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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王爷设阱屠和尚 姐妹合力救唐僧

    话说此次唐太宗皇上南巡扬州,举佛事者计八十一僧侣,皆是帝都长安和陪都洛阳周边寺院的高僧,个个名声显赫,驰誉佛界,德高望重,颇具威信,妇孺皆知,俱是精挑细选的头号牌子,参事的僧人皆以此为荣耀,也赢得了口碑和仰慕。

    国师择定吉日良辰,选址布局了道坛,铺设红毯,点缀了金容,黄幡飘扬,幡上金龙点睛,迎风飞舞,昂首脱幡欲翔。红鲤放生,以示标树德泽;广施玉帛,以示甘霖福慧。香案阔落,香炉敞口盛衔着一根根檀香,烛台撑架,红蜡火光如炽,夜晚时分,远眺若似一个大戏场。

    唐太宗皇上南巡前的九个昼夜,道场秉烛烧香,吹笙捻管,敲铙擂鼓,丝竹齐呜,打一轮,吹一回,异口同声,展卷开经,朗言齐语,洪亮冗长。先安土地,后抚祖先,告慰阴灵,次后发放文书,俯首拜揭,请神邀仙,展开《孔雀经》,高吟阔调,齐声聚气,句句消灾排障,言言招祥纳吉,尤其是架上的药师灯,明光灿亮,道坛上祥云瑞雾,云兴霞蔚,紫气缭绕,碧空生辉。

    然而,谁都知道唐太宗南巡启程的良辰吉日,却不知晓南巡的归程,因此法事依旧夜以继日地持续不歇,方圆十里弥漫着檀香的气息,应回着顿挫抑扬的诵经之声,自是祈祷南巡的皇上路无障碍,道无阻滞,一路平安顺畅。

    皇家法事,自是戎备森严,场面肃穆,僧人个个恭敬谨慎,惟命是从。监管的文簿官史,守在外边静悄悄地观望,各厮其职,互不干扰,只是源源不断地补给道物的需求,二十多个昼夜就这样哄哄翕翕中打发了。

    这天清晨,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径直来到文簿官前,宣了圣旨,便绝尘离去,接着一拨拨官兵从四面八方靠近法场。文簿官史陆续撤离,取而代之的是身穿灰甲的官兵,或手执枪杆,或剑出半屑,或手握弓弩,威风凛凛地走进道场,俨然自成一个个“品”形的哨位,疏朗地分布在道场的僧人之中。

    中午时分,一阵号角长鸣,诵经声刹那间停了下来,道场上的僧人在暂歇之时,但见闪出六个士兵,羁押出三位僧人,径直至旗扼之下,三个手握锋利屠刀的刮子手,刀起手落,白光一闪,三个和尚的人头“呱噗”掉地,鲜血飞溅,场面瞬间恐怖起来,愈加肃静,睹及者自是口瞪目呆,不知所措。

    一阵沉寂之后,鼓角声,锣笛声,笙管声,诵经声陆续而起,显得清脆而高冗。

    依旧又是那六个士兵,复回道坛,又随便羁押出三位僧人,连扯带拖提挟到旗栀下,眨眼之间,“呱噗”刮子手举刀而下,三具无头尸的脖子上血喷如注,此时道场变成了奠坛,恐怖得象死一般寂静,僧人颤颤抖抖地挪动,踊挤在一起,官兵也围过来,场景恰似饥肠辘辘的狼群包抄围堵上一群惊悚失措的羊羔,又是那六个士兵,迈着雄健的步履,走向不知所措的僧人,又羁押出三位僧人,径直地挟持到“鬼门间”般的旗栀下,肃静的人群中传出清晰的声音:“官爷,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呀!阿弥陀佛!!”

    “慢一一”终于有一位社威擅势的军官显身执令了。

    但见在僧人堆中走出一位和尚,他声色不惊,缓缓走向可怕的旗栀下,双手合拾,朝那手握剑柄的将军道:“官爷何威之怒?此乃皇家道场,岂容兵戎相待,血光相见?有悖理法……”

    “我乃江夏王李道宗也!”将军吆喝道:“秃驴,你不怕死?”

    “世之万物,俱是匆匆过客,生死交迭,寻常如寝,有甚恐慌?当且问王爷,屠刀之下,因何宰杀?朗朗清天,因果不明,有悖天理。”这和尚道,“如此杀戮,岂不是屈魂抱深冤?当今皇上以仁爱之名驰誉天下,无端滥杀无幸,损毁了皇上树帜的宽弘和仁爱,更是糟蹋踏了法典,皇上知道了,天下人知道了……”

    那自诩江夏王李道宗举掌,插嘴吼道:“你这秃驴叫甚法号,我让你死得明白!来人,缚啦!”

    这和尚脸色苍白,却镇定自若,道:“贫僧法号玄奘,姓乃当今皇上所赐!”一一原来是唐僧!他道:“皇上乃圣明的君主,绝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如此草管人命,王爷务必是舛误了皇上的谕旨。”

    “哈哈!”王爷李道宗昂天嗥笑,抱拳拱天,道:“皇上开杀戎,自有其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死得忠诚,生得悖逆。”

    “阿弥陀佛!”唐僧虽然口念“弥陀”,但心中泛起冷阵阵颤抖,深深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况且向来“和尚遇到兵,舍都理不清”,道:“圣上英明,世界清平,朗朗乾坤……”

    “这群废驴,统统的杀!”王爷李道宗用刀柄顶着唐僧的脑门,道:“让你秃颅搬家,还怕你去阎王说三道四?你只有想好了,见阎王怎样说好话,图谋个好托生,下辈不要碰上皇上了,明白吗?你这头犟驴!”

    唐僧只觉得背颈腔腹凉飕飕,似一把冰冷的剑插入心中,寒噤阵阵,罗嗦的唇齿里挤出:“有悖天理,有悖天理!”

    “那就不悖天理,射雁就射开口雁,水淋就淋出檐角子,他们暂且不杀,就先剁掉你再说!”王爷李道宗冷笑一声,左手一挥,道:“送你十把刀,够不够!唔一一瞧你怕死不怕死!”

    “刹一一”地站出十个士兵,个个刀剑出鞘,威风彪悍,腾腾杀气,更是刀光雪亮,寒意逼人!

    话已至此,唐僧词穷迂纳,无力驳辩,捏在指中的是唯一的一颗佛珠,紧紧的紧紧的微颤着,神情痉挛,心智茫然。

    气氛凝固了。

    “哈哈,哈——”王爷李道宗耍起心计来,道:“秃驴,好个玄奘,你怕死了?告诉众耳目,此时此刻,你想生还是想死呢?”

    “阿弥陀佛!”唐僧似叹非叹,道:“千般干涸,万般水涝,草木尚且贪绿图青,况且人呼?天要是裨益于人,自会眷顾庇护;天要是无裨益于人,有谁能胜其佑出?独树一帜,而苟存于世?”

    “秃驴,皇上要是杀你呢?”王爷李道宗狡黠地问。

    唐僧举首仰脸道:“杀者,威仪罢了!”

    王爷李道宗语气一转,道:“皇上要是纵汝呢?”

    唐僧俯首经叹,道:“那是皇上的仁慈!”

    王爷李道宗冷笑一声,道:“个个秃驴都盼望着成佛!成佛一一享用人间烟火!好,就地送你一把香,你要是受得了,皇上自会放你等生路,倘若给香熏得怨念,那还是佛吗?秃驴一一杀无赦!”

    “阿弥陀佛,善哉!”唐僧面对无端的屠戮,自知是处境险恶,身不由已,命已由人,任人刀俎了,便道:“王爷心存慈悲,贫僧受了!”

    “点香!”王爷李道宗一声吆喝,令施声势,但见**把香分派给每个和尚,人手一把,逐一点燃。

    唐僧被押上案台,强按坐禅,集风迎面,**抬来三个香炉,搁置在唐僧面前,又在他的身后用香案竖成围挡。此时,和尚陆续往香炉里插香,个个垂头丧志,人人闭目罗嗦,神情呆滞,一回接一回地上香,周而复始,每插下一柱香,颜面掩饰不住颤抖而哆嗦的表情。香火在风的浇灌中,鲜红晃亮,更是旺势逼人,袅袅腾腾,浓烟滚滚,缭绕漫灌。

    唐僧合掌在胸,指间捏着那颗佛珠,指甲钉刷在三个字上,凝神之中识辨出“孙一一悟一一空一一”三个字迹,心中不断地呼唤:悟空救我,玄奘命矣!

    王爷李道宗扬眉瞪眼,表情绷紧,下令道:“鸣鼓奏乐,热闹热闹!”不一会,锣鼓喧嚣,号角长鸣,韵音嘈杂而零乱。

    此时之唐僧眉目紧锁,脸肌抽蓄,双齿咬唇,血流汪汪。

    且说牡丹仙子和琼花仙子姐妹相见,漫话短长,辞别了扬州,乘着簿雾淡云,沿河而上,所过之处,撒落一路郁香,遍布广野的清馨,留香弥久,喜闻者心旷神怡,更是闻讯当今皇上南下扬州,鸡犬无扰,共享升平世界,文人墨客,诗画俱褒:黍稷非馨,明德惟馨!真是垂馨千祀矣!

    牡丹仙子在南巡这拔人中竟也找不到唐僧的身影,经打听,方知道场数十位高僧依旧在法场持续着各项祈祷。

    她俩姐妹分形同气,沿河而上,手牵着手,肩挨着肩,蹦蹦跳跳,欢声笑语,舒畅嬉怡。忽然间,但闻杂乱无章的铛锣鼓角声,喧天缭耳不绝,牡丹仙子和琼花仙子洗耳恭听,倾神辨析,存疑不解:笙磬异音,喧泄无序,有悖常理!翘首远眺,但见烟生浓烈,滚滚升腾,簇簇漫散。细闻熏香自东来,铺天盖地,烟香灌肺呛鼻,一股接一股愈加浓烈。

    姐妹俩迟疑地走近,只见官兵厉声厉气地催促着和尚上香,吆喝声撕天裂地,震荡云霄。牡丹仙子媚眼细看,方才明白:浓烟里熏蒸着一个和尚,隐隐约约看到和尚双目紧锁,神情歪曲,嘴唇鲜红鲜红,下巴滴着血珠。她回过头来找寻唐僧的身影,目光飞快地滑过轮番上香的和尚,不见唐僧的身影,几个掉在地上血淋淋的人头也不是唐僧,她的心突然间凝重起来:熏烤的莫不是唐僧?待我看过究竟!

    牡丹仙子化作一股清烟,窜进浓烈烟熏中,自是认准唐僧来,大惊!迅速回到琼花妹妹身边,心中焦急如焚,道:“妹妹,糟糕了,熏烤着的是位善人,我的善人!快快救他!!”

    牡丹仙子和琼花仙子抽身到对岸的林间,戮力同心,挥袖伸掌,吹气弹指,作起法来,忽然东风骤起,刮向河对岸道场,叶子、花朵、花瓣、花絮和花枝纷纷飘落;一张张、一片片、一朵朵以至一簇簇纷至沓来,持续不暇;一阵阵香风,一股股清新的气息洗刷掉混浊的烟味。花朵、叶子、瓣絮和枝条把香覆盖起来,火灭烟消,薰莸悬殊,空气中弥漫着馨香馥郁的气息,沁人肺腑,舒畅淋漓。

    王爷李道宗被眼前神奇的变幻弄愣了,他举首仰视茫茫的天际,没有甚么异样,疑惑不解,琢磨着这蹊跷的事,万分质疑。

    花雨过后,空气清新,道场肃静,人人都发呆了,和尚的处境更是悬危着,他们慢慢地挪动,渐渐聚合起来,双目督视着官兵的举动,心中恐惧,忐忑不安,神情惊悚,浑身颤嗦。

    王爷李道宗随意拾起地上一朵鲜艳的花朵,仔细地端详起来,送到鼻前闻了闻,左瞧瞧,右看看,迟疑着从兜里掏出一朵玉雕的牡丹花,一比对一一竟一模一样,如出一辙!恍惚间,那朵玉牡丹花渐渐变成了手上的那朵花,只是芳香溢出,质地柔软,轻捏便碎,他大惊:这可是一千两银子买来的宝贝,怎的变就变了?他惊恐中把两朵牡丹花都塞进兜里。

    王爷李道宗看着眼前零星飘落的“花雨”,心生疑窦:这些和尚莫非不是俗人?能来事的,天在助他们,我与他们对着干,悖逆天命,那就瞎犟了,很不明智,那朵玉牡丹花就耗掉了一千两银子,尚且是小事,要是遭到天谴,大得要身家性命,小得损财惹灾,横竖划不来!不如交给皇上,既顺了天意,也保存了自已,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王爷李道宗收剑入梢,并松开捏着剑柄的手,指挥士兵,依然正颜厉色道:“放人!”

    几行士兵迅速出列,移开香炉,抬走案桌,但见唐僧已垒堆在花卉枝叶之中,仍然挺腰盘坐,俨然坐禅的样子,只是双目紧锁,抽动的嘴念叨着“悟空”,嘴角还在渗着血滴,牙间阵阵抽动着,双手紧紧地捏着那颗佛珠。两个士兵把他羁押下来,丢在草坪上,在他的脸上浇泼了半桶冷水,弃之不管了。

    这时,场面肃静,鸦雀无声,人们静静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唐僧,猜测着生死吉凶,许久,一位僧人端着一杯茶水,迟疑地走向唐僧,王爷李道宗挥掌板手,示意士兵静待,那僧人扶起唐僧,给他灌茶抚脸,拍胸捶背。此时,僧人们才悄悄地陆续地围了过来,依旧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惟谨惟慎。

    且说尚在扬州的唐太宗,得知远在京都道场上“花雨”的事,也看到六百里加急送来的一盘牡丹花,佐证了“花雨”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情确凿,并非以讹传讹。

    太宗皇上捧着这盘牡丹花,闻了又闻,瞧了又瞧,爱不措手,“哈哈”大笑,道:“朕那晚闻到的就是这种花香,在京城里有这么美丽的花,朕竟然不知,却跑到扬州来赏琼花?莫不是有点舍本趋末了吗?”

    众大臣异口同声道:“皇上英明!”

    太宗皇上左手拿起一朵牡丹花,右手捧起一朵牡丹花,静静地吸吮着芳香的气息,不断地点头,不断地赞赏,道:“香,香!香!!琼花不看了,班师回朝,就看牡丹!”

    “皇上英明!”大臣们齐声奉迎道。

    太宗皇上改走陆路,辇驾轮轮,马不停蹄,昼夜赶程,途不劳顿,一旬光景便赶回长安。

    金銮殿上,太宗皇上召见了唐僧,开口便问:“朕手中这朵花,圣僧可曾认识!”

    唐僧微微抬头,道:“认得!”

    皇上道:“叫啥名呢?”

    唐僧道:“牡丹花!”

    太宗皇上平和地问:“圣僧如何认得?”

    唐僧惶恐心悸:和尚拈花惹草,玩物颓志,可是大逆不道,罪即当殊,殃及颇广,他只得暂且权宜撒了个弥天大荒,道:“东郊就有,不值钱,贫僧已熟视无睹。”他心中忐忑不安,嘀咕起来:悟空,玄奘命岂!要殊就殊我玄奘吧,莫要祸及它命了!

    太宗皇上叹惜道:“东效有牡丹?朕怎么不知?”

    唐僧舒了一口气,道:“天下之事,没有皇上不知,没有皇上不察,牡丹乃俗花异卉,千卉一簇,很寻常很普道的,抑或就排不上位。”

    “啊一一”太宗皇上点点头,疑团重重,转悠着手中皱软谢蒌的牡丹花,自言自语道:“难道朕的见识肤浅了?”

    唐僧俯首无言,不敢作答,心中只惦记着“命矣”他将如何去死罢了!

    “禀告皇上,东郊有一卖花郎,售花似乎是牡丹!”王爷李道宗手提一个旧竹篮,整齐地装着满篮花朵,走上金銮殿,一股花香袅袅地传开,大臣们深吸着馥郁的花香,隐隐发出吸呼的鼾声。

    太宗皇上走下金銮殿,反复拿起篮中的牡丹花与手中那枝将谢萎的牡丹花比对着,拿上一枝花走向唐僧,道:“这是东郊的牡丹花吗?”

    唐僧点点头,道:“正是!”

    太宗皇上问:“这么说是俗花了,值多少钱?”

    唐僧似乎毫不在乎,道:“贫僧见多了,不知其贵贱,也不曾问其贵贱,抑或二、三文钱可买一朵吧!”

    王爷李道宗踌躇满志,道:“禀告皇上,花农要价二文!”

    太宗皇上不知为舍,竟自叹道:“朕在深宫,朕在深宫啊!”

    唐僧心中惶恐,不断地抹着额上的汗珠,心在打咕,手脚罗嗦,心在颤抖。

    王爷李道宗举手行礼,道:“皇上,是否赦免这批僧人?”

    “无罪,无罪!”太宗皇上挥着手中的牡丹芪花,龙颜大悦:“传画师,传画师!”

    不一会,金銮殿置案几十桌,众画师点墨缀彩,一条条洁白的锦锻上墨迹飞物,牡丹花栩栩如生,太宗皇上随便拿上一幅牡丹画,执笔舔上泥金,御题“国色天香”!

    王爷李道宗悄悄地从兜里掏出一朵软萎残谢的牡丹花,但觉掌中硬物如炽,沉有份量,仔细一瞧:玉花牡丹!又摸兜里的另一朵一一硬的一一玉花牡丹,大惊!悄悄地藏进兜中,手中再拾起篮中牡丹花,依旧是俗花一一牡丹!他的惊诧的目光悄悄地审视起唐僧来,心想:这法师有手段,不可小觑,比皇上还可怕!

    王爷李道宗问太宗皇上,道:“陛下,让这和尚回庙吧!”

    太宗高兴地点头:“先归原藉,前事莫要计较。”

    唐僧尾随王爷李道宗,俯首垂目,跚跚而退!

    “大师稍候,叫甚法号?”太宗皇上招手道。

    唐僧回首鞠躬,道:“贫僧法号玄奘!”但觉失言,戛然而止,敛声屏气。

    “哈哈!”太宗一边款款走下大殿,一边招手道:“好你个玄奘法师!”

    唐僧大惊,提着佛珠的手麻木了,心悸绝望:悟空,玄奘命矣!

    不知唐僧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