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下水道
在进入下水道前，叶柒态度强硬地把洛应的鞋子剥掉。
理由是自己不可能光脚走进污水横流的地方。
但走进去才发现，二十七号都市的下水道并没有叶柒想象的那般污水横流，满是恶臭。
这是叶柒第一次进入地下水道，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下水道是长什么样子的。他原以为下水道顾名思义，就是“设置在地下让水行走的通道”的意思，这是水道而非人行道，所以空间必然狭窄。
但走在地下水道两边的混凝土过道上，叶柒才发现是自己有些过于依赖想象力。
在头顶悬挂的氚灯散发着微弱的白色光芒，那光亮恰好可以让人看清脚下的路，这是一套脱离能源供给的照明系统。
地下水道的空间十分宽敞，光是走道边上的墙壁就足足有六七米高，而在中间的水道有二十米宽，在水道里流淌的这些生活污水看起来十分清澈。这得益于联邦先进的污水处理设备的净化，流淌在都市地下水道网络被归类为“轻微污染”级的生活废水，放在穹顶外面的废土可是能达到可饮用级别。
联邦的三大理念分别是“修复生态圈”“拯救弱者”以及“重铸辉煌”，虽然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但基于联邦对于修复生态圈这条道路的执着，所以在处理污染方面，联邦有着极为强大的技术优势。
叶柒背着洛应行走在潮湿的混凝土通道上，地上水汽弥漫，这里的水道错综复杂，一路上可以看到各种曲折蜿蜒的小径，往不知道何处延伸。
难怪地下水道的所有出入口都被路政局上锁，这地方若是开放给普通人随意进入，那是真的会出事的。
脚下尺寸有些大的硬质鞋子走在水泥路上发出“哐”“哐”的回声，在这个四面墙壁的地方，就连呼吸都觉得隐隐有回声。
叶柒的目光投向远处，只觉得那深邃的地下通道彷如某种漆黑巨兽的食道般，让人感到压抑。
他不禁对为何自己可以慢悠悠地背着洛应离开这点抱有怀疑，因为就压根就没有什么被追杀的压迫感。
随后叶柒用自己的记忆力做了确认，这货还真的说过自己正被追杀来着。
“……这里一路上都没有监控？”
一路上叶柒频频挪动视线左右张望，但始终没看到类似摄像头的事物。
“前面左拐，”趴在叶柒背上的中年大叔微微张开了闭上的眼睛，“在地下当然也有监控，但只设置在有重要设施的地方。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没有监控，因为有其他人反对呢。”
“……谁反对？”
叶柒有点搞不懂了，“使用地下水道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使用下水道啊？
年仅十七，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学校象牙塔的叶柒顿时震惊了。
洛应冷笑一声：“呵，当然是不见得光的人了。”
叶柒眉头轻皱：“别当谜语人了，大叔你说清楚哪些人不见得光好吗？”
洛应补充道：“我是说，像你这样的。”
叶柒当即以威胁回应：“我把你丢进河里面了嗷！”
“别，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授约者，也就是猎人协会的人。”
洛应在心中叹了口气，感慨小年轻就是血气方刚，“猎人协会，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是最近新闻的常客。听说是一群富二代和退役军人搞的俱乐部，经常跑出野外狩猎还是啥的。”
叶柒背着人动作有点不太方便，他挪动着僵硬的脖子微微点头道：“猎人协会最近闹得挺大的，似乎是和枪械禁令有关。”
洛应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思考辅助程序中给出的推算结果，用颇为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格局小了少年，如果只是一群闲着没事只会往野外跑的家伙，又怎么会见不得光。嗯，我说莫非你对猎人协会，授约者以及术系一无所知？”
“确实一无所知。”叶柒十分坦然地回答道。
他已经仔细地思考过要不要把自己的老底给暴露出去，但却发现自己除非把身后背着的这货当场丢进河里淹死，否则自己的身份根本不经查。
反正对方事后肯定会调查自己，而叶柒的生活轨迹太过清晰，人生十七年，在这个监控社会有什么是不在档案上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地承认，毕竟现在对方还有求于自己呢，想必不会拒绝把话说清楚的。
“这很奇怪。”
洛应趴在叶柒的背上，仰首，看着头顶悬挂的白色氚灯慢慢往后移动，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生命层次是授约者的基石，若是一无所知，你连第一个门槛都迈不过去。”
“啥玩意，能不能从头开始解释？”
叶柒只觉得谜语人真的好麻烦，于是搬出掀桌子的万能应对法：“不然年轻人又要一时冲动了啦。”
“……，让我先前授约者是什么开始说起吧。”
洛应长叹一声，他一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的，应该说不愧是年轻人。
他用缓慢的声音解释道：“你也看过电影吧，什么超级变异者，基因进化者，还有电影考古界的常青树题材魔法师和吸血鬼之类的题材，而授约者，你可以理解为这些非人之力的总和。——使用非人之力自然是需要有非人的基础，生命层次便是授约者使用这些非人之力的基础。”
“——等等，”
叶柒出声打断道：“你说的这玩意，它科学吗？”
“当然科学，因为这是源自辉煌时代的遗产。”
洛应对于被打断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愠怒，只是暗道一声小屁孩就是逊什么都不懂，继续说道：“具体的起源目前已经无法考究，但那无疑是联邦留下的技术遗产之一。联邦对其研究已经超过两百年的历史，有关授约者的存在至今保密级别依旧是D+，也就是不对国民公开的级别。而授约者分为真传、私传、野传三大类。而掌握真传的一群人……”
“是贵族吗？”
叶柒接过话头：“如果授约者的研究历史有这么长的话，那联邦内在时间尺度上对得上的一群人就只有贵族了吧。”
“确实是贵族。”
洛应对叶柒能回答上来感到了几分惊讶，他又询问道：“但你知道贵族为何物吗？”
叶柒摇了摇头。
虽然在二十七号都市也有贵族，但贵族这一词几乎不会出现在日常生活里，他只知道这是某一群体的称呼，似乎在参军的时候获得极大功劳的功勋者就有可能被册封为贵族。
所以，叶柒因此而推测，贵族应当是一个利益圈子。
“你应该看过吧，那种旧时代的骑士题材电影，所谓的骑士在旧时代的概念中便是贵族中最底层的一员。啊，前面路口右转。”
声音顿了顿，洛应看着在脑海中出现的思考辅助程序提供的资料，继续解释道：“贵族在原本的定义中便是握有生产资料，享受经济和政治特权的一群人。不管时代如何变化，这一拥有特权的圈子从未变过，最多改变称呼罢了。”
“那你算是贵族吗，大叔。”叶柒提问道。
“如果套用旧时代的定义，算。毕竟大叔我有钱又有地，人还长得帅，哪怕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依靠家族信托每年也有几千万G的收入，当然符合特权阶层这一定义。但在联邦内部，洛氏的家主可以算是贵族，但我算不上，因为是我和贵族之间的权力相差太多了。”
洛应用平缓的声音解释道：
“真正的贵族是一群神秘而且低调的群体，权力之高超乎你的想象。而他们之所以低调的原因也是因为其利益不在穹顶之内，也不在废土——你认为会是在哪里？”
洛应的这个问题把叶柒整得有些不会了，这世界除了废土和穹顶还有哪里可以去？
叶柒笑了笑，不禁有些讽刺地回答：“总不能是在地下水道吧？”
但出乎意料地，洛应却对这个回答表示赞许：“地方错了，但方向却是对的。”
“啥？”叶柒不可置信地停下了脚步，看向湿润的地面：“你是说，在地下？”
“答对了一半，前面那条路还是往右拐。”
洛应呵呵地笑着，主要是在心里笑年轻人就是没见识，过了一会他才公布答案：“要解释原因，需要先知道两件事。而第一件事涉及到两个概念，偏离度和深度。所谓偏离度，便是指现世与我们所处的现实偏离情况，当偏离度达到100%深度便会增加，而我们所处的现实便会下沉，这一过程被称为下潜，其结果便是达到新的虚境。”
“而第二个认知，现世，也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在这套理论里面也是一个虚境，因此被称为深度0。”
洛应的声音在长长的下水道走廊中回响。
“你在说的是什么电影情节？”
叶柒一脸的愕然，过了几秒，他立刻就发现了可以反驳的疑点：“按你的说法，我们不是早已经有可以移居到其他安全地方的办法了，那为什么每年还不断地举行招兵和扩建穹顶？要知道联邦最近几年和火种城那边打得难分难解，军事专家甚至研判我们距离全面战争恐怕已经不远了。”
“没事少看一点所谓的专家节目，之前天然海避难所的事情你就应该明白了，那群家伙所谓的意见以及对国际形势的研究成果都是忽悠人的，就只会打着研究所的名义在混经费。”
洛应对网络上经常出现的，主持某些节目的所谓专家嗤之以鼻：“总之，你可以理解为世界具有多重构造，而我们所处的仅仅是其中一重的世界。至于你那个问题，若是你正儿八经地下潜过，多半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虚境是现世的偏移，现世是偏移的虚境，有些地方只要去过一次便会明白的，深度0以外的地方可不是人类可以居住的，也就只有火种城的那些铁罐头可以居住在那种地方。”
“因为成为授约者就必须要进入虚境，而下潜是必须且必要的——你的生命层次摆明就已经是达到了第一环‘觉醒’又或者是第二环‘特征’的层次，不可能尚未下潜过。”
面对洛应的说明，叶柒很罕见地沉默了。
他正在反复思索着洛应的话语。
叶柒总觉得，身后那个体型微胖的中年大叔所说的内容，多半是从不知道的哪个电影的剧本上找的设定来哄骗自己。
世界具有多重构造这件事，哪怕是事实，传出去也不会引起多少舆论的注意，要知道在宇宙膨胀理论之中还包括有无限多重宇宙的说法呢，除了学者外没人在乎这些所谓的理论正确与否。
毕竟宇宙这一话题内容过于空乏，终归是距离人们的日常生活过于遥远。
世界具有多重构造的说法也是同样空乏。
但前提是“下潜”可以穿梭到其他世界的这一方法是假的。
如果真的存在可以穿梭到其他世界的方法，这不是内容空乏，而是与日常生活过于贴切，和每个人都利益相关了。
而利益相关的事情一旦公布出去，那就妥妥的会引发轩然大波。
所以，万一以这中年大叔所说的内容都是真的为前提思考呢，所以贵族他们的利益是以虚境为主体，这也是他们几乎要隐身的原因。
不，应该换种思考前提。
叶柒喃喃自语：“正因为他们手中握有真传……也就是成为授约者的方法，以及下潜的方法，所以他们才成为特权阶层吗？”
理由是自己不可能光脚走进污水横流的地方。
但走进去才发现，二十七号都市的下水道并没有叶柒想象的那般污水横流，满是恶臭。
这是叶柒第一次进入地下水道，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下水道是长什么样子的。他原以为下水道顾名思义，就是“设置在地下让水行走的通道”的意思，这是水道而非人行道，所以空间必然狭窄。
但走在地下水道两边的混凝土过道上，叶柒才发现是自己有些过于依赖想象力。
在头顶悬挂的氚灯散发着微弱的白色光芒，那光亮恰好可以让人看清脚下的路，这是一套脱离能源供给的照明系统。
地下水道的空间十分宽敞，光是走道边上的墙壁就足足有六七米高，而在中间的水道有二十米宽，在水道里流淌的这些生活污水看起来十分清澈。这得益于联邦先进的污水处理设备的净化，流淌在都市地下水道网络被归类为“轻微污染”级的生活废水，放在穹顶外面的废土可是能达到可饮用级别。
联邦的三大理念分别是“修复生态圈”“拯救弱者”以及“重铸辉煌”，虽然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但基于联邦对于修复生态圈这条道路的执着，所以在处理污染方面，联邦有着极为强大的技术优势。
叶柒背着洛应行走在潮湿的混凝土通道上，地上水汽弥漫，这里的水道错综复杂，一路上可以看到各种曲折蜿蜒的小径，往不知道何处延伸。
难怪地下水道的所有出入口都被路政局上锁，这地方若是开放给普通人随意进入，那是真的会出事的。
脚下尺寸有些大的硬质鞋子走在水泥路上发出“哐”“哐”的回声，在这个四面墙壁的地方，就连呼吸都觉得隐隐有回声。
叶柒的目光投向远处，只觉得那深邃的地下通道彷如某种漆黑巨兽的食道般，让人感到压抑。
他不禁对为何自己可以慢悠悠地背着洛应离开这点抱有怀疑，因为就压根就没有什么被追杀的压迫感。
随后叶柒用自己的记忆力做了确认，这货还真的说过自己正被追杀来着。
“……这里一路上都没有监控？”
一路上叶柒频频挪动视线左右张望，但始终没看到类似摄像头的事物。
“前面左拐，”趴在叶柒背上的中年大叔微微张开了闭上的眼睛，“在地下当然也有监控，但只设置在有重要设施的地方。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没有监控，因为有其他人反对呢。”
“……谁反对？”
叶柒有点搞不懂了，“使用地下水道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使用下水道啊？
年仅十七，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学校象牙塔的叶柒顿时震惊了。
洛应冷笑一声：“呵，当然是不见得光的人了。”
叶柒眉头轻皱：“别当谜语人了，大叔你说清楚哪些人不见得光好吗？”
洛应补充道：“我是说，像你这样的。”
叶柒当即以威胁回应：“我把你丢进河里面了嗷！”
“别，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授约者，也就是猎人协会的人。”
洛应在心中叹了口气，感慨小年轻就是血气方刚，“猎人协会，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是最近新闻的常客。听说是一群富二代和退役军人搞的俱乐部，经常跑出野外狩猎还是啥的。”
叶柒背着人动作有点不太方便，他挪动着僵硬的脖子微微点头道：“猎人协会最近闹得挺大的，似乎是和枪械禁令有关。”
洛应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思考辅助程序中给出的推算结果，用颇为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格局小了少年，如果只是一群闲着没事只会往野外跑的家伙，又怎么会见不得光。嗯，我说莫非你对猎人协会，授约者以及术系一无所知？”
“确实一无所知。”叶柒十分坦然地回答道。
他已经仔细地思考过要不要把自己的老底给暴露出去，但却发现自己除非把身后背着的这货当场丢进河里淹死，否则自己的身份根本不经查。
反正对方事后肯定会调查自己，而叶柒的生活轨迹太过清晰，人生十七年，在这个监控社会有什么是不在档案上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地承认，毕竟现在对方还有求于自己呢，想必不会拒绝把话说清楚的。
“这很奇怪。”
洛应趴在叶柒的背上，仰首，看着头顶悬挂的白色氚灯慢慢往后移动，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生命层次是授约者的基石，若是一无所知，你连第一个门槛都迈不过去。”
“啥玩意，能不能从头开始解释？”
叶柒只觉得谜语人真的好麻烦，于是搬出掀桌子的万能应对法：“不然年轻人又要一时冲动了啦。”
“……，让我先前授约者是什么开始说起吧。”
洛应长叹一声，他一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的，应该说不愧是年轻人。
他用缓慢的声音解释道：“你也看过电影吧，什么超级变异者，基因进化者，还有电影考古界的常青树题材魔法师和吸血鬼之类的题材，而授约者，你可以理解为这些非人之力的总和。——使用非人之力自然是需要有非人的基础，生命层次便是授约者使用这些非人之力的基础。”
“——等等，”
叶柒出声打断道：“你说的这玩意，它科学吗？”
“当然科学，因为这是源自辉煌时代的遗产。”
洛应对于被打断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愠怒，只是暗道一声小屁孩就是逊什么都不懂，继续说道：“具体的起源目前已经无法考究，但那无疑是联邦留下的技术遗产之一。联邦对其研究已经超过两百年的历史，有关授约者的存在至今保密级别依旧是D+，也就是不对国民公开的级别。而授约者分为真传、私传、野传三大类。而掌握真传的一群人……”
“是贵族吗？”
叶柒接过话头：“如果授约者的研究历史有这么长的话，那联邦内在时间尺度上对得上的一群人就只有贵族了吧。”
“确实是贵族。”
洛应对叶柒能回答上来感到了几分惊讶，他又询问道：“但你知道贵族为何物吗？”
叶柒摇了摇头。
虽然在二十七号都市也有贵族，但贵族这一词几乎不会出现在日常生活里，他只知道这是某一群体的称呼，似乎在参军的时候获得极大功劳的功勋者就有可能被册封为贵族。
所以，叶柒因此而推测，贵族应当是一个利益圈子。
“你应该看过吧，那种旧时代的骑士题材电影，所谓的骑士在旧时代的概念中便是贵族中最底层的一员。啊，前面路口右转。”
声音顿了顿，洛应看着在脑海中出现的思考辅助程序提供的资料，继续解释道：“贵族在原本的定义中便是握有生产资料，享受经济和政治特权的一群人。不管时代如何变化，这一拥有特权的圈子从未变过，最多改变称呼罢了。”
“那你算是贵族吗，大叔。”叶柒提问道。
“如果套用旧时代的定义，算。毕竟大叔我有钱又有地，人还长得帅，哪怕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依靠家族信托每年也有几千万G的收入，当然符合特权阶层这一定义。但在联邦内部，洛氏的家主可以算是贵族，但我算不上，因为是我和贵族之间的权力相差太多了。”
洛应用平缓的声音解释道：
“真正的贵族是一群神秘而且低调的群体，权力之高超乎你的想象。而他们之所以低调的原因也是因为其利益不在穹顶之内，也不在废土——你认为会是在哪里？”
洛应的这个问题把叶柒整得有些不会了，这世界除了废土和穹顶还有哪里可以去？
叶柒笑了笑，不禁有些讽刺地回答：“总不能是在地下水道吧？”
但出乎意料地，洛应却对这个回答表示赞许：“地方错了，但方向却是对的。”
“啥？”叶柒不可置信地停下了脚步，看向湿润的地面：“你是说，在地下？”
“答对了一半，前面那条路还是往右拐。”
洛应呵呵地笑着，主要是在心里笑年轻人就是没见识，过了一会他才公布答案：“要解释原因，需要先知道两件事。而第一件事涉及到两个概念，偏离度和深度。所谓偏离度，便是指现世与我们所处的现实偏离情况，当偏离度达到100%深度便会增加，而我们所处的现实便会下沉，这一过程被称为下潜，其结果便是达到新的虚境。”
“而第二个认知，现世，也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在这套理论里面也是一个虚境，因此被称为深度0。”
洛应的声音在长长的下水道走廊中回响。
“你在说的是什么电影情节？”
叶柒一脸的愕然，过了几秒，他立刻就发现了可以反驳的疑点：“按你的说法，我们不是早已经有可以移居到其他安全地方的办法了，那为什么每年还不断地举行招兵和扩建穹顶？要知道联邦最近几年和火种城那边打得难分难解，军事专家甚至研判我们距离全面战争恐怕已经不远了。”
“没事少看一点所谓的专家节目，之前天然海避难所的事情你就应该明白了，那群家伙所谓的意见以及对国际形势的研究成果都是忽悠人的，就只会打着研究所的名义在混经费。”
洛应对网络上经常出现的，主持某些节目的所谓专家嗤之以鼻：“总之，你可以理解为世界具有多重构造，而我们所处的仅仅是其中一重的世界。至于你那个问题，若是你正儿八经地下潜过，多半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虚境是现世的偏移，现世是偏移的虚境，有些地方只要去过一次便会明白的，深度0以外的地方可不是人类可以居住的，也就只有火种城的那些铁罐头可以居住在那种地方。”
“因为成为授约者就必须要进入虚境，而下潜是必须且必要的——你的生命层次摆明就已经是达到了第一环‘觉醒’又或者是第二环‘特征’的层次，不可能尚未下潜过。”
面对洛应的说明，叶柒很罕见地沉默了。
他正在反复思索着洛应的话语。
叶柒总觉得，身后那个体型微胖的中年大叔所说的内容，多半是从不知道的哪个电影的剧本上找的设定来哄骗自己。
世界具有多重构造这件事，哪怕是事实，传出去也不会引起多少舆论的注意，要知道在宇宙膨胀理论之中还包括有无限多重宇宙的说法呢，除了学者外没人在乎这些所谓的理论正确与否。
毕竟宇宙这一话题内容过于空乏，终归是距离人们的日常生活过于遥远。
世界具有多重构造的说法也是同样空乏。
但前提是“下潜”可以穿梭到其他世界的这一方法是假的。
如果真的存在可以穿梭到其他世界的方法，这不是内容空乏，而是与日常生活过于贴切，和每个人都利益相关了。
而利益相关的事情一旦公布出去，那就妥妥的会引发轩然大波。
所以，万一以这中年大叔所说的内容都是真的为前提思考呢，所以贵族他们的利益是以虚境为主体，这也是他们几乎要隐身的原因。
不，应该换种思考前提。
叶柒喃喃自语：“正因为他们手中握有真传……也就是成为授约者的方法，以及下潜的方法，所以他们才成为特权阶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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