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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一线牵成万年缘 双方迎合兆头彩

    大昭寺内,李世民太宗与唐僧执棋对奕,唐僧侧身而对棋盘,沉默静待,太宗捏夹在指间的棋子在一圈一圈地转悠着,眼前的玉雕棋盘上布诡行谲的弈局,却是熬尽了他的心智,展示方寸韬略,而贯注在棋盘上的目光凝神已久,一眨一眨的眼睫却显示着殚精竭虑,运筹帷幄,智圆行方,尽千虑之智慧,置对方于“跋前踬后,动辄得咎”之中,而自身却避免一失,实是统筹兼顾,这般困心衡虑,盛怀国之祸患灾害,忧民之心略见一斑。

    茶沸则生烟,水凉则息雾,热了便凉,凉了便撤,撤了便换,如此轮番替换。

    唐僧道:“皇上,第三柱香已过半,悟空尚未回来,上斋饭吧。”

    太宗抬头四顾,目光落在文成公主和黄卷幼妇时稍停片刻,略有沉吟,而后朝文成公主招招手,文成公主和黄卷幼妇缓缓地来到太宗身侧,太宗亲和道:“时已过午,皇嫂膳斋吧!”

    黄卷幼妇和文成公主同出一辙地摇摇头,她俩依旧紧扣着肩,俯脸无言。

    “文成公主,陪陪朕吧!”太宗执着一枚棋子,平和道,“赐坐!”

    圆通法师赶忙搬来一个圆礅,并垫上蒲团,待圆通法师再搬来一个圆礅时,黄卷幼妇已回到刚才坐的位置上,孤零零的安然坐着,圆道法师赶忙过去,举袖作揖,慈祥地轻声问候道:“尊妃膳斋吧!”

    黄卷幼妇一边远眺一眼文成公呈,一边微挑一下下巴,圆通法师会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此时,太宗和唐僧又把棋整局,满盘星罗棋布,重新对奕起来。

    棋盘边的小香炉,挺直那支香在袅袅地飘着青烟,鲜红的香头一闪一闪,烟灰一点一点地撒落,香杆在渐渐地缩短,时光随之流逝。唐僧情不由衷举目远眺门外,眼里是半框天空半框天井,时不时道:“悟空此去给啥耽搁了?怎不见回还?”

    太宗平静道:“御弟呀,事无先知,去途难以计较,万事臻成,一分把握就足矣,孙长老此去塞外西蛮之域,吐蕃乃豺狼之辈,狡黠刻薄,愚昧横蛮,非一般智慧所能至,况且以国事长议,更无二言三话所能臣服,朕待之,心则怡。”

    唐僧道:“圣心神明,天亦佑之!”

    皇后领一班妃子贵人公主皇孙,陆续斋膳,她们依旧乐而无忧,过场般的祈祷不知带去怎样的憧憬,也许根本就不在意眼前的人生祈祷,视作游戏罢了,只有文成公主静坐在棋盘旁,纤纤的玉指时不时地摸摸撤下的奕珠,一只一只地面朝上摆叠好,目光轮番在唐僧、棋盘和太宗之间溜达,太宗每下一枚奕珠,总会瞟一眼香炉里的那处香,鲜红的香头,吐腾着袅袅的烟雾,檀香气息缭绕萦回。

    第三处香悄然燃尽,香灰垂落,只剩下三点腥红的香头,烟雾淡薄暂散,小沙弥补上一柱香,告之道:“师傅,日趋归暮,临酉时分!”

    唐僧示意小沙弥为太宗置膳,“唧”地太宗在棋盘上压下一颗棋子,并无移虑之意。

    “师傅,俺回来啦!”声虽微,可扪人心弦。

    唐僧抬头寻声,道:“是悟空的声音,悟空回来了!”

    眨眼间,孙悟空悄然而至,现身便向太宗行礼,道:“老孙延缓迟回了。”

    太宗起座,舒袖伸迎,道:“孙长老,此去是否顺畅,说与朕知!”

    孙悟空道:“老孙已尽力斡旋了,但事只谈妥一成,成否取决于皇上。”

    太宗高兴道:“孙长老辛苦了,有眉目即可,掏出了敲门砖,就找到门道了,好!好!!”

    孙悟空倒掉太宗杯里的茶水,掏出涨鼓鼓的皮囊,注满一杯酒,他一口呷完,又注满一杯酒,捧给太宗,道:“蛮番魁首已待俺老孙为嘉宾,可不知是否待皇上为贵宾,饮罢这杯酒,听俺老孙慢慢说来。”

    太宗微笑着端起杯,慢慢贴近唇边,深深地吸吮着漫溢的曲香,微微点头,赞赏道:“香,香!”

    孙悟空看到太宗把酒饮罢,知是有诚意,并无顾忌之心,道:“那番蛮既妒忌中华的富遮,又仰慕中华的美好,更渴求中华的眷顾,欲寻求中华庇护,惜往岁中华之人不与其交往,他们遂施手段扰乱边境,创造事端,长年扰攘,使我中华不得安宁,都是些下三烂的手段:烧杀掳掠,损毁挑逗,杜威擅势,可真是贻害无穷。”

    “竟是这般手段,利欲熏心,钝愚至极。”太宗道:“番蛮虽有示好之心,甚幸甚幸!那么番蛮有何要求?”

    孙悟空道:“番蛮欲成中华一脉,皇上意下如何?”

    “联婚?那苦寒之地,要苦了儿女呀!”太宗沉吟道,“也只有联婚,哺其恩慧,始成中华一脉,古来血浓于水,围系亲情,黄雀衔环不是不有可能,始成裙带襟袂,自汇涉和之渊源,确有益处。”

    孙悟空道:“那邦首三十开外,长相不失威仪,也确是人中骐骥,彪壮洒脱,魁梧强悍,粗犷爽朗。但也心智弥远,并不象嗜杀成性之辈,渗杂几分才情,不失文韬武略,经纬之矢,世间纯厚不作首,几曾温顺作君王?调教之后,夷匪脱变为友邻,无尝不悦?皇上惦量惦量!”

    “不以貌相忖品德,教化从良方是长久之计。”太宗目光流落在棋盘边的文成公主身上,若有所思,道:“倘若和亲,亦究其终要长辔远驭,非一般心智所能臻啊,遣谁往之最为合适?”

    “皇上,让紫娟文成前往吧!”文成公主跪求。

    太宗方才回过神来,方才认准身边的并非外人,而是刚刚册封的文成公主!

    太宗扶起文成公主,此刻的心情也五味渗杂:为甚要循其祈求呢?偏要指望纤弱的文成公主为大唐边塞的民生以身许国,朕可真颜面扫地,纵是这般添让,亦莫要屈就于人,多设门槛,让其每逾一道槛,就锐其一轮矜气,获之不易方懂珍爱!

    文成公主道:“皇上恩准!”

    太宗意味深长道:“汉时一昭君,出塞联婚,促成盟裙对襟,以戚亲围系数十年的和睦相处,数千里边疆烽火休息,熏染风情,商贾互往,缟纻之交,彼此相惠济,一代奇女巾帼,千古佳话,为后人所褒扬。只是西域吐蕃,不泛苦寒之处,可要苦了文成呀!”

    文成公主道:“皇上心系边陲,民安则国泰,国泰则心宽,民生是偌大的心结,所到寺宇都留下一祈祷的心愿,文成到西域吐蕃也建一座与大昭相仿的寺宇,为大唐祈祷。”

    唐僧道:“甚好!盎盎中华处处屈服于人,让大唐的风仪渗透到西域吐蕃的风情之中,知有我中华,敬我大唐,展我国威,辈辈传承,世代裨益,不易毁损,真乃千古上策!”

    孙悟空道:“皇上,太好了,有这一个去处,番蛮魁首朝圣祈祷之时,自会念叨中华之恩惠,威慑更不必说,这叫‘不看僧面,看佛面’,凭恁怎的,他就不依依儿,准灵!要么现在就让他们弄去,打铁趁热,采花趁鲜!”

    “好,好!”太宗连连夸奖,道:“孙长老,此计甚妙!合朕意,宣画工,雕师,原样雕琢,标金饰玉,从速做成,立送番蛮。另外,嫁聚合婚要尊重中华之礼俗,孙长老亟待多面斡旋,阿时趋俗,遵节循礼,方遂其之愿。”

    “皇上英明!”孙悟空不住点赞同,深深佩服太宗想得周全

    翌日,画工、雕师、工匠揣诣领命,份纷聚集到大昭寺,画工们在大昭寺不同方位绘上画,缀颜点色,工匠精标尺寸,雕师择木取材,仿真细塑,凹凸有形,匀面相应,如锥画沙,巧自一辙,睹模思物,如临真景,幻觉尤真。

    一晃半旬,一切就绪,孙悟空携上“礼单”,径赴西域吐蕃。

    且说帷苞前,松赞干布遥望远东,只见蔚蓝明朗的天空,皎阳耀目,透彻如纱的白云,一朵接一朵迎面飘过,辽阔的原野,清新如洗,一目千里。他翘首凝视着这太阳升起的地方,思绪翩翩,心中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念叨着对孙悟空寄予的厚望和企盼。

    有位喽罗道:“大王,你不要给这猢狲哄了,他吹嘘给你弄份大唐馅饼,并送个美人,你甭信,这太不沾边了。”

    松赞干布揉揉脖子,纵纵肩,道:“我倒觉得孙大圣不会撒谎,这灵猴的话我信,预感到一切都会变成现实,你等不得妄言。”

    “大王,你看东北边,那不是来了吗?”另一位喽罗眼尖,大声禀告,奉承道:“大王神断!”

    “你们都回避吧!”松赞干布“哈哈”大笑,道:“看是等来了好消息,好消息呀!”

    倾刻,孙悟空歇下云步,来到松赞干布面前,诙谐道:“从前,上苍要撮合一对婚姻,但要双方等上三世,方可成伉俪,围系双方只不过是认缘罢了,等!熬过三世,眼更是熬红了,终成眷属。我看大王你眼未熬红呢。”

    “大圣,我在等呢!”松赞干布笑着摊开双手,道:“今生缘,莫要绕等三生嘛!呵——那后面又如何了?”

    孙悟空失笑道:“两厢厮守,白头偕老!锅里共食,窝里共寝,你好生斟酌,慢慢揣摩吧!”

    “哈哈”松赞干松可真笑红了睑颊。

    帐篷里,主宾落座,青稞酒自是给端上了,孙悟空开怀便饮,不提鸾凤之事。

    松赞干布目光对着孙悟空的包裹转溜溜的,又不敢擅自开启。

    “大王,你听过金屋藏娇的事吗?”酒过半旬,孙悟空盯着松赞干布问道:“大王,你闻所未闻呢。”

    松赞干布惘然摇头。

    孙悟空道:“这不是天上的事,八百年前的中华,细算是汉代,一位叫刘彻的皇子约十一、二岁时,邂逅姑姑女儿阿娇,阿娇当年五、六岁罢了,聪慧靓丽,招人喜爱,便捷许诺:若得阿娇,金屋藏之!”

    松赞干布一脸仰慕,道:“后来呢?”

    “刘彻这小崽可真是男子汉!”孙悟空重重搁下酒樽,道:“建了一座金殿,方才娶阿娇回来,国人为之感动,金屋藏娇源于一时之承诺,却成干古佳话。”

    松赞干布木讷沉思。

    孙悟空打开包裹,取出大昭寺的雕塑模形,道:“大王,你瞧瞧美不美?”

    “美美!”松赞干布连连夸奖,赞口不绝。

    孙悟空一边呷酒,一边问道:“要是在你老家逻些有一处这样的建筑物,该多好!”

    松赞干布沮丧摇头地叹道:“做不到,甭敢想了。”

    孙悟空一搁酒樽,酒飞溢溅,怒道:“掳掠中华,万里不嫌远,翻山涉水更不嫌难,摊出这美事,你犯难了?犯弱了!?”

    松赞干布象被浇了一头酒似的,发愣了好一阵子,猛地抬头,道:“我造,我造!”

    孙悟空取出唐太宗诏书,赫然的玉玺印监鲜红显眼,道:“唐皇与你联婚是有条件的,其一按大唐的礼俗迎娶,即要有聘贴和聘礼,如女方讫情尽意;其二如遇到多家求婚,务必择优而嫁,如同大王你择靓而娶一样;其三仿造一座大昭寺,大唐公至入主之后也便于迩留原承的风俗习惯,亦如同大王你身后有宗庙社稷,理同一辙。”

    松赞干布表情凝重,显然在洗耳恭听。

    “凡事都讲究规矩,始成方圆,这是深奥度量的妙处,益处!”孙悟空道,“婚姻不是摘花,恰似育圃。摘花——花凋谢,栽花——果盈枝。”

    松赞干布咬着下唇,不住地点头。

    “你必须造一座似大昭寺相似的寺宇,这难与不难,你惦量惦量。是懦夫,无志气——难!是强者,有气魄——易!啥时造成,啥时谈婚论嫁!好透人呢!”

    松赞干布握紧的拳头微微抖动起来,牙间紧咬,眼睑抽动,道:“皇子刘彻尚能金屋藏娇,我娶的是公主,仿建一个大昭寺又何难?值,咱干,这就干!”

    “好,有志气!”孙悟空把图案一幅幅展开,对着模型详尽介绍,道:“结构密实,容积阔落,高端大气,线条柔美,粉饰均衡,色彩艳丽,内置声乐,佛坛鼎案,外植绿茵,四季花草掩映,加之大昭寺周边配上景物扶衫,依山傍云,天地影衫,不愧是养生的好去处,当作藏唐友好的见证,树帜这么个永恒的丰碑,更是惠及子孙,不朽功勋,日月同辉,后世必会叹为观止,睹物思人,大王你才德兼备,文武相辉,荣光耀祖,功勋彪炳千古,道貌世代瞻仰,大王你不就成了不朽之人了吗?”

    松赞干布看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画卷,心慕若鸿,大昭寺晃如眼前,轻轻地搓着双手,道:“美,美极了,可真是千般雄伟,这等奢华,我若拥有足矣!”

    “临渊羡鱼,莫如回归结网。”孙悟空道,“大王不是怕做不到,就是怕想不到,金屋曾筑藏娇妮,一寺何奈不成美事?为讨美人舒笑靥,得来要施真功夫!老孙恭候佳音,太宗更是等待佳音!告辞了。”

    孙悟空自是云步匆匆,朝长安飘忽而回,沿路上细细咀嚼太宗提出的条件,这些要求在大唐并不过份,但在荒蛮的吐蕃可不是一件易事,遥不可及呢,心中不免萌生想法:这吐蕃人只能掳掠抢劫图个现成的,没见得有超凡脱俗的智慧,唐太宗画个饼给这小子,若诱若斥,成则牵强,败则孱弱,除非老天帮他,否则甭想成!想着想着,不禁失笑起来。

    “大圣,大圣——”

    孙悟空循声望去,忙歇云步,道:“原来是神匠张、鲁俩仙君,巧啦,在此一遇,汝俩仙君欲往何处呀?”

    “大圣,人逢喜事精神爽,在下老远瞧见你乐呵呵的,逢甚美事,嬉笑不止呢?”神匠张、鲁俩仙君上前行礼,道:“我俩受玉帝派遣,前去造一茅寮,未想竟巧逢大圣。”

    “哈哈”孙悟空笑得前俯后仰,道:“前番俺求助玉帝老儿,没事的不临朝,听说天河钓鱼消遣去了,这番的更没事,为一茅寮竟用上你俩大神匠,玉帝老儿闲得抽风了。”

    神匠张、鲁俩仙君道:“在下听从调遣,不敢怠慢。”

    “接着!”孙悟空从腰袋里袖掏出两个皮囊青稷酒,分别抛给张、鲁俩神匠仙君,道:“难为你俩去造茅寮,好好造吧,到时候俺老孙瞧瞧你俩造的是怎样的茅寮。”

    俩神匠仙君接过皮囊,拧开盖子,小呷一口,竖起母指,道:“好酒,好酒!谢谢大圣!”

    仨圣挥手别过,孙悟空回长安,俩神匠仙君自是做茅寮去了。

    孙悟空回到长安,随即向太宗交了差,朝野皆大欢喜,太宗更是处于宽慰之中。

    当月,长安城西门来了一拔紫铜色的人,数十匹马驭着一袋袋浅灰色的皮囊,自称是吐蕃人氏,表示是向大唐进贡和纳采的使者。

    西城的皇门官差非常热情,把这拨吐蕃人安置到龙泉驿馆歇憩,吐蕃人出示了他们首领赞普的金牌拜帖,金牌拜帖一级级迅速传到宫中,太家闻之颜悦,对群臣道:“毗邻吐蕃愿与朕大唐交好,了却朕之忧患呀!今吐蕃人示好,乃大唐之幸,众卿善待便是,谁愿奉待吐蕃使者?”

    殿上一阵沉默,终有一臣子出班,道:“臣愿去!”

    太宗喜道:“只有爱卿冯德遐你了!你精通吐蕃言语,朕放心!”

    冯德遐道:“臣鞠躬尽瘁,择善而为,尽邦交事宜,以全皇上金玉之诣。”

    太宗道:“洪福寺的孙长老对吐蕃有些手段,尽好适用。”

    冯德遐道:“臣明察,请皇上放心。”

    散朝后,冯德遐一班领旨骑乘急转洪福寺,拜谒了唐僧大师,自是遇上了孙悟空,冯德遐知道孙长老的名气,而孙悟空却不知晓冯德遐居何职大臣,彼此喧和,孙悟空方知吐蕃来客了,高兴道:“果然来了,让俺会会这拔故友。”

    冯德遐方知孙长老与吐蓍人有先交,心中有数。

    孙悟空随冯德遐来到龙泉驿馆,进门便囔道:“俺瞧瞧是谁来了?”

    吐蕃使者都认识孙悟空,而孙悟空并不认识他们,只辨出其貌不赝,却不识其名,自是莽然迷惑,冯德遐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忖度起来。

    冯德遐悄悄问孙悟空道:“孙长老,这些吐蕃人你可认得?”

    孙悟空道:“未见过,不曾识。”

    冯德遐肯定了邦交的局势走向。

    吐番使臣受到大唐的热情款待,孙悟空领着这数十吐蓄人游历了整个长安城,游览了大昭寺,浴了骊山温泉,赏了百味饪熟,更是参观了宏壮的兵车行……这是吐蕃人眼界大开,教畏不矣,仰慕不止,因此也自卑不亢。

    一日,吐蕃人问孙悟空道:“孙大圣,未闻大唐答应请婚的事,冯大人也只字未提,是何缘故?”

    孙悟空道:“待俺老孙问问,你等稍安莫躁,汝等只管吃喝玩乐。”

    尔后,孙悟空问冯德遐大人道:“吐蕃求婚的事何时着落?”

    冯德遐大人道:“大圣,这为首的吐蕃人在赞普旗下算几号人物?”

    孙悟空一阵抓耳挠腮,道:“俺从前未曾谋面,不知几等,总之不是赞普身边的人。”

    冯德遐翘首抚须道:“人微言轻,婚姻是何等大事,能随随便便敷衍了事?这般草率有失大邦之风范,悠着点。”

    孙悟空明白过来,却转告吐蕃使者,道:“斤两不均,不得称了,抬杠也得对等,这盖子不对缸口的事,今莫的说了。”

    这些天,吐蕃使者游历了唐都长安,自是开了服界,略晓其中礼门俗习,只好修书太宗,恭请大唐回访逻些。

    太宗即派冯德遐前往逻业抚慰,孙悟空也随同冯德遐前往吐蕃逻些,此去又是数月光景。

    冯德遐百十人一到吐蕃逻些,孙悟空率先觐见松赞干布,口无遮蔽地问道:“汝等遣使大唐是几号人等?”

    松赞干布不加思索地笑道:“只能算个三、四等吧!”

    “莫的说,把大家子当耍子使了!”孙悟空双手一摊道,“礼趋高端大气,庸俗不堪,当耍子的类登大雅之堂,待阁下斟酌斟酌吧。”

    松赞干布闻言茅塞顿开,出于自愧和内疚,亲陪冯德遐诸众,盛情款待,以示诚意!

    松赞干布进一步听了使者们的讫述,愈加仰慕大唐的繁华昌盛,一度绞尽脑汁向大唐请婚,依冯德遐提供大唐婚俗礼习的通例,翌年入夏时节,又遣使者随冯德遐复来长安,尽管吐番带了许多金银财宝,翡翠玛瑙,珍馐佳肴,太宗再次不以为意地拒绝了,孙悟空看在眼里,在殿上也不便多说,深谙“月老都系上了”两人迟早要捏在一起,好事多磨恰是更好地砺炼吐蕃耐性与激情。

    大唐依循礼俗隆重款待吐蕃百十来者,让他们在长安和洛阳玩个腻,中秋前便回逻些复命,孙悟空受太宗之托,随他们复来到逻些。

    松赞干布细问了经过,也听了复命使者对大唐的褒赞,心中愈加仰慕,企盼不矣,自叹道:“巴高枝儿,驰骛何曾轻巧?”

    是夜,松赞干布遣走闲杂人等,私下请教孙悟空道:“孙长老,大唐公主可真是峭壁上的蜜蛹,诱人呀,叫我法子都没得出。”

    “汝之事,似乎有些瑕疵。”孙悟空沉吟道,“四等号人为一等级人办事,此为举轻若重;三等号人为一等级人办事,此为举重若轻,均倚轻矣,岂不草率了;二等号人为一等级人办事,方显倚重之心,魁首之事当用肘翼之人承办,这叫盖子对口盖,有待汝细密忖度其中秘笈。”

    “啊……”松赞干布点点头,道:“有道理!只有派遣大相禄宗赞了。”

    孙悟空不以为意,道:“看着办吧,缘在事自圆,要圆必补缺,把缺补上事自圆。”

    松赞干布接受了孙悟空的忠告。

    孙悟空不便说逻些这苦寒之地呆得不爽,心中就是不肯呆了,便率先返回长安。

    次年,又逢梅子落蒂时节,长安传来吐蕃再遣使者前来求婚,携骋礼的信使有近千余人,驭着伍仟两黄金,数万两白银,数百件珍稀宝贝,进入长安城之时,浩荡如长龙,悬红结彩,赫然鲜艳,目睹的人们都给站麻了双脚。

    太宗即时招见吐蕃的使者,孙悟空告之道:“此乃吐蕃大相禄家赞!赞普的智囊也!”

    太宗点点头,接过禄宗赞呈上的拜帖,未待禄宗赞开口,传呼官一阵接一阵传呼,五列衣饰各异的贵宾继续上殿,逐个呈上拜帖,乃五个国家的重臣使节。

    但听太宗道:“汝等均是向太唐求婚,指聚朕文成公主,朕这佳女可有福气呀!”

    使节们频频点头,禄宗赞却被弄愣了:一家女都惹那么多人裘,吐蕃的指望不是很牵强了?

    太宗道:“朕这有几件犯难的事,有待使节们为朕弄个明白,谁能为朕解惑了,文成公主就许配给该国的国王。”

    孙悟空听出:这是太宗一碗水端平的智慧,让各国使节措手不及,纵使你有金山银山,没有超凡脱俗的锦囊智计,难以脱颖而出,擒利于钻营之中可不是件易事呀。

    不知太宗所牵涉那几件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