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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镜中镜(2)

    在漆黑的长空之下,长达十年的太空建设就这样开始了,同时一场惊心动魄的选拔开始了,这场选拔是悄无声息的,而太空建设呢,也是在明争暗斗中爆发的,但由于整个世界仍然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黄金时代。所以,真正的备战时代还没有来临,但独行者的时代,已经拉开了序幕。

    (独行纪元元年,历史上开始时间为2012年,但有人认为在这之前,也有人认为在这之后,前者是由于军方得知火种计划的时间过早,独行者计划正式成立可能在此时间之前;后者则是因为独行者正式计划开始是在该时间30多年以后,并不能将其定作为正式开始的时间,但滚滚的历史长河,这也只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小插曲罢了……)

    韩征本来是打算告别的,再从楼下的商场中精心挑选了一番,便进入了小区,穿过为数不多的人群,才来到了楼的底下,不知为何,他感到鼻子一酸--他已经至少有五年没有回过家了。

    在通过大楼楼道的途中,楼道中的一切都令他回忆,在行走的途中,往事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站到门前,一阵熟悉的声音却让这般潮水又再度褪去。

    “你呀,就是拉不下那老脸,你心里难道不想儿子?你说说吧!咱们老两口都有几年没见到征儿了,你居然还这般的心硬?”韩征在门口听到了一阵哭腔,即使这么多年没有回到家里,韩征也能知道这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

    “这下好了,儿子打电话说要回来,你要发脾气,你是不是要等到两眼一闭,才与儿子和好……唉!你真是气死我了……!”韩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父亲的说话,但他心里也知道,并能够估计的七八,父亲应该还生的气。

    早在韩征来之前,韩征曾与父亲通过一次电话,告诉父亲他要回来了,但电话那端却传来了父亲的责骂,说他这么多年也不懂得回来看看老两口,甚至还说你干脆别回来了,韩征就在这责骂声中挂断了电话。韩征自己心里觉得对不起父母,便打算回去看一看。

    韩征自始至终,手一直停留在门前,始终决定不下去是否要敲门。而门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儿子叫什么劲?他工作忙,能回来看看我们很不容易啊!”

    这一回,父亲说话了。

    “行了,行了!还没完了是吧?我难道不想韩征吗?这么多年,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韩征也这么大了,是应该担起一个大家的责任来,我多年前,为什么要把韩征送去部队?就是为了要多锻炼锻炼他,小时候我们太溺爱他了,他也太依赖我们,可我是一个军人,我们姓韩的这辈世世代代都是军人,难得到我这儿,就只能培养出来一个懦夫,到我这儿,就顶让那军人的血气方刚在这里断开。林儿(韩征的母亲),我这也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儿子。”

    “可你这不让儿子回来看看咱们,这就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你还不明白吗?儿子已经长大了,他应该承担起一个军人的责任,如果我们不能帮他建立责任的话,我们就不应该拖他的后腿,你我都这把老骨头了,难道?真的需要这两个当兵的儿子,没日没夜的照顾吗?真的需要这两个儿子日日夜夜的思念吗?我知道,你跟上了我,没日没夜的受了苦,所以我留下了韩程,让他陪陪你,但我后来又想,我们作为一个大人,不应该这么自私。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理想,有他们自己的担当和责任,我们应该放手了……也许在别的家庭里,儿子长大了就应该回来看看父母,孝敬孝敬他们。其实,我觉得他俩都还挺孝顺,每天又是给咱们寄那个,又是给咱们寄这个,但谁不知道他们部队里忙呀!我这样做……也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操心,不让他们因为我们这两个老骨头拖累他们,压弯了他们……”

    门外,韩征已经泪流满面了,整个人都倾倒在门口。门内,也传来阵阵母亲的哭泣声,但他知道,这是对他们的不舍。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哭泣后,韩征终于下定决心擦干了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独行者的担当,以及一个军人的担当。在镜中镜中,情感确实会压弯一个独行者的腰,但韩征并不能舍弃亲情,那他会带着亲情去努力承担那份责任。

    韩征选择放下了送给父母的礼物,一个人走回了军营……

    (独行者二年)

    贺祥之也如期收到了那份文件,但他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沧桑感。他也落下了眼泪,不知是激动还是遗憾。

    “你知道吗?我被选中了。”后面那几个字,贺祥之知道不能说,但还是想隐喻的告诉点什么,但在女朋友看来,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这引导着爱情像黑暗中倾覆。

    “什么被选中了?!你是不是又想离开我了?”女朋友名叫林娜,但由于贺祥之直对他的隐瞒,让他们的爱情,出现了不可愈合的裂缝。

    “没有,娜娜,你就在等等我,等我完成使命,完成了我们的任务,我就回来娶你。”

    “够了,贺祥之。你总是摆着一副官架子,把这一副军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你不觉得很难看吗?我陪了整整五年,在这期间,你那一次出任务,哪一次举行考核、选拔,我没有在等你,没有答应你?可五年了,五年了我有多少天没有和你呆在一起好好吃个饭,看个电影了。我承认,我选中的是一个军人,我认命。但现在我真的等不了了,我妈不断的在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可我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我说祥之有任务,祥之有自己的考虑,祥之是我唯一钟爱的人……可我不想再编谎言了。”

    “这不是谎言,娜娜,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这真的是一次很重要的任务。”

    “够了!重要重要,你哪一次的任务没受过重要?你一次都没告诉过我,你要去哪干嘛?我知道军人的任务需要保密,所以我一次也没问过,我默默承受着多少的孤独,在同学聚会时,人家都带着男朋友,高高兴兴的吃饭,高高兴兴的聊天,可我呢?人家都以为……我男朋友跟别人跑了!”看着林娜落下的眼泪,贺祥之抬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娜娜,无论我说过多少遍,提过多少次。你知道,我是一个军人,国家赋予我们使命和责任,我们必须这份荣誉,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保护我们的国家,甚至保护整个人类。”

    “好啊!那你就……保护你的人类,拯救你的世界,去做你的大英雄啊!那你应该也不需要我吧!既然这样,你可以跟我分手啊!”

    “娜娜!你难道就不能理解我这一次吗?!”贺祥之有些激动了,但仍然保留着希望。

    “如果你坚持这样……”林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激动的说出了那句话:“那我们就分手吧!”

    贺祥之一时间说不出一丝话来,心中无限的感慨,悲伤如同泉水一样奔流而出,淹没了整个世界,但此时,整个世界如同被暂停了一般安静,空气也似乎凝固了起来,贺祥之知道感情的分裂正在逐渐变大,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了。

    “那好吧!我告诉你,在我心中,军人的职责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就抛弃我,就要跟我闹分手。那好!随便!”贺祥之突然站起身来,生气的离开了饭馆。

    在最后,只留下了林娜一个人在那里抱头哭泣。

    就这样,贺祥之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但这样的归属,似乎如刀绞一般直插的内心,但他并不会后悔,因为他知道,他是一个军人!

    (独行者二年底)

    名单终于制定了出来,同样也是极度保密的,这种保密程度甚至高于绝密级别(保密程度分为秘密,机密和绝密,越往后保密程度越高,而终上所述的这种保密程度,甚至已经超出了这三种保密的级别),名单共选上了将近100名独行者,在经过众人选拔之后,最终决定了20个人的名单,里面就包括三名美国人,两名法国人和英国人,和两名中国人,一名俄国人,两名德国人,剩下的都是来自于第三世界的国家),一场象征着宇宙内外的决斗,缓缓拉开了序幕……

    但其实,决斗又从未展开,直到后来,什么才真正明白,镜中镜,又有着极其强大的存在,这种存在整整欺骗了人类近一个世纪,甚至是十个世纪。

    但无论如何,独行者计划还是推动了历史的发展。但这样缓缓滚动,永不停息的车轮之下,一场历史的天空开始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