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穿越了,但是摆烂 » 第25章 还是债主

第25章 还是债主

    正如村民们所担心的那样,叶廷芳的烂爹出现在村口,二话不说,就一把将在娘的怀里哭诉委屈的叶廷芳拉走,往村子里拽去。众人见状,却是无可奈何,他们是外人,无法介入,不禁看向常笙。他就是给叶廷芳赎身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法子救走叶廷芳。

    常笙纵马越身,抢到拽拉叶廷芳的叶父前头,横马于前,拦住去路。叶父盯着拦路的他,骂骂咧咧道:“你他娘有多远滚多远,别挡老子的路,否则老子告官,告你拐卖我女儿信不信!”

    “告官?”常笙跨腿侧坐马背,居高临下俯视着叶父,冷冷笑道:“你已将女儿卖到青楼,收的十二两,这就代表着她不再是你的女儿,你已经将所有权卖到青楼。”不等叶父开口,就接着说道:“我赎了她的身,那这所有权,自然落入我手。所以,你无权,也没资格,再让她听你的话。告官?你于情无情,于理无理,于法无法,只会判你诬告于我,杖责三十,牢刑三年。你若论罪,无情无义,定是从重处罚,杖一百,流三千里。”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场村民鼓掌喝彩。

    叶父听到这番话,嘴巴是张了又张,却是没有声音,他甚至无以反驳。他不懂律法,可也知道把女儿卖到青楼,那就是青楼的人,对了!卖身契!

    “别以为老子不懂律法,你要是拿出卖身契来,老子就认。要是拿不出,哪来滚哪去……”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常笙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上面歪歪扭扭的落款,好像还真是他的签名跟手印。

    眼珠一转,大声叫道:“离得太远了,老子看不见。”他伸出左手。常笙双眼微不可见地眯了眯,随后将字据对折两次,随手摔出。围观村民见到这一幕,顿感不好,他还是太年轻了,怎能将那般重要的东西拿给叶父!

    果不其然,叶父向众人展示了什么叫无赖。捡起对折的卖身契,是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嘲笑:“这下没卖身契了吧?跟老子斗,吃屎去吧你,还不赶紧给老子滚!不然老子现在就报官抓你!”

    常笙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甚至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原来你喜欢吃纸啊,我这还有十多张,别客气。你刚吃的,是厕纸,这里边没准有你要的卖身契。”说着,便将手里十多张纸往天上扔,飘飘落地。

    常笙冷笑道:“她在你心里只值十二两,但在我这,五千两起步。所以,今后胆敢靠近或以各种形式威胁她,向她索要银两,那你就等着坐穿牢底吧。”

    叶父闻言怒喝:“她是老子女儿,卖了也还是老子的女儿,老子让她养老送终,她就得养老送终!你可小瘪三,找打是不是!”说着便撸起袖子往马肋部一拳砸了过去。

    常笙脸色微变,滑身一脚蹬在叶父的脑门上,直接叫他四脚朝天,半天没缓过劲来。顺手从钱袋摸出几枚铜钱,向他胸口掷去,疼的他吱哇乱叫。

    马若受惊,要是撞了人,或者从马背摔下来,非死即伤,其用心之歹毒,可见一斑。纵使无意,也不能轻饶。

    奈何他是叶廷芳的生身父亲,因此那这一脚并未全力蹬出。后续掷出的铜钱,也只是让他感觉到疼而已。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力大如牛的高手,准头还差,砸中了,疼肯定还是会疼的。

    叶父一手捂胸,一手撑着坐起身,怒目而视,抓起手边的石头就朝常笙用力扔了过去。啪的一声被常笙抓在了手心,随后向他的小腿扔了回去。叶父怎么也没想到常笙反应会这么快,一时没回过神,等到石头砸中他胫骨正面,疼的他当场哇哇鬼叫。

    常笙双手抱胸,慢条斯理的说:“忘了说了,我是童生,知道你这蓄意伤害未来的栋梁之才的性命的行为,是个什么罪名吗?往小了说,流放边关,世代不能入关。往大了说,杀无赦。”他说的很简单,可每个字都是戳心的刀,狠狠扎进叶父的耳朵里。

    叶父强辩道:“是你要拐走我女儿,我才动的手,而且我又没想过杀你。你说我要杀你,完全是放屁!污蔑!你个卑鄙小人!”

    “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常笙翻身跳下马背,走到近前。叶父脸色微变,旋即又强作镇定,心里却是没了底气,他不知道这个小子又想做什么。

    常笙懒洋洋的说道:“你喜欢赌是吗?那我和你赌,我出十两,赌会有人来折断你的手指,你敢赌吗?”叶父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嘴角抽搐,他是敢怒不敢言。

    “你的赌债我已经替你还了,现在我不仅是你女儿的买主,还是你的债主。”常笙从怀里掏出几张借据,“按照赌场的规矩,逾期未还,一次断指一根,两次断掌,三次断手,四次双手,五次喂狗。我不要利息,每日催债一次,你觉得怎样?”

    常笙在采办衣物的时候,偶然路过赌坊,于是就进去问了下,结果发现这人欠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债主不少,不只欠了赌坊的钱。各人有各人的利息算法,他也就欠了三十两,却是花了五十两才把借据拿到手。

    除这些人以外,估计还有一些债主,不过有这些就足够了。

    常笙要是没有点准备,他还真不好带着叶廷芳回家一趟。毕竟欠债的赌徒都是无赖一个,他都能把女儿给卖到青楼去了,还有什么丧天良的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这些债务就是叶父的命门,只要涉及切身利益,就会慎重考虑事情。人是自私的。叶父能卖女,自然也能卖妻,变卖家产,直到再无可卖的东西,自身受到侵害,他才会迷途知返。

    常笙手上几张借据,自然而然的成了压垮叶父的一根稻草。女儿的卖身契在常笙手里,自己的借据也在人手上,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与常笙谈判。

    至于抢夺撕毁,叶父不是没想过。但他一不确定那些借据是不是原件,二有前车之鉴,他是打不过也打不过,只能是认栽。

    常笙将借据对折收起,笑眯眯的说:“你要是再赌,这借据就会回到赌坊手里。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叶父听了又气又恼,却也无言以对。

    常笙将一个布袋丢到叶父身旁,说:“这里面装的是谷种,只你一人耕种,收获稻谷,再来云来城找我。按市价一倍价格抵账,直到账清为止。”

    叶父扭头冷声哼哼道:“种个屁,老子又没有地。”

    常笙眯着眼睛道:“再对我说‘老子’这类话,我就把你的头种在地里。”他说话慢条斯理,可话里的意思显露无疑。

    叶父嘴巴张了张,忿忿不平的扭过头去,不再说话,显然他也是怕了。

    “请问村长在不在?”常笙转身朝围观村民询问:“谁家的地要卖的,我只要一亩,十两,有人卖吗?二十两呢?二十两也没有吗?”

    “我。”围观的村民中一道年轻的身影挤到人前,对着常笙躬身作揖,道:“我有二亩地,不卖只送,换我投奔你的机会可否?”

    这话引起了常笙的好奇,投奔?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人投奔的?投奔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吧?于是看着那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笑问道:“为什么要投奔我?二十两足够做点小买卖,衣食不愁。”

    “小生姓章,名无岳,同公子一般是童生。”章无岳先是自报名姓,随后边走边拱手道:“先生高义,明可上诉公堂,先生却予人改过之机。”

    常笙皱了皱眉,他挺讨厌说话文绉绉的,但为了应付他也是不得不随波逐流。除去必要,他并不喜欢听见这类说话方式,哪怕是夸奖也不行。这人一看就是典型的文人,出口成章,但开口便是夸赞,听起来更像是在溜须拍马。

    他可不是什么宽容仁厚,深明大义的人,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而是叶廷芳要是不能安心,就不能专心做事,他可不打算养闲人。

    溜须拍马对别人有用,对他可没用。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行家里手。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是不会学会变通的,溜须拍马是必然的。

    常笙笑着作了个揖,慢条斯理的说道:“在下不过是区区商人,无甚志向,守而不张。岂敢让兄台屈尊,身怀大才而无用武之地。”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士农工商,既是文人,自是受大环境影响,看不起商人。

    挑明了讲,只要不是笨人,理应明白这一点。

    可奈何对面这位章无岳,似乎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坚持道:“兄台仁义,年岁小于我,却已是童生。见贤思齐,望兄台允我留在身边,学之,习之。”

    常笙心想:“这是想当跟班?这人算盘打的够可以啊。轻轻松松就想做心腹,是当我傻吗?”

    跟班是心腹,又叫狗腿子,干的都是主人不敢明着做的事,出了事就要背锅。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是地位却是一人之下。狗仗人势,狗犯的错,最终却是主人买账。

    常笙从来没考虑过要收跟班,他的秘密要是叫人知道,那可就成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了,是个人都想吃他的肉。当即笑着摆手婉拒道:“不敢浪费兄台宝贵的时间和才能于无用。兄台乃是未来的栋梁之才,报效朝廷,与我这个胸无大志的小商人,犹如云泥之别。”

    正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村长来了!”常笙略带歉意的向章无岳隔空拱手后,朝村长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