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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洗手(3)

    林燃微微笑道:“我便知道你要救他的。”

    文清道:“刘正风虽不算是好人,却也不是个坏人,他的家眷就更是无辜。今日周大人能护住他们,明日嵩山派还是要卷土再来的。我瞧他们野心勃勃,应是抓住了刘正风的什么把柄,想要铲除异己。你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林燃低声道:“这法子正在于你。”

    当下将办法和她说了。

    他们窃窃私语间,场中又生变化。

    只听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

    史登达应声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旁一站。

    费彬森然道:“左盟主令,要我们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什么勾结?设下什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悚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出声。

    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厅上千余人,至少有半数曾受魔教之害,一提到魔教,全都切齿痛恨。

    五岳剑派之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性命相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定逸师太也不由喝问道:“刘师兄,他此言当真吗?”

    刘正风自知今日瞒不过,坦然道:“在下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全是无稽之谈。不过在下确实与魔教中一位叫做曲洋的长老相识,我与他音律相交,引为生平唯一知己,是最要好的朋友。”

    文清听罢林燃的办法,神色一怔,呆了许久,耳中又闻刘正风絮絮言说怎么与曲洋因音律结交之事,低声叹道:“这世间原本就有很多身不由己。”

    她见众人都在看着刘正风,便欲悄然离席,手上忽给林燃握住,只听他道:“我陪你去罢。”

    二人急步出去,门口把守的嵩山弟子待要拦,陆山有已拧身上来,大手一推,将几人放倒。

    陆山有向他们笑道:“大人已给二人在门外备好马了。”

    文清道声多谢,便往外去,走出大门,只见两匹神驹正在门旁踱步。

    他们一人一匹,上马便走。

    神驹步快,只片刻功夫,便奔到府衙门前。

    林燃还待下马,文清已然纵马直入,见状只得跟上。

    这回倒不必去后堂,公堂后面的书房里,张世仁正在处理文书。

    他们下马进去,便见桌案旁边放了一只大箱子,正是刘正风所赠。

    那箱子已然打开,只见里面并非黄金,而是珠宝玉石,堆积满箱,宝气四射,光华照人。

    文清眼露鄙夷,不由冷笑道:“你就这么爱财吗?”

    张世仁将公文合上,微微笑道:“钱财乃官场的立身之本,我蹉跎了十年才明白这个道理,如何能不爱?你也不必每次见了都要讥讽我。周巡抚平日里看着简素,可在这几个州府里走一趟,不也奇珍异宝,真金白银的拖了两车?”

    他扬了扬手里折子,说道:“单说这道公文,近日来阴雨连绵,以致水势大涨,冲毁河堤。要重修河堤,便要请上面拨款子,可若不往上使点银钱,拨款的折子怕是等到两岸田地尽数淹没了都没人看。即使拨下钱款,可这钱层层吃拿卡要,到了我这,已所剩不多,再往下发去,到了办事的手里,恐怕连买石料都不够。我若没钱,如何弥补这般窟窿?”

    文清本待要说他强词夺理,若说贪污是为了百姓,为何又大兴土木,建了这么个富丽堂皇的府邸,收藏了这么多奇珍异宝?

    但想到来此的目的,还是忍下,以防惹他生气,只淡淡道:“你自有你的说法。不过你既如此爱钱,我这有个能让你更加有钱的办法,你听不听?”

    张世仁奇道:“莫非你肯把群玉院让给我了?”

    文清哼了一声,道:“就怕你日后看不上群玉院。”

    张世仁大感兴趣,催促道:“什么办法?”

    文清道:“这衡山城里,谁最懂经营赚钱?”

    张世仁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刘正风。此人以前是衡山派副掌门,但自立以来,不凭武力,便经营下偌大家业,我所见过的人里,没有比他更懂赚钱的了。”

    他略一沉吟,道:“你是要让他替我赚钱?清儿,你这可是异想天开了。他以前是一派掌门,虽只是个副的,但在江湖里有权有势,也不必依附于我,现在又捐了个参将来做,官职虽不及我,但也不是我能任意使唤的。”

    文清依着林燃教的话道:“刘正风以前是江湖中人,最重信义。现下他全家有难,危在旦夕,如果你能救下他,之后挟恩以报,他还能不对你言听计从吗?”

    张世仁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难?”

    刘府之中,费彬从史登达手里接过令旗,高高举起,喝问道:“这么说来,刘师兄是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凛然道:“左盟主如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

    费彬斜眼瞟向周明瀚,见他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其余再无动作,才说道:“你不须有恃无恐,我五岳剑派要清理门户,谁也拦不住!”

    他这话说的不留情面,令旗一展,已吩咐道:“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教与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类,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立即起身,带着泰山派弟子站到左首。

    岳不群本要良言相劝,却见刘正风已微微向他摇头,以表此心不改,只得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

    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众弟子也都随着过去。

    他们一动,岳不群便看出不对,不由问道:“燃儿呢?”

    岳灵珊掩嘴笑道:“林师弟和衡山派的师姊幽会去啦。”

    岳不群本拟训斥“成何体统”,但一来林燃人并不在此处,二来此间场合也不对,便面色不渝的住嘴。

    定逸师太口说“罪过”,也带着座下弟子跟了过来。

    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厅里寂静片刻,一名年轻汉子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

    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

    只见周明瀚这时也悠悠站起,却走到了右首,说道:“我曾在衡山学艺,也算是衡山派的弟子,只是我不赞成你,便站到右首罢。”

    有玱葱珩四名侍卫也都跟着站到他身后。

    费彬惊道:“周大人这又是何意?”

    周明瀚微笑道:“费师弟你便当我不是一个官,只是一个衡山派的上代弟子就是。”

    费彬又哪里能把他的话当真,只道他是要在这事上面横插一手,防止他们杀人,于是说道:“周大人放心,今日这里决不会闹出人命。”

    周明瀚只是微笑,并不答他。

    费彬面沉如水,正要将他略过,只听门口又有人道:“我也不赞成你,也站到右首好了。”

    文清单人走进来,站到周明瀚身侧。

    周明瀚笑道:“真正的衡山派弟子来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坐回去罢。”

    说罢便就近寻个位置坐了。

    刘正风大感意外,只道:“文师侄,你......这......”一时失了言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接二连三有人搅事,费彬自觉脸面大失,怒道:“你是衡山派弟子?好,好。你竟敢不接盟主令,看来衡山派勾结魔教的,并不止一人!”

    文清冷冷道:“你不必扯这虎皮。衡山派虽然不是人人都心怀正义,但勾结魔教的帽子,也不是随便就能扣的。何况是正是邪,也不是你嵩山派说了算!”

    米为义唰的一声,拔出长剑,说道:“不错!你嵩山派咄咄逼人,一上来便想拿住我师父家眷,此举又与魔教何异?我刘门弟子虽然不如五岳剑派,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说着便和一众刘门弟子往刘正风身前一站,挡住了他。

    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

    刘正风一惊,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内力到处,米为义向左撞出,那银光便向刘正风胸口射来。

    向大年护师心切,纵身而上,只听他大叫一声,那银针正好射中心脏,立时气绝而亡。

    刘正风左手将他尸体抄起,探了探他鼻息,回头向丁勉道:“丁老二,是你嵩山派先杀了我弟子!”

    丁勉森然道:“不错,是我们先动手,却又怎样?”

    他见陆山珩蠢蠢欲动,又向周明瀚道:“周师兄可是说了,今日是江湖人,不是官,那么凡事就按江湖规矩办。费师弟说什么不会闹出人命,您听着就好,我们只诛妖邪,不杀无辜!”

    周明瀚自喝他的酒,既没回答他话,却也没让有玱葱珩四人动手。

    刘门弟子见向大年被杀,心怀敌忾,纷纷也挺剑向嵩山派弟子厮杀去。

    群雄虽不以刘正风曲洋音律结交为然,但也感怀他二人义气,便只在旁边看着,两不相帮。

    刘菁虽是女子,此时也怒而拔剑,她武功不高,好在身边十几个嵩山派弟子都给绳索捆着,动弹不得,唰唰两剑,便已连杀二人,叫道:“向师兄,菁儿给你报仇!”

    待要举剑杀第三个,已有另外的嵩山派弟子抢上,和她对起招来。

    那些被捆的嵩山弟子被解了绳子,纷纷找来兵器,加入战团。

    嵩山派本来便人多势众,刘正风又正与丁勉缠斗,抽不出手,立时便又有两个刘门弟子被几人合围杀掉。

    曲非烟本来在帮衬刘菁,这时也已被几个嵩山弟子围住。她短剑虽使得精湛,但到底年岁尚小,劲力不足,只挡得几下,便给一剑削在左手。

    只听嗤一声,那划伤他的人脖子上便插了几根黑针,应声而倒。

    一个黑衣人影从檐头掠下,行动如风,刚落地,倏忽几掌,全印在那几人心口,一掌毙命。

    曲非烟欢喜道:“爷爷!”

    来人正是曲洋。

    刘正风见了曲洋出手,心头一震,更知今日除杀之外,已无他法。

    只见他抱起向大年尸身,抬手便欲往丁勉掷去,身子将倾之时,却忽然一收,斜里又向费彬送出。

    费彬大惊之下,双手推出,要去挡住尸身,便在此时,双胁之下一麻,已给刘正风点了穴道。

    刘正风一招得手,左手抢过令旗,右手拔剑,横架在他咽喉。

    大厅门外,忽然同时响起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