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一心照顾孩子们成长（05）
四楼西户是月红家。家里有两个孩子，老大叫星，老二叫月，都是女孩。老二跟我在城关小学的时候同班同学，记忆中老二比老大成绩好，因为老大比老二贪玩。老大跟晨晨是同一级的，后来晨晨妈妈说他的成绩跟不上就留了一级，那个年代留级是正常的，学校能决定家长也能决定。晨晨妈妈常常开玩笑的说老大长大后嫁给他们家晨晨，楼上的乐乐妈妈也开玩笑的说老二长大后嫁给他们家乐乐，到头来玩笑终归是玩笑。
在小学上学的时候，妈妈早上一般都起得很早，大概是那个时候的她身体还是可以的。一个凌晨，听妈妈后来描述我那天估计是梦游了。衣服穿的邋里邋遢，书包上的拉链也没有拉好，甚至脚上的袜子也是穿一只没没一只的，眯着眼就要开门。这时候正在厨房蒸馒头的妈妈大声喊住了我，“脑筋合适着没，你没看现在是几点吗，这么早找混去了吗？”我只是哦了一生，眼睛都没有睁开，扭过头扔下东西就又上床睡觉去了。等天微亮，这次闹钟正式响起来，我惯性的收拾好东西朝学校的方向走去。但对于第二天妈妈讲的这个过程我浑然不知，那应该是我至今唯一一次经历的梦游。
这个县城当时很小，用后来初中班主任的话讲，点一支烟，从西关走到东关路走完了，手上的烟还没吸完，大概就这么小，在群山环抱中，县城很狭窄，这是对于之前而言，二十六年后的今天也没多大变化，但交通很发达，因为有310国道穿城而过，有渭河将小城据为南北，有陇海铁路自西向东，不过当时还是单线。
老法院的孩子们上学每天都需要通过这条铁路，从东到西走950米15分钟。铁路穿城过这条道路却没有涵洞，每次穿越都极其危险。现在农电局正对面的涵洞是后来修的，之前这里有一根栅栏，每当远处传来火车的轰鸣声，眼看着一列长长的火车驶来的时候，铁道上的叔叔或阿姨会举个“停”的警示牌，连连吹口哨并拉下栅栏，挡住过来过去的行人当然更多的是学生，黄砖垒成的小房子上用红色的字写有“宁等一分钟，不抢一秒钟”特别醒目。这个铁路闸口过去有三个学校，一中、小学、幼儿园。也是当时县城里最繁忙的交通路口，更是伤亡事故最多的地方，亲眼见过，也听大人们常常说过。这条铁路在我的记忆里是魔鬼更是陪伴整个童年的乐园，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压飞刀和飞镖了。当时用大号的铁钉，也叫它“棺材钉”放在道轨上，然后跑过去等待火车飞驰而过后，铁钉则被压成扁扁的柳叶型薄飞刀。后来有了经验，做了它的升级版，在钉子的四分之一处套一个小小的螺母或者牙膏皮的头，那样压出来则是一个带着手柄套的精致的小剑了。宝剑做成了，周围的树木就遭了殃，树干上都是伤痕累累的。
一次淘气，妈妈在家里收拾我，巴掌扇脸，脚踢腿。我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直接瘫在地上假装残废撒泼不去学校了。但是妈妈却很倔强，必须将我要送到学校去。不等我同意一股脑背起我就往学校走去。我趴在妈妈的背上显得十分矛盾，等快要到铁路闸口的时候告诉她我腿子不疼了可以去学校上学了，然后妈妈慢慢的放下我，当看着我走过铁路的时候她才放心的离开，也就是说在妈妈看来这条铁路也是极其不安全的尤其对于小孩子来说。
在这个虽然微亮但依然乌黑的早晨，我关上铁门，还得重重的摔一下，楼道里的灯是后来邻居们协商着为了大家方便装的声控灯，那时候的感应不行但已经很高级了，就是每次就得声音大一些。当一个孩子轰隆隆的下楼后，其他孩子听响也就出来了。我在前面，月在后面。这次去学校的路没有经过那条有栅栏的地方，而是现在红峪河的方向。现在这里全部都有了涵洞，当时不论怎么走都得经过铁路想想也很危险，微亮的光中全部都是荒草，比人长的都高。我前面走着，她后面跟着时不时的我还回头看看。小学毕业后不在同一所初中，长大后也就没怎么见过面。星是老大，常常会骗家里人说跟我要一块儿写字，她妈妈也很乐意，当然我妈听见是一起学习的非常开心的在厨房做饭给我们吃，尽管妈妈做的饭很一般，但是现在想起来满满的幸福。她的做作业也是怪异，把寒假作业或者暑假作业拿上来，铺在我家床上，她跟个大爷一样往旁边一躺下，要不吃苹果、要不干瞪眼、要不睡过去。等一觉起来她的作业让我帮她全写完了，说是帮着写，其实她带来的时候答案也一起拿了过来。再后来就是大概十年之后，她参加了工作，单位组织职工比赛，她准备操作一幅画不会弄，让我帮她画一下，我欣然的答应了，据说还得了奖，再后来也就没有了联系。
叔叔阿姨很和蔼，她们的爸爸也是法院的法警，她们的妈妈是干什么的至今也不知道，印象里是短发，染的是淡黄色，很时髦。他们家往出去搬的比我家要早一些，因为出去的时候搬进来的是她姑姑家，因为他们搬出去之后偶尔还会来她们姑姑家里。虽然在一栋楼离得也很近，如果以我们家为圆心，半径越短联系就越紧密，做邻居也是一样的。离得近的大人们常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越多，分享生活的点滴也就越频繁，互相帮助的机会也就越多。随着时光的流逝，县城的发展日新月异。联系紧密搬家后一开始还会有联系，偶尔也会打电话。但随着大家越来越忙也有了新的邻居，断了联系也是很正常的。
多年后的今天，住在老法院里的孩子们都长成了大人，如果妈妈还在，在她的回忆里我们依然都是小孩子，依然会留住那些快乐的时光，但这个假设本身就是假的。想想大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熙熙攘攘，渐行渐远。那份曾经深厚的邻里情，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模糊而遥远。
在小学上学的时候，妈妈早上一般都起得很早，大概是那个时候的她身体还是可以的。一个凌晨，听妈妈后来描述我那天估计是梦游了。衣服穿的邋里邋遢，书包上的拉链也没有拉好，甚至脚上的袜子也是穿一只没没一只的，眯着眼就要开门。这时候正在厨房蒸馒头的妈妈大声喊住了我，“脑筋合适着没，你没看现在是几点吗，这么早找混去了吗？”我只是哦了一生，眼睛都没有睁开，扭过头扔下东西就又上床睡觉去了。等天微亮，这次闹钟正式响起来，我惯性的收拾好东西朝学校的方向走去。但对于第二天妈妈讲的这个过程我浑然不知，那应该是我至今唯一一次经历的梦游。
这个县城当时很小，用后来初中班主任的话讲，点一支烟，从西关走到东关路走完了，手上的烟还没吸完，大概就这么小，在群山环抱中，县城很狭窄，这是对于之前而言，二十六年后的今天也没多大变化，但交通很发达，因为有310国道穿城而过，有渭河将小城据为南北，有陇海铁路自西向东，不过当时还是单线。
老法院的孩子们上学每天都需要通过这条铁路，从东到西走950米15分钟。铁路穿城过这条道路却没有涵洞，每次穿越都极其危险。现在农电局正对面的涵洞是后来修的，之前这里有一根栅栏，每当远处传来火车的轰鸣声，眼看着一列长长的火车驶来的时候，铁道上的叔叔或阿姨会举个“停”的警示牌，连连吹口哨并拉下栅栏，挡住过来过去的行人当然更多的是学生，黄砖垒成的小房子上用红色的字写有“宁等一分钟，不抢一秒钟”特别醒目。这个铁路闸口过去有三个学校，一中、小学、幼儿园。也是当时县城里最繁忙的交通路口，更是伤亡事故最多的地方，亲眼见过，也听大人们常常说过。这条铁路在我的记忆里是魔鬼更是陪伴整个童年的乐园，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压飞刀和飞镖了。当时用大号的铁钉，也叫它“棺材钉”放在道轨上，然后跑过去等待火车飞驰而过后，铁钉则被压成扁扁的柳叶型薄飞刀。后来有了经验，做了它的升级版，在钉子的四分之一处套一个小小的螺母或者牙膏皮的头，那样压出来则是一个带着手柄套的精致的小剑了。宝剑做成了，周围的树木就遭了殃，树干上都是伤痕累累的。
一次淘气，妈妈在家里收拾我，巴掌扇脸，脚踢腿。我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直接瘫在地上假装残废撒泼不去学校了。但是妈妈却很倔强，必须将我要送到学校去。不等我同意一股脑背起我就往学校走去。我趴在妈妈的背上显得十分矛盾，等快要到铁路闸口的时候告诉她我腿子不疼了可以去学校上学了，然后妈妈慢慢的放下我，当看着我走过铁路的时候她才放心的离开，也就是说在妈妈看来这条铁路也是极其不安全的尤其对于小孩子来说。
在这个虽然微亮但依然乌黑的早晨，我关上铁门，还得重重的摔一下，楼道里的灯是后来邻居们协商着为了大家方便装的声控灯，那时候的感应不行但已经很高级了，就是每次就得声音大一些。当一个孩子轰隆隆的下楼后，其他孩子听响也就出来了。我在前面，月在后面。这次去学校的路没有经过那条有栅栏的地方，而是现在红峪河的方向。现在这里全部都有了涵洞，当时不论怎么走都得经过铁路想想也很危险，微亮的光中全部都是荒草，比人长的都高。我前面走着，她后面跟着时不时的我还回头看看。小学毕业后不在同一所初中，长大后也就没怎么见过面。星是老大，常常会骗家里人说跟我要一块儿写字，她妈妈也很乐意，当然我妈听见是一起学习的非常开心的在厨房做饭给我们吃，尽管妈妈做的饭很一般，但是现在想起来满满的幸福。她的做作业也是怪异，把寒假作业或者暑假作业拿上来，铺在我家床上，她跟个大爷一样往旁边一躺下，要不吃苹果、要不干瞪眼、要不睡过去。等一觉起来她的作业让我帮她全写完了，说是帮着写，其实她带来的时候答案也一起拿了过来。再后来就是大概十年之后，她参加了工作，单位组织职工比赛，她准备操作一幅画不会弄，让我帮她画一下，我欣然的答应了，据说还得了奖，再后来也就没有了联系。
叔叔阿姨很和蔼，她们的爸爸也是法院的法警，她们的妈妈是干什么的至今也不知道，印象里是短发，染的是淡黄色，很时髦。他们家往出去搬的比我家要早一些，因为出去的时候搬进来的是她姑姑家，因为他们搬出去之后偶尔还会来她们姑姑家里。虽然在一栋楼离得也很近，如果以我们家为圆心，半径越短联系就越紧密，做邻居也是一样的。离得近的大人们常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越多，分享生活的点滴也就越频繁，互相帮助的机会也就越多。随着时光的流逝，县城的发展日新月异。联系紧密搬家后一开始还会有联系，偶尔也会打电话。但随着大家越来越忙也有了新的邻居，断了联系也是很正常的。
多年后的今天，住在老法院里的孩子们都长成了大人，如果妈妈还在，在她的回忆里我们依然都是小孩子，依然会留住那些快乐的时光，但这个假设本身就是假的。想想大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熙熙攘攘，渐行渐远。那份曾经深厚的邻里情，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模糊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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