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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五个人

    “唔,大人,有那么一会儿,我发现有个女的在门厅那里徘徊,神情也显得有点儿紧张。

    “后来,她来到前台,说:‘三一四室隔壁房间空着吗?’

    我猜想她必定听见了刚才前面那个人的问讯。这倒滑稽啊,我心想,开始怀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特别是因为她没有行李。

    也真是无巧不成书,李达房间隔壁的三一六室正空着。我取下钥匙,喊了声‘来人啊’,可是她不许我喊……不要侍者,她说,她想要一个人上楼。

    我把钥匙交给她,她就独自上楼去了。这个时候,那个男的早就上去了。”

    “她长什么样?”

    “嗯,只要再看到她,我想我能认得出来。是个矮胖妇女,中年。”

    “她登记的名字是什么?”

    “张夫人。我看得出,她竭力想掩盖自己的笔迹。字写得歪歪扭扭,好像故意写成这副样子。”

    “她是黑发吗?”

    “不是,大人。是花白头发。不管怎样吧,她预付了一夜的租金。”

    “一共有五个人。那么,还有两个呢?”

    “这个嘛,长官,大约一刻钟多一点,另外两个人来到了前台,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做李达的房客。如果有的话,他住几号房间。”

    “这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吗?”

    “不是一起来的,大人。他们相隔约莫半盏茶或一盏茶的时间。”

    “你想想,如果再看到这两个人,你能认得出来吗?”

    “当然认得出。你知道。”武七变得熟络起来。

    “使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这些人全都缩头缩脑,仿佛是怕人瞧见。连那个跟李达一块儿来的家伙也是鬼鬼祟祟的。”

    “你瞧见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离开客栈吗?”

    武七长着粉刺的脸挂了下来。

    “我想我真该卷铺盖滚蛋,大人。我原该值守的。可是后来一阵忙乱一群歌女来结清账目,这几个人一定是在我忙乱时溜掉了。”

    “那个女人呢?她是什么时候来结账的?”

    “这又是件滑稽事。我第二夜来上班时,日班的人告诉我,收拾房间的侍女报告说三一六室的床上没有睡过人。

    “事实是,钥匙插在门上。她必定是在订下房间后不久就走掉了。必定是改变了主意。这倒无妨,反正租金她已经预付了。”

    “除了星期四晚上之外,其他几天又怎样呢……星期三晚上呢?星期五晚上呢?李达有些什么客人?”

    “这我可说不上来了,大人。”武七带着歉意回答说。

    “就我所知,没有人到前台打听过他。他是星期五晚上大约亥时(21时)来结账的,没有留下去向。他也没有带任何包裹,这又是一件使我对他有印象的事。”

    “不妨去对那房间实地察看一下,”王朝喃喃自语,“三一四室在李达之后有人住过吗?”

    “有的,大人。自从他离开旅馆之后,有三拨客人来住过。”

    “每天打扫吗?”

    “对。”

    贾贯道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

    “即使留下什么痕迹的话,现在也来不及啦。再也找不到什么啦。”

    “还没到一个星期呢。”

    王朝向后一靠。

    “我意识到,咱们现在可以有所作为了。马汉,把迄今为止与本案有关的一切人等全都召集起来,两刻钟之内在慈善东街十一号集合。”

    王朝走出去的时候,贾贯道喃喃地说道:

    “哎哟,王朝,如果咱们能在与本案有牵连的人中,查明什么人就是李达那五个客人当中的一个,那真妙不可言了。尤其是因为这些人在看到尸体后,人人都说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李达。”

    “复杂起来了,是吗?”展飞燕毫无幽默感地露齿一笑,“嗨嗨,生活就是如此。”

    “我的老天哪!”埃勒里却哀叹了起来。

    武七从这个人望到那个人,觉得莫名其妙。

    马汉跨了进来。

    “一切都搞定了。周生带着一个‘宝贝’等在外面呢。就是来福客栈夜班看守三楼的。”

    “带他进来。”

    周生小伙子,脸都吓成了酱紫色。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生,大人。”

    王朝说:“好吧,周生,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星期投宿来福客栈的,有个名叫李达的人?”

    “就……是那个被杀掉的人吗?”

    “正是。”

    “大人,我记得,”周生说,“记得清清楚楚。”

    “你记不记得上星期四夜里。他在约莫亥时四刻(22时)光景,陪同另一个人到三楼的事?”

    “大人,记得。”

    “另一个人长什么模样?”

    “我没有印象了,大人。没印象了。我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模样。”

    “你还记得什么吗?还有别的什么人到李达那层楼去的吗?”

    “那可多啦,大人。数也数不清哪。我唯一能够回想起来的,就是李达跟他那个朋友到三楼,走进三一四号房间,还顺手就把门关上了。三一四室就在楼梯旁边,大人。”

    “在他们走楼梯的时候,你有听到他们谈了些什么吗?”

    周生哼哼唧唧地说:“我是个榆木脑袋,大人。什么事都想不起来啦。”

    “第二个人的嗓音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大人。”

    “好吧,没你的事啦。”

    周生爽快地走掉了。

    王朝站起身来,对武七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我要你给我认几个人,如果你认得出的话。”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贾贯道眼望墙壁。

    “你知道吧,包公子。”他对包勉说道。

    “我被这案子压得透不过气来啦。洪米大人把担子一股脑儿全搁在我的肩上。我要找的是遗嘱,可是看来似乎咱们永远也找不到了……那份遗嘱究竟去哪儿了呢?”

    “老兄,”包勉说,“遗嘱嘛,恐怕已经跟些无关紧要的杂玩意儿一起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绝不放弃自己明智的见解,我可以理所当然地断定遗嘱被藏在棺材里跟沈富一起埋掉了。”

    “当你发表这个见解的时候,确也言之成理。”

    “我仍然信心十足。”包勉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也能根据情况判断出遗嘱是在谁的手里,如果它至今还存在的话。”

    “你能?”贾贯道不信,“我不懂……是谁呢?”

    包勉叹息一声。

    “这个问题简单得几乎连婴儿都知道。除了埋葬李达的那个人,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