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放在眼里
登记官的话像水落进油锅里一样，周围顿时就炸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交杂在一起，孙程一句完整的话也听不清，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在大厅的各处被提起。
孙程。
孙程。
大厅里的这些智神都是和孙程同一批长大的伙伴，他们中有的是他的朋友，有的却他关系比较僵。
但在此时，他们口里冒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他的名字，眼睛和手指都指在他的身上，议论他参加猎手试炼的事情。
十五年来，这是头一次，孙程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胡闹！”吴家官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他露出孙程熟悉的表情，那是能指点一切的权威：“现在跟我去市长那里，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再怎么也会给我面子，你去求他把试炼取消了。”
这就是登记官带孙程来清水家的目的，孙程参加试炼的信息已经上了公告栏，登记官自己没有办法再撤销这场试炼。
不过梅德利森市的市长手里掌握着系统的最高权限，而他知道市长也是从这个清水家出去的，吴家官肯定能说上话。
他把孙程带到这里，试炼到底继不继续下去，就跟他没关系了。后面孙程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吴家官没管教好。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孙程往外面走去，“我能行！”
吴家官暴跳如雷，“你什么意思？你去哪给我说清楚，市长办公室还是......”
“试炼场！”孙程抢先说出口。
从来没有智神敢这么跟吴家官说话，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智神不想这么对吴家官说。
大厅里的这批智神在吴家官的威严下生活了十五年，今天，孙程替他们中的大多数说出了心里的话。
走自己的路，因为那是我选的！
大厅里这些刚成年的智神佩服的看着孙程的背影，他们避开吴家官的视线，用指尖一拨同伴的手臂，又或是脑袋轻轻朝孙程离开的方向一挑。
被提醒的同伴会意的点头，知道是要溜出去看孙程的试炼，他们自己也有这种想法。
“我这就去市长的办公室，让他赶紧把这场试炼取消，你呀，也是，还跟以前在清水家里一样，迷迷糊糊的，你怎么能同意他参加试炼？”
“我，哎，我也不知道。”登记官面对吴家官这记忆里的危险，仿佛又回到当初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
吴家官摇头离开清水家，快步往市长办公室走去，他听到路上的智神都在议论。
“你听说了吗，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子要参加猎手铁卫的试炼。”
“怎么，你也听说了？我还以为是谣言，真是十五岁就参加试炼？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听说是因为中了数据病毒。”说话的智神指了指自己脑子，“这里不清楚了！”
“管他是不是中了数据病毒，你们知道不，听说把市长都惊动了，他也要到现场来看这小子的能不能通过试炼。”又一个声音插入两个智神的对话里。
听到这话的吴家官立马停住脚步，转向那说话的智神：“你说什么？市长也来了？”
“那可不，这消息现在整个梅德利森市都知道了，十五岁就敢挑战猎手铁卫的试炼，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狂妄的小子长的什么模样。不说了，我要赶紧去试炼场那边，晚点怕是挤都挤不进去了。”
吴家官凌乱的站在周围的议论声里，他从这些杂乱的声音中摸清了孙程这事情的发展，现在全城的智神都在往试炼场那边赶，连市长都去了。
他也不往市长办公室去了，快步赶往试炼场的方向。
试炼场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孙程这个当事人都无法往里挤，“让一让，让一让啊。”
“别挤，别挤。”孙程前方的智神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不过是没升级的小孩子，“你就别来看热闹了，先去铁锈平原杀几个铁卫存数据火花吧。”
试炼场上一次这么火爆还是吴光耀参加铁卫试炼的时候，他以十七岁的年纪打破了原来的记录，成为最小的一个通过铁卫试炼的智神。
至今大家提起吴光耀还是一脸的佩服，今天这个参加试炼的十五岁的小子，虽然大家都认为他是来搞笑的，但上场的又不是自己，这样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孙程换了几个地方，都无法从组成铜墙铁壁的身躯中挤进去。
试炼场的正中央摆着海浪板凹凸不平的金属堆，这是在模拟铁锈荒原的地形。金属堆的面积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四周都是楼梯一样，一层高过一层的座位。
如今座位已经屁股挨着屁股坐满，能落脚的地方也层层叠叠的踩满了。两个试炼官中的一个入了场，他朝周围高台上的智神扫视一圈，“孙程呢，可以下来了。”
高台上好奇耳朵智神们左看右看，没看到孙程的影子。
“他不是想出名吗，不会是吓得不敢来了吧。”
“那可就太没意思了，你看，那边那个隔断的房间，市长应该就在里面，我刚刚看见他从特别通道进去的。”
孙程无法挤进去，被挡在试炼场的最外面，他听不到试炼官的喊话，但高台上智神们的议论声却海浪一般，从靠近试炼场中心的高台扩散到了孙程所在的最外围。
“没意思，后面的让一让，我要出去了。”孙程前方有声音大声喊叫：“那小子吓得不敢来了。”
“后面的让一让啊，我也要出去了。试炼官都开始倒计时了，马上就要取消他的资格，这小子还没露面，多半是不会来了。”
“这小想出名，却不想想代价，他这次不出现，以后永远都没有资格参加猎手试炼了。”
孙程听了他们的话，着急的举起手，“我在这，让一让，我就是孙程，快让我进去！”
那些准备离开的智神顿时瞪大眼睛，低头看着往里挤的小个子，“你就是孙程？快，让他进去！”
然而他们挤得太紧，自己的脚踩在别人脚上，同时又被另外一个智神踩着，每一脚都像是钉在了地上，根本无法随意移动。
孙程还是挤不进去。
“快把他举起来，从头上运过去。”周围有智神想到了办法。
孙程被一只只手接力抬过头顶，无数双眼睛从运送他的机械手臂缝隙处看向他。
他们的手臂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孙程被机械臂运送的身体仿佛披荆斩浪的舰艇。
举升他的手臂终于到了尽头，孙程看了在场地中间等待他的试炼官。
“按照正常的进场时间，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参加试炼了，不过。”这个试炼官抬头看向高台上一个独立的房间，透过那房间的窗户，孙程看到一个身躯光洁的智神朝他挥手。
“市长特别要求我延长了等待你的时间，他为你破了例，但是......”试炼官语气一冷，“我不会因此就对你放水，十五岁就想通过猎手试炼，实在太不把我们试炼官放在眼睛里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交杂在一起，孙程一句完整的话也听不清，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在大厅的各处被提起。
孙程。
孙程。
大厅里的这些智神都是和孙程同一批长大的伙伴，他们中有的是他的朋友，有的却他关系比较僵。
但在此时，他们口里冒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他的名字，眼睛和手指都指在他的身上，议论他参加猎手试炼的事情。
十五年来，这是头一次，孙程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胡闹！”吴家官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他露出孙程熟悉的表情，那是能指点一切的权威：“现在跟我去市长那里，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再怎么也会给我面子，你去求他把试炼取消了。”
这就是登记官带孙程来清水家的目的，孙程参加试炼的信息已经上了公告栏，登记官自己没有办法再撤销这场试炼。
不过梅德利森市的市长手里掌握着系统的最高权限，而他知道市长也是从这个清水家出去的，吴家官肯定能说上话。
他把孙程带到这里，试炼到底继不继续下去，就跟他没关系了。后面孙程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吴家官没管教好。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孙程往外面走去，“我能行！”
吴家官暴跳如雷，“你什么意思？你去哪给我说清楚，市长办公室还是......”
“试炼场！”孙程抢先说出口。
从来没有智神敢这么跟吴家官说话，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智神不想这么对吴家官说。
大厅里的这批智神在吴家官的威严下生活了十五年，今天，孙程替他们中的大多数说出了心里的话。
走自己的路，因为那是我选的！
大厅里这些刚成年的智神佩服的看着孙程的背影，他们避开吴家官的视线，用指尖一拨同伴的手臂，又或是脑袋轻轻朝孙程离开的方向一挑。
被提醒的同伴会意的点头，知道是要溜出去看孙程的试炼，他们自己也有这种想法。
“我这就去市长的办公室，让他赶紧把这场试炼取消，你呀，也是，还跟以前在清水家里一样，迷迷糊糊的，你怎么能同意他参加试炼？”
“我，哎，我也不知道。”登记官面对吴家官这记忆里的危险，仿佛又回到当初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
吴家官摇头离开清水家，快步往市长办公室走去，他听到路上的智神都在议论。
“你听说了吗，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子要参加猎手铁卫的试炼。”
“怎么，你也听说了？我还以为是谣言，真是十五岁就参加试炼？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听说是因为中了数据病毒。”说话的智神指了指自己脑子，“这里不清楚了！”
“管他是不是中了数据病毒，你们知道不，听说把市长都惊动了，他也要到现场来看这小子的能不能通过试炼。”又一个声音插入两个智神的对话里。
听到这话的吴家官立马停住脚步，转向那说话的智神：“你说什么？市长也来了？”
“那可不，这消息现在整个梅德利森市都知道了，十五岁就敢挑战猎手铁卫的试炼，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狂妄的小子长的什么模样。不说了，我要赶紧去试炼场那边，晚点怕是挤都挤不进去了。”
吴家官凌乱的站在周围的议论声里，他从这些杂乱的声音中摸清了孙程这事情的发展，现在全城的智神都在往试炼场那边赶，连市长都去了。
他也不往市长办公室去了，快步赶往试炼场的方向。
试炼场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孙程这个当事人都无法往里挤，“让一让，让一让啊。”
“别挤，别挤。”孙程前方的智神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不过是没升级的小孩子，“你就别来看热闹了，先去铁锈平原杀几个铁卫存数据火花吧。”
试炼场上一次这么火爆还是吴光耀参加铁卫试炼的时候，他以十七岁的年纪打破了原来的记录，成为最小的一个通过铁卫试炼的智神。
至今大家提起吴光耀还是一脸的佩服，今天这个参加试炼的十五岁的小子，虽然大家都认为他是来搞笑的，但上场的又不是自己，这样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孙程换了几个地方，都无法从组成铜墙铁壁的身躯中挤进去。
试炼场的正中央摆着海浪板凹凸不平的金属堆，这是在模拟铁锈荒原的地形。金属堆的面积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四周都是楼梯一样，一层高过一层的座位。
如今座位已经屁股挨着屁股坐满，能落脚的地方也层层叠叠的踩满了。两个试炼官中的一个入了场，他朝周围高台上的智神扫视一圈，“孙程呢，可以下来了。”
高台上好奇耳朵智神们左看右看，没看到孙程的影子。
“他不是想出名吗，不会是吓得不敢来了吧。”
“那可就太没意思了，你看，那边那个隔断的房间，市长应该就在里面，我刚刚看见他从特别通道进去的。”
孙程无法挤进去，被挡在试炼场的最外面，他听不到试炼官的喊话，但高台上智神们的议论声却海浪一般，从靠近试炼场中心的高台扩散到了孙程所在的最外围。
“没意思，后面的让一让，我要出去了。”孙程前方有声音大声喊叫：“那小子吓得不敢来了。”
“后面的让一让啊，我也要出去了。试炼官都开始倒计时了，马上就要取消他的资格，这小子还没露面，多半是不会来了。”
“这小想出名，却不想想代价，他这次不出现，以后永远都没有资格参加猎手试炼了。”
孙程听了他们的话，着急的举起手，“我在这，让一让，我就是孙程，快让我进去！”
那些准备离开的智神顿时瞪大眼睛，低头看着往里挤的小个子，“你就是孙程？快，让他进去！”
然而他们挤得太紧，自己的脚踩在别人脚上，同时又被另外一个智神踩着，每一脚都像是钉在了地上，根本无法随意移动。
孙程还是挤不进去。
“快把他举起来，从头上运过去。”周围有智神想到了办法。
孙程被一只只手接力抬过头顶，无数双眼睛从运送他的机械手臂缝隙处看向他。
他们的手臂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孙程被机械臂运送的身体仿佛披荆斩浪的舰艇。
举升他的手臂终于到了尽头，孙程看了在场地中间等待他的试炼官。
“按照正常的进场时间，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参加试炼了，不过。”这个试炼官抬头看向高台上一个独立的房间，透过那房间的窗户，孙程看到一个身躯光洁的智神朝他挥手。
“市长特别要求我延长了等待你的时间，他为你破了例，但是......”试炼官语气一冷，“我不会因此就对你放水，十五岁就想通过猎手试炼，实在太不把我们试炼官放在眼睛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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