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失之石（11）

    11（理查德·托克）

    我趁着在太阳还没有击破夜晚之前，再一次从水下隧道溜进了艾尔女子魔法学院。现在学校的老师大概应该已经发现了失踪的我和露西了吧，大概她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我哼着最喜欢的小曲，想以此给自己打气。但双手还是忍不住的在颤抖。虽然刚才已经在房间里喝了一些止痛用的炼金药，但伤口依旧存在，我很害怕学院里愤怒的老师们又二话不说把我折磨一番打入黑牢。

    “哟。”我尽量想装作友好地对校门口巡逻女教师们喊道，“能让我见一下你们的校长大人吗。”

    很幸运，她们愿意让我在待客室里等待特勒斯特校长。我敢说校长本人不会像她们一样温柔。是不是她们都知道了我是托克家的人？

    “我没想到你还敢回到学院里。”

    特勒斯特校长雷厉风行地走进了待客室，身后跟着的是里斯·里克和之前审讯我的另一个女人。

    “我是代表托克家来谈条件的。”

    “你终于承认了。”露西的母亲冷漠地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会把两个女孩和艾尔之石都还给你们。取而代之的是，我希望特勒斯特家不要追究这场小小的闹剧。”

    “你以为这样就能两清了？我们会要求国王对这次事件有一个公正的审判。这是托克家对我们的宣战。”里斯·里克凶狠地说道。

    我假装笑出声，狐假虎威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第一次听‘国王’和‘公正’扯上关系。你觉得国王不会保护托克家族？更何况我早就被踢出家族了。恐怕，最后遭殃的只有我罢了。”

    三个女人都沉默了，显然是在思考着对策。

    “我们应该接受。”我不认识的第三个女人提议道，“露西是我的弟子，我有权利对她的安全负责。”

    里斯刚想反驳，但校长举起手阻止了她。

    “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托克。”普罗尔·特勒斯特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响起，让我不寒而栗。但我知道她已经接受了我的条件。

    校长的条件是要我永远不再来特勒斯特家的领地，而我的条件是只带校长一人去看她的女孩们以及艾尔之石。

    我们两人从艾尔岛划着小船向着秋水镇出发。晨曦初醒，但太阳还没冒出山头。若不是现在这样的境地，我还会觉得这有点浪漫。

    我必须小心，若普罗尔校长真是盗取艾尔之石的真凶，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将我葬送在海底。

    我虽然和露西说她的母亲可能并不是陷害她的犯人，但内心深处我害怕我错了。我知道她有恨露西的理由，因为她是如此的恨那女孩的父亲。

    “你和他的孩子关系还好吗？我看她好像不怎么喜欢你。”我试探着挖苦道。

    “你最好不要再惹怒我了。”普罗尔恶狠狠地盯向我。

    “我懂。”我继续说道，“那个孩子一点都不像你。如果布莱恩是个女人，应该就是露西那个样子吧。其实我也很遗憾，布莱恩曾是我的朋友。看见好友的孩子这样我也很难过。”

    “你胆敢指责我？”普罗尔大怒，“你根本不懂那个孩子…”

    “为什么？那个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露西她出身时就和别人不一样。她不哭也不喊，只会用她那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让你觉得头皮发麻。在她长大之后，几乎没有人能与她正常的沟通，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不觉中，她就已经靠自己成为了一名魔法大师。”

    普罗尔沉默了，她应该是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心里话。但我猜她应该想说出这些很久了。

    “说实话她的这种偏执的性格让我联想到了她的父亲。很奇怪不是吗？他们明明都没见过面，骨子里却好像都有相同的天性。”

    露西和他的父亲相似得惊人，但却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已经无药可救，

    普罗尔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保持冷静。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他还在为你们工作吗？”

    “他从来没有为我工作过。我想我应该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而我希望他再也不要出现，尤其是出现在露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