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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见

    林燃手腕给文清握在手里,只觉她掌心柔软滑腻,不禁心神一荡。

    二人穿廊而过,进入一道拱门,便见一面石壁横在庭前,只露出两面各一排松柏,挺直齐整,迎风而立。

    绕转过去,走入厅中,上首正坐了一个布衣老者,方膛红脸,须发尽白而不见老相。

    老者正在饮茶,瞧见二人,笑呵呵道:“小兄弟果然来了。”

    又看向文清,目光微微一闪,恍然道:“你就是张知府的千金吧?”

    文清奇道:“您认识我?”

    老者抿了一口茶,笑道:“我不认识你,但我在你父亲书房里见过你母亲画像,也听说过你母亲的事。”

    文清自幼便和母亲长得极像,长大习武之后,更几乎如同一人,长相神韵,无不相似。

    她也常常睹镜自哀,思念母亲。如今听周明瀚又提起那张不知出自谁手的画像,更觉伤心,但想到父亲,不免脸上一寒,冷冷道:“他不过惺惺作态罢了。”

    这时张世仁和陆山珩并肩进来,听到她这话,摇头苦笑,一拱手,坐到左首径自喝茶解闷。

    陆山珩也苦着脸,大吐苦水道:“大人故意诓我,你明明见过这小子,知道他是什么人,却非要和我打赌,说这小子今日一定会来还马。我还以为大人术算的本事又有进步,已近通神,能料千里之外的事呢!若不是刚刚山有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三个月的俸禄是怎么没的。”

    周明瀚微笑道:“术算又不是算命,岂能事事预料?你自己不喜欢动脑子,倒埋怨我诓你。”

    林燃刚刚已经知道昨日就已给人看破行藏,难怪那马儿被这老者牵着温驯得很,原来是正主。

    他只觉面膛羞赧,红着脸道:“多谢老丈抬手。”

    在旁随侍的侍女领着他们各自入座,文清不想看见张世仁,拉着林燃在左边最末坐下。

    林燃喝水喝惯了,接过侍女倒的茶水,一口喝尽,口齿生津,清香绕舌,不由又自己倒了两杯,牛嚼牡丹似的大口喝了。

    文清本想慢慢品茶,见他如此,也跟着几口喝尽,还说道:“喝茶不如喝酒,茶越喝越清醒,酒越喝越糊涂,人总该糊涂些好。”

    但自己又连连几杯下肚。

    张世仁见了,低声一叹,起身出去了。

    周明瀚假意留了留他,便也随他去,目光转向林燃,笑道:“小兄弟不辞千里来还马,令人敬服,不知后面有何打算?”

    不等林燃回答,又接着道:“我听山珩说你有些古怪功夫,我这些侍卫,都是从江湖里捞出来的,各有本事,像是山珩,寻路的本领天下无双。我最爱奇人异士,不知小兄弟可否屈就,在我手下做事呢?”

    林燃这才想明白为什么一路上陆山珩总可以缀着自己不放,想必是屡屡找到近道,而自己任马奔驰,那马儿只走走过的老路坦途,多有耽搁。若非两马神异,恐怕早就被捉了。

    但他无心仕途,更不想当人的手下,只好拒绝道:“我已打算去华山拜师,只能辜负老丈相望了。”

    周明瀚惋惜一叹,也没强求,问道:“那小兄弟是打算启程华山吗?”

    林燃道:“我听说华山派掌门现在就在衡山,不过我见不到他,也不知在衡山能否拜师成功。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我事后都要去华山的。”

    周明瀚笑道:“这好办,过两日刘正风金盆洗手,五岳剑派掌门都在。那刘正风向朝廷买了个官做,我来此就是为了把圣旨交给张知府的。我本来不愿去,不过你既然有事,我便也去看看,你到时随我一起便是。”

    林燃谢过。

    周明瀚又向文清问道:“我听张知府说,你在衡山派学艺?”

    文清答道:“是。”

    周明瀚颔首道:“好。儿承母志,不错,不错。说起来我也在衡山派学过一门功夫,也算是你的师伯了。”

    文清却道:“晚辈前日已经叛出衡山,怕是无法与您论这师门关系了。”

    周明瀚哦了一声,奇道:“何故如此?”

    文清冷笑道:“名门正派不过一些蝇营狗苟之辈,欺骗青楼女子从良,却又戕害于她,晚辈恬列其中。”

    周明瀚叹道:“害群之马哪里都有,切莫以偏概全呐。”

    文清冷着脸,不再答话。

    他也不介意,扬扬手,让人呈上来一个锦盒,送给文清,微笑道:“这是我给你备的见面礼,莫要推辞。”

    又对林燃道:“你的见面礼也有,不过要多等几天。”

    林燃笑道:“那我可恭候了。”

    文清将锦盒打开,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谢道:“长者赐,不敢辞。文清谢过大人。”

    几人闲谈一会,眼见快到晌午,一个侍女进来说张知府已经备好酒宴,请众人一同赴宴。

    周明瀚请林燃一起,林燃却不想参和过多,直言拒绝了。

    周明瀚微笑道:“你既然不想去就不去吧。小兄弟初次来衡山,想必也没怎么逛过,待会让山玱带着你逛逛,他是最懂吃的人,一定能让你吃个好。”

    文清也不愿去,怕自己席间看到那人,忍不住骂他。但巡抚相邀,她也不好拒绝的,听到周明瀚这话,立马请缨自荐道:“不必劳烦巡抚大人安排了,林燃住在我那里,文清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待会便由文清带着在衡山城里走一走就是。”

    周明瀚略带笑意地看他们一眼,呵呵笑道:“好啊,好啊。有佳人相伴,我也就不让山玱献丑了。”

    出了府衙,文清却又带着林燃群玉院走去,说道:“林公子,我今日心情不好,借你脱身,改日再带你游览衡山。”

    林燃看出她和父亲关系不好,久未见面,一见面便心烦意乱,点点头应了。

    来时两人双马,去时却只剩两人。

    街上行人已多,虽有小雨而不止人闲逛之心。二人男俊女俏,引得许多行人回头探看。

    这一回回到群玉院,却不必再走正门,绕到后巷,在一个门前稍稍一敲,便有一个男子探出头来。

    男子见了文清,忙躬身问好,开了门放他们进去。

    二人进门后即刻分别。林燃孤身回到东厢,见旁边两间房房门大开,想来里面豪客已走,倒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也不顾腹中饥饿,进去倒头就睡。

    原以为终于一场好睡,哪想到睡没多久,外面又传来声音。他睡觉喜静,一下子便又醒了,但觉肚子空空,只好开门出去找食。

    方出来,便见着一个仆妇领着一老一少过来。

    曲洋背着一个伤者,跟在仆妇后面,听到开门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停住。

    曲非烟也随着他目光看去,见是林燃,大声笑道:“大哥哥!非非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她跳将过来,背着双手,微微低着身子,把一张清秀的小脸凑近林燃,微笑道:“这是非非第二次见到大哥哥,看来我们有些缘分,那么我就可以问哥哥叫什么名字了。”

    眨眨眼,笑问:“哥哥叫什么呢?”

    林燃给她近近看着,好不自在,不自觉退了两步,轻咳了咳,把名字说了。

    曲非烟又笑着跑回曲洋跟前,说道:“爷爷,咱们不必花钱了,就把他安置在燃哥哥房里吧?”

    那仆妇认得林燃,见他点点头,便也走了。

    曲洋背着人进了屋。他也来过几次群玉院,知道群玉院每个厢房里都有一间暗室,机关就在床边墙上,便让林燃上前寻摸。

    林燃摸到墙上突起,轻轻一推,那墙上立时打开一个暗门,里面是个小房,放了一张小床。

    曲洋把那人放到床上,看了看伤口,又摸了摸脉,叹道:“他受伤过重,若能有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还能救,否则只怕过不了今晚。”

    林燃在旁看着,他知道这伤者就是令狐冲,也不多问。

    曲洋把令狐冲安置好,出来暗房,对林燃道:“多谢小哥援手。”

    林燃笑道:“前辈给我的金子已经够让我再帮个十回八回的了。”

    曲洋目光一侧:“小哥可知我是神教中人,你帮了我,不怕那些正派人士追杀吗?”

    林燃仍然笑道:“我只帮好人。可好人和坏人,从来不是靠派别来区分的。”

    曲洋轻轻一叹:“小哥通透。”

    他略微沉吟,说道:“老朽汗颜,还想请小哥帮个忙。里间那人是华山派首徒令狐冲,因义气救人受伤太重,需要恒山派的伤药救命。我不好在那些正派人士面前露面,非非须得跟着一起去找人。这段时间,就劳烦小哥照料了。”

    林燃应道:“好说,好说。”又往暗室里瞧了一眼。

    这暗室原是给那些害怕被家里悍妻捉奸的人用的。

    如今令狐冲在回雁楼头为救仪琳被田伯光重伤,后来骗杀青城派罗人杰,自己也给插了一剑,重伤昏厥,被曲洋救下。

    为了逃避青城派追查,正好藏在这暗室之中。

    曲洋即刻动身,带着曲非烟走了。

    林燃也要填肚子,确认令狐冲暂时不会死之后,关上暗门,也出了房间。

    一出去,便见文清孤零零立在天井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