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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哪里都是你?

    庆应的第一个学期快上完了,不得不说日本老师真的太严格了。迟到一分钟就算迟到,迟到三次便算失格。要知道在美国的学校里,我们都有一个BrynMawrTime,就是所有的课都是默认课表时间十分钟之后开始,给足了大家从这个楼跑到那个楼的时间。可是在这里,每天得赶一个四十多分钟的电车去学校,下了车一点都不能松懈地往学校赶。哎,我看着满大街上如此快的步行速度也是被严格纪律给要求出来的吧。

    认识了好多朋友,这大概是我这半年最大的收获了,几乎都在宿舍楼里煮各种各样的面的香港的簌簌姐,一开始在我面前嚷嚷着怎么这么苦没有办法把家仆带过来的台湾的新成同学,那个经常把自己喝啤酒喝的脸通红地来公共区域看电视的德国小哥,还有来自国内不同大学来交流的朋友们。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来自国内,还都是学法的,一个之韵,一个含煜,都是温柔的小姐姐~。不过我们仨各自住在不同的宿舍楼,我这最小的又是最好动的,便经常拿着红豆拿着羊肉片有时候拿着苹果醋去她们那儿蹭饭吃了。

    要圣诞了,这西洋节日在东京这个地方可谓是过得淋漓尽致了。可能也是因为很快就接着元旦,日本过的新年。大概11月份各个商家店铺里都上了各种各样的圣诞限定,冬季限定了。对于女生来说,东京真的是太好逛了!!!“诶,之韵,你圣诞真的要去北海道?不留下来陪我顺便跨年啊。”今晚准备去之韵那儿吃,我们正好在日吉站的百货里逛逛最近新出的限定。

    “冬天当然要去北海道呀。哎,没办法,校友会在东京的一帮学姐学长组织的,那我当然要从命啦。”之韵说起话来的语腔语调有一股子韵味,很甜美,难怪她有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咦,我看是那学长要追你,便让大家一起。”之韵的学长缘可多,一点都不浅,和她聊起来,她喜欢的或者喜欢她的总绕不开学长二字,我猜她日后多半是要被一个学长收服的。“哎呀,哪像你说的,分明就是大家要一起去的嘛。”吴侬软语,要不是之韵的家乡话放慢一万倍我都听不懂,我还真的愿意天天听听她用方言说说话。

    “哎,含煜也飞回国看她男朋友去了。啊,你们就这么忍心。。。呜呜,把我小林一个人丢在这里冷冷清清过这么热闹的一个节!”我放下手上随意拿起的小玩意,牵上之韵的胳膊不想让她去。“好啦,也就一个星期,很快就回来啦。再说,那个魏新成不是也留在这儿,我看他就天天围着你转。”“哎,魏新成可烦人,他怎么能和你们比啊,哎,有时候看你们忙,他喊我一起吃饭我才去的。”这个魏新成,竟能引出误会出来了,看来得保持点距离,要不是看他一开始无脑公子哥儿虚心讨教的样子着实可怜,有些时候自吹起来又有点可笑,我怎么会同意学期开始那会,带他一起去买厨具逛明治神宫。真的是,做人不能心软。我又不喜欢他,早些划清界限比较好。

    “好啦,诺,买个甜点给你吃,补偿你一下~?诶,那天我听学长说每年跨年,东京铁塔都有倒计时和新年点灯,旁边的有个寺庙好像会放气球,然后一大堆人熬夜排初詣。”

    “对啊,”我漫不经心地轻轻刮了一点眼前的栗子蒙布朗,“旁边的增上寺嘛,好像每年都会放三千个气球,初詣嘛,的确是夜里排到凌晨,不过估计市区里大大小小的神社寺庙都会被挤满了人。”我顿了顿,“这么好玩呢!!那还不留下来一起看嘛。”

    “不啦,札幌也有点灯,总不能偏远农村地区人民就不过这洋气的节啊。”之韵拿了一个布丁过来。

    唔。不开心。

    “好啦,回家啦,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再煮牛奶红豆好不好?”哎,之韵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垂头丧气地回宿舍去了。

    “喂,林慕!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干嘛去了!”还没进宿舍楼的门,里面就杀出一个魏新成,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自顾自往里走。“喂,我在和你说话耶,怎么啦~!”看来忽视是甩不掉这个尾巴的,我叹口气,转过身来站住。这大哥看到我沉着脸,忙不迭地继续告状,“诶,你,你干嘛,我有做错什么嘛?明明是你不接我电话嘛。”

    台湾的腔调。就是太软。这个软和之韵的软还不一样,我听着觉得稍微有一点点娘。。。“魏新成,能不能少一些语助词。”

    “林慕,我都和你说过了,你看你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吧,就是因为你说话太硬了,一点都不温柔。”我看着他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样子,头发还蓬蓬的,这位大兄弟穿着军绿色的宽大短裤,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好像是生气了,但语气还是这么有些软糯糯的。

    “好呀,那我多加点语助词嘛,你说吧,我这么说话呀,会不会有点恶心了呀。”没好气,给他一个白眼自己感受去,我要回房间了。

    “诶诶,你还没回我呢,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呢。”

    哎,真的是条尾巴。“我刚和之韵在吃饭,没看见手机。好了,我晚上还要回去看书呢,别闹我了。”开门进房。

    门还没关上呢,这人竟也跟了过来,“哎呀都要放假了看什么书嘛,我上周买的吉他到了,怎么样,要不要弹给你听听。我可一般不给人,哎,别关门呀。”没等他说话,我就把门硬关上了,赶紧锁起来。“不听啦,你自己先练练吧,我今晚真没空。”换了拖鞋走到桌子前,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阳台里的小花小草。看着天色也暗了,我想着该给你们浇浇水啦。

    圣诞和几个日本同学去横滨坐了摩天轮,哎,现在好像真的是心动绝缘了,因为另外的同学想坐一起,我便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辆车里上摩天轮,封闭空间,高空作业,怎么也应该有些吊桥效应啊。我们这辆车到最高点的时候,看着远处的烟花,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对对面的男生笑了笑,“感觉有些拖累你了,这种时候这种地点你总应该带更好的人来看。”那位日本男生也很配合地假装要哭,不过倒也让我们就不尴尬了。

    眨眼就要跨年了。刚才中午出去做饭,簌簌姐约我晚上一起去铁塔下倒计时,我想到也许还能看到增上寺的三千气球呢,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一个跨年法子,便应了她,约好等会六点一起出门。先在原宿与其他地方来的同学汇合聊聊天逛逛跨年夜的百货,然后买些喝的,去芝公园一起喝一喝桃子气泡水聊聊天,等到11点便可以在塔下面等了。

    簌簌姐的朋友们也大多来自香港,他们照顾我说普通话,我觉得他们的口音也真的是太可爱了。在公园里聊天的时候还学了几句粤语。不久看到人群都往铁塔走过去,我们就也赶紧起身,不能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嘛,万一等会慢了挤不到塔下就可惜了。

    “十!九!八!七!”到了零点前的十秒,东京铁塔上点满了红色的灯,本来打出的11:59变成了阿拉伯数字的10,9,8,7;周围的人群都跟着一起倒数,看着那数字一秒一秒跳小,最后变成了0:00,然后迅速变成了2011,远处传来了花火的声音,人群也在欢呼呼喊着新年的到来,跨年的那一秒,我抱了一下簌簌姐,祝她之前工作上的烦恼一切都顺利解决!

    哇,就这么跨入2011年了。铁塔上现在开始点起七彩的灯,五颜六色的东京铁塔中间是一个大大的2011显示器,好像预示着也祝福着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也要过的多姿多彩一般。我仰头看着这大大的2011,心里有些激动,觉得有些想家,有些想美国的小梳子,有些感慨这些年的单身和那些不了了之的情愫。

    已经踏入了新年,本来水泄不通的人群渐渐散去,有的往神宫方向去,有的去浅草,有的则是三两搭着肩膀要去下一家居酒屋。我倒是稍微有些困了,强忍着困意就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已经上天的几千个气球,心里安慰自己道算是看过了。

    簌簌姐看出来我的睡意,准备和让我一起回去。

    两人走到了站台集体傻眼,回家的终电是12点35,这。。。现在是一点样子,竟然错过了!!!啊。。。。。我去找了时刻表,明日假期时刻表的首发电车是4点10分。

    天呐。这跨年的又是深夜,根本也没有计程车!

    我和簌簌姐在车站旁面面相觑,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真的是别具一格的跨年,被电车堵住了回家睡觉的步伐。哎,怎么办呢,找找地方坐着等等吧。车站里就有家24小时的麦当当,日本难得有24小时通宵营业的麦当当哇,看来市中心就是不一样。闹到这时候,还真的有些饿了。

    我正回头和簌簌姐说我们这个跨年可真的是印象深刻了,转身推开麦当当的门,一个人正拿着棕色的食品袋往外走。

    “梁丘!”

    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声。自己都被吓一跳。诶,是他么?我怕他急匆匆走出去,若是走进了街上人群里,就再也见不着他了。我怕呀。

    那人回头。“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