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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皇帝相召

    和瞌睡一样,如果过了特别想睡的时候,反而会睡不着,饥饿也是如此,比如下班的时候,老板突然叫开会,本来肚子已经在打鼓了,可是开了两个小时会之后,反而什么也不想吃了,甚至会有些胃疼。

    没有吃早饭的房宽,一大早就被吵了起来,又困又饿,又被高结衣拉去太后那里折磨了小半天,回到小院的时候,正值午饭之时,香儿已经张罗好了餐饭,当然不是她做的,她只负责摆盘子,给房宽夹了几筷子菜之后,便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起来。

    盘子已经被香儿舔干净了,这小丫头就像是从来没吃饱过一样,小虫子来了之后,送来的餐食特意多了两个菜,可怜的小虫子基本上只能吃到点米饭和一两筷子菜,便会被香儿抢完。

    房宽的碗里却还是满着的,一筷子也没有动,小虫子终于是忍不住,喊了出来:“殿下,您吃点吧。”

    房宽却是懒得搭理他,从长乐宫回来之后,便一直是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话也不说,东西也不吃,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个啥。

    “你不吃?”香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房宽,还没待他点个头,或者是嗯一声,碗已经被小丫头拉了过去,不超过三个数便全下了嘴。

    房宽看得惊呆了嘴:“你是猪八戒么?”

    “猪八戒是谁?”小丫头的舌头也蛮长的,舔卝了舔嘴,红红的甚是可爱,房宽真想扯出来给她打个结,见盘子已经被她扫荡干净了,这才收拾了一下桌子,将盘子全部推给小虫子。“有香儿可爱吗?”

    “比你可爱。”看了一眼收起碗筷准备出去洗的小虫子,真不知道这屋子里,到底谁是主子。这小丫头简直堪比管家婆,连高要来的时候,都没有收敛一点,而小虫子这个可怜的小太监也是丝毫不反抗,真有些搞不明白,房宽敲了敲她额头:“但没你能吃。”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拿起房宽搁在一旁好几天的那本《后周纪》,找了张椅子,便不再理他了。

    房宽一个人来到天井中,年关将至,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前半程几乎是躺着过来的,真正接触这个世界,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只有一两日是晴天,天井之中几乎每日都飘着零星的雪花,今日这雪花终于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大,变成了鹅毛大雪。

    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雪,房宽置身于天井之中,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尊雪人,天地茫茫,连院门口守卫的兵丁也看之不见。

    “殿下,回吧。”不知何时,小虫子撑了把油纸伞站在了身边,替房宽拍了拍身上的雪:“雪化了会打湿衣衫,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房宽点了点头,一开始时的确对这漫天飞雪挺好奇的,不过再大的雪,在这小小的天地间,也不过像是一场3D的电影而已。

    从长乐宫回来,约摸半个时辰的光景,高结衣从太祖驾崩吕氏垂帘讲起,昔时太宗皇帝十七岁,朝中权柄尽落吕氏外戚之手。

    五年,太宗亲政,太后吕氏搬入长乐宫,皇帝仍旧重用吕姓诸臣,对内休养生息,对外罢战休兵,秦人方才数百年战乱之中平稳下来。

    十七年,太宗崩于未央宫,诸吕立哲宗,尊吕氏为太皇太后,再度垂帘,七年之间,哲理徽钦四宗如走马灯变换,朝中权柄却依旧握于吕氏之手,行废立之事,甚至帝崩于非命。

    今年七月,太皇太后崩于长乐宫,诸吕欲篡权而立,曹太后联合刘家、李家,引天策军入秦京,吕氏族诛。

    房宽最张还是没有从高结衣口中套出自己母亲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在吕家之中的出身,更不知道她如今葬在何处。

    “没办法帮你祭奠了。”房宽在心中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说了声抱歉,便转身和小虫子一起回了房间。

    到得晚饭之后,大雪已经停了下来,李太医带着小药童准时来了小院。“殿下今日气色有些不对,可是有心事?”

    房宽摇了摇头,与他打交道时日已久,李太医唯一破例告诉他的,也就是他的死期而已,其余之时,皆是顾左右而言它。

    “殿下脉象平稳,只是脉力较弱,还需要多静心疗养,少想一些烦心事。”李太医说完,便对香儿嘱咐了几句:“殿下的药还得继续,劳烦香儿姑娘。”

    李太医正要起身的时候,一个老太监跑了进来:“殿下,陛下要见您,随老奴去文德殿。”

    房宽愣了小半晌,终于确定这人是高要,而不是高结衣,也曾疑惑于族兄弟竟然能长这么像。“你们真是族兄,不是亲兄弟?”

    “殿下先随老奴面圣吧。”高要面色有些急,看样子是皇帝刚刚醒来,也不知道要见房宽作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先见朝中大臣吗?

    “皇帝醒了?”房宽知道这是一句废话,还是问了出来,高要走得急,房宽被他拖着,这些太监对皇室倒真是忠诚,不像上世历史中的汉唐末年,太监专卝权,能够废立皇帝甚至掌控皇帝生死。

    “下午便醒了,见过大臣们,这会儿正在文德殿看殿下的答卷呢,殿下还是快些吧,这样拽着您走,有些失了礼数。”

    “那张纸不是在太后那儿吗?”房宽明明记得在长乐宫时,太后让他念的那张纸,便就是他在文德殿时写下的那张答卷。

    “高都知来取的时候,元大学士誊写了一份,陛下现在看的,便是元大学士写的那份。”

    “美髯公?”对于元童,房宽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宫学课堂万分无聊,但这个大学士人还是不错的,对房宽还算不错,没有像别人那样拒之千里,还帮他找了一本《后周纪》,虽然看起来有些头疼,不过也算是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最大信息来源渠道了。

    “美髯公?”高要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房宽只是做了做捋胡子的手势,高要便明白了,笑了笑站在书房门前:“殿下自己进去吧,陛下特意吩咐过,不许他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