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油画家的信
梵高是被大女仆叫起来的，他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勉强坐了起来。
银跟老妈子一样啰嗦。
“哎呀呀，梵高先生，您或许真该找一位贤惠的妻子了，这个庄园没有一位主事的女主人是不行的。”
梵高此时还处于刚刚睡醒的痴呆状态，没有听清女仆在说什么。
今天这一觉睡的可够死的，自己今天要干什么来着？哦～去画自己的那幅《星月夜》，梵高记得他还没画完。
“梵高先生，先去漱口吧，早饭没有准备什么，但是有你最喜欢的甜牛奶，这会的温度可能刚刚好。”大女仆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拖把拖着地。
卧室的架子上放着一盆水，梵高知道那是洗漱用的，洗漱完毕之后，梵高来到了房间的大厅。
圆盘桌上，正中间放着一个玻璃杯子，透过那阳光下的折射，可以刚好瞧见那金色牛乳在杯中的波荡，甚至还能窥见涟漪似的花纹。
旁边半开的蔗糖罐预示着杯中牛奶的香甜，梵高看见那杯奶，忽然觉得自己又渴又饿，甚至还很冷。
他两步并一步的跑了过去，举起那杯热甜奶就吨吨吨的下了肚。
“银，我要吃早饭！”梵高把空杯子放在木桌上发出砰的声音。
“哎呦，您总算愿意吃早饭了，您等着，我去拿。”大女仆将扫帚丢在地上，风风火火的跑向了厨房。
可能是因为早饭时间点早就过了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没料到梵高要吃早饭的原因，银翻遍了厨房也没找到好吃的，只有一些女仆们用来当小零嘴的硬麦面包和小饼干。
女仆把厨师喊来，命他赶紧去做饭，又小心翼翼的准备把硬麦面包藏起来。
梵高先生是绝对不能吃这种粗制食品的。
刚把硬面包藏到柜子里，女仆一回头就发现梵高就站在门口抱着硬麦面包使劲嚼着。原来门后的桌子上还放着一袋!
“啊呀！您这么能吃这些。”
“哎呀，你为啥把好吃的藏着不给我？”
女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梵高自顾自的说完了后面的话：“比刘徽的窝窝头硬。”
但刘徽是谁？
一个钟过后，披着厚毛毯梵高总算吃饱了，他面前仍然摆着一盘盘的面包和一杯杯鲜奶，甚至还有乱七八糟的肉干和水果。银想要过来收拾掉，被梵高阻止了。
“不许碰我的吃的！”梵高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用一种拥抱的姿态，将所有的食物都揽在了怀里。
银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她依稀听老管家说过，在梵高先生很小的时候，梵高先生似乎罹患很严重的精神病，直到成年之后症状才有所减轻。
梵高先生这个样子，不会是……复发了吧。
银忧心忡忡，她在思考要不要去城里请医生过来。
“那……我再给您拿点？”女仆试探性的开口。
“多多益善！”梵高用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成语回复道。
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
梵高把食物藏在自己的房间里之后，又转身去了画室。
“画完了？”梵高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星月夜》早就画完了，听女仆的说法是这幅画都晾晒了三天了。
梵高捏了捏已经硬化的油画料，点了点头。
确实已经画完了，自己画的真不错，尤其是那圆圆的月亮，可是月亮为什么是圆的呢？
月亮不是一个粗粗的线吗？
梵高将油画上的星空抱起来仔细端详，很快他就确认了，这是自己画的没错，他甚至可以在那个月亮上看到自己的指纹。
现在是上午，梵高躲在暗室里，看着昏黑之下的星空，在那幅方方正正的画上，梵高由衷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动，画上扭曲的星河似乎活了过来，正在背景的天空缓缓流转……倒是作为画面主体的棕蓝色火枫树看起死气沉沉的。
那星线逐渐发起了幽蓝的光，有些在月亮之旁的星线则在蓝色之余，又夹杂着一丝动人心魄的金，那是月亮的反射。
渐渐的，这些星线变得越来越短，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了一个渺茫的暗点。
星星变成点状的了！
但星空的魅力没有减少丝毫，由点构成的星空缓慢的旋转着，与那拥挤到溢出来的星线不同，这些镶嵌在深蓝之中，互相疏远的星子则显得更为真实。
那星点构成的星河的深邃彻底击败了作为油画创作者的梵高，梵高颓然的垂下了头颅。
片刻后。
油画家重新站直了身子，他的眼睛闪烁着和星点一样的光芒，他全想起来了。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
冯诺依曼收到了一封来自油画家的信，信中提到他们先前探讨过的第三根轴，也就是z轴。
与二者先前那空泛的探讨不同，这封信中还夹杂着大量的手绘卡片。卡片的手绘内容几乎让作为数学家的冯诺依曼惊叫出来。
那是一个个几何体！
梵高成功了！冯诺依曼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天才油画家居然仅凭想象力就将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菱形这样的平面图形扩展成了几何体！
而且每个几何体梵高都画了他的三视图！冯诺依曼第一次知道，原来描述一个物体的形状，要从至少三个不同方向的描绘才可以。
一个长方体居然可以拥有六个面！可以拥有三个不同规格的矩形组成，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四棱锥，居然可以同时拥有正方形和等腰三角形。这简直就是神迹！是神的视角！只有神可以把一个形状看的如此通透！
冯诺依曼欣喜若狂的捏着那一张张正方体，三棱锥、四棱锥、圆柱体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窗，又忽然回忆起了过去“监视者”的声音，反而觉得没必要。
如果说神生活在这种世界的话，那么监视也就说的通了，哪怕是把门窗全部关闭，这些神也是可以轻易从另一个空间看到自己的，自己在他们的眼中是绝对通透的。
不，整个世界在他们的眼中都是绝对通透的！
想到这，冯诺依曼将衣衫的扣子扣好，又粗暴的将房间里衣不蔽体的女郎赶了出去。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就有人随时可以监视他了，要注意形象。
冯诺依曼看着正方体眼神逐渐痴迷了，如果刚刚还在和他温存的女郎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
“天呐，冯诺依曼爱上了一张卡片！”
银跟老妈子一样啰嗦。
“哎呀呀，梵高先生，您或许真该找一位贤惠的妻子了，这个庄园没有一位主事的女主人是不行的。”
梵高此时还处于刚刚睡醒的痴呆状态，没有听清女仆在说什么。
今天这一觉睡的可够死的，自己今天要干什么来着？哦～去画自己的那幅《星月夜》，梵高记得他还没画完。
“梵高先生，先去漱口吧，早饭没有准备什么，但是有你最喜欢的甜牛奶，这会的温度可能刚刚好。”大女仆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拖把拖着地。
卧室的架子上放着一盆水，梵高知道那是洗漱用的，洗漱完毕之后，梵高来到了房间的大厅。
圆盘桌上，正中间放着一个玻璃杯子，透过那阳光下的折射，可以刚好瞧见那金色牛乳在杯中的波荡，甚至还能窥见涟漪似的花纹。
旁边半开的蔗糖罐预示着杯中牛奶的香甜，梵高看见那杯奶，忽然觉得自己又渴又饿，甚至还很冷。
他两步并一步的跑了过去，举起那杯热甜奶就吨吨吨的下了肚。
“银，我要吃早饭！”梵高把空杯子放在木桌上发出砰的声音。
“哎呦，您总算愿意吃早饭了，您等着，我去拿。”大女仆将扫帚丢在地上，风风火火的跑向了厨房。
可能是因为早饭时间点早就过了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没料到梵高要吃早饭的原因，银翻遍了厨房也没找到好吃的，只有一些女仆们用来当小零嘴的硬麦面包和小饼干。
女仆把厨师喊来，命他赶紧去做饭，又小心翼翼的准备把硬麦面包藏起来。
梵高先生是绝对不能吃这种粗制食品的。
刚把硬面包藏到柜子里，女仆一回头就发现梵高就站在门口抱着硬麦面包使劲嚼着。原来门后的桌子上还放着一袋!
“啊呀！您这么能吃这些。”
“哎呀，你为啥把好吃的藏着不给我？”
女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梵高自顾自的说完了后面的话：“比刘徽的窝窝头硬。”
但刘徽是谁？
一个钟过后，披着厚毛毯梵高总算吃饱了，他面前仍然摆着一盘盘的面包和一杯杯鲜奶，甚至还有乱七八糟的肉干和水果。银想要过来收拾掉，被梵高阻止了。
“不许碰我的吃的！”梵高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用一种拥抱的姿态，将所有的食物都揽在了怀里。
银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她依稀听老管家说过，在梵高先生很小的时候，梵高先生似乎罹患很严重的精神病，直到成年之后症状才有所减轻。
梵高先生这个样子，不会是……复发了吧。
银忧心忡忡，她在思考要不要去城里请医生过来。
“那……我再给您拿点？”女仆试探性的开口。
“多多益善！”梵高用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成语回复道。
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
梵高把食物藏在自己的房间里之后，又转身去了画室。
“画完了？”梵高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星月夜》早就画完了，听女仆的说法是这幅画都晾晒了三天了。
梵高捏了捏已经硬化的油画料，点了点头。
确实已经画完了，自己画的真不错，尤其是那圆圆的月亮，可是月亮为什么是圆的呢？
月亮不是一个粗粗的线吗？
梵高将油画上的星空抱起来仔细端详，很快他就确认了，这是自己画的没错，他甚至可以在那个月亮上看到自己的指纹。
现在是上午，梵高躲在暗室里，看着昏黑之下的星空，在那幅方方正正的画上，梵高由衷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动，画上扭曲的星河似乎活了过来，正在背景的天空缓缓流转……倒是作为画面主体的棕蓝色火枫树看起死气沉沉的。
那星线逐渐发起了幽蓝的光，有些在月亮之旁的星线则在蓝色之余，又夹杂着一丝动人心魄的金，那是月亮的反射。
渐渐的，这些星线变得越来越短，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了一个渺茫的暗点。
星星变成点状的了！
但星空的魅力没有减少丝毫，由点构成的星空缓慢的旋转着，与那拥挤到溢出来的星线不同，这些镶嵌在深蓝之中，互相疏远的星子则显得更为真实。
那星点构成的星河的深邃彻底击败了作为油画创作者的梵高，梵高颓然的垂下了头颅。
片刻后。
油画家重新站直了身子，他的眼睛闪烁着和星点一样的光芒，他全想起来了。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
冯诺依曼收到了一封来自油画家的信，信中提到他们先前探讨过的第三根轴，也就是z轴。
与二者先前那空泛的探讨不同，这封信中还夹杂着大量的手绘卡片。卡片的手绘内容几乎让作为数学家的冯诺依曼惊叫出来。
那是一个个几何体！
梵高成功了！冯诺依曼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天才油画家居然仅凭想象力就将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菱形这样的平面图形扩展成了几何体！
而且每个几何体梵高都画了他的三视图！冯诺依曼第一次知道，原来描述一个物体的形状，要从至少三个不同方向的描绘才可以。
一个长方体居然可以拥有六个面！可以拥有三个不同规格的矩形组成，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四棱锥，居然可以同时拥有正方形和等腰三角形。这简直就是神迹！是神的视角！只有神可以把一个形状看的如此通透！
冯诺依曼欣喜若狂的捏着那一张张正方体，三棱锥、四棱锥、圆柱体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窗，又忽然回忆起了过去“监视者”的声音，反而觉得没必要。
如果说神生活在这种世界的话，那么监视也就说的通了，哪怕是把门窗全部关闭，这些神也是可以轻易从另一个空间看到自己的，自己在他们的眼中是绝对通透的。
不，整个世界在他们的眼中都是绝对通透的！
想到这，冯诺依曼将衣衫的扣子扣好，又粗暴的将房间里衣不蔽体的女郎赶了出去。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就有人随时可以监视他了，要注意形象。
冯诺依曼看着正方体眼神逐渐痴迷了，如果刚刚还在和他温存的女郎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
“天呐，冯诺依曼爱上了一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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