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城三部落
看着江南水边这些肥沃的土地，杨浅溪垂涎欲滴。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小时候拿到一张空白的白纸一样激动。
小时候拿到一张白纸，意味着无数的可能：做成卡片，做成小书，做成游戏棋，挥霍一点的话还有折纸，还有做纸工，做模型。
总之，那张白纸就像是一位柔弱的绝世美人，诱人而又任人摆布。
现在杨浅溪看这片江南沃野，也是这种感觉。
不扑上去蹂躏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稻和麦这些作物现在是没有的，五谷的祖先他又通通不认识。但是他有想法和方向，作物这些反而是小节。
禾本目植物的特点他还是能分辨的，只要把他采集来的禾本目植物，烧一烧，吃一吃，选最好吃的那个就好了。
至于他选出来的到底是不是五谷的祖先，这不重要。他还听说小米的祖先就是狗尾巴草呢，（主角的听说，可能是有误的，作者也没考证过），小米和狗尾巴草差这么大，不还是一步一步选育出来了吗？
种子迟早会选出来的，而他现在就是要考虑春耕和秋收的劳动力问题。
他想把江部落和沙部落全部留在这里。正好溯部落村庄旁边就是个小湖，先把湖边上给它种满粮食。
趁着刚刚打完北方人，他的威信处在一个巅峰。杨浅溪准备把陶器烧制，农业工具生产，和农业种植技术彻底落实下去，打一套组合拳。
然后成为三个部落酋长上面超然的存在，成为这座村庄实际上的“城主”。
当然，这三个里面，农业工具生产和农业种植技术，他只能提供一个方向和设想，具体细节他也是两眼一抹黑，需要集思广益。
取回自己的玉矛尖，拉上星，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这几天城里新建了许多茅屋，还好当时建城墙时预留的空间大，原来五六十米直径的村庄，城墙硬是造了直径七八十米。
原来腾出来做战场和放物资的地方，现在都成了建筑工地，建筑房屋。
多亏这样，现在才不会拥挤。
经过了一战，还有了座城，现在三个部落晚上睡觉，都是把吊桥拉起来关闭城门，标枪塔上还有几个人守夜站岗。
虽然这两米左右高的城墙实在是太过迷你了，光凭它自己也挡不了什么进攻。但是毕竟狼进不来了，而且这么一圈墙，有安全感啊。
杨浅溪的茅屋还是这座城里最好的，最宽敞舒适的，而且里面才住了两个人。
星的伯伯没有在前几天的战斗中受伤，手臂上原先的伤也迅速的好转，这让星非常开心。再加上渐渐地和浅神混熟了，发现浅神他人其实很好，所以这几天星也明显更加活泼了。
借着月色，杨浅溪在笔记本上谋划着如何在不很大影响传统维生手段的前提下，完成他的农业尝试计划。
这句话听着有点拗口，实际上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想种田，但是因为这是尝试，怕失败收成不好或者颗粒无收，所以传统的打猎采集他也不想放弃。芝麻西瓜他都要。
这相当于要让族里的人既要当猎人，又要当农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真的要好好想想。
星在门口看星星，杨浅溪在床上写写画画。
不过第一步还是先解决人口问题。先不说农业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么多的人，为了其他原因，他也有充分的动机把江和沙两个部落留下来。
第一，这两个部落留下来以后，城里会有三个酋长，而只有他一个神。到时候他的地位自然而然就会是超越世俗权力的，凌驾于世俗权力之上的。这样他以后再一步一步向下吞噬世俗权力就会容易很多。
第二，他接下来准备搞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人口。而由他统一调配，和各部落各自为营相比，效率会高很多。
第三，鬼知道会不会再有一批入侵者过来，三个部落在一起远比一个部落安全。
总之，就是要把这俩部落留下来。
而且，他也有把握。因为留在城里的好处显而易见，而且他觉得江和沙似乎也有留在这里的想法。
留在这里的好处有：可以享受城池带来的防御，可以抵御外来的威胁，甚至还有“浅神”这位神明带来的气运和保佑。当然还有其他的，不止上面列举的这几个。
坏处也有，三个部落的人住一块以后，每天狩猎还是只能跑十多公里远，狩猎半径没变，那就相当于人均狩猎面积少了三倍。还有江部落原来靠江的捕鱼手艺，沙部落原来靠海的晒盐手艺，都有些麻烦。
若是没有前段时间的那一仗，可能两个部落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去。但是前几天那一仗太惨烈了，江和沙的部落都遭到了重创。青壮年男性死了一半以上，实在是太惨了。所以现在，他们在考虑部落的分合问题时，安全因素的比重明显出现了巨大的提升。
这几天江和沙部落热火朝天地建筑新房子，这应该已经体现了江和沙的真实想法。他们是倾向于留在这里的。
之前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所以给那两个部落划了地，让他们建房子。那是属于战时政策。不曾想到，实际上仅仅两天，战事就结束了，他们完全可以不建了。战后祭祀完了以后，打声招呼就可以回去他们部落原来的地方了。但是他们没有，他们还是在按原计划建房子。
溯对于此事是个放任的状态，没有发声。
现在江和沙部落留在这里还处在一种默许的状态，没人提这件事。
杨浅溪拿着笔，在本子上虚划了很久，一个字都没有落下。他现在还不知道溯酋长的态度，如果溯答应，这件事应该就可以定下来了。
“星，进来了！天都要黑了，还不进来睡觉！”
他自觉想通了，把东西一收，招呼星进来睡觉，准备迎接明天的开始。
日出东方，金鸡唱晓。这里没有养鸡，但是树上的鸟也足够叫醒熟睡的人了。
杨浅溪本来还打算今天去试试溯酋长的态度。结果一大早的，他还抱着一堆梨在吃早饭，溯酋长就来了。
浅神的茅屋他来了很多次了，之前他直接推门，被浅神骂了一顿赶出来，现在也学会了敲门。
酋长来找杨浅溪，正是因为江和沙部落不走的事。
其实在溯看来，他们是应该走了，但是丹不让他出面赶人，说是刚刚同过生死，直接翻脸赶人不太好。而且谁知道北边会不会再来人，住在一起安全。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发声。
溯就很纠结，他觉得本来自己部落独占方圆十多公里的资源，可以过得很富裕，加了两个部落，可能日子就要过得紧巴巴的了。
丹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大的地方养不活这么多人。溯刚想反驳，仔细一想后，哑口无言。
他们的地盘是按自己最大的狩猎范围划的，不是按自己需要消耗的食物划的。他确实不知道这片地方能不能养活三个部落的人。
“去问问神吧，神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
丹这样说道。
于是溯酋长今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这里。
“你如果担心的是食物不够的话，其实没这个必要。”
杨浅溪听了溯的顾虑，一边吃梨一边说。
就他刚来那几天，他看到了遍地的果树和小动物，都没人采摘。他走了几天，直到来到这个部落，都没有撞上这个部落的捕猎队和采集队。
这网眼也太大了。
接近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养这区区两百多人，实在是过于奢侈。别说翻三倍，即使翻十倍，杨浅溪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还仅仅只是靠他们这种原始的捕鱼狩猎采集手段，如果再配合上新的的农业种植技术，人口密度达到现在的百倍也不是不可能。
溯酋长还想说些什么，杨浅溪打断了他。
杨浅溪拿起一只标枪给他，“折断它。”标枪杆其实挺粗的，比孩童手臂还要粗一些，而且都是实木的。
溯愣了一下，不知道浅神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用力折断了它。他双手抓住标枪两端，膝盖用力一顶，全身用力，标枪应声而断。
杨浅溪眼角跳了跳。酋长不愧是酋长，力气这么大。要是他用筷子来做比，怕是一捆筷子都能帮他折了，虽然现在这里还没筷子。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用这么粗的标枪来做这个比喻。看起来酋长折的不是很轻松，杨浅溪嘴角微翘。
溯把两截断的标枪递还给杨浅溪，却看见杨浅溪拿着三支标枪，每一个都和刚刚到一样粗，排成“品”字形，再次给他。
“一起折断它们。”
溯一看，熟练地抽出一根就要折，杨浅溪阻止了他。
“一起折，不要一根一根折。”
溯看了看，“太粗了，我折不断。”
三根标枪加一起，已经和成年人大臂差不多粗了。
这么粗的木棍，确实不是正常人类上肢的力气所能撼动的。
“你懂了吗？”
溯觉得浅神可能在神游天外。这话怎么说得没头没尾，云里雾里的。
杨浅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溯没懂。这个“一根竹竿容易弯，三根麻绳难扯断”的大聪明团结神比喻，最早出自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妈妈。在现在杨浅溪所处的这个年代，溯是第一个遇到用这种方法来说事的人的人。
杨浅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就跟他解释：“溯部落就是这被你折断的一根标枪，江部落和沙部落是另外两根。刚刚你可以折断一根标枪，但是三根标枪你就没法折断了。道理是一样的。现在北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种三百多人全是青壮男人的群体南渡？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面对一次前几天的劫难。如果我们还是分散开来，很容易就被他们击败了。但是如果我们合在一起，他们就无法奈何我们。”
这番话其实是有一些漏洞的，但是溯酋长被吓到了，并没有看出来这里的漏洞。
溯之前只觉得北方来这么一支大部落入侵，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偶然，是运气不好。现在浅神跟他说，这可能是有原因的。
直冒一身冷汗。
杨浅溪本来其实是在故意吓唬溯酋长，因为他想把这两个部落留下来，推动他的一系列计划。虽然他确实觉得北方应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认为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北方侵略者南下了。
不想在不久的将来，杨浅溪现在的话会一语成箴，以一种远超他们目前想象的方式实现。杨浅溪以为他只是给他的政治目的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想到他说的真的是对的。
于是，溯也同意了江部落和沙部落留下来。
和溯聊完了，又和溯一起去找了江和沙。
没有意外地，江和沙都不反对移居到溯部落的城内。
只是现在还有几个问题：
江，沙部落空出的地盘怎么办？
谁去海边晒盐？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小时候拿到一张空白的白纸一样激动。
小时候拿到一张白纸，意味着无数的可能：做成卡片，做成小书，做成游戏棋，挥霍一点的话还有折纸，还有做纸工，做模型。
总之，那张白纸就像是一位柔弱的绝世美人，诱人而又任人摆布。
现在杨浅溪看这片江南沃野，也是这种感觉。
不扑上去蹂躏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稻和麦这些作物现在是没有的，五谷的祖先他又通通不认识。但是他有想法和方向，作物这些反而是小节。
禾本目植物的特点他还是能分辨的，只要把他采集来的禾本目植物，烧一烧，吃一吃，选最好吃的那个就好了。
至于他选出来的到底是不是五谷的祖先，这不重要。他还听说小米的祖先就是狗尾巴草呢，（主角的听说，可能是有误的，作者也没考证过），小米和狗尾巴草差这么大，不还是一步一步选育出来了吗？
种子迟早会选出来的，而他现在就是要考虑春耕和秋收的劳动力问题。
他想把江部落和沙部落全部留在这里。正好溯部落村庄旁边就是个小湖，先把湖边上给它种满粮食。
趁着刚刚打完北方人，他的威信处在一个巅峰。杨浅溪准备把陶器烧制，农业工具生产，和农业种植技术彻底落实下去，打一套组合拳。
然后成为三个部落酋长上面超然的存在，成为这座村庄实际上的“城主”。
当然，这三个里面，农业工具生产和农业种植技术，他只能提供一个方向和设想，具体细节他也是两眼一抹黑，需要集思广益。
取回自己的玉矛尖，拉上星，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这几天城里新建了许多茅屋，还好当时建城墙时预留的空间大，原来五六十米直径的村庄，城墙硬是造了直径七八十米。
原来腾出来做战场和放物资的地方，现在都成了建筑工地，建筑房屋。
多亏这样，现在才不会拥挤。
经过了一战，还有了座城，现在三个部落晚上睡觉，都是把吊桥拉起来关闭城门，标枪塔上还有几个人守夜站岗。
虽然这两米左右高的城墙实在是太过迷你了，光凭它自己也挡不了什么进攻。但是毕竟狼进不来了，而且这么一圈墙，有安全感啊。
杨浅溪的茅屋还是这座城里最好的，最宽敞舒适的，而且里面才住了两个人。
星的伯伯没有在前几天的战斗中受伤，手臂上原先的伤也迅速的好转，这让星非常开心。再加上渐渐地和浅神混熟了，发现浅神他人其实很好，所以这几天星也明显更加活泼了。
借着月色，杨浅溪在笔记本上谋划着如何在不很大影响传统维生手段的前提下，完成他的农业尝试计划。
这句话听着有点拗口，实际上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想种田，但是因为这是尝试，怕失败收成不好或者颗粒无收，所以传统的打猎采集他也不想放弃。芝麻西瓜他都要。
这相当于要让族里的人既要当猎人，又要当农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真的要好好想想。
星在门口看星星，杨浅溪在床上写写画画。
不过第一步还是先解决人口问题。先不说农业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么多的人，为了其他原因，他也有充分的动机把江和沙两个部落留下来。
第一，这两个部落留下来以后，城里会有三个酋长，而只有他一个神。到时候他的地位自然而然就会是超越世俗权力的，凌驾于世俗权力之上的。这样他以后再一步一步向下吞噬世俗权力就会容易很多。
第二，他接下来准备搞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人口。而由他统一调配，和各部落各自为营相比，效率会高很多。
第三，鬼知道会不会再有一批入侵者过来，三个部落在一起远比一个部落安全。
总之，就是要把这俩部落留下来。
而且，他也有把握。因为留在城里的好处显而易见，而且他觉得江和沙似乎也有留在这里的想法。
留在这里的好处有：可以享受城池带来的防御，可以抵御外来的威胁，甚至还有“浅神”这位神明带来的气运和保佑。当然还有其他的，不止上面列举的这几个。
坏处也有，三个部落的人住一块以后，每天狩猎还是只能跑十多公里远，狩猎半径没变，那就相当于人均狩猎面积少了三倍。还有江部落原来靠江的捕鱼手艺，沙部落原来靠海的晒盐手艺，都有些麻烦。
若是没有前段时间的那一仗，可能两个部落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去。但是前几天那一仗太惨烈了，江和沙的部落都遭到了重创。青壮年男性死了一半以上，实在是太惨了。所以现在，他们在考虑部落的分合问题时，安全因素的比重明显出现了巨大的提升。
这几天江和沙部落热火朝天地建筑新房子，这应该已经体现了江和沙的真实想法。他们是倾向于留在这里的。
之前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所以给那两个部落划了地，让他们建房子。那是属于战时政策。不曾想到，实际上仅仅两天，战事就结束了，他们完全可以不建了。战后祭祀完了以后，打声招呼就可以回去他们部落原来的地方了。但是他们没有，他们还是在按原计划建房子。
溯对于此事是个放任的状态，没有发声。
现在江和沙部落留在这里还处在一种默许的状态，没人提这件事。
杨浅溪拿着笔，在本子上虚划了很久，一个字都没有落下。他现在还不知道溯酋长的态度，如果溯答应，这件事应该就可以定下来了。
“星，进来了！天都要黑了，还不进来睡觉！”
他自觉想通了，把东西一收，招呼星进来睡觉，准备迎接明天的开始。
日出东方，金鸡唱晓。这里没有养鸡，但是树上的鸟也足够叫醒熟睡的人了。
杨浅溪本来还打算今天去试试溯酋长的态度。结果一大早的，他还抱着一堆梨在吃早饭，溯酋长就来了。
浅神的茅屋他来了很多次了，之前他直接推门，被浅神骂了一顿赶出来，现在也学会了敲门。
酋长来找杨浅溪，正是因为江和沙部落不走的事。
其实在溯看来，他们是应该走了，但是丹不让他出面赶人，说是刚刚同过生死，直接翻脸赶人不太好。而且谁知道北边会不会再来人，住在一起安全。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发声。
溯就很纠结，他觉得本来自己部落独占方圆十多公里的资源，可以过得很富裕，加了两个部落，可能日子就要过得紧巴巴的了。
丹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大的地方养不活这么多人。溯刚想反驳，仔细一想后，哑口无言。
他们的地盘是按自己最大的狩猎范围划的，不是按自己需要消耗的食物划的。他确实不知道这片地方能不能养活三个部落的人。
“去问问神吧，神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
丹这样说道。
于是溯酋长今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这里。
“你如果担心的是食物不够的话，其实没这个必要。”
杨浅溪听了溯的顾虑，一边吃梨一边说。
就他刚来那几天，他看到了遍地的果树和小动物，都没人采摘。他走了几天，直到来到这个部落，都没有撞上这个部落的捕猎队和采集队。
这网眼也太大了。
接近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养这区区两百多人，实在是过于奢侈。别说翻三倍，即使翻十倍，杨浅溪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还仅仅只是靠他们这种原始的捕鱼狩猎采集手段，如果再配合上新的的农业种植技术，人口密度达到现在的百倍也不是不可能。
溯酋长还想说些什么，杨浅溪打断了他。
杨浅溪拿起一只标枪给他，“折断它。”标枪杆其实挺粗的，比孩童手臂还要粗一些，而且都是实木的。
溯愣了一下，不知道浅神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用力折断了它。他双手抓住标枪两端，膝盖用力一顶，全身用力，标枪应声而断。
杨浅溪眼角跳了跳。酋长不愧是酋长，力气这么大。要是他用筷子来做比，怕是一捆筷子都能帮他折了，虽然现在这里还没筷子。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用这么粗的标枪来做这个比喻。看起来酋长折的不是很轻松，杨浅溪嘴角微翘。
溯把两截断的标枪递还给杨浅溪，却看见杨浅溪拿着三支标枪，每一个都和刚刚到一样粗，排成“品”字形，再次给他。
“一起折断它们。”
溯一看，熟练地抽出一根就要折，杨浅溪阻止了他。
“一起折，不要一根一根折。”
溯看了看，“太粗了，我折不断。”
三根标枪加一起，已经和成年人大臂差不多粗了。
这么粗的木棍，确实不是正常人类上肢的力气所能撼动的。
“你懂了吗？”
溯觉得浅神可能在神游天外。这话怎么说得没头没尾，云里雾里的。
杨浅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溯没懂。这个“一根竹竿容易弯，三根麻绳难扯断”的大聪明团结神比喻，最早出自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妈妈。在现在杨浅溪所处的这个年代，溯是第一个遇到用这种方法来说事的人的人。
杨浅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就跟他解释：“溯部落就是这被你折断的一根标枪，江部落和沙部落是另外两根。刚刚你可以折断一根标枪，但是三根标枪你就没法折断了。道理是一样的。现在北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种三百多人全是青壮男人的群体南渡？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面对一次前几天的劫难。如果我们还是分散开来，很容易就被他们击败了。但是如果我们合在一起，他们就无法奈何我们。”
这番话其实是有一些漏洞的，但是溯酋长被吓到了，并没有看出来这里的漏洞。
溯之前只觉得北方来这么一支大部落入侵，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偶然，是运气不好。现在浅神跟他说，这可能是有原因的。
直冒一身冷汗。
杨浅溪本来其实是在故意吓唬溯酋长，因为他想把这两个部落留下来，推动他的一系列计划。虽然他确实觉得北方应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认为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北方侵略者南下了。
不想在不久的将来，杨浅溪现在的话会一语成箴，以一种远超他们目前想象的方式实现。杨浅溪以为他只是给他的政治目的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想到他说的真的是对的。
于是，溯也同意了江部落和沙部落留下来。
和溯聊完了，又和溯一起去找了江和沙。
没有意外地，江和沙都不反对移居到溯部落的城内。
只是现在还有几个问题：
江，沙部落空出的地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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