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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洗手(1)

    刘正风心下惴惴地向岳不群问好,见岳不群甚是谦和,满脸笑容的致贺,后边林燃也跟着道喜,才终于放下心来,没口子的道谢。

    刘正风领着众人,和岳不群携手走进大门。

    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

    林燃瞧在眼里,更对岳不群在武林里的地位有了深刻了解。

    各人寒暄几句,一面到厢房里坐下。

    刘正风这金盆洗手大会办的甚是隆重,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有五六百四方而来的远客流水般涌到。

    刘府为了待客,里里外外设了二百来席,众宾客在刘正风一干亲戚、弟子、门客的接待下入席,因为五岳剑派结盟的关系,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和岳不群互相谦让,谁也不肯坐首席,便把上座空了出来。

    入座不久,便听得门外砰砰几声铳响,鼓乐大噪,鸣锣喝道,显然是有什么官府中的要员来到门外。

    林燃轻一挑眉,料想是周明瀚应约而来。

    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向群雄略一拱手,走到门外,不一会,便恭恭敬敬的陪着两个人进来。

    那两人一个穿着绯红官袍,一个粗布衣裳,身后还跟了几个官差衙役,以及四个龙行虎步的壮汉。

    张世仁落后周明瀚半步,随着刘正风直入堂中,恭声问道:“周大人,咱们先宣旨还是先入座?”

    他说话声音不低,在场群雄也都是江湖上的好手,自是耳聪目明,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道这个老头衣着简朴,没曾想居然是个大官。

    周明瀚一摆手道:“宣旨是你的事,我今日来只是来赴宴的。”

    说罢见首席空着,施施然上前坐下。

    群雄不免一怔,岳不群等人都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不知他为何要参和这江湖上的聚会。

    周明瀚路过林燃时,还笑容和蔼地拍了拍林燃肩膀,说道:“看来不必我帮,你自己已拜师成功了。”

    岳灵珊最沉不住气,等周明瀚一走,便向林燃问道:“林师弟,你认识他吗?”

    岳不群也把目光射来,显然也有疑惑,只是他们没在一席同座,倒不好隔空相问。

    林燃知道岳不群肯定听得到,便只说来衡山的路上得病,承蒙此人照顾,而后又有同行之谊,因此认识,自己一心拜入华山,于是便请他带自己到刘府上来,面见师父,没想到在此之前已先入门。

    群弟子尽皆恍然。

    林平之却又想到:燃哥儿到衡山是为了帮我,他想拜入华山,想必也是为了求师父相助。

    他自我感动,不禁又满含热泪。

    这时张世仁已到厅堂正中,身后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

    张世仁躬身接过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群雄原本还怕这些官员是来寻事,可见有人入座,倒稍沉下心来。

    只见刘正风双膝一屈,跪将下来,向张世仁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岳灵珊听着张世仁把圣旨内容念了一遍,却是朝廷要封刘正风做一个参将,不由低声道:“这刘师叔不是要封剑退隐吗?怎地又去做官了?”

    忽听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他既想退隐江湖,又想保住一家产业,不讨个官做,又去哪里借来这般权势呢?”

    回头看去,却是个清爽干练的女子。

    林燃忙站起身,请各位师兄稍让一让,添了个空位出来,让文清坐下。

    岳灵珊道:“林师弟,你认识的人挺多的。”

    文清谢过众人,径自坐下,道:“林师弟古道热肠,认识的人自然不少。”

    林燃听她叫自己师弟,不由疑惑的看着她。

    文清叹了一口气,道:“我已重回衡山派啦。”

    这背后定然有许多妥协,但她没说,林燃也不便问。

    刘正风接过圣旨,磕头谢恩,站起身来,向张世仁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张世仁捻须微笑,说道:“刘将军与我同殿为臣,分列文武,哪里需要我的提拔呢?”

    刘正风知他在责怪自己在群玉院办事不力,低声道:“文师侄到底是我衡山派的弟子,我此前尚未洗手退隐,也不好强逼太甚。”

    张世仁哦了一声,也悄声道:“小女不是已被你们逐出衡山派了吗?”

    原来前日他带回文清之后,本想先将她锁到屋里,待事情尘埃落定,再放出来。没想到文清将送饭的丫鬟打晕,自己换上丫鬟的衣服,稍作易容,骗过看守的仆役,逃了出去。因此对后来诸事,一概不知。

    刘正风道:“我派已然查清,杀害鲁师弟的是那畏罪自杀的风尘女子,与文师侄无关,文师侄自然也就重回门派了。为表歉意,小将特意备了些许薄礼,还请张大人笑纳。”

    他转头向妹夫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

    方千驹拍了拍手,几个刘门弟子抬着一个箱子进来。

    张世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揶揄道:“看来刘将军对衡山派旧情难忘,都要退隐了还出这么大力气。”

    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赶忙接了过去。

    这些差役没有刘门弟子的功夫,见他们抬的轻松,大意接过,只觉手上一沉,险些拿不住,显然箱中物事沉重,不是黄金便是玉石。

    张世仁眉开眼笑,道:“好啊,小女重回衡山派,还要多谢刘将军代为说情。小弟今日公务缠身,不便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进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

    说罢连尽三杯,又向上首周明瀚拱拱手,转身带着一干衙役出门去了。

    看着刘正风出门相送,文清冷笑道:“周巡抚不日就要晋升兵部尚书,张世仁得了刘正风这笔钱,空下的巡抚之位便十拿九稳,想必也看不上我这群玉院了。刘正风为了衡山派的名声,可是好大方。”

    林燃低声道:“那你还想报仇吗?”

    文清道:“群玉院终归还在我手里,谈不上什么仇不仇的了。你当日说今天便能报仇,这里群豪满座,又有什么办法?”

    林燃微笑道:“就怕这些群豪并不被人放在眼里。”

    刘正风送人回来,堆着笑揖请群雄就座。

    他见首席已给周明瀚占据,怕众人冲撞于他,一面问好,一面向众人介绍说:“周公三省巡抚,统管湖南、广东、福建三省事务,不日便要调任兵部尚书,门下弟子众多,文官武将数不胜数。周公最爱江湖逸事,刘正风如今恬为朝廷参将,便厚着脸将周公也请来,一同见证。”

    其实刘正风并无邀请,事先也不知周明瀚要来,只是他为人圆滑,说话总要给人面子。

    群雄虽对官府素来不瞧在眼里,但是一个将来的兵部尚书,手下还有许多掌握兵马的将军,也不好开罪,便都笑脸相待,又见这老头和蔼,才放下心中芥蒂,只不与其多言。

    岳不群自认是个读书人,又自负气度,与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能和气的说上几句话,倒和周明瀚相谈欢畅。

    群雄纷纷坐定,喝酒吃菜。

    林燃也喝了两杯酒,看着刘正风让弟子端出一只金光灿烂的盆子来,还笑说:“没想到金盆洗手,还真是用黄金做的盆子洗手。若是没有钱财的人要退隐,那又要怎么办呢?”

    陆大有接道:“林师弟有所不知,金盆洗手,只有武林中的前辈能用。这武林里的前辈,哪一个不是有钱有势?至于那些小角色,退不退隐,谁又会去管他呢?实在要办,尽管用铜盆铁盆,反正没人去看,自己洗个手便罢了。”

    岳灵珊笑道:“你说的头头是道,等你哪天退隐,又要用什么盆呢?”

    陆大有道:“我退隐的时候,大师哥和小师妹想必已经是我华山派的掌门和掌门夫人了,我若没钱置办金盆,自去找你们要就是。”

    岳灵珊羞红了脸,啐道:“你才是掌门夫人。”

    陆大有道:“就怕小师妹管不住大师哥,把钱都拿去给大师哥买酒喝了,我想金盆洗手也不成,还得去给你们赚喝酒钱。”

    群弟子哈哈笑起来,只是此时还在席中,不便开怀畅笑,只得捂着嘴,将笑憋到肚子里,由肚子代为表示好笑,一鼓一缩间,把肚子笑得也疼了。

    他们自说得热闹,文清却一直记挂着林燃说的事情,问道:“你好像知道今天会发生些什么?”

    林燃自然知道,也在和曲非烟相识之后,便早有安排。

    他见刘正风双手已要伸入盆中,低声道:“来了。”

    忽听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哪知刘正风似没听见般,径直继续将手往水里伸去。

    大门口此时已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身后,另有一人,身材甚高,手里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那人本在后面,还想做些排场,远远瞧见刘正风闻而不听、视而不见,继续洗手,脸上一怒,一晃身便到了前面,抬手便将手中令旗往金盆里插去,口中喝道:“请刘师叔接令,暂行洗手!”

    刘正风识得这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令,见令如见盟主,不敢损伤,脚下一点,已端着盆子退了两步。

    那旗子咄地一声插入茶几之中。

    刘正风看也不看,拿两只上臂夹住金盆,小臂弯曲,又把手往盆里探去。

    那人眼见阻止不及,惊怒交加。

    只见寒芒一闪,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刘正风闪身再退,只听叮的一声,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刘正风手臂吃力,一时夹不住,金盆从他手里摔将下来,哐啷一响,盆底向天倒扣在地上,满盆的清水都泼了出去。

    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地下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

    那人再一晃身,跃到茶几面前,将令旗拔出,旗子一展,人已到了刘正风跟前,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你不可金盆洗手!”

    只见此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心中侥幸的想法再也没有半点,叹道:“不想费师兄也来了,嵩山派还有多少人,一齐现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