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真是狗血剧本
“报纸的副刊文体应当完全做到白化文体，让老百姓都看得懂。”
霍然解释完办报的大利，才说第三点，“报纸一物，本就是微利行业，要以量取生，岂能再作高雅之姿，应放下身段，以迎合读报人的需求出发，使人人看得懂报，读得懂报，做到雅俗共赏。”
胖子眼睛一亮：“就像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小说一样，用白话文、口语，办好了，就能口口相传。依在下之见，第三点，才是重中之重呐。”
高明衡再次抄过那些小报，小报内容，大多以是文言文为主，连他这种读八股出身的人，都看得肯花缭乱。
“我看，报纸主刊，也应以大字报行式为主。”高明衡如是说。
封建社会的文盲率虽高得吓人，但城里的老百姓普遍还是识几个大字地，一天劳累下来，在油灯下、月光下，看个三国、水浒、西游之类的闲书还是绰绰有余，否则名著不会流传的那么广。
但让老百姓读文言文就抓瞎了，试问文言文有几个看得懂，看得进去地，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非汉语专业人士，普遍看了脑壳大。
所以，商报内容必须简单易懂，此乃办报的总原则。
关于办一份商报，三人闲聊了一下午。
最后，霍然提议，由三人各出十两银子，联合办商报，在管理上，三名股东，一人一票，采取少数服从多数。
由杜胖子这位股东兼任经理，筹办这个事，人员上先雇佣二人，一个编报人，一个探报人，印刷外包，初期发行量不大，五天一刊，一刊一千张，纸张采用连史纸。
当时的小报所用，一般多为大黄连史纸，品相上很差。
商报命名上，既是面向四民，就定名为“四民报”。
眼瞅着，夕阳西下。
高明衡尝试着约霍然出门，办接风宴，预料之内地被拒绝，也就不多言，携着杜胖子出了客店。
通过一下午的相处，二人新近不少，高明衡怀着奇光，向杜胖子问起了那燕京报的花费，杜胖子给出的答案，吓了他一大跳：“五百两！”
“五百两？那燕京报，不过是刊了一天，弄出了两份大字报而已呀。”
“其实是二百两，另外三百两，作为了安家费呢。”说是安家费，不如说是跑路费。
伍总编那三段式解迷，有关陈玉镜事件反思的长篇大论，还没来及推出，东厂的番子就已寻上门来，不得只能遣散众人，关门跑路。
燕京报的发行量过大，看来也是罪呀。
与那燕京报的大手笔支出，自己参与的四民报，相形之下，真是大巫见小巫，高明衡心虚地问：“杜师爷，咱们这个四民报，总股本才三十两，不知能撑多久？几个月总有吧！”
“高相公，安心啦，开个几年没问题地。”
“那就有劳杜先生，咱们三家的小鸡仔孵化养大，过几年，待高某回京叙职，还能看到。”
二人在崇文门别作，约定明日张府见。
转眼间，夜晚来临，京都外城区陷入死寂，万历后，治安越来越不好，京都城内又恢复宵夜制。
华灯初上，平平淡淡地吃了饭。
霍然在苏娘子那吃了饭，就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自从这苏姨回来后，他与苏眉间的感情，似乎呈直线下降态势。
有个又高又壮的女人敲了敲门，跟了进来，不是那苏姨娘，还有谁？
“大官人，能谈谈吗？”没等霍然邀请，那苏姨娘就自顾自地进了屋，问霍然，“大官人，不知你在京身居何职，每年有多少收入？”
来者不善啊，霍然自不会有好脸色，斥道：“你问这个作甚？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是你能随乱打听地吗！”
“那那……就不问了。”苏姨娘碰了个软钉子，她其实早从苏眉那打听过了，根本是明知故问。
“大官人，我家侄女的身子你也占了，也快活过了……”
“你作为一个长辈，说的什么昏话，我跟苏娘子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大官人，你真心愿意跟眉眉长相厮守吗？”
“自是真诚以待。”
“那不行！”
“什么？”
“大官人跟眉眉若是只作一对露水夫妻，老身这个长辈，可以默许一段时日给你们。可若是想长相厮守，怕是有难度了。”苏姨娘团着笑脸，嘴里说着残醋的话，一看霍然又要冲她发火，连声道，“且听我说来，听完大官人就明白了。”
“不要将霍某当那些随意可欺的穷酸书生。”霍然沉声道，“我不乎她有儿子，先前已有言，可厚养之。”
“不是这个，先听老身说完嘛。”
霍然只好耐心先听完故事了，有知情权，才有发言权。
据这苏姨娘所说，苏眉早在十四岁，就被父母许配给一位张老老爷作小妾。
嫁过去一年，就给张老爷生了大胖小子，叫张小六。
变故出现在两年前，张老爷仕途上，有了起色，乐极生悲，酒色过度，挂掉了。
母凭子贵，张老爷家中姬妾十几个，但能长期得宠地，就苏眉一人，无他，张老爷的后代，老三老四老五，全都夭折了。
可张老爷毕竟去得太快，生前虽有留有口头遗嘱，却并无书面遗嘱，所以是作不得准，就导致张家内部正在争夺遗产。
张老爷在老家留了两个儿子，一个张大，一张二，张家兄弟向庶母苏眉提出要求。
六弟想要获得遗产继承权，庶母得保证六弟的健康成长，在六弟未成年前，不得再嫁，也不得勾三搭四败坏张家门风。
苏眉搬出来的原因，就是嫌老宅家中太吵。
要说那张家兄弟提的要求，过份吗？
女子守贞节，很符合封建社会礼教核心价值观，一点也不过份，应该说是通情达理，要是真能十几年如一日守节，兴许还能向官府申请贞节牌坊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
刘娘姨表示自己真非什么恶毒的人，不是故意为难霍大官人，一见终情，不过是见色起义。
利弊权衡后，生过小孩的过来人，女子断然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莫名的情感上。
张家兄弟提出的条件，虽然对女子来有些残忍，可也合乎当下的情、礼、法。
苏眉定不会放弃那份应得的遗产，苏姨娘劝霍大官人，趁早绝了那份心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望霍大官人好自思量。
霍然沉默了好一会，问道：“那个张老爷生前是个什么官？”
苏姨娘见霍大官人软了下来，赶紧坦白道来：“户部郎中，新什么司地。”
“新饷司！”
“对。”
“留下了有多少遗产。”
“五六万银子总有地，黄金四千两。”
“眉眉能分多少呢？”
“现在分得银子三千，黄金一百？”
“就这么点？”
“大部份都被张家兄弟瓜分了。”苏姨娘眼珠子转了转，还是照实说，“城南有座大别业，分在侄女儿的名下，听说市价三万两银子呢。”
“唔……那张司曹生前贪了多少银呀！”霍然叹了声气，破防了，自己可没那么多银子给苏眉，“姨娘，你去将眉眉喊过来吧，还是当面说不清楚为好。”
“好好好，大官人稍等一下，老身立即喊侄女儿过来。”
霍然真没想到，这么狗血的感情戏，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这是要被甩了的节奏呐。
霍然解释完办报的大利，才说第三点，“报纸一物，本就是微利行业，要以量取生，岂能再作高雅之姿，应放下身段，以迎合读报人的需求出发，使人人看得懂报，读得懂报，做到雅俗共赏。”
胖子眼睛一亮：“就像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小说一样，用白话文、口语，办好了，就能口口相传。依在下之见，第三点，才是重中之重呐。”
高明衡再次抄过那些小报，小报内容，大多以是文言文为主，连他这种读八股出身的人，都看得肯花缭乱。
“我看，报纸主刊，也应以大字报行式为主。”高明衡如是说。
封建社会的文盲率虽高得吓人，但城里的老百姓普遍还是识几个大字地，一天劳累下来，在油灯下、月光下，看个三国、水浒、西游之类的闲书还是绰绰有余，否则名著不会流传的那么广。
但让老百姓读文言文就抓瞎了，试问文言文有几个看得懂，看得进去地，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非汉语专业人士，普遍看了脑壳大。
所以，商报内容必须简单易懂，此乃办报的总原则。
关于办一份商报，三人闲聊了一下午。
最后，霍然提议，由三人各出十两银子，联合办商报，在管理上，三名股东，一人一票，采取少数服从多数。
由杜胖子这位股东兼任经理，筹办这个事，人员上先雇佣二人，一个编报人，一个探报人，印刷外包，初期发行量不大，五天一刊，一刊一千张，纸张采用连史纸。
当时的小报所用，一般多为大黄连史纸，品相上很差。
商报命名上，既是面向四民，就定名为“四民报”。
眼瞅着，夕阳西下。
高明衡尝试着约霍然出门，办接风宴，预料之内地被拒绝，也就不多言，携着杜胖子出了客店。
通过一下午的相处，二人新近不少，高明衡怀着奇光，向杜胖子问起了那燕京报的花费，杜胖子给出的答案，吓了他一大跳：“五百两！”
“五百两？那燕京报，不过是刊了一天，弄出了两份大字报而已呀。”
“其实是二百两，另外三百两，作为了安家费呢。”说是安家费，不如说是跑路费。
伍总编那三段式解迷，有关陈玉镜事件反思的长篇大论，还没来及推出，东厂的番子就已寻上门来，不得只能遣散众人，关门跑路。
燕京报的发行量过大，看来也是罪呀。
与那燕京报的大手笔支出，自己参与的四民报，相形之下，真是大巫见小巫，高明衡心虚地问：“杜师爷，咱们这个四民报，总股本才三十两，不知能撑多久？几个月总有吧！”
“高相公，安心啦，开个几年没问题地。”
“那就有劳杜先生，咱们三家的小鸡仔孵化养大，过几年，待高某回京叙职，还能看到。”
二人在崇文门别作，约定明日张府见。
转眼间，夜晚来临，京都外城区陷入死寂，万历后，治安越来越不好，京都城内又恢复宵夜制。
华灯初上，平平淡淡地吃了饭。
霍然在苏娘子那吃了饭，就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自从这苏姨回来后，他与苏眉间的感情，似乎呈直线下降态势。
有个又高又壮的女人敲了敲门，跟了进来，不是那苏姨娘，还有谁？
“大官人，能谈谈吗？”没等霍然邀请，那苏姨娘就自顾自地进了屋，问霍然，“大官人，不知你在京身居何职，每年有多少收入？”
来者不善啊，霍然自不会有好脸色，斥道：“你问这个作甚？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是你能随乱打听地吗！”
“那那……就不问了。”苏姨娘碰了个软钉子，她其实早从苏眉那打听过了，根本是明知故问。
“大官人，我家侄女的身子你也占了，也快活过了……”
“你作为一个长辈，说的什么昏话，我跟苏娘子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大官人，你真心愿意跟眉眉长相厮守吗？”
“自是真诚以待。”
“那不行！”
“什么？”
“大官人跟眉眉若是只作一对露水夫妻，老身这个长辈，可以默许一段时日给你们。可若是想长相厮守，怕是有难度了。”苏姨娘团着笑脸，嘴里说着残醋的话，一看霍然又要冲她发火，连声道，“且听我说来，听完大官人就明白了。”
“不要将霍某当那些随意可欺的穷酸书生。”霍然沉声道，“我不乎她有儿子，先前已有言，可厚养之。”
“不是这个，先听老身说完嘛。”
霍然只好耐心先听完故事了，有知情权，才有发言权。
据这苏姨娘所说，苏眉早在十四岁，就被父母许配给一位张老老爷作小妾。
嫁过去一年，就给张老爷生了大胖小子，叫张小六。
变故出现在两年前，张老爷仕途上，有了起色，乐极生悲，酒色过度，挂掉了。
母凭子贵，张老爷家中姬妾十几个，但能长期得宠地，就苏眉一人，无他，张老爷的后代，老三老四老五，全都夭折了。
可张老爷毕竟去得太快，生前虽有留有口头遗嘱，却并无书面遗嘱，所以是作不得准，就导致张家内部正在争夺遗产。
张老爷在老家留了两个儿子，一个张大，一张二，张家兄弟向庶母苏眉提出要求。
六弟想要获得遗产继承权，庶母得保证六弟的健康成长，在六弟未成年前，不得再嫁，也不得勾三搭四败坏张家门风。
苏眉搬出来的原因，就是嫌老宅家中太吵。
要说那张家兄弟提的要求，过份吗？
女子守贞节，很符合封建社会礼教核心价值观，一点也不过份，应该说是通情达理，要是真能十几年如一日守节，兴许还能向官府申请贞节牌坊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
刘娘姨表示自己真非什么恶毒的人，不是故意为难霍大官人，一见终情，不过是见色起义。
利弊权衡后，生过小孩的过来人，女子断然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莫名的情感上。
张家兄弟提出的条件，虽然对女子来有些残忍，可也合乎当下的情、礼、法。
苏眉定不会放弃那份应得的遗产，苏姨娘劝霍大官人，趁早绝了那份心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望霍大官人好自思量。
霍然沉默了好一会，问道：“那个张老爷生前是个什么官？”
苏姨娘见霍大官人软了下来，赶紧坦白道来：“户部郎中，新什么司地。”
“新饷司！”
“对。”
“留下了有多少遗产。”
“五六万银子总有地，黄金四千两。”
“眉眉能分多少呢？”
“现在分得银子三千，黄金一百？”
“就这么点？”
“大部份都被张家兄弟瓜分了。”苏姨娘眼珠子转了转，还是照实说，“城南有座大别业，分在侄女儿的名下，听说市价三万两银子呢。”
“唔……那张司曹生前贪了多少银呀！”霍然叹了声气，破防了，自己可没那么多银子给苏眉，“姨娘，你去将眉眉喊过来吧，还是当面说不清楚为好。”
“好好好，大官人稍等一下，老身立即喊侄女儿过来。”
霍然真没想到，这么狗血的感情戏，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这是要被甩了的节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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