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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第三个人现身

    自从包勉发表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以来,王朝现在第一次开口。他冷静地说:

    “那么是谁从沈富靠墙的保险箱里偷走新遗嘱的呢?那时沈富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干这事吧。难道是沈茂干的吗?”

    “未必是他吧。你瞧,要说偷遗嘱,那么,首当其冲的应该数张子正具有最强烈的动机,因为我们知道,他是新遗嘱的唯一受害者。

    “这就意味着,张子正偷遗嘱这事跟杀人案无关,无非巧合罢了。

    “当然啦,我们无凭无据,不能证实张子正是窃贼。

    “另一方面,只要逮住了沈茂,就不难发现是他把遗嘱销毁了。当他埋葬李达的时候,一定会发现藏在棺材里的新遗嘱;本是张子正放进去的。

    “沈茂一读之下,得知新的继承人原来是李达,于是连盒子带遗嘱一起拿走,销毁了事。

    “遗嘱一毁,就只好把沈富当作是未立遗嘱而死亡,这样一来,沈茂的母亲,作为沈富近亲,在遗产分配的时候必能到手大部分产业。”

    洪米露出焦切的神情。

    “那么,在李达被杀的前夜,那几个到客栈去找他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些人起了些什么作用呢?”

    包勉摇摇手,说:

    “全不相干。这几个人是无关紧要的。你瞧……”

    有人慌张地敲门,展飞燕急忙说:“进来!”

    马汉走进房间,对着王朝说道:

    “老大,那个名叫柳吟月的姑娘等在外边呢,她硬要马上进来。”

    “她找谁?”

    “她说她要见包公子……”

    “领她进来吧。”

    马汉出去带让她进来。

    在座的男人们都站了起来。柳吟月打扮得淡雅素静,特别显得妩媚,但她目光里流露出忧郁的神情,在门口犹豫着。

    “你要找包勉吗??”

    展飞燕爽爽气气问道。

    “咱们目前正有事呢,柳吟月小姐。”

    “这……我认为这事说不定很重要呀。”

    包勉立刻说:“你有沈茂的消息了?”

    可是柳吟月摇摇头。

    包勉皱了皱眉。

    “恕我鲁莽,柳吟月小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洪米大人,这位是马兆元先生……”

    洪米微微点点头;马兆元说:

    “咱们早就认识了。”

    接着是片刻难堪的沉默。

    包勉给这姑娘搬过一把椅子,于是大家坐下。

    “我……我简直不晓得从何说起,该怎么说起。”

    柳吟月一面说,一面捏弄着自己的手。

    “你一定会认为我真傻。这事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太可笑了。可是,不过……”

    包勉给她打气,说:“柳吟月小姐,你发现了什么事吗?还是你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们呢?”

    “是呀。我是说,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柳吟月低声说话,轻得不能再轻了。

    “有件事……关于茶杯的事。”

    “茶杯!”

    这两个字眼像火箭似的从包勉口中喷射出来。

    “唔……是的。你瞧,起先问起我的时候,我确实忘了……我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我一直在在回想那些事,你瞧。”

    “请往下说吧。”包勉严肃地吩咐。

    “那就是……就是那天我把放着茶具的小架子从书桌搬到壁凹。我把它从碍事的地方挪开……”

    “你早已对我们讲过一遍了,柳吟月小姐。”

    “可是我没讲全呀,包公子。我现在记起来这些茶杯的情况是有些不一样了。”

    包勉高踞在办公桌上,像一尊在山顶打坐的菩萨。出奇得肃静……他顿失常态,呆若木鸡地望着柳吟月。

    柳吟月急着往下讲:“你瞧,当你在书房里发现那些茶杯的时候,一共有三只脏杯子……”

    包勉掀了掀嘴唇,但是没有作声。

    “可是我现在想起来了,举行葬礼那天下午,在我把小架子挪开的时候,只有一只脏杯子呀……”

    包勉陡然站直了身子,幽默的表情一扫而光,生气地板着脸。

    “你必须回忆得非常仔细,柳吟月小姐。”

    包勉嗓音也嘶哑了。

    “这事非同小可。你现在是说,上个星期二,当你把小架子从书桌移到壁凹去的时候,茶盘里有两只干净杯子。只有一个杯子看得出来是用过的,对吗?”

    “正是这样。千真万确。事实上,我现在记得,那一只杯子里的变质冷茶差不多是满的;茶托里有一片干柠檬,还有一把脏茶匙。茶盘里其余各件全都干干净净。未曾使用过。”

    “柠檬碟子里有几片柠檬呢?”

    “对不起,包公子,我可记不得了。我不吃柠檬。不过对那几只杯子,我记得十分真切。”

    柳吟月耸了耸肩。

    包勉固执地问:“这是在沈富死了之后吗?”

    “对呀,一点儿不错,不仅是在他死后,而且是在他下葬之后。是星期二,我早讲过了。”

    柳吟月叹息道。

    包勉紧咬住下唇,眼睛像石头一样。

    “万分感谢你,柳吟月小姐。”

    包勉声音微弱。

    “你使我们总算没有陷入一个下不了台的局面……现在你请回吧。”

    柳吟月腼腆地笑着,似乎是在等待热情的夸奖,打算听两句好话。不料却谁也没有再理会她大家全都揶揄地望着包勉。

    柳吟月只好一声不响地起身走出了房间,马汉跟在她后面,顺手轻轻地关上了门。

    洪米第一个发言:“好吧,兄弟,刚才是一个大败仗。”

    洪米揶揄道。

    “现在这样吧,包勉,别太难受啦。咱们都犯过错误。而你犯的是个很体面的错误。”

    包勉有气无力地摇了一下手,脑袋耷拉到了胸口,嗓音像闷在鼓里。“错误吗,这是绝对不能饶恕的。我真该打板子,应该夹着尾巴回家去……”

    马兆元忽地站了起来。他精明地打量着埃勒里,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幽默感。

    “包公子,你的判断主要是根据两个因素……”

    “我明白,先生,我明白,”包勉哼哼唧唧地说,“请您别再提起啦。”

    “你会懂的。年轻人。”那位大亨说道。

    “没有失败就不会有成功……两个因素。一个就是茶杯。你分析得很精辟,十分精辟,可惜让柳吟月小姐给捅破了。

    “你现在没有理由再认为当时只有两个人在场了吧。

    “你刚才根据茶杯,说什么自始至终只有两个人,就是沈富和李达又说什么是故布疑阵,安排得像是有三个人在场还说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只有沈富自己是第三个人。”

    “这话对呀,”包勉颓丧地说道,“可是现在……”

    “这话错了,”马兆元仍是那样柔声细气地说道,“因为确实有第三个人。而且我可以直截了当加以证实,并不是做什么推论。”

    “什么?”包勉好像安上弹簧似的蹦了起来。

    “什么,有吗?你能证明?你怎么知道的呢?”

    马兆元咯咯地笑了。

    “我知道,因为我就是这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