业,让哥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整。

    接下来,小丫头帮他设计修改装修方案;帮他买材料,帮他装修;帮他卖货,理货,扛货。平时又处处护着他,顺着他,还一分钱工资都不要。

    你们想想,就咱哥这人,第一次霜姐帮他在火车站扛包袱都够他感恩一辈子的,何况后来一直在帮他!

    哥,感激小丫头,当然希望小丫头好了。小丫头好不容易会笑了,哥当然怕自己做错事,说错话再把小丫头打回原形了,对吧?

    第三个,哥也确实惹不起小丫头。打打不过,说说不过。所以,哥在闯过第一关的同时,又觉得有点被小丫头胁迫的感觉。加上他关于亲人的事一直没说,自己憋着难受,所以,刚才才情绪有些异常。”

    于飞问:“你们为啥不问关于亲人的事?”

    胡明佳说:“现在我已知的,跟哥交往最长的人就是路远,第二个是李红姐。哥认识路远的时候已经十四五了,认识李红姐已经十八九了。而他这些亲人是小时候失去的,换句话说:路远和李红根本不知道这事。

    咋问哪?我们要是问哥亲人的事,哥反问我们咋知道的,咋说啊?”

    金小希问:“明佳,那你咋知道的?悦洋姐说的?”

    胡明佳说:“霜姐说的,她见过哥的娘和妈妈。”

    “娘和妈妈?对,刚才你们说的娘,大娘啥的咋回事?啥意思?谁是亲妈?”

    胡明佳笑着说:“那天,你们去赶海了,霜姐怕他再出事,就跟我和于飞哥简单说了。她说她见过哥的妈妈和娘,还说哥有一个妈妈和两个娘,还有七个兄妹,还说有的兄妹哥都没见过。霜姐就简单说了,她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娘和妈妈不让霜姐告诉哥这些事,所以,霜姐只能守口如瓶。”

    金小希问:“要不打电话问问悦洋姐?”

    胡明佳摇摇头说:“不行,一个是悦洋姐比哥小两岁,未必知道什么。另一个是,哥的现状不想让悦洋姐和雨晴知道。我要是问了,她们再跑回来,咱哥就不信任我了。

    不过好在霜姐有线索,等哥的情况稳定了,咱们大家帮着他找到这些人。他见了亲人,估计病就去根了。但是不能跟他说,因为几十年过去了,我担心可能有人不在了。”

    金小希和于飞听完胡明佳的话,这才放了心,这才相信,一切确实在胡明佳掌控之中。

    金小希问明佳:“要不要提醒小霜,让她吓唬哥的时候注意点?”

    胡明佳想了想说:“我看不用提醒。我看出来了,你们一边倒的希望霜姐能嫁给他。不瞒你们说,我也这么想。他俩将来在一起,也会有各种矛盾,对不对?让他俩自己消化,咱先不管,看情形再说!”

    于飞问:“明佳,你也认为他俩有戏?”

    胡明佳笑着说:“于飞哥,我就是个心理医生,不是先知,更不是智者。我不会未卜先知,也不会推断未来。还有,让一个妙龄美女去陪一个落魄了的中年男人,还是个身心俱损的中年男人,我不敢想象。

    不过我能看出霜姐势在必得的决心。既然她豁出命去扑向林樾檑,我也不拦着。看吧,看他俩谁更强大吧。他俩在不在一起,哥始终是我哥,我始终都要照顾他。等等看,假如霜姐能有突破哥的能力,我会帮霜姐一把。假设哥的防火墙够强大,我就帮哥加固防火墙。”

    金小希纳闷了,她看着明佳问:“你啥意思?不希望小霜嫁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