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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

    苍茫的雪地上,时刻看见被寒风卷起的雪花。

    遥远的雪线上渐渐露出几个人影,他们犹如被在飞雪中似乎摇曳着。

    ……

    卡尔四人拖着熊的尸体,他们已经去除了熊的肠道和肺部。至于心脏那是对于勇者和逝者的最高荣誉。他们的那位伙伴永远地留在雪白的世界。

    “看!是老大!”抑制不住兴奋,戴面具的成员率先叫了出来。队伍随之兴奋了起来,人群就如同沸水一般。

    这苍茫的雪地上,有了食物便有了生的希望。他们的食物已经见底,现在对于食物的到来他们食物比期待。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他们发现了不对劲。

    之前那位眼尖的成员这次清楚地看到,除了带回来的熊只有四位成员。

    这意味着……他没有出声,而是希望自己看错了。

    他回头望向了一位身材瘦高的成员。他慢慢地闭上了眼,喃喃道:“你小子……可还行……”

    随着卡尔等人的靠近,队伍中之前兴奋正逐步冷却。此刻陷入了冰冷的气氛,不少人的笑容凝结脸上。

    他们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自动让开了道路,默默地走开了。本应该接受欢呼的小队,此时此刻每个人都陷入了铁一般的死寂,即使有是滴打在上面也只能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群中那名瘦高的成员没有再次感受到那熟悉气息。没有发出一丝声息,默默地离开了。

    雪地上只留下熊的尸体的拖痕,这些痕迹都在被风雪渐渐地吞噬。

    小队成员默默地继续之前的工作,有警戒和收集柴火。

    此时此刻,那名瘦高的成员已经来到了卡尔所在的帐篷,帐篷在风雪中随风摇晃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坍塌。他无声息地掀开了篷布,卡尔似乎等候多时了。

    卡尔缓慢地伸出手,将一块熊皮递了出去。

    瘦高青年无言地将卡尔的手挡开。

    “已经不需要了……”

    卡尔无言地注视着他,算是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沉默在他们之间似乎是一堵密不透风墙。此时此刻,瘦高青年脸上的面具遮盖住了他的表情。

    “你哥的死是我的责任。熊皮是对你补偿。”

    “不了,队伍需要这些。队长你留下吧。”青年没有一丝停顿,似乎只是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不恨我吗?”

    “不。”青年不想在多说即将转身离去。

    “等等!”卡尔叫住了他,“等到这次队伍有了稳定的地方,你就安顿下来,小队和我都还能凑出一些东西,你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了。”

    “去哪?我们感染者已经没有了容生之所了。”卡尔沉默了。

    或许自己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留下。卡尔这样想到。

    ……

    夜晚的篝火发出噼啪的声响,催人入睡。烟头正收在火堆旁,用一个铁质的水杯混着雪水熬着食物。

    “阿嚏,阿~阿嚏。”安塞尔在另一端缓缓地凑近一点火堆,将衣物尽量拉紧一些。似乎注意到安塞尔的举动,烟头将另一个水壶中装的热水递给了安塞尔。

    安塞尔没有去接,无言地摇了摇头,烟头也不勉强收回了水壶。

    安塞尔起身,她要查看马克的情况了。

    “队……队长!”似乎因为紧张,烟头都有些结巴。

    卡尔做出手势制止了烟头想要起身的冲动。注视着安塞尔走入的那个帐篷。

    慢慢地走了进去,帐篷中有些昏暗。马克的伤势因为低温没有进一步恶化,而且加上安塞尔每天的清洁伤口,马克现在发烧已经消退了。

    卡尔很快适应了昏暗的环境,长期的作战让他很短时间就适应了房间中的光线。

    他看见安塞尔正在重新包扎好绷带。旁边有一个盆,拆下的绷带浸泡在一个盆中,盆中有一丝血迹,很明显这是之前换下来的绷带。他们缺少医疗物品,只能重复利用绷带,绷带必须一遍遍地冲洗,哪怕无法做到完全杀毒灭菌,不得已只能重复使用。

    安塞尔看见了卡尔的到来,有些发愣,她不知道卡尔的意图。

    “阿嚏,阿嚏。”安塞尔抑制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她正在思考卡尔目的时意外地打出了喷嚏。

    卡尔见状,一把拽住了安塞尔双手,很是冰凉。安赛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拽出了帐篷。在火光的照亮下,安塞尔的指尖有些发红,本是淡粉色的皮肤上微红的指尖显得截然不同。卡尔注意到,之前视线昏暗无法确定,现在他看清楚了。

    安塞尔显然不好开口,她不明白卡尔一声不响的行动。

    “安塞尔医生,我们会负责绷带的清洗和烘干的。”

    “不行,我无法放心你们清洗干净。”安塞尔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的声音似乎都盖住了卡尔的声音。

    不仅卡尔,烟头都把目光注视到了安塞尔身上,连周围的成员都似乎被这声音吸引。

    “安塞尔医生请相信我们。你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双手。我们还需要你的医疗原石技艺。”

    “不,我的病人我会……”还未说完,卡尔将一件厚实的服装塞到了安塞尔的怀里。

    “穿上它,会对你有帮助的。同时里面还有一双手套。请保护好。”

    卡尔说完,走进了帐篷,端出了盆。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哪怕是热水都会很快再次结冰。卡尔想到这里,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安塞尔。

    安塞尔似乎还想组织卡尔端着盆离去,烟头抓住安塞尔的手制止了她。

    ……

    帐篷边,烟头负责继续维持着火堆。安塞尔蜷缩在睡袋里,离火堆一段距离睡在火堆边。因为严寒,他们必须时刻依靠火堆取暖。

    在火光的光线下,安塞尔粉色发丝下的脸颊忽明忽暗。火堆继续发出噼啪声。

    烟头昏昏欲睡,机械地翻动火堆,让他们不至于熄灭也不止于过于旺盛。

    瘦高青年慢慢地走进,烟头一瞬间便恢复了警觉。握住了刀,查看到了来人,手中的刀缓慢地放下了。他并没松一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你说出来。我保证那个聋子不会听见得。”烟头故作轻松,烟头所指的聋子指的猫耳成员。他因为耳朵的缘故,听力无法承担警戒的任务。

    “我哥……他最后……有没有说什么?”瘦高青年说到这里,还是有了一丝哽咽。

    “他……他呀,叫你好好活下去。叫你一个人好好活下去。”烟头并不是会特别安慰人,他回想起之前胸部都已塌陷,根本无法开口说话,烟头现在这样编出。

    “这样啊,他最后一定……很英勇。”青年自顾自地说到这,他觉得很丢脸,可眼泪依旧顺着脸颊滴到衣物上。

    烟头看到着,只能无言地望着青年。

    “对了,这是你哥留给你的。”烟头急忙掏出,可惜手还没够掏出,就被青年阻止了。

    “不了,我清楚,我哥出发前什么也没带。”青年恢复了平静。

    “你听我说,等到了安定的地方,你就……”烟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我们感染者已经没有退路了。我除了雪怪小队,已经没有其他了。”

    烟头沉默了。

    他们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已经让半昏睡的安塞尔苏醒。见到如此,青年不准备停留离开了。安塞尔还未起身,烟头将一件衣物盖在睡袋上,开口:“医生,你需要休息,明天还有马克需要你的清洁伤口。”

    待安塞尔重新睡下,火光依旧忽明忽暗的晃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另一侧,烟头喃喃道,“罗德岛对吗。”

    ……

    “兔子先生,我看你还是休息吧。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尤里劝告着。

    安德森依旧没有停止搜索,他要在风雪中搜索一切的痕迹,他害怕风雪回掩盖安塞尔的一切信息。他一定要找到他。

    就在这时,一阵碎裂声响起,那是低温下的塑料碎裂发出的声响。安德森挪开了脚,将一张照片从一个破碎的工作证抽了出来。

    他绝对不会忘记,那时他妹妹——安塞尔的照片。照片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感到高兴,相反还有一丝难过。

    “安德森先生,我劝你,在如此的天气下……”尤里显然也注意到安德森手里的照片。照片上那确实是很精致的面容,只是照片发皱似乎也显示照片的主人凶多吉少。

    安德森眼睛有些微红。

    “安德森先生,我劝你……”真当尤里觉得做了无用功时,安德森听取了劝告,来到一栋还算完整的楼层下躲避风雪。

    因为大雪他们降落时有了一定的缓冲,也真是因为大雪,他们被迫迫降在雪地上。这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可笑不出来。

    菲林助手收拾起还算干燥的木柴凑成了火堆。火光映在墙壁上,显现出一幅怪诞的画作。就像这风雪一样显现出别样的压抑。

    “安德森先生,我们现在无法再继续搜索了。”尤里无奈的叹气。他没有再用兔子先生称呼安德森。

    尤里摊开一张地图,他的手指犹如一道利刃划开无数山脉无数的荒原,在上面游走着。最终指到了一点。

    “这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地图上仅仅是一个点。”

    安德森盯着地图沉思着,尤里也没有打扰他,而是随便靠在墙壁上,不一会传来了呼噜声。

    “很羡慕乌萨斯人他们总是能随时入睡。”安德森刚想招呼尤里,却发现对方早就入睡多时了。

    “别见怪,对于他们乌萨斯人来说,如今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值得操心的。他们唯一在乎的只有伏特加还剩几瓶。好了我也要睡了。”菲林头一歪,意外地睡着了。

    寒风在外面发出整整呼啸声,似乎下一瞬间就会卷起阵风雪将他们掩埋。

    安德森借着跳动的火光,依旧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