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国的风
但普度那胜利者的姿态仅仅维持了一瞬。
“开什么玩笑！”经文中传来雪愤怒的声音。
“这样的东西，也妄图困住被无终大人赐予力量的我吗？”愤怒中的雪，发、瞳、肤，都闪烁起蓝白色的光。这是力量提升到极点，甚至难以控制的表现。
“人类，从无终大人的领域里滚出去，雪天一色·龙卷千寒道！”
雪怒吼，出招。
她直接使用了她最强的招式。
出招的那一刹那，天地间的一切就被冰霜笼罩。
狂风紧随而至，与冰霜共舞，宛若怒龙，将将虚空、经文和卷轴通通击碎。
而且这还不算完。普度本身也被击中，被冰霜与风暴的怒龙击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对认真起来的雪来说，普度根本只是一招的程度而已。
这说出去恐怕很多人都难以相信。
因为第三境的普度已经是一位知名的除妖法师了。
居然能做到这样，雪的实力究竟是……
不过雪对此根本不在意。
她看都不看普度去了哪里。
她只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天上的无终拜倒：
“无终大人，入侵您领地的闲杂人等已完全清除。”
“那就继续去吧。”无终道。
“是。”雪点头。
他们都对普度完全没有任何在意。
他们都只走自身的路。
然后他们继续分别前行。
但这个态度是他们的。
对旁人来说，这件事根本没法不在意。
……
十几个法师正沿河而行。
这里是大夏的边关。
相比于大夏的腹地，这里的民众更需要法师除妖。
这些法师中，其中有一个法师年纪很大，而其他法师年纪较小。
这位年纪很大的法师是普空，在法师中享有盛名。
其他的法师都只是他的弟子罢了。
“普空师父，前面好像有具尸体！”突然，一个弟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尸体？”普空法师皱眉。
真的是尸体吗？
妖魔的种类繁多，装成尸体，偷袭好心的人类的妖魔一点都不少见。
“我去看看。”普空大步来到了尸体旁边。
“不对，这是人！而且他还活着！”普空猛然发现了“尸体”的真相。
“快、快拿药来！”他大喊道。
一众法师手忙脚乱。
“呜……”法师们抢救良久，这具“尸体”终于有了动静。
这个声音是？普空觉得“尸体”的声音有点耳熟。
“普度法师？！”普空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他们其实是师兄弟，都出自大夏最著名的佛门修行圣地，禅宗。
不过普空是个恪守规矩的，与普度一口一个“佛爷”的家伙完全合不来。
所以他们不熟。所以普空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自己这个师兄弟。
可虽然不熟，但普空也知道普度的法力并不次于他，包括妖魔在内的所有种族中也算不弱了。
而且这里是大夏的地界，不是妖魔的乐土，秩序井然，没有太多的危险。
究竟是什么，居然让普度濒临死亡？
有大妖魔潜入了吗？
“是普空吗？”在普空法师思索的时候，普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普度法师，你振作一点！”普空放下脑子里的思索，又忙碌着给普度进行着治疗。
“咳咳……轻、轻一点……我还死不了……”大概是有些着急的缘故，普空他们对普度的治疗不是很令人舒服，普度忍不住叫了起来。
听了普度的话，普空他们逐渐止住了着急，治疗的效果也越来越好了。
然后普空才得了空，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普度法师，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摔倒在河里？”
“摔了？普空法师，不用给我留脸面。我就是被打到这里的。”普度叹了口气道。
“是什么妖魔，居然连你也？”普空道。
“妖魔？如果那是妖魔的话，也未免太可怕了些……”普度叹息。
这次的叹息不是胜利者的怜悯，而是失败者的悲叹了。
“？”普空震不明白普度在说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在极北的委羽山，被人一招打到这大夏边关的……你感觉怎么样？”普度道。
“！”听了普度的话，普空大为惊骇。
“你在说什么傻话！极北的委羽山，距离这里可有千里之遥啊！”
……
人类，奇怪。高天之上，有一个存在正看着法师们的互动。
是无终。
他已经从极北抵达了大夏了。
诶，他不是要观察真实的命运吗，怎么这么快就从北国抵达了大夏？
这是因为极北之地本就少人烟，妖魔乱世之后就更少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还是大夏，更好一些。
无终从遥远的因果中看到了很多大夏的故事。他觉得，大夏的事是可以帮助他理解真实的因果命运，让他找到他的答案的。
此时，看到法师们的惊骇，无终开始了理解。
理解人的思维是如何运转，理解命运的罗网中，人是如何挣扎。
他看着法师们惊骇，然后争论，勉强达成共识，然后又匆匆离去。
极北之地，委羽之山上走出的新异数？要讨伐？
人类是这样理解雪和余的吗？
无终观测法师们的命运，从他们的命运中读出了某种讯息。
不，人类的想法或许不仅仅是讯息中显示的。但无终旋即将这讯息否定了。
循着命运观测到的只是现象，并不一定就是真相。至少以余的命运观测之法，所得并非是完全的真相。
无终回忆起一些观测到的事。
比如某个幼年人类，卷入纷争，获得宝物，举世皆敌，转战天下，称雄一时的事。
无终看到了这些。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人类大多数时候是笑着的。所以无终认为对方很开心。
尤其最后，那个人类笑得异常的开心，还与自己的红颜们畅游天下。
这怎么会不开心呢？
但……
为什么？
那个人类突然在最快乐的时候用刀斩向他的红颜，还说什么我要掌握我的命运？
他的命运有什么不好吗？
那么多人都在帮助他？
尤其他的红颜们，经常要与许许多多的人见面，寻找帮助他的办法。
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为什么会离开其他人类，来到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成为一个没用的阿豪，娶妻生子呢？
他居然不喜欢那些吗？
可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
他的孙子，正和当年的他一样，卷入纷争呢？
无终的目光投注到法师们的路线上，在那个路线上，正有一个少年狼狈逃窜着。
按照命运的轨迹，法师们会救下这个少年，然后开启这个少年和他祖父一样的，传奇的十年。
呜……无终突然皱了皱眉。
一样的十年，不太想看。而且，一样的东西，看了也没用吧？
那就，吹一股风吧。
就好像雪卷起的风一样。
在雪卷起的风暴中，少年的命与法师的命相交。
而余的风则是……
想着，无终挥手，打出风暴，驱动了一道渺小的命运的弦。
一个粗布麻衣，不能说沉鱼落雁，却也温婉可人的少女，本是只能迷茫地等在家中，成为少年永远的遗憾，却突然升起了一个她本不会升起的心思。
我，不能等在这里。
小弟他，会回不来的！
想着，她迅速起身，出门，想要寻找她心心念念的少年。
但出了门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寻找的能力。
她焦急。
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
“噗通。”
跌倒了。
因为她撞到了一个白衣，披发，赤足的少女，用来抗拒人世的冰霜结界上。
“人类，你就是时代加诸于我的第一个因果了吗？”雪对趴在地上的少女道。
在无终的风里，人的命运开始偏离原本的轨迹。
“开什么玩笑！”经文中传来雪愤怒的声音。
“这样的东西，也妄图困住被无终大人赐予力量的我吗？”愤怒中的雪，发、瞳、肤，都闪烁起蓝白色的光。这是力量提升到极点，甚至难以控制的表现。
“人类，从无终大人的领域里滚出去，雪天一色·龙卷千寒道！”
雪怒吼，出招。
她直接使用了她最强的招式。
出招的那一刹那，天地间的一切就被冰霜笼罩。
狂风紧随而至，与冰霜共舞，宛若怒龙，将将虚空、经文和卷轴通通击碎。
而且这还不算完。普度本身也被击中，被冰霜与风暴的怒龙击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对认真起来的雪来说，普度根本只是一招的程度而已。
这说出去恐怕很多人都难以相信。
因为第三境的普度已经是一位知名的除妖法师了。
居然能做到这样，雪的实力究竟是……
不过雪对此根本不在意。
她看都不看普度去了哪里。
她只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天上的无终拜倒：
“无终大人，入侵您领地的闲杂人等已完全清除。”
“那就继续去吧。”无终道。
“是。”雪点头。
他们都对普度完全没有任何在意。
他们都只走自身的路。
然后他们继续分别前行。
但这个态度是他们的。
对旁人来说，这件事根本没法不在意。
……
十几个法师正沿河而行。
这里是大夏的边关。
相比于大夏的腹地，这里的民众更需要法师除妖。
这些法师中，其中有一个法师年纪很大，而其他法师年纪较小。
这位年纪很大的法师是普空，在法师中享有盛名。
其他的法师都只是他的弟子罢了。
“普空师父，前面好像有具尸体！”突然，一个弟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尸体？”普空法师皱眉。
真的是尸体吗？
妖魔的种类繁多，装成尸体，偷袭好心的人类的妖魔一点都不少见。
“我去看看。”普空大步来到了尸体旁边。
“不对，这是人！而且他还活着！”普空猛然发现了“尸体”的真相。
“快、快拿药来！”他大喊道。
一众法师手忙脚乱。
“呜……”法师们抢救良久，这具“尸体”终于有了动静。
这个声音是？普空觉得“尸体”的声音有点耳熟。
“普度法师？！”普空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他们其实是师兄弟，都出自大夏最著名的佛门修行圣地，禅宗。
不过普空是个恪守规矩的，与普度一口一个“佛爷”的家伙完全合不来。
所以他们不熟。所以普空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自己这个师兄弟。
可虽然不熟，但普空也知道普度的法力并不次于他，包括妖魔在内的所有种族中也算不弱了。
而且这里是大夏的地界，不是妖魔的乐土，秩序井然，没有太多的危险。
究竟是什么，居然让普度濒临死亡？
有大妖魔潜入了吗？
“是普空吗？”在普空法师思索的时候，普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普度法师，你振作一点！”普空放下脑子里的思索，又忙碌着给普度进行着治疗。
“咳咳……轻、轻一点……我还死不了……”大概是有些着急的缘故，普空他们对普度的治疗不是很令人舒服，普度忍不住叫了起来。
听了普度的话，普空他们逐渐止住了着急，治疗的效果也越来越好了。
然后普空才得了空，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普度法师，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摔倒在河里？”
“摔了？普空法师，不用给我留脸面。我就是被打到这里的。”普度叹了口气道。
“是什么妖魔，居然连你也？”普空道。
“妖魔？如果那是妖魔的话，也未免太可怕了些……”普度叹息。
这次的叹息不是胜利者的怜悯，而是失败者的悲叹了。
“？”普空震不明白普度在说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在极北的委羽山，被人一招打到这大夏边关的……你感觉怎么样？”普度道。
“！”听了普度的话，普空大为惊骇。
“你在说什么傻话！极北的委羽山，距离这里可有千里之遥啊！”
……
人类，奇怪。高天之上，有一个存在正看着法师们的互动。
是无终。
他已经从极北抵达了大夏了。
诶，他不是要观察真实的命运吗，怎么这么快就从北国抵达了大夏？
这是因为极北之地本就少人烟，妖魔乱世之后就更少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还是大夏，更好一些。
无终从遥远的因果中看到了很多大夏的故事。他觉得，大夏的事是可以帮助他理解真实的因果命运，让他找到他的答案的。
此时，看到法师们的惊骇，无终开始了理解。
理解人的思维是如何运转，理解命运的罗网中，人是如何挣扎。
他看着法师们惊骇，然后争论，勉强达成共识，然后又匆匆离去。
极北之地，委羽之山上走出的新异数？要讨伐？
人类是这样理解雪和余的吗？
无终观测法师们的命运，从他们的命运中读出了某种讯息。
不，人类的想法或许不仅仅是讯息中显示的。但无终旋即将这讯息否定了。
循着命运观测到的只是现象，并不一定就是真相。至少以余的命运观测之法，所得并非是完全的真相。
无终回忆起一些观测到的事。
比如某个幼年人类，卷入纷争，获得宝物，举世皆敌，转战天下，称雄一时的事。
无终看到了这些。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人类大多数时候是笑着的。所以无终认为对方很开心。
尤其最后，那个人类笑得异常的开心，还与自己的红颜们畅游天下。
这怎么会不开心呢？
但……
为什么？
那个人类突然在最快乐的时候用刀斩向他的红颜，还说什么我要掌握我的命运？
他的命运有什么不好吗？
那么多人都在帮助他？
尤其他的红颜们，经常要与许许多多的人见面，寻找帮助他的办法。
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为什么会离开其他人类，来到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成为一个没用的阿豪，娶妻生子呢？
他居然不喜欢那些吗？
可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
他的孙子，正和当年的他一样，卷入纷争呢？
无终的目光投注到法师们的路线上，在那个路线上，正有一个少年狼狈逃窜着。
按照命运的轨迹，法师们会救下这个少年，然后开启这个少年和他祖父一样的，传奇的十年。
呜……无终突然皱了皱眉。
一样的十年，不太想看。而且，一样的东西，看了也没用吧？
那就，吹一股风吧。
就好像雪卷起的风一样。
在雪卷起的风暴中，少年的命与法师的命相交。
而余的风则是……
想着，无终挥手，打出风暴，驱动了一道渺小的命运的弦。
一个粗布麻衣，不能说沉鱼落雁，却也温婉可人的少女，本是只能迷茫地等在家中，成为少年永远的遗憾，却突然升起了一个她本不会升起的心思。
我，不能等在这里。
小弟他，会回不来的！
想着，她迅速起身，出门，想要寻找她心心念念的少年。
但出了门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寻找的能力。
她焦急。
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
“噗通。”
跌倒了。
因为她撞到了一个白衣，披发，赤足的少女，用来抗拒人世的冰霜结界上。
“人类，你就是时代加诸于我的第一个因果了吗？”雪对趴在地上的少女道。
在无终的风里，人的命运开始偏离原本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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