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白面蝎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菈娜吃力地从满地破碎的书架中爬出，双眼无神，她所感触到的世界正陷入一片迷幻中，看什么都带有一层重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连摆个手都费劲。
那个仅仅只是第一次见过面的人毫不犹豫地从袭来的炮弹跟前舍身保护了自己，老实说，菈娜想要迈开腿来不顾姿态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就要她这么丢下对方离开，菈娜同样也做不到。
面对近在咫尺的安全门，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只身走向被瓦砾堆和碎石掩埋住的书柜与碎屑处，用力从地面上拾起一块形状合适的木板插进碎石的缝隙之中，试图将倒塌的碎物撬开搬运到一旁。随着喀嚓一身，无力撑起碎石的脆弱木板应声而断裂，菈娜被反作用力震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随后她便从地面上爬起，走到了废墟堆前，抓住一块砖石用力朝外扒拉着，不断对着地层下呼喊着芬瑞尔的名字。
“别喊了，小朋友。”
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条有力的手臂轻轻拽住了菈娜的手腕，在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止不住惊讶地叫喊起来，却被对方轻声制止住：“别那么大声，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待会我就把你从这鬼地方里送出去，你家里派的人应该就在附近跟着，期望它们没事吧，不然对我来说局面就很难收拾了。”芬瑞尔挥手拂去衣服上堆积着的尘埃，轻描淡写地说着，随后示意菈娜跟着他离开这里。
“可你刚才不是应该死…倒下了么？”菈娜一边紧张不安地望着周围随时都会坍塌的墙壁，另一边就好像遇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了芬瑞尔青色大衣的衣角不放手，对于如今的她而言，眼前看上去长相凶恶的男人反倒成为了最后的希望。
“区区几块劣质金属掺了点合成爆炸物拼成的垃圾炮弹就想触及我的躯体？别开玩笑了，这点力度简直连放个屁的声响都不如。”
他用不屑一顾的态度表达对于炮弹威力的轻蔑，这让菈娜不禁开始猜疑起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能够接下炮弹威力的人类确实存在，她曾经从一些神秘学相关的古书了解过对应的资料，不借助装备而持有这般力量的人类少之又少。
芬瑞尔没有考虑得太多，满脑子都想着赶紧把这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回来把那些刚刚往他脸上糊了一发炮弹、被称之为血獠众的黑帮大卸八块。
另一方面，他之前也感受到一股视线正在不断注视着自己，开始以为是血獠众的探子，但回想起女孩的姓氏，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他也多少能猜到点东西出来。
克劳塞尔…我记得那不是这儿议员的姓氏吗？真惹上了那我可就麻烦了，得赶紧把这不知道跑贫民窟里来的大小姐送走，招惹上她家老头那我可麻烦死了。
芬瑞尔徒手击飞了被炸药摧残过的破烂铁门，这里离另一道出口之间隔着一道狭长的走廊，在进去之前，他用手势示意女孩与自己并肩走，不要随便乱跑。走廊里安装的电灯维持着微弱的光亮，这些稀碎的光点足够他将黑暗的环境看个一清二楚了。
“有点不对劲，把速度降下来。”
芬瑞尔伸手拦住了菈娜，头朝上用鼻子往四周嗅了嗅之后就直皱眉头，封闭的安全门后面竟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看来事情并没有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就这么停下来，外面到处都是炮雨，这里的危险反而还少点。
菈娜没有说话，她和芬瑞尔同样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呛人的血腥味，在这种时候，即便是再怎么天真的人也该猜到前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了。
“你觉得前面那些逃掉的人出什么事了，如果到处都是血的味道，那我也只好祈祷不是它们的血。”菈娜神色不安地说道，她小小的脸颊现在和青得直像颗大号的咸鸭蛋。
“怎么样了？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小姑娘，要我来说，它们多半全部都死了，”芬瑞尔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这么讲着，完全没有顾及菈娜的心情，自然很然地迈着步子跨过那些被鲜红的液体，像春游时的小学生一样碰到障碍物就一脚踢开，“——不过你也尽管放心好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一样会放干他全身的血。”
菈娜有些愕然，特别是在她留意到这个人并不是在虚张声势之后，他是真的这么打算的，仿佛杀个人对他而言根本和吃饭喝水呼吸一样稀疏平常。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你可怕呢？还是说你可靠呢？”她跟在芬瑞尔身旁直扶着额头，除了那一日见到的金发变态，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人，但好在他目前来说对她倒也还算和善。
嘛，她倒也不讨厌这个叫芬瑞尔的人，毕竟这样真正凶残好战的个性已经在当下的男人里很少见了，学校里那些好勇斗狠的小混混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娘炮在此人面前都显得和纸屑一般脆弱而无力。
老实说菈娜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喜爱，芬瑞尔的出现对他而言就像是在平淡无味的清粥倒入的一罐腐乳，打破了如水面般平和的生活。
芬瑞尔来到铁门前，上去就是一脚，铁门发出凄厉的金属鸣叫就认命似的非出去老远，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墙边挂着的几盏吊灯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弱光亮，等到他集中了这微弱的光亮看清了室内的情况之后，然后陷入了沉默当中。
被啃食的只剩几颗烂肉的人类躯体堆积成一座小山丘，四周围绕着恐怖的黑色雾气，死相惨不忍睹的尸体到处都是，有被从下边贯穿头颅的、有被人从中间一根一根扒出肋骨掏出心肺的、有的被活吃了繁殖用的器官……不好意思，这个场景实在有些令肠胃打结，看了就叫人心理不适。
芬瑞尔无言地转过身去，挡在了正在不停探头探脑的菈脑跟前。
“嗯……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怕你心脏承受不住。”
菈娜本来还想确认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见芬瑞尔的态度不容反驳也只好就此罢手，在这段极短的时间相处中她就知道对方简直就是胆小这个词的反面，一往无前、横行霸道，如果连他都叫自己不要继续看下去了，那最好还是乖乖照着他的话做为上策。
“我了解。”菈娜乖巧地点着头，身体没有再继续行动。
堆积成小山的尸堆块上，一个有些瘦弱的人影留意到了芬瑞尔和菈娜的到来，他百般无聊地把玩着一个物件，见铁门有所动静便将手中的圆球丢了过去，发出咕咚咕咚的撞击声一路滚动着来到了芬瑞尔的脚边。
菈娜听到了这声异响，低下头查看着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被剜掉半边脸皮的人头。
菈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芬瑞尔果断将那颗人头踢到边上，同时，他也留意到了藏身于黑暗之中的存在。
那是个肤色比芬瑞尔更加病态苍白的中年男人，皮肤就像抹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一样，身上带着一股厚重的血腥味与熏人的……香水味？上身只穿一件用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皮革制成的轻便皮衣，双腕上各自着装了外形上类似于战斧与环刃的特殊武器，身体的一部分被泛着金光的甲壳覆盖着，身体的后方则弯曲着约有两米长的尖锐尾巴，上面的毒针在黑暗中也透露出阵阵的肃杀之气。
“呦，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大小姐。”发现有人进来之后，中年男人露出了一脸怪异的笑容，说起话来像是挤牙膏似的硬生生从喉管中挤出来的一个样，他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挡在菈娜身前纹丝未动的芬瑞尔，站起身来咧着牙笑道，“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人，不是说好了今天没有保镖跟过来的么？不过既然你不在目标之中，那没办法，还是杀了吧。”说到这里，他又起身抓起了一块碎肉随意捏拿起来，重新用大脑组织起语言，“算了，今天我善心大发，就给你指条活路好了。”
男人指着一具已被剥离了衣物的死体，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对着芬瑞尔说道：
“拿下她给我看，小子。”
一块砖石出乎意料的从空中飞过来，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对方的想象，长着蝎子尾巴的男人还沉浸在以更强的力量肆意摆弄弱者、玩弄它们生存意志时的那股满足感之间无法自拔，即使神经无法反应过来，他也本应凭借着打熬多年的体魄提前一步遇见这般行动。
然而，就像是被什么枷锁强行拘束着一般，蝎子人竟无法及时地对那块飞砖做出反应，被正面击中命门，双目滴血，鼻腔仲烂，两颗门牙更是被砸得当场碎裂。
“咕唔，可恶，你这下贱的杂种竟然敢动手打我。”蝎子人勃然大怒，痛苦地捂着受伤的门牙大叫起来，那模样像极了到处撒泼的兔子。
可笑，何等可笑。
“你有胜算么？”菈娜退到了芬瑞尔身旁，视线一刻都不敢离开这个疯癫的蝎子人一秒，生怕它下一刻就扑上来。
“一半一半吧，”芬瑞尔撩起袖子，露出闪动着代表祸书捕食欲望的苍色波动，金属的臂腕上爬满了些许的火炎，“一半是我把他扒皮活吞了，另一半是我把他细细切成臊子丢出去喂猪。”
不知道为什么，菈娜也有些相信眼前的蝎子人不会是芬瑞尔的对手，但她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血獠众的特种杀手.白面蝎子伊利昂，过去曾经是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缘由不明的加入了血獠众，他曾经多次犯案，又多次从监狱中出逃，是个难以对付的狠角色，尚存的一半理智告诉她刚才芬瑞尔的行为只是在找死。
不管怎样都好，她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芬瑞尔了。
“退后，克劳塞尔小姐。”芬瑞尔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地说着，菈娜顺从地退到了走廊之间，似乎又像是安慰她一样，芬瑞尔回过头来说道：“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被称作伊利昂的男人忍着疼痛抬起头便瞧见了端坐在原地似乎在等候他起身的芬瑞尔，对方挑衅式的挥动着手臂，似乎是在示意伊利昂有什么能耐尽放马过来。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凝固，紧接着，伊利昂心中充满着一种浓稠的苦涩，是被对方轻蔑时才会产生的耻辱，他怒吼着挥动双臂的武器，刺向准备迎击他的芬瑞尔。
菈娜吃力地从满地破碎的书架中爬出，双眼无神，她所感触到的世界正陷入一片迷幻中，看什么都带有一层重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连摆个手都费劲。
那个仅仅只是第一次见过面的人毫不犹豫地从袭来的炮弹跟前舍身保护了自己，老实说，菈娜想要迈开腿来不顾姿态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就要她这么丢下对方离开，菈娜同样也做不到。
面对近在咫尺的安全门，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只身走向被瓦砾堆和碎石掩埋住的书柜与碎屑处，用力从地面上拾起一块形状合适的木板插进碎石的缝隙之中，试图将倒塌的碎物撬开搬运到一旁。随着喀嚓一身，无力撑起碎石的脆弱木板应声而断裂，菈娜被反作用力震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随后她便从地面上爬起，走到了废墟堆前，抓住一块砖石用力朝外扒拉着，不断对着地层下呼喊着芬瑞尔的名字。
“别喊了，小朋友。”
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条有力的手臂轻轻拽住了菈娜的手腕，在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止不住惊讶地叫喊起来，却被对方轻声制止住：“别那么大声，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待会我就把你从这鬼地方里送出去，你家里派的人应该就在附近跟着，期望它们没事吧，不然对我来说局面就很难收拾了。”芬瑞尔挥手拂去衣服上堆积着的尘埃，轻描淡写地说着，随后示意菈娜跟着他离开这里。
“可你刚才不是应该死…倒下了么？”菈娜一边紧张不安地望着周围随时都会坍塌的墙壁，另一边就好像遇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了芬瑞尔青色大衣的衣角不放手，对于如今的她而言，眼前看上去长相凶恶的男人反倒成为了最后的希望。
“区区几块劣质金属掺了点合成爆炸物拼成的垃圾炮弹就想触及我的躯体？别开玩笑了，这点力度简直连放个屁的声响都不如。”
他用不屑一顾的态度表达对于炮弹威力的轻蔑，这让菈娜不禁开始猜疑起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能够接下炮弹威力的人类确实存在，她曾经从一些神秘学相关的古书了解过对应的资料，不借助装备而持有这般力量的人类少之又少。
芬瑞尔没有考虑得太多，满脑子都想着赶紧把这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回来把那些刚刚往他脸上糊了一发炮弹、被称之为血獠众的黑帮大卸八块。
另一方面，他之前也感受到一股视线正在不断注视着自己，开始以为是血獠众的探子，但回想起女孩的姓氏，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他也多少能猜到点东西出来。
克劳塞尔…我记得那不是这儿议员的姓氏吗？真惹上了那我可就麻烦了，得赶紧把这不知道跑贫民窟里来的大小姐送走，招惹上她家老头那我可麻烦死了。
芬瑞尔徒手击飞了被炸药摧残过的破烂铁门，这里离另一道出口之间隔着一道狭长的走廊，在进去之前，他用手势示意女孩与自己并肩走，不要随便乱跑。走廊里安装的电灯维持着微弱的光亮，这些稀碎的光点足够他将黑暗的环境看个一清二楚了。
“有点不对劲，把速度降下来。”
芬瑞尔伸手拦住了菈娜，头朝上用鼻子往四周嗅了嗅之后就直皱眉头，封闭的安全门后面竟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看来事情并没有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就这么停下来，外面到处都是炮雨，这里的危险反而还少点。
菈娜没有说话，她和芬瑞尔同样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呛人的血腥味，在这种时候，即便是再怎么天真的人也该猜到前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了。
“你觉得前面那些逃掉的人出什么事了，如果到处都是血的味道，那我也只好祈祷不是它们的血。”菈娜神色不安地说道，她小小的脸颊现在和青得直像颗大号的咸鸭蛋。
“怎么样了？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小姑娘，要我来说，它们多半全部都死了，”芬瑞尔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这么讲着，完全没有顾及菈娜的心情，自然很然地迈着步子跨过那些被鲜红的液体，像春游时的小学生一样碰到障碍物就一脚踢开，“——不过你也尽管放心好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一样会放干他全身的血。”
菈娜有些愕然，特别是在她留意到这个人并不是在虚张声势之后，他是真的这么打算的，仿佛杀个人对他而言根本和吃饭喝水呼吸一样稀疏平常。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你可怕呢？还是说你可靠呢？”她跟在芬瑞尔身旁直扶着额头，除了那一日见到的金发变态，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人，但好在他目前来说对她倒也还算和善。
嘛，她倒也不讨厌这个叫芬瑞尔的人，毕竟这样真正凶残好战的个性已经在当下的男人里很少见了，学校里那些好勇斗狠的小混混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娘炮在此人面前都显得和纸屑一般脆弱而无力。
老实说菈娜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喜爱，芬瑞尔的出现对他而言就像是在平淡无味的清粥倒入的一罐腐乳，打破了如水面般平和的生活。
芬瑞尔来到铁门前，上去就是一脚，铁门发出凄厉的金属鸣叫就认命似的非出去老远，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墙边挂着的几盏吊灯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弱光亮，等到他集中了这微弱的光亮看清了室内的情况之后，然后陷入了沉默当中。
被啃食的只剩几颗烂肉的人类躯体堆积成一座小山丘，四周围绕着恐怖的黑色雾气，死相惨不忍睹的尸体到处都是，有被从下边贯穿头颅的、有被人从中间一根一根扒出肋骨掏出心肺的、有的被活吃了繁殖用的器官……不好意思，这个场景实在有些令肠胃打结，看了就叫人心理不适。
芬瑞尔无言地转过身去，挡在了正在不停探头探脑的菈脑跟前。
“嗯……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怕你心脏承受不住。”
菈娜本来还想确认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见芬瑞尔的态度不容反驳也只好就此罢手，在这段极短的时间相处中她就知道对方简直就是胆小这个词的反面，一往无前、横行霸道，如果连他都叫自己不要继续看下去了，那最好还是乖乖照着他的话做为上策。
“我了解。”菈娜乖巧地点着头，身体没有再继续行动。
堆积成小山的尸堆块上，一个有些瘦弱的人影留意到了芬瑞尔和菈娜的到来，他百般无聊地把玩着一个物件，见铁门有所动静便将手中的圆球丢了过去，发出咕咚咕咚的撞击声一路滚动着来到了芬瑞尔的脚边。
菈娜听到了这声异响，低下头查看着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被剜掉半边脸皮的人头。
菈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芬瑞尔果断将那颗人头踢到边上，同时，他也留意到了藏身于黑暗之中的存在。
那是个肤色比芬瑞尔更加病态苍白的中年男人，皮肤就像抹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一样，身上带着一股厚重的血腥味与熏人的……香水味？上身只穿一件用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皮革制成的轻便皮衣，双腕上各自着装了外形上类似于战斧与环刃的特殊武器，身体的一部分被泛着金光的甲壳覆盖着，身体的后方则弯曲着约有两米长的尖锐尾巴，上面的毒针在黑暗中也透露出阵阵的肃杀之气。
“呦，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大小姐。”发现有人进来之后，中年男人露出了一脸怪异的笑容，说起话来像是挤牙膏似的硬生生从喉管中挤出来的一个样，他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挡在菈娜身前纹丝未动的芬瑞尔，站起身来咧着牙笑道，“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人，不是说好了今天没有保镖跟过来的么？不过既然你不在目标之中，那没办法，还是杀了吧。”说到这里，他又起身抓起了一块碎肉随意捏拿起来，重新用大脑组织起语言，“算了，今天我善心大发，就给你指条活路好了。”
男人指着一具已被剥离了衣物的死体，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对着芬瑞尔说道：
“拿下她给我看，小子。”
一块砖石出乎意料的从空中飞过来，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对方的想象，长着蝎子尾巴的男人还沉浸在以更强的力量肆意摆弄弱者、玩弄它们生存意志时的那股满足感之间无法自拔，即使神经无法反应过来，他也本应凭借着打熬多年的体魄提前一步遇见这般行动。
然而，就像是被什么枷锁强行拘束着一般，蝎子人竟无法及时地对那块飞砖做出反应，被正面击中命门，双目滴血，鼻腔仲烂，两颗门牙更是被砸得当场碎裂。
“咕唔，可恶，你这下贱的杂种竟然敢动手打我。”蝎子人勃然大怒，痛苦地捂着受伤的门牙大叫起来，那模样像极了到处撒泼的兔子。
可笑，何等可笑。
“你有胜算么？”菈娜退到了芬瑞尔身旁，视线一刻都不敢离开这个疯癫的蝎子人一秒，生怕它下一刻就扑上来。
“一半一半吧，”芬瑞尔撩起袖子，露出闪动着代表祸书捕食欲望的苍色波动，金属的臂腕上爬满了些许的火炎，“一半是我把他扒皮活吞了，另一半是我把他细细切成臊子丢出去喂猪。”
不知道为什么，菈娜也有些相信眼前的蝎子人不会是芬瑞尔的对手，但她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血獠众的特种杀手.白面蝎子伊利昂，过去曾经是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缘由不明的加入了血獠众，他曾经多次犯案，又多次从监狱中出逃，是个难以对付的狠角色，尚存的一半理智告诉她刚才芬瑞尔的行为只是在找死。
不管怎样都好，她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芬瑞尔了。
“退后，克劳塞尔小姐。”芬瑞尔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地说着，菈娜顺从地退到了走廊之间，似乎又像是安慰她一样，芬瑞尔回过头来说道：“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被称作伊利昂的男人忍着疼痛抬起头便瞧见了端坐在原地似乎在等候他起身的芬瑞尔，对方挑衅式的挥动着手臂，似乎是在示意伊利昂有什么能耐尽放马过来。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凝固，紧接着，伊利昂心中充满着一种浓稠的苦涩，是被对方轻蔑时才会产生的耻辱，他怒吼着挥动双臂的武器，刺向准备迎击他的芬瑞尔。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