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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曲谱(1)

    林燃与林平之不再停留,立即奔下峰去。

    岳灵珊下了峰后,虽伤心于令狐冲将自己爱剑打落,独自在道口哭得一会,念及林平之还在崖上,便一直守着。

    见他们迟迟不归,心里更气,一跺脚,发狠走了。

    此时已入深夜,幸而华山派并无夜训,岳灵珊有心遮掩,倒没人发现林燃与林平之不在。

    两人下来之后,便去敲岳不群房门。

    敲了几下,只听宁中则在房里道:“是谁?”

    林燃道:“师娘,弟子林燃,还有平之师弟也在。”

    岳灵珊夜里本也辗转难眠,又睡在爹娘隔房,听到动静,忙侧耳细听,暗道:这小林子,这么晚才下来就算了,竟不先来找我,害我白白耽心,明日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

    这时岳不群也醒转过来,问道:“你们深夜前来,有何事啊?”

    林燃道:“回禀师父,我们今日去拜见大师哥,想要向大师哥请教剑法,在思过崖山洞里试剑的时候,无意打破了一处山壁。”

    岳不群先是“哦”了一声,忽然提高声音:“你们如何能打破山壁?”

    林燃道:“师父,那山壁是空的,后面还有个山洞,里面还好多尸体,墙上刻了许多五岳剑派的剑招。”

    只听支呀一声,岳不群披着衣裳出了来,面色严肃地看着二人,道:“你们进去看过了?”

    林燃道:“我们和大师哥一起进去看了。大师哥说,这些剑法不乏本门失传的剑招,还请师父定夺。”

    岳不群沉吟道:“为师上去看看,你们先回去睡吧,此事不可对其他人提起。”

    两人齐声道:“是。”

    便目送岳不群趁着月光,上崖去了。

    二人向宁中则告退,路过岳灵珊房间时,忽听岳灵珊低低唤道:“小林子,小林子。”

    林平之脚下一顿,转头看去,那窗格隐隐打开一条细缝,岳灵珊在窗后低声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啦。小林子,你看了那么多剑法,记住了几招?”

    林平之惭愧道:“师姊,平之愚钝,一招也没记住。”

    只听岳灵珊哼了一声,窗格一响,再没声息。

    岳不群下来思过崖时,天已微亮。

    起来晨练的岳灵珊见了一同下来的令狐冲,先是一喜,便脸色一冷,强自不去看他,待要和林平之说话,又突然止住,反而向林燃絮絮低语。

    只是说些什么话,林燃一句也没听清。

    岳不群将群弟子聚齐,当场宣布,因思过崖发生落石,是以将思过崖暂时封闭起来。

    令狐冲面壁的地方也因此换成了祠堂。

    接着岳不群以林燃、林平之两人不遵师命,擅自上崖为由,将二人当众狠狠训斥了一番。

    天亮时,私下又将两人唤来,把“养吾剑法”和“希夷剑”分别传给二人,以为奖赏。

    养吾剑法是一门内家剑法,招式并不繁复,简朴古拙,一招一式,均从正面取敌,主要讲究如何畜养劲力,发之于剑端,形成凌厉剑气。

    林燃此时辟邪剑谱修习已有所得,内力虽较之正宗道家内力稍显浮躁,然而他本来资质便是极佳,炼丹服药之下,进步之大,已逾常人十年之功。

    岳不群传下这门剑法,只因有功不能不赏,但华山派气宗传授弟子剑法,进度一向极慢,要求弟子慢慢打磨气功根基。

    他既不愿传如玉女剑这般讲求剑招的剑宗剑法,便只好拿出这一门本于此时对林燃而言最无用的剑法了。

    林燃用了几天便将养吾剑法学习完毕,剩下的只需慢慢蓄劲即可。

    这一日,田伯光又来一封信。

    信上除照例讲述辟邪剑谱心得之外,还有一张小笺,写道:

    “托小神仙的福,田伯光进宫之后,既无喜欢男子之忧,虽成太监,一身本事,仍然颇有发挥的余地。

    宫里诸多宫女嫔妃,锁于深宫,终日不见男子,实在寂寞。

    我辈不忘江湖道义,秉持侠义之心,为其妙手解忧,彼等为报答于我,多有提拔,如今已成宫中要员。

    前日偶得消息,说张世仁张大人因贿赂事发,被免职在即。

    田伯光感念当初不杀之恩,特传此讯息。”

    林燃皱着眉头将信笺读完,心里忽然一悸。

    周明瀚升任兵部尚书之后,张世仁不升反降,贿赂一事又被抖落出来,想必是已然在官场的争斗之中失势。

    林燃倒不关心他最后会被如何论处,但如今刘正风和曲洋都托庇在他麾下,文清又是他的女儿,恐怕要受他牵连。

    想到此节,他当即站起,只说文清有难,向岳不群辞行,要去衡山帮忙。

    岳不群沉吟道:“文师侄武功不俗,你一人去只怕不足以帮她,也罢,她对冲儿有恩,冲儿面壁已久,就让他随你一起去,将功补过罢。”

    当下将令狐冲从祠堂里叫出,吩咐二人路上谨慎,不可再任性惹事。

    二人唯唯应了,各自收拾了行李,次日一早,便下得山去,在市镇买了一匹快马,两人骑马奔行。

    疾行一路,眼见将近衡山。

    这一日,又在当初避雨的客栈歇脚,那热心的店家倒还认得林燃,笑着招呼二人。

    坐没多久,忽听外面哭哭啼啼的走进来好十几人,都是年轻靓丽的女子,手拿包裹,背上负着各色的乐器。

    令狐冲行止放浪,也不避着她们,自喝自的酒。

    只是与林燃说话之时,声音难免被那此起彼伏的哭声所盖,只得提高了声音。

    令狐冲道:“听你所言,这位文师妹倒也是个奇女子,她也算救了我的性命,等见了她,我们无论如何,也得解了她的难处。”

    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她到底遇了什么困难?让你如此焦急,却又一路都不肯和我说。”

    林燃自己都只是莫名担忧,又哪里知道具体有甚么困难,苦笑道:“师弟属实不知,只知道她家里出了事,想必有些困难,因此才急急赶过来罢了。”

    他们说话声音颇大,那群女子里不免有人侧目向他们看去。

    只见其中几人一阵惊呼,接着便有一个背着琵琶的女子,娉娉婷婷的走到二人旁边,颤声道:“可是林燃林公子吗?”

    林燃陡然听到自己名字,诧异道:“你怎么认识我?”

    那琵琶女顿首哭泣,很磕了几个头,道:“妾等原是群玉院的清倌人,近日才赎身出来,林公子自然不认得妾等。可我们却见过东家与您同席,知道您是东家的朋友。如今东家有难,还请您快去看看,帮帮东家罢!”

    林燃惊道:“文清怎么了?”

    那琵琶女道:“张大人被下了大狱,东家是他的女儿,也受了连累,被充做官妓。群玉院也被官府强占,成了官营。东家事先得了消息,让妾等都赎身出了来,她自己却还在群玉院里。东家一向要强,若是给人欺侮,恐怕......恐怕......”

    她说话过急,又抑制不住哭泣,说到最后,竟脸色发紫,岔了气。

    林燃忙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渡了些内力,助她将气息盘顺。

    十几个女子也纷纷跪下,不住磕头。

    令狐冲在桌上拍了一块碎银,叫道:“事不迟疑!快走!”

    两人抢出客栈,上马急奔。

    黑马脚力更佳,林燃一夹马腹,已冲到前方,大声道:“大师哥,我先去了!”

    马鞭向空中一甩,卷着鞭梢,啪的一声清响。

    黑马应声嘶鸣,脚下加速,迅疾如电,在道上奔出一道黑影,遥遥远去。

    林燃一路急催,没过多久,已奔到北城。

    但见一条火龙伏在十几座高楼之间,人声惊惶,嘈杂里不断有人从那沟里提水,往高楼边冲去,一桶桶浇在火上。

    可惜杯水车薪,火势巨甚,已成不可阻挡之形势,往往水还没到,大火已然冲到街边,将提水的人骇得屁滚尿流,打着滚退到最后。

    遭火的店铺客栈等的东家掌柜,并救火的官差心急如焚的远远站在,不停呼喝,让人进去救火。

    差役和仆役们不肯,便施以拳打脚踢。

    群玉院却在火势正中。

    林燃心里一个咯噔,不及细想,抢过一人手里水桶,将水在身上一浇,便即冲入火中。

    火借风势,呼呼作响,火声外隐隐听到有人唤他。

    林燃径往群玉院所在奔去,途中火舌不断吐来,忙运起火劲,借火遁之术,穿于火海之中。

    然而火焰可免,高温却极不可耐。

    奔到群玉院时,身上衣服已给烘干,只觉皮肤干痛,似乎要被烤焦去。

    林燃运起双掌,向两边一排,火劲卷起两道火墙,将楼里火焰往两边逼去,让开一条道路。

    高温稍解,林燃踩着焦炭,提气轻身,纵跃而过。

    前院的高楼里并无一个活人,楼上楼下都躺着不少的焦尸,连男女都已无法快速辨认。

    林燃高呼着文清名字,又往后院跑去。

    由西而东,将厢房都找了大半,仍然不见一个活人。

    此时真气已然不足,火墙隐隐有夹击过来的势头。

    林燃没了法子,只能跃墙出去。

    待出了火场,一身衣物已给损毁,头发蜷曲,面如黑炭,身上多有灼伤。

    他没从入时方向出来,从无人处转出,出了巷子,随手抢了一套衣裳,套上衣物,转回前方。

    此时林燃眼里被烟灰所熏,视物已略显模糊。

    依着记忆走到栓马的地方,只见大黑马旁边,隐隐约约站着一人,只模模糊糊看出是个女子。

    那黑马给她抚摸着,却不见暴躁,林燃心里一动,上前猛地将人揽入怀里,喃喃道:“还好你没事。”

    便即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