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当面对质
时隔多年后，白馨雨也会记得当日的情景。她躲在一位身材魁梧的摄像师后，混在无数的媒体记者中间，紧紧压下的棒球帽深深埋藏起她的脸。她不敢随意乱动，生怕还未张口，就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她的手冷冷的冒出汗来，身上不时袭来阵阵寒意，可心却炙热无比。比起前几次同严总见面，这次的她最冲动，也最克制。
台上工作人员慌乱的忙了一阵子，今日的主角才缓缓登场。先是‘潜心网’宣传团队由宣传总监带领着同媒体朋友们打招呼，观看了一段片花后，严总才同陈明上台，其他人则暗自退下。大家都知道，今日‘潜心网’的重点在于宣传新的影视作品，而媒体关注的重点则在严总同陈明针对抄袭事件的回应上。正是有了这样的准备，严总才特意安排自己压轴出场，好让影视作品宣传到位，自己也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要如何应对媒体的刁钻问题。
两人上台后，场下瞬间沸腾起来，所有媒体人兴奋的细胞都激扬地跳跃着，那些专注且猎奇的目光无一不落在严总的脸上，再转向陈明的脸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口中的问题急急抛出。越是这个时候，越能显出严总超凡的掌控力。他总是玩笑几句缓解气氛，然后点几位熟识的媒体朋友名，回答一两个不疼不痒的问题，他当然知道，想如此过关绝无可能，但以他的江湖地位，下面的人并不敢造次，总要留几分薄面，下次才好相见。
半个小时过去后，问题还停留在表面，始终未得深入。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忽然举手提问道：“不知严总和陈先生对白馨雨小姐评奖礼上的那番有关抄袭的言论作何回应？”
陈明脸上的肌肉猛跳了两下，一双手微颤起来，急忙藏到了桌下，稍稍朝严总看了一眼，慌乱得不知如何作答。
严总却极为淡定，满脸堆笑着问道：“这位是哪家媒体的朋友啊？”
小伙子忙回：“佳期传媒。”
严总点了点头：“代我问你们张总好，有日子没见他了。有些事在饭桌上聊清楚，也就不必在这里重提了。过会儿这边一结束，我就要约几位老朋友见面，吃个饭。哦，这几句是闲话，各位回去就删了吧，没必要当正事来听。”好似无心提起，却将无数人的疑问于无声处压了回去。
小伙子见严总说完便像忘了他的问题一般，又笑着寻找下个提问的人，不禁有些着急，刚欲再开口，就被身后年长一轮的摄像师拦住，小声嘱咐道：“抄袭的问题谁不想问，你见谁开口了。先找个小问题投石问路，关键问题让他们问去，咱们只管记录下来便是。别弄得严总下不来台，回去也没法和张总交代。”
小伙子见前辈提醒，忙不迭的点头应承，便不再多言。
之后的提问环节更显温和，问题越跑越偏，大家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肯身先士卒。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坚定有力地从人群中亮堂而出：“请严总正面回应陈明抄袭事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声音的来源看去，白馨雨再不躲藏，缓缓从摄影师的身后慢慢走出，一掀帽子，便露出了真容。现场一片哗然。台上两人面容瞬僵。
严总怎会让她掌握主动权，稍稍慌神，便即刻回转，冷笑着问道：“白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见媒体消息都说我和严总、陈明私下关系密切，如果不亲来现场，怎么证明真伪呢？非要来了，当面对质，他们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
严总目露凶光，极力克制，却仍难平静，“白小姐来了又能证明什么？当面对质又要说些什么？”
白馨雨淡淡一笑，大方说道：“我要说的自然和严总想要误导媒体的大相径庭。刚刚有记者提问陈明抄袭的事情，严总未正面回答，不如现在来回答一下吧。我作为当事人，也想听听，‘潜心网’对这件事是怎么个看法！”
严总被将了一军，脸色大变，望着台下不停闪动的灯光，强压着怒火回道：“未经证实的事情，‘潜心网’不作回应，一切以作协的调查结果为准。我们‘潜心网’致力于为广大作家朋友提供良好的创作空间和作品宣传，绝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言论而放弃任何一位有才华、有前途的新人作家。这是我们‘潜心网’的承诺，也是我们对签约作家最有力的支持和保护。”
“严总说得大义凛然，看来心理建设工作已经做足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只请问您，媒体曝出的你我多次见面的照片，您与我谈了些什么？当着众媒体的面，您敢对质吗？”
“有何不可！你我见面，无非就是我请白小姐不要无中生有，诋毁我‘潜心网’的签约作家。而白小姐竟狮子大开口，我满足不了，只好一请再请，一谈再谈。”
白馨雨轻轻一笑，“严总的‘潜心网’是行业巨头，您是群龙之首，您要所有媒体人相信您对一个无中生有、刻意找茬的碰瓷者一请再请，一谈再谈，是否有些可笑？更何况，我狮子大开口，这种谎话要有证据才好证明，到底是开了多大的口，竟让严总望而却步，我想了解一下，其他想碰瓷‘潜心网’的人恐怕也想了解一下。若严总不愿承认你见我的真实目的，那就只好将自己的谎圆清楚了，您就算和台下所有媒体的老总都有交情，也总有您手伸不到的地方，你可以让10家媒体删了您说过的话，但说过就是说过，总有一两家漏掉的，会将您刚刚说的话公布于众。”
严总再难压抑心中的不悦，直生出浓浓的恨意，盯着白馨雨道：“白小姐，当众胡言乱语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哦？那私下见面，严总又会找人拍照，编出故事来稀释抄袭事件的影响，那要如何是好？我想，也只能当面说出实情了。我的实情，在严总这里必然是胡言乱语，不然，您又怎么自圆其说呢？”
严总气急，却拿她毫无办法，总不能当着众媒体面，让保安将她架出去。转念一想，事已至此，还是保住‘潜心网’的声誉要紧，于是，说道：“这件事孰是孰非我判断不清，作协的调查结果也一直未出。白小姐让我现在相信你对陈明的控诉实在太难，既然来了，不如，你同陈明对质吧。”
陈明未料到严总会在这时将他推出，瞬间凌乱，焦灼的目光稍稍移到馨雨脸上便立时移开，生怕下一秒就被她撕得粉碎。
白馨雨点头轻笑，“果不其然，到了这步，严总就要弃车保帅了。那好！您让我和陈明对质，我就和陈明对质。”她说着，转而面向陈明，“陈先生前几日在我面前演了一出苦情戏，媒体爆出来，却说你我是联手做戏。这样的冤枉我可受不起。这些日子，陈先生的话一直在我脑中盘旋，有时我会选择相信，但有时我又深深地怀疑。正好，今天是个好机会。当着众媒体的面，我请问陈明先生。你抄袭我作品的事情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受‘潜心网’某编辑的唆使？”
陈明感受到严总锐利目光的直视，心生怯意，小声答道：“没……没有抄袭一说……”
馨雨并不惊讶，点头道：“哦，没有。陈先生可想好了。作协的调查无论快慢，一年之内都会有结果。一旦结果打脸，你今日说的话就是断送你职业生涯的利刃。你确定要如此作答？”
陈明从未想过那日见过的白馨雨会有如此厉害的一面。她明明对他心软了，怎么现在却要杀他个片甲不留。他想到严总刚刚推他出来的决绝，便明白白馨雨所言非虚。一旦作协结果出来，他必将身败名裂。严总只会将他形容得龌龊不堪，而‘潜心网’则对他的抄袭一无所知。他犹豫着，摇摆着，面对无数的闪光灯的凝视，有了想一吐为快的冲动。他刚张了张口，就听见严总说道：“白小姐说要找媒体报道中与你关系密切的人当面对质，怎么独独缺了李先生。李先生不是一向站在白小姐这边吗？怎么关键时候，却不站在你身旁支持呢？倒像是刻意避嫌啊！”
白馨雨并不惊讶严总会忽然提到李先生，在她看来，这是严总的垂死挣扎。“哦，我就说呢，严总怎么可能不提李先生呢。我正是要等您提到他，我才好为今天的事情做个收尾。您不提，我还不踏实呢。”
说着，她快步走上台，与严总保持了一段距离，朝着台下一众媒体，严肃道：“既然要澄清，自然不能不提李先生。我视李先生为良师益友，我们平日的交情也是君子之交，并无密切往来。媒体曝出的照片，多数是严总通过李先生约我见面，或是我同李先生去探望顾先生时拍摄的。这样的见面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至于避嫌，更无从谈起，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难道有什么不应当吗？”她说完，直视陈明的面庞，坚定有力地说着：“陈明，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不讲出实情，要不就背黑锅。你那日说你后悔，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真的有所悔悟，还是为了名誉、金钱博取我的同情，想要我放你一马。”
陈明吞了吞口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艰难地回道：“我……没有抄袭。”
“好！大家听到了，也都看到了。我与这两位没有密切来往，未来再有什么类似的误导信息，也请大家擦亮眼睛，好好判断。陈明不敢说的话，我现在替他说出……”她刚要说下去，两名保安就冲了上来，严总何时打了手势，她一无所知，挣扎了两下就被来人架了下去。还好，同她一起来的摄影师眼疾手快，立时上前解围，一双大手有力的拽开保安的胳膊，将她硬拉到身后，晃动着摄影机，警惕的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小声说道：“白小姐，顾先生说了，若出乱子，让我护着你先走。”
白馨雨有些犹豫，话到嘴边，就差两句，她总想说完，可又有保安从侧面冲了过来，现场一片混乱，她不得不听从顾先生的安排，随摄影大哥快速撤离。
顾先生安插的人可不止摄影大哥，挣脱保安虽然困难重重，到底还是在自己人的帮助下解了困。两人好不容易冲出了会场，逃离了是非之地，馨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扶着腿，却满面笑容，抬头望向摄影大哥，由衷感激道：“谢谢你赵哥。”
摄影师憨厚地笑着，同样的气喘吁吁，“顾先生之前嘱咐我说媒体见面会可能会出乱子，我还以为他在玩笑，没想到白小姐真是要大干一场啊。这哪里是可能要出乱子，分明是顾先生料事于前，却不肯明言生怕我知道了会打退堂鼓啊！”说着，笑得更畅快。
白馨雨也忍不住笑道：“谁让他们仗势欺人，操控媒体发了这么多不实信息。不当众对质，事情的真相就永远不能被大众得知。”说着，情绪又低落下来，“只是，那些媒体万一都被他收买了，可怎么办呢？说不定，他真的一顿饭就搞定他们了。”
赵哥拍了拍肩上的摄像机，胸有成竹地说道：“怕什么，你赵哥这儿还有一手资料呢。他收买了谁，都收买不了我。放心吧，顾先生说了，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要白小姐把心放肚子里呢。”
“还好，有你们。我真是无比的踏实，也无比幸运。”馨雨说着抬起头，望向天空，今天的太阳分外耀眼，每一缕阳光都照进了她的心中。
台上工作人员慌乱的忙了一阵子，今日的主角才缓缓登场。先是‘潜心网’宣传团队由宣传总监带领着同媒体朋友们打招呼，观看了一段片花后，严总才同陈明上台，其他人则暗自退下。大家都知道，今日‘潜心网’的重点在于宣传新的影视作品，而媒体关注的重点则在严总同陈明针对抄袭事件的回应上。正是有了这样的准备，严总才特意安排自己压轴出场，好让影视作品宣传到位，自己也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要如何应对媒体的刁钻问题。
两人上台后，场下瞬间沸腾起来，所有媒体人兴奋的细胞都激扬地跳跃着，那些专注且猎奇的目光无一不落在严总的脸上，再转向陈明的脸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口中的问题急急抛出。越是这个时候，越能显出严总超凡的掌控力。他总是玩笑几句缓解气氛，然后点几位熟识的媒体朋友名，回答一两个不疼不痒的问题，他当然知道，想如此过关绝无可能，但以他的江湖地位，下面的人并不敢造次，总要留几分薄面，下次才好相见。
半个小时过去后，问题还停留在表面，始终未得深入。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忽然举手提问道：“不知严总和陈先生对白馨雨小姐评奖礼上的那番有关抄袭的言论作何回应？”
陈明脸上的肌肉猛跳了两下，一双手微颤起来，急忙藏到了桌下，稍稍朝严总看了一眼，慌乱得不知如何作答。
严总却极为淡定，满脸堆笑着问道：“这位是哪家媒体的朋友啊？”
小伙子忙回：“佳期传媒。”
严总点了点头：“代我问你们张总好，有日子没见他了。有些事在饭桌上聊清楚，也就不必在这里重提了。过会儿这边一结束，我就要约几位老朋友见面，吃个饭。哦，这几句是闲话，各位回去就删了吧，没必要当正事来听。”好似无心提起，却将无数人的疑问于无声处压了回去。
小伙子见严总说完便像忘了他的问题一般，又笑着寻找下个提问的人，不禁有些着急，刚欲再开口，就被身后年长一轮的摄像师拦住，小声嘱咐道：“抄袭的问题谁不想问，你见谁开口了。先找个小问题投石问路，关键问题让他们问去，咱们只管记录下来便是。别弄得严总下不来台，回去也没法和张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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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总怎会让她掌握主动权，稍稍慌神，便即刻回转，冷笑着问道：“白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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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总目露凶光，极力克制，却仍难平静，“白小姐来了又能证明什么？当面对质又要说些什么？”
白馨雨淡淡一笑，大方说道：“我要说的自然和严总想要误导媒体的大相径庭。刚刚有记者提问陈明抄袭的事情，严总未正面回答，不如现在来回答一下吧。我作为当事人，也想听听，‘潜心网’对这件事是怎么个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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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你我见面，无非就是我请白小姐不要无中生有，诋毁我‘潜心网’的签约作家。而白小姐竟狮子大开口，我满足不了，只好一请再请，一谈再谈。”
白馨雨轻轻一笑，“严总的‘潜心网’是行业巨头，您是群龙之首，您要所有媒体人相信您对一个无中生有、刻意找茬的碰瓷者一请再请，一谈再谈，是否有些可笑？更何况，我狮子大开口，这种谎话要有证据才好证明，到底是开了多大的口，竟让严总望而却步，我想了解一下，其他想碰瓷‘潜心网’的人恐怕也想了解一下。若严总不愿承认你见我的真实目的，那就只好将自己的谎圆清楚了，您就算和台下所有媒体的老总都有交情，也总有您手伸不到的地方，你可以让10家媒体删了您说过的话，但说过就是说过，总有一两家漏掉的，会将您刚刚说的话公布于众。”
严总再难压抑心中的不悦，直生出浓浓的恨意，盯着白馨雨道：“白小姐，当众胡言乱语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哦？那私下见面，严总又会找人拍照，编出故事来稀释抄袭事件的影响，那要如何是好？我想，也只能当面说出实情了。我的实情，在严总这里必然是胡言乱语，不然，您又怎么自圆其说呢？”
严总气急，却拿她毫无办法，总不能当着众媒体面，让保安将她架出去。转念一想，事已至此，还是保住‘潜心网’的声誉要紧，于是，说道：“这件事孰是孰非我判断不清，作协的调查结果也一直未出。白小姐让我现在相信你对陈明的控诉实在太难，既然来了，不如，你同陈明对质吧。”
陈明未料到严总会在这时将他推出，瞬间凌乱，焦灼的目光稍稍移到馨雨脸上便立时移开，生怕下一秒就被她撕得粉碎。
白馨雨点头轻笑，“果不其然，到了这步，严总就要弃车保帅了。那好！您让我和陈明对质，我就和陈明对质。”她说着，转而面向陈明，“陈先生前几日在我面前演了一出苦情戏，媒体爆出来，却说你我是联手做戏。这样的冤枉我可受不起。这些日子，陈先生的话一直在我脑中盘旋，有时我会选择相信，但有时我又深深地怀疑。正好，今天是个好机会。当着众媒体的面，我请问陈明先生。你抄袭我作品的事情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受‘潜心网’某编辑的唆使？”
陈明感受到严总锐利目光的直视，心生怯意，小声答道：“没……没有抄袭一说……”
馨雨并不惊讶，点头道：“哦，没有。陈先生可想好了。作协的调查无论快慢，一年之内都会有结果。一旦结果打脸，你今日说的话就是断送你职业生涯的利刃。你确定要如此作答？”
陈明从未想过那日见过的白馨雨会有如此厉害的一面。她明明对他心软了，怎么现在却要杀他个片甲不留。他想到严总刚刚推他出来的决绝，便明白白馨雨所言非虚。一旦作协结果出来，他必将身败名裂。严总只会将他形容得龌龊不堪，而‘潜心网’则对他的抄袭一无所知。他犹豫着，摇摆着，面对无数的闪光灯的凝视，有了想一吐为快的冲动。他刚张了张口，就听见严总说道：“白小姐说要找媒体报道中与你关系密切的人当面对质，怎么独独缺了李先生。李先生不是一向站在白小姐这边吗？怎么关键时候，却不站在你身旁支持呢？倒像是刻意避嫌啊！”
白馨雨并不惊讶严总会忽然提到李先生，在她看来，这是严总的垂死挣扎。“哦，我就说呢，严总怎么可能不提李先生呢。我正是要等您提到他，我才好为今天的事情做个收尾。您不提，我还不踏实呢。”
说着，她快步走上台，与严总保持了一段距离，朝着台下一众媒体，严肃道：“既然要澄清，自然不能不提李先生。我视李先生为良师益友，我们平日的交情也是君子之交，并无密切往来。媒体曝出的照片，多数是严总通过李先生约我见面，或是我同李先生去探望顾先生时拍摄的。这样的见面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至于避嫌，更无从谈起，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难道有什么不应当吗？”她说完，直视陈明的面庞，坚定有力地说着：“陈明，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不讲出实情，要不就背黑锅。你那日说你后悔，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真的有所悔悟，还是为了名誉、金钱博取我的同情，想要我放你一马。”
陈明吞了吞口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艰难地回道：“我……没有抄袭。”
“好！大家听到了，也都看到了。我与这两位没有密切来往，未来再有什么类似的误导信息，也请大家擦亮眼睛，好好判断。陈明不敢说的话，我现在替他说出……”她刚要说下去，两名保安就冲了上来，严总何时打了手势，她一无所知，挣扎了两下就被来人架了下去。还好，同她一起来的摄影师眼疾手快，立时上前解围，一双大手有力的拽开保安的胳膊，将她硬拉到身后，晃动着摄影机，警惕的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小声说道：“白小姐，顾先生说了，若出乱子，让我护着你先走。”
白馨雨有些犹豫，话到嘴边，就差两句，她总想说完，可又有保安从侧面冲了过来，现场一片混乱，她不得不听从顾先生的安排，随摄影大哥快速撤离。
顾先生安插的人可不止摄影大哥，挣脱保安虽然困难重重，到底还是在自己人的帮助下解了困。两人好不容易冲出了会场，逃离了是非之地，馨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扶着腿，却满面笑容，抬头望向摄影大哥，由衷感激道：“谢谢你赵哥。”
摄影师憨厚地笑着，同样的气喘吁吁，“顾先生之前嘱咐我说媒体见面会可能会出乱子，我还以为他在玩笑，没想到白小姐真是要大干一场啊。这哪里是可能要出乱子，分明是顾先生料事于前，却不肯明言生怕我知道了会打退堂鼓啊！”说着，笑得更畅快。
白馨雨也忍不住笑道：“谁让他们仗势欺人，操控媒体发了这么多不实信息。不当众对质，事情的真相就永远不能被大众得知。”说着，情绪又低落下来，“只是，那些媒体万一都被他收买了，可怎么办呢？说不定，他真的一顿饭就搞定他们了。”
赵哥拍了拍肩上的摄像机，胸有成竹地说道：“怕什么，你赵哥这儿还有一手资料呢。他收买了谁，都收买不了我。放心吧，顾先生说了，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要白小姐把心放肚子里呢。”
“还好，有你们。我真是无比的踏实，也无比幸运。”馨雨说着抬起头，望向天空，今天的太阳分外耀眼，每一缕阳光都照进了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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