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预谋
歌舞彻夜不歇，三两成群的孩童从二楼的走廊上跑过，塞尔希绕过宾客搜寻着每个没关的房间，在二楼书房找到了有些陌生的身影。
她进门前敲了门板，那人转过头来看向她，帽子下眼神那么熟悉。
“嗨！你好……”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是……”塞尔希略为紧张地走进房间，仔细打量起对方，在他身上找到好几处和印象中不同的地方，她在同一条沙发上坐下，“我是塞尔希，你叫什么？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像安格的哥哥吗？”
“楼下每个人都这么觉得。”
塞尔希注意到对方暂时合上了手里的书，是一本和历史有关的书。
“我是安，新婚快乐，塞尔希女士。”
塞尔希微垂下脑袋，另一只手盖上了戒指，并不予以回应，转而问道安格的事情，暴风雨的时候，她以为索里亚夫人都那么拒绝了，安格和薇拉一定不会再结婚了。
“情况总是比我们的打算快上一步。”安没必要向外人点明薇拉的打算，何况索里亚家没人在乎这些。
鉴于塞尔希目光时不时往自己脸上瞟，安干脆起身打算把书房让给这位女士，他把海琳娜国史又看了一遍，这次的版本是由民间历史爱好者编纂而成，缺乏官方的肯定，但眼光独到，作者通过一定规律，可以说推测到不少未来发生的事。
安来到走廊上，今夜已有快十几人来关心自己的由来，这种关注并不让他感到舒适。
索里亚家夫人在楼下大厅暖炉边上坐着和其它人聊天，她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广场上跳舞，阿丽早在晚饭后就和赶来的罗赫跳了一曲，跟着傻大个回去休息了，卡伦、贝拉刚开始在帮忙，而后也在篝火边跳舞，安格和薇拉更是这两天的主角，年轻的女性城主和前线归来的英勇战士，这一对的故事放在卡恩也招人喜欢。
安并不喜欢，他不喜欢薇拉的贪得无厌和所谓的依靠，她拿走了索里亚家一半以上的土地，还是要借着索里亚家的余热和安格的身份在首都打开权力的大门，她应该带双胞胎回到卡希姆，再或者也不应该让他们加入唱诗班，那是贵族孩子的交际圈，也是会接触皇家的重要圈子。
楼下的索里亚夫人对上他的目光，两人温和的向对方报以笑容。
索里亚夫人是知道的……大门在风雪夜敞开，他听见篝火广场上一阵欢呼，安微微垂下视线，想在二楼走廊上再找个人少的地方。
他利用敏锐的感官找到了孩子们躲着玩扑克的秘密基地，卡希姆家的一间仆人间，并极不和谐地强行融入他们，坐在仆人间的角落继续看书，有躲得远远的孩子们，也有因为好奇跑过来的孩子们，比如双胞胎。
他们已经熟悉了这个哥哥，尽管他出现的很突然，而且刚见面时总让人感到害怕，可安德烈那么喜欢他，实际相处下来，他们也发现这位哥哥的性格并不凶狠，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安的两边看了会儿，又靠着他滑座下来，跟上了安迅速的阅读速度，把不剩几页的历史看到了最后。
等安正准备收起书本时，仆人间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杰森板着一幅严肃地面孔往房间里扫视一圈，心虚的孩子们大声尖叫起来，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欢呼，朝着房间外一拥而散，只剩最小的几个孩子着急又紧张地从杰森身边跑过。
杰森看向坐在原地的安和双胞胎，走上前道：“安先生，外面好像有两位先生说是可能认识你，想见你一面。”
他又朝向双胞胎：“小少爷们，现在可不早了。”
莱特和修斯麻利地从安身边爬起来，什么也没说的跟着杰森离开了，离开前还回头向安挥了挥手。
安回到走廊上，看见大厅里索里亚夫人、安格和薇拉都站在一起，安格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看见安，安也看见他们身边的两个青年，手臂上绑着红色的巾带，确实有过一面之缘，是格奇亚的地方军。
安陪着两个青年人走过石桥，沿着晨曦河边缘散步，他们谈起跨年时的授勋仪式，就像安知道的那样，他们将会在不久后接受全海琳娜的祝福，带着全体地方军及他们的家人离开海琳娜往前线去，这一项要求针对所有的自救军，包括那些因为意外成为自救军的人。
他们计划二月中旬完成集结，在三月到达沃顿边境，有些人原本计划将家人留在海琳娜，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决定带上尽可能多的人。
“什么意思。”安听出了不对劲的味道，又警惕道，“为什么和我说？”
安的发愣并不让两位青年感到紧张，其中为首的青年，格奇亚地方军的长官，被皇家赞颂为开拓者的山治伯爵向着安鞠躬：“安先生，我的妻子是大皇子的私生女阿芙拉。”
“……发生什么了？她和你们说了什么？”安记起安格和他说过，山顿叔叔去皇宫里时，他们目击了一位地方军从陌生女士床上醒来，并被卫兵围住的场景，皇家的人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山治大幅度地摇晃着脑袋：“对不起安先生，我不能告诉您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有人和我们说过，您要是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探查或阻止，可您在知道未来的那一刻，这个未来就会被真正定格了。”
“开什么玩笑！”安感受着怀里的小木盒，“tm的整个海琳娜的贵族都知道这未来会发生什么是吧？所有人都这么装作若无其事，却害怕我知道，你知道、你妻子知道，皇室那帮人都知道，未来不早就定好了吗？！”
山治的目光相当严肃认真：“是的，您是变数。”
“我何德何能当这个变数？我只是个连研究都做不顺畅的蠢蛋！”
他的问题当然无法被山治回应，但山治和他的同伴也只是保持着温顺的态度朝安低下脑袋，好像在等他发泄。
[这没有意义。]见到这一幕的安连发泄的欲望也没有了。
“你们要做什么？”他的语气在瞬间冷了下来。
“我们要逃离海琳娜。”
“逃离？”得到肯定回答的安已经不是这两天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了，在天空还没暗下来的时候他就围绕这个词产生了很多想象，“……你们不是被驱逐，而是逃离？为什么？”
包括索里亚夫人在内，他们一致认为地方军是被皇家所流放出去的。
山治没有回答。
“好、好……我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一件大事，对整个海琳娜产生影响，你们要赶在这之前离开，那这件事是注定的吗？你妻子有告诉你你现在的选择是已经被写好了的吗？”
山治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安先生，我离开海琳娜的未来确实是被写好了的，但是您也不必灰心，我必须告诉您，我和我的妻子都能够确认，许多不知道未来的人确实做出了改变，而且，他们大多因为您。”
“我？又是我？到底……”安恼火地改变了话题，“所以你们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说道这里，山治和他的同伴忽然鞠躬，把安吓了一跳。
“安先生，离开海琳娜开垦出新的土地前，我们需要稳定的食物供给，至少需要是最基础的食物供给。”
“就算你们和我说，我又能做……”
他忽然愣住，卡希姆是稳定的粮食供应地，即使在战争和暴风雪期间这里也没出现过什么饥荒，而今年，卡希姆城主病逝，新上任的城主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买下了卡希姆大地主家近一半的红土地，并且他的丈夫，是自己的弟弟……
她进门前敲了门板，那人转过头来看向她，帽子下眼神那么熟悉。
“嗨！你好……”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是……”塞尔希略为紧张地走进房间，仔细打量起对方，在他身上找到好几处和印象中不同的地方，她在同一条沙发上坐下，“我是塞尔希，你叫什么？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像安格的哥哥吗？”
“楼下每个人都这么觉得。”
塞尔希注意到对方暂时合上了手里的书，是一本和历史有关的书。
“我是安，新婚快乐，塞尔希女士。”
塞尔希微垂下脑袋，另一只手盖上了戒指，并不予以回应，转而问道安格的事情，暴风雨的时候，她以为索里亚夫人都那么拒绝了，安格和薇拉一定不会再结婚了。
“情况总是比我们的打算快上一步。”安没必要向外人点明薇拉的打算，何况索里亚家没人在乎这些。
鉴于塞尔希目光时不时往自己脸上瞟，安干脆起身打算把书房让给这位女士，他把海琳娜国史又看了一遍，这次的版本是由民间历史爱好者编纂而成，缺乏官方的肯定，但眼光独到，作者通过一定规律，可以说推测到不少未来发生的事。
安来到走廊上，今夜已有快十几人来关心自己的由来，这种关注并不让他感到舒适。
索里亚家夫人在楼下大厅暖炉边上坐着和其它人聊天，她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广场上跳舞，阿丽早在晚饭后就和赶来的罗赫跳了一曲，跟着傻大个回去休息了，卡伦、贝拉刚开始在帮忙，而后也在篝火边跳舞，安格和薇拉更是这两天的主角，年轻的女性城主和前线归来的英勇战士，这一对的故事放在卡恩也招人喜欢。
安并不喜欢，他不喜欢薇拉的贪得无厌和所谓的依靠，她拿走了索里亚家一半以上的土地，还是要借着索里亚家的余热和安格的身份在首都打开权力的大门，她应该带双胞胎回到卡希姆，再或者也不应该让他们加入唱诗班，那是贵族孩子的交际圈，也是会接触皇家的重要圈子。
楼下的索里亚夫人对上他的目光，两人温和的向对方报以笑容。
索里亚夫人是知道的……大门在风雪夜敞开，他听见篝火广场上一阵欢呼，安微微垂下视线，想在二楼走廊上再找个人少的地方。
他利用敏锐的感官找到了孩子们躲着玩扑克的秘密基地，卡希姆家的一间仆人间，并极不和谐地强行融入他们，坐在仆人间的角落继续看书，有躲得远远的孩子们，也有因为好奇跑过来的孩子们，比如双胞胎。
他们已经熟悉了这个哥哥，尽管他出现的很突然，而且刚见面时总让人感到害怕，可安德烈那么喜欢他，实际相处下来，他们也发现这位哥哥的性格并不凶狠，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安的两边看了会儿，又靠着他滑座下来，跟上了安迅速的阅读速度，把不剩几页的历史看到了最后。
等安正准备收起书本时，仆人间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杰森板着一幅严肃地面孔往房间里扫视一圈，心虚的孩子们大声尖叫起来，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欢呼，朝着房间外一拥而散，只剩最小的几个孩子着急又紧张地从杰森身边跑过。
杰森看向坐在原地的安和双胞胎，走上前道：“安先生，外面好像有两位先生说是可能认识你，想见你一面。”
他又朝向双胞胎：“小少爷们，现在可不早了。”
莱特和修斯麻利地从安身边爬起来，什么也没说的跟着杰森离开了，离开前还回头向安挥了挥手。
安回到走廊上，看见大厅里索里亚夫人、安格和薇拉都站在一起，安格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看见安，安也看见他们身边的两个青年，手臂上绑着红色的巾带，确实有过一面之缘，是格奇亚的地方军。
安陪着两个青年人走过石桥，沿着晨曦河边缘散步，他们谈起跨年时的授勋仪式，就像安知道的那样，他们将会在不久后接受全海琳娜的祝福，带着全体地方军及他们的家人离开海琳娜往前线去，这一项要求针对所有的自救军，包括那些因为意外成为自救军的人。
他们计划二月中旬完成集结，在三月到达沃顿边境，有些人原本计划将家人留在海琳娜，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决定带上尽可能多的人。
“什么意思。”安听出了不对劲的味道，又警惕道，“为什么和我说？”
安的发愣并不让两位青年感到紧张，其中为首的青年，格奇亚地方军的长官，被皇家赞颂为开拓者的山治伯爵向着安鞠躬：“安先生，我的妻子是大皇子的私生女阿芙拉。”
“……发生什么了？她和你们说了什么？”安记起安格和他说过，山顿叔叔去皇宫里时，他们目击了一位地方军从陌生女士床上醒来，并被卫兵围住的场景，皇家的人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山治大幅度地摇晃着脑袋：“对不起安先生，我不能告诉您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有人和我们说过，您要是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探查或阻止，可您在知道未来的那一刻，这个未来就会被真正定格了。”
“开什么玩笑！”安感受着怀里的小木盒，“tm的整个海琳娜的贵族都知道这未来会发生什么是吧？所有人都这么装作若无其事，却害怕我知道，你知道、你妻子知道，皇室那帮人都知道，未来不早就定好了吗？！”
山治的目光相当严肃认真：“是的，您是变数。”
“我何德何能当这个变数？我只是个连研究都做不顺畅的蠢蛋！”
他的问题当然无法被山治回应，但山治和他的同伴也只是保持着温顺的态度朝安低下脑袋，好像在等他发泄。
[这没有意义。]见到这一幕的安连发泄的欲望也没有了。
“你们要做什么？”他的语气在瞬间冷了下来。
“我们要逃离海琳娜。”
“逃离？”得到肯定回答的安已经不是这两天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了，在天空还没暗下来的时候他就围绕这个词产生了很多想象，“……你们不是被驱逐，而是逃离？为什么？”
包括索里亚夫人在内，他们一致认为地方军是被皇家所流放出去的。
山治没有回答。
“好、好……我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一件大事，对整个海琳娜产生影响，你们要赶在这之前离开，那这件事是注定的吗？你妻子有告诉你你现在的选择是已经被写好了的吗？”
山治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安先生，我离开海琳娜的未来确实是被写好了的，但是您也不必灰心，我必须告诉您，我和我的妻子都能够确认，许多不知道未来的人确实做出了改变，而且，他们大多因为您。”
“我？又是我？到底……”安恼火地改变了话题，“所以你们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说道这里，山治和他的同伴忽然鞠躬，把安吓了一跳。
“安先生，离开海琳娜开垦出新的土地前，我们需要稳定的食物供给，至少需要是最基础的食物供给。”
“就算你们和我说，我又能做……”
他忽然愣住，卡希姆是稳定的粮食供应地，即使在战争和暴风雪期间这里也没出现过什么饥荒，而今年，卡希姆城主病逝，新上任的城主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买下了卡希姆大地主家近一半的红土地，并且他的丈夫，是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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