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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出府

    “我平常不这么穿,都是我娘给我拿的衣服,我才穿上的。”

    面对班里所有人了然的目光,程浩有些磕磕巴巴的辩解道。

    徐有福却摆摆手,“算了,你这么怕疼,以后还是别轻易找打了。还有,你都这么大了,衣服还要你娘给你拿,不会床铺还要你娘每天给你收拾吧?呦,还是你娘的宝贝儿呢,以后,我还是离你远些的好,免得你以后磕着碰着,回去你娘心疼的吃不下饭,还要来找我。”

    徐有福这嫌弃的态度,深深地刺痛了程浩。

    程浩顾不得今儿是过来找事儿的,此刻,她他只想找回面子。

    武力不行,狠劲儿也比不了,但是嘴上的找回来。

    “谁让娘捧手心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今儿是特殊情况。我平日里,都是自己收拾床铺!”

    程浩翻身起来,站在徐有福身边,大声喊道。

    …

    无人回应。

    连程浩的小伙伴们,这会儿也都捂着胳膊回去了。

    只有他们受伤的世界达成,所以,他们暂时不想理会程浩的自尊心。

    程浩见众人都回去落座,连小伙伴们也都回去了,只爆红着一张脸,倔强的站在徐有福身边。

    贾夫子见状,轻咳一声,“程浩,回去坐好,咱们今儿,讲论语第十章。”

    有台阶儿,程浩乖乖走回座位,破天荒的拿起书认真看起来,看着看着,那他都几乎埋进书里。

    …

    一场冲突不了了之,却没人再敢惹徐有福。

    毕竟,他拿着匕首毫不犹豫往下刺的模样,众人都看在眼里,程浩更是亲身经历,他们毫不怀疑,若不是徐有福兵器不趁手,她会毫不犹豫的给程浩身上开了血洞,让他见见血。

    不是说这蒙学堂的小子们没见过血,他们出去打架的时候,热血上头,都下过死力气。

    但是,这毕竟是规校苑的蒙学堂,若是真见了血,事儿就闹大了。徐有福不是个没根底的,若真的闹大,必要有人付出代价。

    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小子们,心里都有分寸。这次的找茬,不过是试探罢了。若徐有福逆来顺受,那以后,就老老实实受欺负,给他们当跟班儿,若是不服气,那就打一顿,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

    但偏偏,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徐有福,是个狠茬子,所以,什么教训,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当天,徐有福回到自家小院儿,秦氏见徐有福状态有些不对,似乎比平日里更加“兴奋”?不由得问道。

    徐有福摇头,乖乖道,“没有啊?就是上课,习武,学骑马,跟前几日一样。”

    秦氏听见,也不再多问。

    在她心里,自己女儿是个虽然有些鬼灵精,却乖巧懂事的,她的话,她当然信。

    …

    这几天风平浪静,但是,四皇子府毕竟是个有规矩的地方,所以,这件事倒地传到了上面的耳朵里。

    这天,蒙学堂放学,徐有福见到了久违的细辛师傅,顿时兴奋起来。

    “师傅,你忙完了?”

    细辛拍了拍徒弟的头,“还早呢,这次四爷去江南,动了好些人的蛋糕,朝廷上那些跳脚的人,且要出阴招儿呢。”

    徐有福闻言,摇了摇头,不懂,不过,她还是高兴,“既然师傅还忙,怎么还抽空来看我,我在规校苑挺好的,师傅不用费心。师傅今儿去我家吃饭吧,我爹娘天天念叨谢,要谢谢师傅对我的恩情呢。”

    细辛跟着徐有福,往徐家小院子走,便走便教训她,“那我今儿叨扰一二。不过,你这里真的没事儿?前些日子不是威风的很吗?把程护卫的儿子都压在地上打,要不是人家程护卫今儿跟我赔不是,我还云里雾里呢。”

    徐有福嘿嘿一笑,“没给师傅丢脸吧!”

    细辛也是一笑,拍了徐有福一下,“下次用真家伙,改天师傅给你一把,你用来防身。”

    “嘿嘿。”

    …

    前面的规训院儿,是管家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府里大小事宜,都是各自来规训院儿汇报给管家处理。

    “你是说,程护卫的儿子挑衅徐有福,被打了?”

    管家高良成问身边的人。

    “是啊,就前些天,听说那徐小子是个人物,拔了刀子就上。看样子,那一家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户,那徐家两口子,都没什么心眼儿,实诚的很,没想到,这个独子却是个狠角色。”

    来人感慨。

    高良成一笑,“没点儿本事,能让细辛收做徒弟?细辛可是眼高于顶的人物,除了四爷和厚朴大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听管家说起细辛大人,来人点头,“细辛大人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这次,还不知道怎么给他徒弟出气呢。”

    “那不是咱们该管的。”

    “是,您说的是。”

    …

    “细辛呢?”

    “爷,细辛去给有福送东西去了。”

    “缺什么找管家安排就是了。”

    “是送匕首去了。”

    “哦?何事?”

    “是这样,前几日…”

    …

    东庑院儿,程浩到底挨了一顿打。

    “爹,你打我干什么?”

    “你还不承认是吧?你这小子,不能好好读书,我让你进规校苑,你又给我找事儿!”

    …

    四皇子各处的事儿,徐有福一概不知,她只觉得,这几天在四皇子府住的更舒服了,遇到的下人,也更加温顺了,夫子讲课,也更加耐心了。

    这天散学,程浩主动过来跟徐有福道歉。

    徐有福摆摆手,“什么原谅不原谅,你不说,我都忘了。”

    见父亲的交代,竟然这么容易达成,程浩第一次觉得,徐有福这个人,还挺好的。

    “明儿休沐,我带你出去玩儿吧。咱们这四皇子府在西城,这里规矩大。没什么好玩儿的,我带你去南城或者东城玩儿吧。”

    京城之大,走断腿也转不完,能有本地人带路,徐有福自然求之不得。

    “好啊,明儿咱们一起去玩儿。”

    这一天,徐有福跟程浩,去东城逛了热闹的戏楼子,也去南城,看人家卖艺杂耍,总之,玩了个痛痛快快。

    就这般,徐有福在四皇子府适应良好,还交到了几个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

    天气渐渐凉了,一夜北风过后,秦氏拿出一件暖和轻巧的新袄子,给徐有福穿上。

    “这是府里给做的。四皇子对咱们一家真是没的说,管家也体贴周到,改天见了,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好好学本事,给殿下办差。”

    徐有福点头,穿着新棉袄,高高兴兴来到蒙学堂。

    “呦,徐有福,穿上新衣服了?真不错,不愧是细辛师傅的徒弟,今年冷的突然,府里也就小部分人穿上了新棉袄,没想到,你也轮上了呢。”

    徐有福一进学堂,就听见有同学阴阳怪气的声音。

    徐有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吗?我不知道,这是我娘给我拿的。”

    那人又是一阵阴阳怪气,“早听说你娘跟管家娘子关系很好,果然是真的。”

    徐有福不解,不就是一件棉袄,怎么就招来人这么不依不饶的阴阳怪气。

    不过她向来心大,也懒得纠缠,没有多搭理,就做到座位上,拿出书本。

    “呦,连理人也不理了,也对,人家有本事,咱们是那根儿葱?”

    徐有福闻言,气哄哄的转身,正要回击,程浩带着人从外面走进来,“有福,你也穿上新棉袄了?听说今年高管家采购了好料子,就是不多,所以今年这棉袄穿上,又轻又暖和。我还说你要没有,我多一件儿给你呢!”

    被程浩打断,徐有福也不再去追着几句口角不放,“是吗,这料子我都没穿过,原来还有这来历?”

    回应了程浩几句,便准备上课。

    没想到,徐有福不计较,中午吃饭时,早上那不依不饶的人。竟“不小心”将菜汤碰在徐有福的新棉袄上。

    “哎呦,我真是太笨了,徐有福,你没事儿吧?真是可惜了这棉纱料子的棉袄。不过,你不是说穿不出来这料子哪儿好吗?既然这样,我把家里那个绸子小袄赔给你,你不会计较吧?”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徐有福若是还忍着,她就不是徐有福了。

    “你!”

    “哎,有福,有福别生气,兴许他真的不小心呢?我那儿还有件新的给你。”

    徐有福不明所以,却被程浩和一帮小伙伴给拉走。

    “你们这是干什么?”

    出了饭堂,徐有福甩开小伙伴的手,气哄哄的问道。

    “他是四皇子奶娘于嬷嬷的外甥,平日里就爱盯着别人的好东西,没什么能耐,就是会恶心人。我们都不跟他玩儿。你跟他生气,不值当。”

    程浩解释道。

    “这次可能是北风来的突然,所以暂时短了了于嬷嬷外甥那一家。咱们虽然住的远,却都在四皇子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因为一点儿闹小事儿不愉快。他那人,不值当的。”

    程浩跟徐有福,算是不打不相识。刚开始,他是迫于父亲的命令,才找徐有福和解,没想到,相处下来,他觉得徐有福兼职太跟他对脾气了,都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从不拐弯抹角,因此,一日日相处下来,程浩也是真心为徐有福好。

    面对好朋友的耐心劝解,徐有福到底不好辜负,只忍了忍气,不跟那于宝玉计较。

    没想到散学回家,徐有福不过是跟程浩他们在校场跑马射箭的玩儿了一会儿,到家便见到一个戴宝石簪子的婆子,从自家小院儿出来,碰见徐有福,还得意的哼了一声才走。

    “娘,这是谁?来干嘛了?”

    徐有福跑进院子问道。

    秦氏连忙示意闺女噤声,还特意出门看了看左右,这才关上门。

    “那是四皇子的奶嬷嬷于嬷嬷。你今儿是不是跟她家宝玉闹别扭了?她过来说道两句罢了,没事儿。”

    秦氏说的随意,徐有福却难以接受。

    他们一家是平民,街坊邻居一起拌嘴的时候有,但是是谁有理谁大声,但是面对于嬷嬷,就因为她四皇子奶嬷嬷的身份,母亲竟然连辩解都不敢,只能赔笑。

    “娘,你何必委屈自己?这是四皇子府,不是那什么奶嬷嬷的家,便是四皇子都讲理,她一个奶嬷嬷就敢这么霸道?”

    秦氏不以为意,“嗨,这不是给四爷面子吗?大人的事儿,你不懂。”

    徐成材近来,在四皇子府上,跟高良成领了差事,平日里也是早出晚归,今儿一回来,就察觉院子里气愤不对。

    “闺女,怎么了,撅着嘴,谁让你受委屈了?你说,爹找李管事给你出头!”

    “于管事又是谁?”

    徐有福不解。

    “嗨,不是于,是李。李管事可是府里的大件物料管事,谁家要修修屋顶,换个床柜,都要去求李管事。你爹我最近跟李管事干活儿,说得上话!”

    “那于嬷嬷呢?”

    “哪个于嬷嬷?四爷奶嬷嬷?哎呦,那可是个混不吝的人物,你可别惹她!碰见了,客气些,知道吗?”

    徐有福指着身上的脏污,“这是她外甥孙儿泼的。”

    “你还手了?”

    徐成材问,他了解闺女,虽是女儿身,却最受不得气。

    徐有福摇头,“没有,程浩劝住我了。”

    徐成材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别惹他。咱们过自己的,避着点那些人。”

    徐有福闻言,不再说话。

    晚餐,夫妻两个见徐有福脸色不对,只当她小孩子气性大,便让她自己消化,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想了一晚上的徐有福早早起床。

    “有福,今儿不是休沐吗?你这么早起来干嘛?”秦氏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沙漏,“还不到卯时。”

    冬天天亮的晚,这会儿晨雾浓重,似乎还在夜里一般。

    徐有福自古自得穿好衣服鞋子,“您快回去睡吧,我去校场扎马步。”

    秦氏闻言,不再说话。

    徐有福每日晨起,都要练早课,她知道,不过今日,格在早些罢了。

    目送母亲回屋,徐有福走出院子,回身关上门,径直往大门口而去。

    她要去找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