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国
第二天郑烁是被饿醒的，醒来时肚中翻江倒海响若雷鸣。
睁眼一看，居然已经日上中天。他慌忙起床穿衣，简单擦了把脸就推门而出。
吕道人拿着扫把正在院中扫地，见郑烁推门出来，笑道：“今早见了那驴子，就知道师弟是赶夜路归来。饿了吧？锅里闷着饭，且先去垫垫。”
郑烁笑着回道：“多谢师兄还记挂着小弟。”
说着话，瞟了眼曹子明的房门，见其仍然紧闭，就随口问道：“师兄，师傅没在观中？还有林师兄呐，怎的一直未归？”
“观主刚在院中打了趟拳，这会儿可能是在房中打棋谱。呵呵，观主喜静，一打棋谱就闭门。”
郑烁心中暗笑，这曹老道若是在他前世那就是个典型的老宅男，整天除了看小说就是玩游戏。
顿了顿，吕道人接着道：“至于林师弟，观主也未明言，不知到底是去办的什么事？却是至今尚未归来。”
师兄弟站在院中刚没说得几句话，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闷响。吕道人瞄了眼郑烁的肚子，一下没忍住，‘嗤嗤’笑出声来。
郑烁面上微红，忙冲着师兄施了一礼，匆匆向伙房跑去。
见得此，吕道人笑的更是大声。
垫饱了肚子，郑烁来到曹子明房前，他先是搓搓脸深呼一口气，然后敲响房门。
房内一声厚重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推门而入，郑烁头都没抬直接就是大礼参拜，道：“得师傅用心栽培，弟子已经突破境界，成就炼筋！”
曹子明正盘坐在房中矮榻上，一边拿着个小瓷茶杯慢慢啜饮，一边低头用心打着棋谱。因其太过专注，徒弟说的什么也没听太清楚，只恍惚听得‘炼筋’什么的。
他头也没抬的缓声回道：“且不可好高骛远，路要一步一步走，等你什么时候炼肉大成再来考虑炼筋。”
郑烁听得一愣，脑子转了转才明白过来，连忙大声道：“弟子已于昨日炼肉大成，正式成就炼筋之境。”
这次曹子明听了个分明，徒弟的话好似惊雷闪电，轰的他心神震动，吃一大惊。
他绷紧着全身肌肉，猛的一下抬起头来。因是用劲过猛，不知觉间‘咔’的一声就捏碎了手中茶杯。
瞪大眼睛，曹子明望着郑烁好一阵打量。过得半晌才颤着嘴唇问道：“你刚才说已成就炼筋？”
听徒弟肯定的应声“是！”
曹子明起身走下矮榻，一边在房中来回渡步，一边嘴中不停的喃喃道：
“不应该呀！闻所未闻！怎会这般快？这怎么可能？娘的，这还让咱怎么教？”
见师傅丢了魂般晃来晃去，郑烁暗道一声：“坏了！莫不是我破镜速度太快，引得师傅怀疑？哎呀！失误！失误！也怨我没有提前打听清楚其他人各境界的突破时间。这可如何是好？”
在他潜意识中异能是他最大的秘密，任何有可能暴露或被怀疑都不能有。
郑烁正在心中焦虑，就见师傅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拽起身。接着也不说话，一会儿捏捏他的手臂，一会又对着他前后一番拍打。
过得半天，曹子明拉着郑烁在矮榻上坐下。师徒俩相顾无言，都是心中不静。
就这样干坐半晌，曹子明叹气道：
“徒儿，到如今为师也不瞒你，你那资质实在是绝世无双。当日你第一次观看神韵图录就得了全身窍穴的分布定位，这其实就是周天圆满。”
郑烁定定神，小心问道：“周天圆满何解？还请师傅指点。”早前他就听曹子明提到过周天圆满，但一直没顾着问，也不知道这样的资质有什么特殊之处。
“首次感悟秘法就能将体内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全部领悟而出，这就叫周天圆满，是最顶级的资质啊。这种资质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当年就是在你师祖处为师也从未听得哪个宗门有这样的弟子。”
顿了顿，曹子明又道：“如今你也明白窍穴对武者的重要意义，多一个少一个都将对吸收气血有巨大影响。长年累月如此，境界差距可就大了。况且武者想要破入炼髓，必得全身窍穴圆满，一个也不能少，各门各派都是如此。”
“虽然武者也能通过慢慢摸索参悟来补全自身窍穴，但补全窍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这样将会大大拖慢修炼进境。学武之人的鼎峰期也不过短短一二十年，哪有时间浪费在窍穴探索之上？”
“况且探索窍穴越到后面越难。有那关键窍穴，想要探索出准确位置耗时个三五年都有可能。若是真有那不信邪的，等他补全自身窍穴也必然早过了鼎峰期。”
“而你的周天圆满，呵呵~~”
郑烁插话问道：“师傅，您说感悟出体内全部窍穴为周天圆满，可若修习的秘法图录有残缺，其内根本未有那么多窍穴该如何？有何讲究吗？还有，您说周天圆满的资质绝代无双，那其他武者感悟的窍穴一般都有多少呐？”
曹子明笑道：“这个倒是没有定数。有的门派本身弱小，绘制秘法的武者境界不高，其内窍穴当然残缺的厉害。感悟这样的秘法，你就是资质逆天，能悟出其内的全部窍穴，也不过就是和绘制者相同罢了！”
“不过能绘制密法的武者最低也是炼筋境界，到得这一境界，起码也能摸索出体内一百多处窍穴了。而这世上九成九的初学者能感悟出的窍穴也就是百数之内罢了，所以并没什么太大影响。”
说到这里，曹子明有些感慨：“秘法珍贵啊！有得修习就很不错了。”
“哦，对了，你也不要小看这些残缺秘法，其实有很多都有着借鉴意义的。”
“哦？”郑烁有些不太明白。那些秘法既然窍穴不全，残缺的厉害，怎么拿来借鉴？
曹子明解释道：“各门各派功法不同，侧重也不一样，有的重力，有的重速，各有各的特点。有的更是能将气血充分吸收，将每个境界的身体强化做到极致，所以不同秘法在同境界的战力差异很大。有那弱的，炼肉境连炼皮境都打不过。”
郑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曹子明瞟他一眼，赶紧又道：“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武者虽身体强化较弱，但武技强大，同样战力不低。”
说到这里，曹子明神色略显肃然：“战力什么的都是旁枝末节，于你来说，境界才是根本。切记！切记！”
“好了，言归正传。本想着你年纪偏大，已过了最佳练武的年岁。就是资质好，也只能弥补一部分缺憾。可为师实在是没料到，这周天圆满竟如此逆天！嘿！十七岁练武，只是一月就炼通了皮，又三月竟破了炼肉之境。自你上山练武开始，满打满算也就将将四个月罢了。哎！可畏！可怖！”
叹着气，曹子明望着郑烁一阵出神。
片刻后，又一脸忧愁的苦笑道：
“为师本是懒散性子，从没教导过徒弟，且自身也成就有限。以你资质，再待在这里怕是要被耽误了。哎~自你练武开始为师心中就压力很大，如今更是为难。”
曹子明说着话，一边摇头，一遍皱眉苦思。
这边郑烁听得这话心中松了口，刚刚还以为被师傅怀疑呐，吓了一跳。
他起身走下矮榻，先是向着曹子明深施一礼，然后语气坚定地道：“弟子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靠师傅用心栽培，弟子哪也不去，就待在您老身边。”
“况且弟子修炼时日尚短，武艺生疏，还需在您老身边多加磨练才是。”
曹子明听得心中感动，柔声道：
“傻孩子，要知道这时间就是生命啊！你若想追寻先天之上，就要争分夺秒勇往直前，一刻也耽误不得。”
想了想，又尴尬道：“其实为师当年通皮用了八个多月，炼肉境用了三年多，而突破炼筋则用了一十三年，之后又耗整整二十年才得以炼骨大成。呵呵~到那时为师已是六十出头的岁数了。”
“炼骨到炼髓是一道大槛，千难万难都不足以形容啊！武者一旦过了顶峰年岁，气血自然滑落，那时再想成就先天就是痴人说梦。所以说，越早炼骨大成才越有机会，宜早不宜迟呀！”
见徒弟盘坐在矮榻上凝神静听，曹子明欣慰的点点头。
“为师当年第一次观看神韵图录，其实只得了不到半数的窍穴位置。可你师祖当时给的资质评价竟是中上。且有言说，若是超过半数就是上等资质，能随其归宗成为正式弟子。可想而知你的资质是如何了得？”
“啊……”郑烁双目大睁，他将师傅惊为天人，一直以为其资质必然也是无双绝世，没成想，就这？
见徒弟这般作态，曹子明脸色微黑。
觉察到气氛不对，郑烁忙岔开话题，问道：“师傅，咱家师门最快的炼骨大成用了多久？”
“咳咳，当年偶尔听你师祖有言，宗门资源丰富，对武道大有助益。有那绝顶天才的弟子，得宗门大力栽培，只用区区十年就可炼骨大成。所以为师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让你早些找到宗门。到时候以你的资质，必能得师门全力栽培。”
“其实你林师兄就是去办此事。”顿了顿，曹子明道出一番话来。
曹子明的老家在汝州通凉县。通凉县是一座沿海的大城，颇为繁华。
在通凉县乘船出海，一路向南走上一天的海路，有一座大岛。此岛是沿海周边最大的岛屿，有两个河州那么大。
岛上有一国，名曰‘月国’。这月国虽很是富庶，但一直管理混乱，国内帮派林立，整天仇杀不断。
盖因月国建国之初各大帮派出力甚多，所以官府也就颇为放纵。
各帮派又经过多年经营，很多已是实力强横、尾大不掉。到得如今，这月国就成了官府与帮派共治的局面。
但也因其帮派众多，月国境内的武道很是昌盛，不是内地可比。
当年曹子明年轻时就曾在月国沿海的‘巨鲨帮’做头目。这巨鲨帮是一家中型海帮，帮中人员众多，以海运为生。又因常年在海上航行，所以消息灵通。
曹子明还在帮中的时候，与副帮主朱长福关系密切。这次林道人下山，就是带着他写给朱长福的密信前去拜见，目的就是想打听海外宗门的消息。
其实曹子明当年也打听过，只是未有结果。这次也是想让郑烁早些拜入宗门，才写信拜托老友多加留意，总也是一份希望不是？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朱长福年纪也是不小，怕是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林道人至今未归。
郑烁听了这些话，心中激荡莫名。
这段时间在他周边，除了师傅与郑德忠师徒，竟是没遇到一位武林同道，没想到外面却如此精彩纷呈。
他心中微动，问道：“师傅，以您老的境界，在那巨鲨帮竟只做得一个头目？难道这月国武道昌盛如此？”
“昌盛确实昌盛，但也没有那么夸张。当年在帮中，除了帮主，也就为师达到了炼骨境。只是为师一心武道，未有争权而已。”
曹子明呵呵笑着，又道：“在月国有四家大型帮派，听说有那炼髓大成的先天境武者，只是为师当年也未有见过。”
“什么？竟有先天境强者！那可有先天之后？”郑烁惊问。
“呵呵，必定没有。武林人士，不入的宗门深造，没有资源，又没有后续秘法，先天境已是极限。”
“谁人不想加入宗门，只是不得其门而入而已。想要加入宗门，何其难也！宗门弟子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年为师遇到你师祖只是机缘巧合罢了。自那之后，为师在月国多方打听，也就是偶有听闻些仙宗传说，其它再未有所得。而在内地，你就是想听到这些传说也是不能。”
顿了顿，曹子明又犹豫着道：“你不必多想这些，最近且用心练好疾风刀法，等你林师兄归来后，再作打算。”
郑烁肃然起身，深施一礼道：“是！”
睁眼一看，居然已经日上中天。他慌忙起床穿衣，简单擦了把脸就推门而出。
吕道人拿着扫把正在院中扫地，见郑烁推门出来，笑道：“今早见了那驴子，就知道师弟是赶夜路归来。饿了吧？锅里闷着饭，且先去垫垫。”
郑烁笑着回道：“多谢师兄还记挂着小弟。”
说着话，瞟了眼曹子明的房门，见其仍然紧闭，就随口问道：“师兄，师傅没在观中？还有林师兄呐，怎的一直未归？”
“观主刚在院中打了趟拳，这会儿可能是在房中打棋谱。呵呵，观主喜静，一打棋谱就闭门。”
郑烁心中暗笑，这曹老道若是在他前世那就是个典型的老宅男，整天除了看小说就是玩游戏。
顿了顿，吕道人接着道：“至于林师弟，观主也未明言，不知到底是去办的什么事？却是至今尚未归来。”
师兄弟站在院中刚没说得几句话，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闷响。吕道人瞄了眼郑烁的肚子，一下没忍住，‘嗤嗤’笑出声来。
郑烁面上微红，忙冲着师兄施了一礼，匆匆向伙房跑去。
见得此，吕道人笑的更是大声。
垫饱了肚子，郑烁来到曹子明房前，他先是搓搓脸深呼一口气，然后敲响房门。
房内一声厚重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推门而入，郑烁头都没抬直接就是大礼参拜，道：“得师傅用心栽培，弟子已经突破境界，成就炼筋！”
曹子明正盘坐在房中矮榻上，一边拿着个小瓷茶杯慢慢啜饮，一边低头用心打着棋谱。因其太过专注，徒弟说的什么也没听太清楚，只恍惚听得‘炼筋’什么的。
他头也没抬的缓声回道：“且不可好高骛远，路要一步一步走，等你什么时候炼肉大成再来考虑炼筋。”
郑烁听得一愣，脑子转了转才明白过来，连忙大声道：“弟子已于昨日炼肉大成，正式成就炼筋之境。”
这次曹子明听了个分明，徒弟的话好似惊雷闪电，轰的他心神震动，吃一大惊。
他绷紧着全身肌肉，猛的一下抬起头来。因是用劲过猛，不知觉间‘咔’的一声就捏碎了手中茶杯。
瞪大眼睛，曹子明望着郑烁好一阵打量。过得半晌才颤着嘴唇问道：“你刚才说已成就炼筋？”
听徒弟肯定的应声“是！”
曹子明起身走下矮榻，一边在房中来回渡步，一边嘴中不停的喃喃道：
“不应该呀！闻所未闻！怎会这般快？这怎么可能？娘的，这还让咱怎么教？”
见师傅丢了魂般晃来晃去，郑烁暗道一声：“坏了！莫不是我破镜速度太快，引得师傅怀疑？哎呀！失误！失误！也怨我没有提前打听清楚其他人各境界的突破时间。这可如何是好？”
在他潜意识中异能是他最大的秘密，任何有可能暴露或被怀疑都不能有。
郑烁正在心中焦虑，就见师傅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拽起身。接着也不说话，一会儿捏捏他的手臂，一会又对着他前后一番拍打。
过得半天，曹子明拉着郑烁在矮榻上坐下。师徒俩相顾无言，都是心中不静。
就这样干坐半晌，曹子明叹气道：
“徒儿，到如今为师也不瞒你，你那资质实在是绝世无双。当日你第一次观看神韵图录就得了全身窍穴的分布定位，这其实就是周天圆满。”
郑烁定定神，小心问道：“周天圆满何解？还请师傅指点。”早前他就听曹子明提到过周天圆满，但一直没顾着问，也不知道这样的资质有什么特殊之处。
“首次感悟秘法就能将体内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全部领悟而出，这就叫周天圆满，是最顶级的资质啊。这种资质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当年就是在你师祖处为师也从未听得哪个宗门有这样的弟子。”
顿了顿，曹子明又道：“如今你也明白窍穴对武者的重要意义，多一个少一个都将对吸收气血有巨大影响。长年累月如此，境界差距可就大了。况且武者想要破入炼髓，必得全身窍穴圆满，一个也不能少，各门各派都是如此。”
“虽然武者也能通过慢慢摸索参悟来补全自身窍穴，但补全窍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这样将会大大拖慢修炼进境。学武之人的鼎峰期也不过短短一二十年，哪有时间浪费在窍穴探索之上？”
“况且探索窍穴越到后面越难。有那关键窍穴，想要探索出准确位置耗时个三五年都有可能。若是真有那不信邪的，等他补全自身窍穴也必然早过了鼎峰期。”
“而你的周天圆满，呵呵~~”
郑烁插话问道：“师傅，您说感悟出体内全部窍穴为周天圆满，可若修习的秘法图录有残缺，其内根本未有那么多窍穴该如何？有何讲究吗？还有，您说周天圆满的资质绝代无双，那其他武者感悟的窍穴一般都有多少呐？”
曹子明笑道：“这个倒是没有定数。有的门派本身弱小，绘制秘法的武者境界不高，其内窍穴当然残缺的厉害。感悟这样的秘法，你就是资质逆天，能悟出其内的全部窍穴，也不过就是和绘制者相同罢了！”
“不过能绘制密法的武者最低也是炼筋境界，到得这一境界，起码也能摸索出体内一百多处窍穴了。而这世上九成九的初学者能感悟出的窍穴也就是百数之内罢了，所以并没什么太大影响。”
说到这里，曹子明有些感慨：“秘法珍贵啊！有得修习就很不错了。”
“哦，对了，你也不要小看这些残缺秘法，其实有很多都有着借鉴意义的。”
“哦？”郑烁有些不太明白。那些秘法既然窍穴不全，残缺的厉害，怎么拿来借鉴？
曹子明解释道：“各门各派功法不同，侧重也不一样，有的重力，有的重速，各有各的特点。有的更是能将气血充分吸收，将每个境界的身体强化做到极致，所以不同秘法在同境界的战力差异很大。有那弱的，炼肉境连炼皮境都打不过。”
郑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曹子明瞟他一眼，赶紧又道：“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武者虽身体强化较弱，但武技强大，同样战力不低。”
说到这里，曹子明神色略显肃然：“战力什么的都是旁枝末节，于你来说，境界才是根本。切记！切记！”
“好了，言归正传。本想着你年纪偏大，已过了最佳练武的年岁。就是资质好，也只能弥补一部分缺憾。可为师实在是没料到，这周天圆满竟如此逆天！嘿！十七岁练武，只是一月就炼通了皮，又三月竟破了炼肉之境。自你上山练武开始，满打满算也就将将四个月罢了。哎！可畏！可怖！”
叹着气，曹子明望着郑烁一阵出神。
片刻后，又一脸忧愁的苦笑道：
“为师本是懒散性子，从没教导过徒弟，且自身也成就有限。以你资质，再待在这里怕是要被耽误了。哎~自你练武开始为师心中就压力很大，如今更是为难。”
曹子明说着话，一边摇头，一遍皱眉苦思。
这边郑烁听得这话心中松了口，刚刚还以为被师傅怀疑呐，吓了一跳。
他起身走下矮榻，先是向着曹子明深施一礼，然后语气坚定地道：“弟子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靠师傅用心栽培，弟子哪也不去，就待在您老身边。”
“况且弟子修炼时日尚短，武艺生疏，还需在您老身边多加磨练才是。”
曹子明听得心中感动，柔声道：
“傻孩子，要知道这时间就是生命啊！你若想追寻先天之上，就要争分夺秒勇往直前，一刻也耽误不得。”
想了想，又尴尬道：“其实为师当年通皮用了八个多月，炼肉境用了三年多，而突破炼筋则用了一十三年，之后又耗整整二十年才得以炼骨大成。呵呵~到那时为师已是六十出头的岁数了。”
“炼骨到炼髓是一道大槛，千难万难都不足以形容啊！武者一旦过了顶峰年岁，气血自然滑落，那时再想成就先天就是痴人说梦。所以说，越早炼骨大成才越有机会，宜早不宜迟呀！”
见徒弟盘坐在矮榻上凝神静听，曹子明欣慰的点点头。
“为师当年第一次观看神韵图录，其实只得了不到半数的窍穴位置。可你师祖当时给的资质评价竟是中上。且有言说，若是超过半数就是上等资质，能随其归宗成为正式弟子。可想而知你的资质是如何了得？”
“啊……”郑烁双目大睁，他将师傅惊为天人，一直以为其资质必然也是无双绝世，没成想，就这？
见徒弟这般作态，曹子明脸色微黑。
觉察到气氛不对，郑烁忙岔开话题，问道：“师傅，咱家师门最快的炼骨大成用了多久？”
“咳咳，当年偶尔听你师祖有言，宗门资源丰富，对武道大有助益。有那绝顶天才的弟子，得宗门大力栽培，只用区区十年就可炼骨大成。所以为师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让你早些找到宗门。到时候以你的资质，必能得师门全力栽培。”
“其实你林师兄就是去办此事。”顿了顿，曹子明道出一番话来。
曹子明的老家在汝州通凉县。通凉县是一座沿海的大城，颇为繁华。
在通凉县乘船出海，一路向南走上一天的海路，有一座大岛。此岛是沿海周边最大的岛屿，有两个河州那么大。
岛上有一国，名曰‘月国’。这月国虽很是富庶，但一直管理混乱，国内帮派林立，整天仇杀不断。
盖因月国建国之初各大帮派出力甚多，所以官府也就颇为放纵。
各帮派又经过多年经营，很多已是实力强横、尾大不掉。到得如今，这月国就成了官府与帮派共治的局面。
但也因其帮派众多，月国境内的武道很是昌盛，不是内地可比。
当年曹子明年轻时就曾在月国沿海的‘巨鲨帮’做头目。这巨鲨帮是一家中型海帮，帮中人员众多，以海运为生。又因常年在海上航行，所以消息灵通。
曹子明还在帮中的时候，与副帮主朱长福关系密切。这次林道人下山，就是带着他写给朱长福的密信前去拜见，目的就是想打听海外宗门的消息。
其实曹子明当年也打听过，只是未有结果。这次也是想让郑烁早些拜入宗门，才写信拜托老友多加留意，总也是一份希望不是？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朱长福年纪也是不小，怕是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林道人至今未归。
郑烁听了这些话，心中激荡莫名。
这段时间在他周边，除了师傅与郑德忠师徒，竟是没遇到一位武林同道，没想到外面却如此精彩纷呈。
他心中微动，问道：“师傅，以您老的境界，在那巨鲨帮竟只做得一个头目？难道这月国武道昌盛如此？”
“昌盛确实昌盛，但也没有那么夸张。当年在帮中，除了帮主，也就为师达到了炼骨境。只是为师一心武道，未有争权而已。”
曹子明呵呵笑着，又道：“在月国有四家大型帮派，听说有那炼髓大成的先天境武者，只是为师当年也未有见过。”
“什么？竟有先天境强者！那可有先天之后？”郑烁惊问。
“呵呵，必定没有。武林人士，不入的宗门深造，没有资源，又没有后续秘法，先天境已是极限。”
“谁人不想加入宗门，只是不得其门而入而已。想要加入宗门，何其难也！宗门弟子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年为师遇到你师祖只是机缘巧合罢了。自那之后，为师在月国多方打听，也就是偶有听闻些仙宗传说，其它再未有所得。而在内地，你就是想听到这些传说也是不能。”
顿了顿，曹子明又犹豫着道：“你不必多想这些，最近且用心练好疾风刀法，等你林师兄归来后，再作打算。”
郑烁肃然起身，深施一礼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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