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精美设计
卢观恒细细看着设计图纸，这是一整套宗教庆典活动的专用器具，里面详细描绘了耶稣诞生、受难、复活和升天的全过程，人物勾勒的活灵活现，细节表现的张力十足，该浓墨重彩的地方尽情宣泄，该留白想象的地方点到为止，还在十字架下面设计了“IHS”耶稣会的徽章，应该是天主教庆典活动用品，确实是一幅很好的作品！
但是，对于卢观恒来说，毕竟他是个商人，作品好不重要，天主教宗教信仰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他需要考虑的是，制作成织金彩瓷镂空转心瓶，需要花费多少成本！
“确实是一幅难得一见的好作品，故事情节非常吸引人、细节刻画的也非常完美。如果做成镂空转心瓶将会非常漂亮，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卢观恒显示夸赞了一番设计图纸。
“但是图纸设计的越是精细，越是考究工匠水平，越是耗费物料，这个道理相信潘大少也是懂得的”，卢观恒也并不回避或者忌讳，直接点出问题的关键和核心矛盾。
潘有度心想，这些我能不知道吗？要不当时英吉利商人查理也不会这么豪气，直接开出高价。市面上，普通的织金彩瓷也就一千两一套，转心瓶也就一千五百两一套，镂空转心瓶也就两千两一套，但是这套镂空转心瓶搞了四幅组图，而且都是非常精细繁复、浓墨重彩，最后反复讨价还价，咬定三千两一套，当时英吉利商人看起来好像还觉得很划算。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就是便宜了那英吉利商人，确实就要少了！
但是现在后悔这些有什么用呢？协议已经签了，就此作罢。
“卢掌柜放心，我们通文行是讲信誉的，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我们是懂得，好工出好料。何况生产一套这个镂空转心瓶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也是给岭南窑长脸，还可以给岭南窑免费打广告不是？”潘友笃轻声笑道。
“去，把大伯和三叔叫过来，商量个事”，卢观恒朝旁边站着的管家怒了努嘴。
管家会意，快速转身离去。
片刻，管家领着两名五十上下的男子过来。
“潘大少，我也不瞒着你，当着面，大家算一下成本。如果你觉得合适，我们就合作愉快；如果觉得不合算，那就期待下次合作”，卢观恒一脸真诚地对着潘友笃说着。
“大伯，三叔，你们管这岭南窑的生产技术和财务核算，是岭南窑安身立命的所在，一般事情我也不敢劳烦二位。今天，把二位请过来呢，主要是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说着，望着潘友笃征求意见，“要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潘友笃也不言语，点头同意。
“这是广州十三行总商通文行的少东家潘大少，年少有为，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介绍完潘有度后，顿了顿。
两名男子会意，纷纷拱手作揖，“久仰久仰，还请潘大少多多关照岭南窑！”。
“这是三叔卢远征，我们岭南窑的技术扛把子，从小就对织金彩瓷有天赋，从颜料调配、构图设计、烧制加工、炉窑管理样样精通，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可以说，我们岭南窑的核心机密都在三叔脑子里了”，卢观恒指着其中一个皮肤黝黑，身穿短打，手上沾满各种颜料，眼睛畏光半天睁不开的男子，“当然，我们这一行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三叔也是我们岭南窑能够屹立不倒、发扬传承的关键和底牌”。
“厉害了，佩服佩服，以后有机会一定向您老请教学习！”潘友笃赶紧弓手致意。
“谬赞了，随时欢迎潘大少过来交流指导！”卢远征谦逊回礼。
“这是大伯卢远帆，天生的帐房先生，数字账目档案过目不忘，看一眼账目就能核算出成本和产能，我们都戏称活算盘。有大伯在，岭南窑几十年的账目从来没有出过一分一厘的差错，”卢观恒指着旁边一位恭恭敬敬，低眉顺眼，长袍马褂的男子。
“活算盘，这名字起的好啊！羡慕卢掌柜啊，这岭南窑也是卧虎藏龙，佩服佩服！”，潘友笃高声称赞，拱手致意。
“客气客气”，卢远帆也是回礼致意。
一番寒暄完毕，二人站在卢观恒身后，默不作声。
“潘大少，我就不客气了，直接说了啊”，卢观恒朝潘友笃简单拱手，面向卢观恒、卢远帆，“潘大少准备委托我们生产一千套织金彩瓷镂空转心瓶”。
“一千套织金彩瓷镂空转心瓶？那得消耗多少白坯颜料物料和人工，再说，现在已经没有产能了吧？”，还没等卢观恒说完，站在旁边的卢远征已经抢先打断。
潘友笃心里又是一个“咯噔”，看来卢观恒所说的不是假话，不完全是为了讨价还价，不像是设计好的局。
哎，差点错怪他了。
“您老先别急，多招点熟练工人，多采购点白坯颜料物料，加班加点，扩建几个瓷窑，产能挤挤总还是有的”，潘友笃看情况不对，立马把说服卢观恒的那一套说辞也搬过来，打了个圆场。
却见，卢观恒坐在桌边不再言语，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但是，很明显脸色变得阴沉。
“三叔，说完了？还有其他问题吗？这些我不知道吗？这岭南窑现在还是我当家吧？”，卢观恒黑着脸，一脸不悦，显然异常反感别人打断自己的说话。
卢远征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低头讷讷的说了句，“抱歉家主，下次一定注意！”，便不再言语。
潘友笃也不知道岭南窑有什么规矩，怕自己无意中触犯霉头，闷头开始喝起了茶。
“今天，把二位叫过来，不是你们意见，也不是听你们诉苦，说这不行那不允许”，卢观恒一脸霸气的正色说道，“今天主要是想解决问题，有困难可以提出来，但是要提出对策和方案，行不行？干不干？在岭南窑，现在还是我说了算！”。
但是，对于卢观恒来说，毕竟他是个商人，作品好不重要，天主教宗教信仰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他需要考虑的是，制作成织金彩瓷镂空转心瓶，需要花费多少成本！
“确实是一幅难得一见的好作品，故事情节非常吸引人、细节刻画的也非常完美。如果做成镂空转心瓶将会非常漂亮，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卢观恒显示夸赞了一番设计图纸。
“但是图纸设计的越是精细，越是考究工匠水平，越是耗费物料，这个道理相信潘大少也是懂得的”，卢观恒也并不回避或者忌讳，直接点出问题的关键和核心矛盾。
潘有度心想，这些我能不知道吗？要不当时英吉利商人查理也不会这么豪气，直接开出高价。市面上，普通的织金彩瓷也就一千两一套，转心瓶也就一千五百两一套，镂空转心瓶也就两千两一套，但是这套镂空转心瓶搞了四幅组图，而且都是非常精细繁复、浓墨重彩，最后反复讨价还价，咬定三千两一套，当时英吉利商人看起来好像还觉得很划算。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就是便宜了那英吉利商人，确实就要少了！
但是现在后悔这些有什么用呢？协议已经签了，就此作罢。
“卢掌柜放心，我们通文行是讲信誉的，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我们是懂得，好工出好料。何况生产一套这个镂空转心瓶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也是给岭南窑长脸，还可以给岭南窑免费打广告不是？”潘友笃轻声笑道。
“去，把大伯和三叔叫过来，商量个事”，卢观恒朝旁边站着的管家怒了努嘴。
管家会意，快速转身离去。
片刻，管家领着两名五十上下的男子过来。
“潘大少，我也不瞒着你，当着面，大家算一下成本。如果你觉得合适，我们就合作愉快；如果觉得不合算，那就期待下次合作”，卢观恒一脸真诚地对着潘友笃说着。
“大伯，三叔，你们管这岭南窑的生产技术和财务核算，是岭南窑安身立命的所在，一般事情我也不敢劳烦二位。今天，把二位请过来呢，主要是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说着，望着潘友笃征求意见，“要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潘友笃也不言语，点头同意。
“这是广州十三行总商通文行的少东家潘大少，年少有为，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介绍完潘有度后，顿了顿。
两名男子会意，纷纷拱手作揖，“久仰久仰，还请潘大少多多关照岭南窑！”。
“这是三叔卢远征，我们岭南窑的技术扛把子，从小就对织金彩瓷有天赋，从颜料调配、构图设计、烧制加工、炉窑管理样样精通，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可以说，我们岭南窑的核心机密都在三叔脑子里了”，卢观恒指着其中一个皮肤黝黑，身穿短打，手上沾满各种颜料，眼睛畏光半天睁不开的男子，“当然，我们这一行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三叔也是我们岭南窑能够屹立不倒、发扬传承的关键和底牌”。
“厉害了，佩服佩服，以后有机会一定向您老请教学习！”潘友笃赶紧弓手致意。
“谬赞了，随时欢迎潘大少过来交流指导！”卢远征谦逊回礼。
“这是大伯卢远帆，天生的帐房先生，数字账目档案过目不忘，看一眼账目就能核算出成本和产能，我们都戏称活算盘。有大伯在，岭南窑几十年的账目从来没有出过一分一厘的差错，”卢观恒指着旁边一位恭恭敬敬，低眉顺眼，长袍马褂的男子。
“活算盘，这名字起的好啊！羡慕卢掌柜啊，这岭南窑也是卧虎藏龙，佩服佩服！”，潘友笃高声称赞，拱手致意。
“客气客气”，卢远帆也是回礼致意。
一番寒暄完毕，二人站在卢观恒身后，默不作声。
“潘大少，我就不客气了，直接说了啊”，卢观恒朝潘友笃简单拱手，面向卢观恒、卢远帆，“潘大少准备委托我们生产一千套织金彩瓷镂空转心瓶”。
“一千套织金彩瓷镂空转心瓶？那得消耗多少白坯颜料物料和人工，再说，现在已经没有产能了吧？”，还没等卢观恒说完，站在旁边的卢远征已经抢先打断。
潘友笃心里又是一个“咯噔”，看来卢观恒所说的不是假话，不完全是为了讨价还价，不像是设计好的局。
哎，差点错怪他了。
“您老先别急，多招点熟练工人，多采购点白坯颜料物料，加班加点，扩建几个瓷窑，产能挤挤总还是有的”，潘友笃看情况不对，立马把说服卢观恒的那一套说辞也搬过来，打了个圆场。
却见，卢观恒坐在桌边不再言语，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但是，很明显脸色变得阴沉。
“三叔，说完了？还有其他问题吗？这些我不知道吗？这岭南窑现在还是我当家吧？”，卢观恒黑着脸，一脸不悦，显然异常反感别人打断自己的说话。
卢远征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低头讷讷的说了句，“抱歉家主，下次一定注意！”，便不再言语。
潘友笃也不知道岭南窑有什么规矩，怕自己无意中触犯霉头，闷头开始喝起了茶。
“今天，把二位叫过来，不是你们意见，也不是听你们诉苦，说这不行那不允许”，卢观恒一脸霸气的正色说道，“今天主要是想解决问题，有困难可以提出来，但是要提出对策和方案，行不行？干不干？在岭南窑，现在还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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