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石二鸟
空荡的媒体见面会现场只剩下顾先生同唐女士二人，顾先生压了压手示意她一同坐下，望着台下空空如也，轻叹道：“散场总是散得快啊。你看刚刚乌压压的一片，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不到半点踪影了。”
唐丽婉无心闲谈，遥望着半开的会场大门，木然回道：“是，见不到半点踪影了……”说着，不禁失落地垂下眼眸。
顾先生偏头望向她，劝说道：“丽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停留在原地，亏欠的终是自己。”
“老师为什么阻止我同文博对话？我们是离婚多年了，就算失去联系许久，但也不是见不得面的仇人。难道老师怕他……回头吗？”唐丽婉说着，激动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闪动着泪光，咄咄逼人地直射向顾先生。
顾先生并不看她，只轻轻回道：“他会回头吗？丽婉，你是明白人，当初你们分开并不是一时冲动，两个人也都努力靠近过彼此，妥协过、维系过，可结果还是这样……有些时候太过执着未必是好事。”顾先生说着再次望向她，犹豫了片刻继续道：“我不让你同他对谈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就像你说的，你们不是见不得面的仇人，那就没必要让彼此陷入难堪的境地。若你刚刚强留他，他必然不会拒绝，但谈话的内容和结果恐怕非你所愿。”
“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保全我的颜面？我刚刚在媒体见面会上的发言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你们为白馨雨而来，我也在关键时刻站在她这边，难道这还错了吗？我看得出文博喜欢白馨雨，所以我也投其所好、爱屋及乌，我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他明白，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唐丽婉了，我在改变，我们或许……还有可能。”唐丽婉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痛苦地摇头道：“白馨雨结婚了，不是吗？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所以，我才选择重新站在文博面前，看看我们有没有可能。老师，为什么从过去到现在，你就看不到我对他的真心呢。我也随着他叫了您这么多年老师，难道在您心中，我就一点分量都没有？”
顾先生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背手朝着台侧走去，到了尽头，又折返而归，踌躇了许久才开口道：“丽婉，你和文博不是一类人，硬凑在一起，只会令彼此痛苦。”
唐丽婉怒目圆睁，刚要反驳，就被顾先生抬手打断，他继续道：“你以为我同老罗、文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
“不就是怕白小姐在严总这边受委屈吗？白小姐道歉的事情人尽皆知，现在严总又大张旗鼓的召开媒体见面会让她当面澄清，文博自然受不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同白小姐见面了，我知道她能言善辩，您和罗老恐怕也是听她的道理听多了，自然站在她这边，就同我一样。”
“你想错了。”顾先生凝视着她的脸，不留给她一丝掩饰的余地，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是知道你来了，才急忙赶过来的。”
唐丽婉错愕地望着他，难以置信地苦笑道：“因为我？呵，可笑。我是穷凶极恶，还是牛鬼蛇神？老师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
“丽婉，你是聪明人，但聪明也分自然流露的聪明和矫揉造作的聪明，这次的事情，你隐藏得很好，表面看上去一汪碧潭，内里却是污泥构陷，任谁踩下去都要伤筋动骨的。你这一石二鸟的计谋，不仅让严炳坤吃尽苦头，也让白馨雨陷入麻烦，但外人看来，却还会赞你立场分明，不为利益所动，尤其是文博，他若不清楚内情，见你能在媒体见面会上为馨雨发声，他对你的认识必然大为改观，那么你也就得偿所愿，有了和他重新建立联系的机会。”顾先生说着重新落座，不觉再次轻叹。
唐丽婉僵着脸瞪视顾先生，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颤声道：“老师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我听说你是‘心悦网’的创始人之一。这件事情即使在‘心悦网’内部也是秘密。看来在建立之初，你们便想好了这一步。‘心悦网’近两年势头很猛，稳坐行业第二把交椅。若是能击败龙头‘潜心网’，你们便能一跃而起成为行业领头人。对外，你还是任职杂志社，没有人会对你有任何戒心。借着严炳坤专注对付馨雨的难得时机，你接近严炳坤，他必然以为自己找到了击垮馨雨的利器，于是，你就诱导他一点点步入你的陷阱，直到他召开如此隆重的媒体见面会，你知道机会来了，只要当众将馨雨道歉的原因说出，严炳坤就百口莫辩，舆论很快就会将炮火转向他，进而威胁‘潜心网’的发展。而馨雨纵使洗脱了先前的罪名，不再被读者误会成为名利妥协、退让之人，也会因那本书是送给病重小孩儿的事情再次成为媒体关注的对象。一旦媒体揪住此事不放，她又不肯将孩子牵扯进来，结果必然是激起媒体更大好奇心，那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一边要想着如何压下舆论对孩子的骚扰，一边还要小心应对媒体的围追堵截。而这件事唯一的受益者，只有你。丽婉，你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事，还期待文博同你重归于好吗？你知道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为了名利不折手断。就算你掩饰得再好，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或许在你眼中什么都可通过算计获得，但唯有感情是万万不行的。”
唐丽婉惊恐地睁大双眼，凝视顾先生许久，突然，颤声说道：“老师，文博他也知道这些吗？”
“就算他不知道，你还能骗他一辈子吗？哎！丽婉，你叫我一声老师，我也就以老师的身份嘱咐你几句。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选的，结果也都要自己承担。你有事业心，是好的。但不代表，为了事业，你可以不顾一切。任何一行都有一行的规矩，但归根到底，最应坚守的是人心底的那道线。一旦你跨过了那道线，就算收获再大的成功，某种意义上来看，你也是个失败者。就像现在，‘潜心网’和严炳坤会因这次见面会的影响受挫，你的‘心悦网’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但在文博眼中，你却还是老样子，甚至比过去更甚。我不跟你论对错，但得失你心中有数。”顾先生见她情绪低落，似有反省，又补充道：“丽婉我们聊了这么多，你却没有问问那个孩子会不会因此事受到什么影响，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精心策划的整件事里，还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她和她的家人可能会被网友恶意攻击她们不懂知恩图报，说她们明知馨雨的苦楚却不肯为她发声，更有甚者可能会诅咒这个孩子病情恶化。你干这行多少年了，和媒体打交道的机会很多，对网络暴力也认识深刻。难道在这个时候，你除了想到你在文博心中的形象崩塌外，就想不到被你无辜牵扯其中的人吗？这就是你和文博无法在一起的原因，你永远这么自我，眼里只有自己的悲喜，对他人的苦难无动于衷。”
“白小姐不同……是吧？老师的意思是，文博在白小姐身上看到了她博爱的一面，所以……才对我更加厌恶。”唐丽婉冷冷说着，目光空洞无神。
“算了，咱们的对话就此打住，再无聊下去的必要了。我只告诉你一点，文博和你没有任何可能。朝前看吧，找一个适合你的人。”顾先生说着站起身来。
“呵，老师，既然我们没有可能，那我说什么就是我的自由了。今天严炳坤请我来要我说的话我没有说，那是我的选择。当然，我也可以有另外一种选择。听您的口气似乎早就看出文博对白小姐的喜爱了，您能看出来，其他人也不会一直蒙在鼓里。如果您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在婚礼现场我说过，文博有个很可爱的习惯，就是对一见钟情的人，他总是会不自觉的给她另一个称呼。像他第一次见面就叫我丽婉小姐，也如他现在称白小姐为馨雨小姐。这件事情我同白小姐说过，她当时脸色就不大好，若是我跟媒体爆一下这个料，舆论的风向可能又要有新的变化了。您也知道，我做这行久了，认识的媒体人也很多，要他们帮个小忙，没有人会驳我面子。”唐丽婉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早将刚刚的失落、狼狈抛在脑后。
顾先生停住脚步认真地听她把话说完，回身严肃地审视着她，冷笑道：“你在这行久了这句话不应该在我这个老家伙面前说吧。你要爆料就尽管爆吧。有我在，天塌了也用不着他们两个顶。倒是你，等严炳坤琢磨过味儿来，调查出你同‘心悦网’的关系，那倒是可以比比，是你认识的媒体人多，还是他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潜心网’坐到龙头位置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他们基础打得牢，这样一次打击未必对他们有致命的影响。还是好好想想你们‘心悦网’的未来吧。若是再打馨雨同文博的主意，那就真是逼着我这老家伙出山了。”
“老师说笑了，既然您有心庇护他们，那我就绕道而行。我既然叫您一声老师，就永远尊您、敬您，您说的话，我必然谨记。”唐丽婉见顾先生言辞决绝，心生怯意，忙缓和道。
“尊我、敬我就不必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顾先生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向会场大门。
与此同时，李先生的车子也已停在医院门前，他透过车窗望着医院主楼楼身，出神问道：“跟雅美约好了见面吗？媒体见面会后不知道会不会有记者跟着你，不如我在这边等你。”
馨雨笑着摇头拒绝道：“那样媒体才更有得发挥呢。反正现在知道医院有个秘密通道，我怎么都能脱身的。我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孩子，不知道媒体见面会上的那番话，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我去找雅美了解一下，顺便嘱咐她几句，万一有记者混上楼要采访孩子，她总要有应对之策才好。”
李先生了然点头，轻声说道：“不必担心，我们来之前就知道丽婉可能会在发布会上公布这件事，所以，罗老和老师已经动用关系，和主流媒体打过招呼，让他们将蔓蔓的事情一带而过，这样既能帮你澄清道歉之事，也不会透露蔓蔓的个人信息，更不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来之前就知道唐女士会说这件事？难道唐女士和你们打过招呼？说她会参加媒体见面会？”馨雨一脸惊讶，怎么都想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先生表情复杂，摇了摇头，苦笑着答道：“一时说不清楚，总之，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你只安心写作就好，再没有事情可烦心了。”
馨雨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笑笑道：“嗯！今天阳光明媚，是个不错的开始。希望未来的每一天，我们大家都能顺心如意！”
“会的！”
唐丽婉无心闲谈，遥望着半开的会场大门，木然回道：“是，见不到半点踪影了……”说着，不禁失落地垂下眼眸。
顾先生偏头望向她，劝说道：“丽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停留在原地，亏欠的终是自己。”
“老师为什么阻止我同文博对话？我们是离婚多年了，就算失去联系许久，但也不是见不得面的仇人。难道老师怕他……回头吗？”唐丽婉说着，激动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闪动着泪光，咄咄逼人地直射向顾先生。
顾先生并不看她，只轻轻回道：“他会回头吗？丽婉，你是明白人，当初你们分开并不是一时冲动，两个人也都努力靠近过彼此，妥协过、维系过，可结果还是这样……有些时候太过执着未必是好事。”顾先生说着再次望向她，犹豫了片刻继续道：“我不让你同他对谈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就像你说的，你们不是见不得面的仇人，那就没必要让彼此陷入难堪的境地。若你刚刚强留他，他必然不会拒绝，但谈话的内容和结果恐怕非你所愿。”
“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保全我的颜面？我刚刚在媒体见面会上的发言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你们为白馨雨而来，我也在关键时刻站在她这边，难道这还错了吗？我看得出文博喜欢白馨雨，所以我也投其所好、爱屋及乌，我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他明白，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唐丽婉了，我在改变，我们或许……还有可能。”唐丽婉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痛苦地摇头道：“白馨雨结婚了，不是吗？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所以，我才选择重新站在文博面前，看看我们有没有可能。老师，为什么从过去到现在，你就看不到我对他的真心呢。我也随着他叫了您这么多年老师，难道在您心中，我就一点分量都没有？”
顾先生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背手朝着台侧走去，到了尽头，又折返而归，踌躇了许久才开口道：“丽婉，你和文博不是一类人，硬凑在一起，只会令彼此痛苦。”
唐丽婉怒目圆睁，刚要反驳，就被顾先生抬手打断，他继续道：“你以为我同老罗、文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
“不就是怕白小姐在严总这边受委屈吗？白小姐道歉的事情人尽皆知，现在严总又大张旗鼓的召开媒体见面会让她当面澄清，文博自然受不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同白小姐见面了，我知道她能言善辩，您和罗老恐怕也是听她的道理听多了，自然站在她这边，就同我一样。”
“你想错了。”顾先生凝视着她的脸，不留给她一丝掩饰的余地，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是知道你来了，才急忙赶过来的。”
唐丽婉错愕地望着他，难以置信地苦笑道：“因为我？呵，可笑。我是穷凶极恶，还是牛鬼蛇神？老师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
“丽婉，你是聪明人，但聪明也分自然流露的聪明和矫揉造作的聪明，这次的事情，你隐藏得很好，表面看上去一汪碧潭，内里却是污泥构陷，任谁踩下去都要伤筋动骨的。你这一石二鸟的计谋，不仅让严炳坤吃尽苦头，也让白馨雨陷入麻烦，但外人看来，却还会赞你立场分明，不为利益所动，尤其是文博，他若不清楚内情，见你能在媒体见面会上为馨雨发声，他对你的认识必然大为改观，那么你也就得偿所愿，有了和他重新建立联系的机会。”顾先生说着重新落座，不觉再次轻叹。
唐丽婉僵着脸瞪视顾先生，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颤声道：“老师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我听说你是‘心悦网’的创始人之一。这件事情即使在‘心悦网’内部也是秘密。看来在建立之初，你们便想好了这一步。‘心悦网’近两年势头很猛，稳坐行业第二把交椅。若是能击败龙头‘潜心网’，你们便能一跃而起成为行业领头人。对外，你还是任职杂志社，没有人会对你有任何戒心。借着严炳坤专注对付馨雨的难得时机，你接近严炳坤，他必然以为自己找到了击垮馨雨的利器，于是，你就诱导他一点点步入你的陷阱，直到他召开如此隆重的媒体见面会，你知道机会来了，只要当众将馨雨道歉的原因说出，严炳坤就百口莫辩，舆论很快就会将炮火转向他，进而威胁‘潜心网’的发展。而馨雨纵使洗脱了先前的罪名，不再被读者误会成为名利妥协、退让之人，也会因那本书是送给病重小孩儿的事情再次成为媒体关注的对象。一旦媒体揪住此事不放，她又不肯将孩子牵扯进来，结果必然是激起媒体更大好奇心，那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一边要想着如何压下舆论对孩子的骚扰，一边还要小心应对媒体的围追堵截。而这件事唯一的受益者，只有你。丽婉，你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事，还期待文博同你重归于好吗？你知道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为了名利不折手断。就算你掩饰得再好，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或许在你眼中什么都可通过算计获得，但唯有感情是万万不行的。”
唐丽婉惊恐地睁大双眼，凝视顾先生许久，突然，颤声说道：“老师，文博他也知道这些吗？”
“就算他不知道，你还能骗他一辈子吗？哎！丽婉，你叫我一声老师，我也就以老师的身份嘱咐你几句。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选的，结果也都要自己承担。你有事业心，是好的。但不代表，为了事业，你可以不顾一切。任何一行都有一行的规矩，但归根到底，最应坚守的是人心底的那道线。一旦你跨过了那道线，就算收获再大的成功，某种意义上来看，你也是个失败者。就像现在，‘潜心网’和严炳坤会因这次见面会的影响受挫，你的‘心悦网’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但在文博眼中，你却还是老样子，甚至比过去更甚。我不跟你论对错，但得失你心中有数。”顾先生见她情绪低落，似有反省，又补充道：“丽婉我们聊了这么多，你却没有问问那个孩子会不会因此事受到什么影响，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精心策划的整件事里，还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她和她的家人可能会被网友恶意攻击她们不懂知恩图报，说她们明知馨雨的苦楚却不肯为她发声，更有甚者可能会诅咒这个孩子病情恶化。你干这行多少年了，和媒体打交道的机会很多，对网络暴力也认识深刻。难道在这个时候，你除了想到你在文博心中的形象崩塌外，就想不到被你无辜牵扯其中的人吗？这就是你和文博无法在一起的原因，你永远这么自我，眼里只有自己的悲喜，对他人的苦难无动于衷。”
“白小姐不同……是吧？老师的意思是，文博在白小姐身上看到了她博爱的一面，所以……才对我更加厌恶。”唐丽婉冷冷说着，目光空洞无神。
“算了，咱们的对话就此打住，再无聊下去的必要了。我只告诉你一点，文博和你没有任何可能。朝前看吧，找一个适合你的人。”顾先生说着站起身来。
“呵，老师，既然我们没有可能，那我说什么就是我的自由了。今天严炳坤请我来要我说的话我没有说，那是我的选择。当然，我也可以有另外一种选择。听您的口气似乎早就看出文博对白小姐的喜爱了，您能看出来，其他人也不会一直蒙在鼓里。如果您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在婚礼现场我说过，文博有个很可爱的习惯，就是对一见钟情的人，他总是会不自觉的给她另一个称呼。像他第一次见面就叫我丽婉小姐，也如他现在称白小姐为馨雨小姐。这件事情我同白小姐说过，她当时脸色就不大好，若是我跟媒体爆一下这个料，舆论的风向可能又要有新的变化了。您也知道，我做这行久了，认识的媒体人也很多，要他们帮个小忙，没有人会驳我面子。”唐丽婉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早将刚刚的失落、狼狈抛在脑后。
顾先生停住脚步认真地听她把话说完，回身严肃地审视着她，冷笑道：“你在这行久了这句话不应该在我这个老家伙面前说吧。你要爆料就尽管爆吧。有我在，天塌了也用不着他们两个顶。倒是你，等严炳坤琢磨过味儿来，调查出你同‘心悦网’的关系，那倒是可以比比，是你认识的媒体人多，还是他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潜心网’坐到龙头位置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他们基础打得牢，这样一次打击未必对他们有致命的影响。还是好好想想你们‘心悦网’的未来吧。若是再打馨雨同文博的主意，那就真是逼着我这老家伙出山了。”
“老师说笑了，既然您有心庇护他们，那我就绕道而行。我既然叫您一声老师，就永远尊您、敬您，您说的话，我必然谨记。”唐丽婉见顾先生言辞决绝，心生怯意，忙缓和道。
“尊我、敬我就不必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顾先生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向会场大门。
与此同时，李先生的车子也已停在医院门前，他透过车窗望着医院主楼楼身，出神问道：“跟雅美约好了见面吗？媒体见面会后不知道会不会有记者跟着你，不如我在这边等你。”
馨雨笑着摇头拒绝道：“那样媒体才更有得发挥呢。反正现在知道医院有个秘密通道，我怎么都能脱身的。我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孩子，不知道媒体见面会上的那番话，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我去找雅美了解一下，顺便嘱咐她几句，万一有记者混上楼要采访孩子，她总要有应对之策才好。”
李先生了然点头，轻声说道：“不必担心，我们来之前就知道丽婉可能会在发布会上公布这件事，所以，罗老和老师已经动用关系，和主流媒体打过招呼，让他们将蔓蔓的事情一带而过，这样既能帮你澄清道歉之事，也不会透露蔓蔓的个人信息，更不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来之前就知道唐女士会说这件事？难道唐女士和你们打过招呼？说她会参加媒体见面会？”馨雨一脸惊讶，怎么都想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先生表情复杂，摇了摇头，苦笑着答道：“一时说不清楚，总之，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你只安心写作就好，再没有事情可烦心了。”
馨雨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笑笑道：“嗯！今天阳光明媚，是个不错的开始。希望未来的每一天，我们大家都能顺心如意！”
“会的！”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