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9小队
“蜂后离开了巢穴，我想哨兵也会蜂后一起找到新的栖居地，或许我们有机会拿到胰岛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年轻人，你很乐观，也很正派，但你已经帮助我们够多了，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你继续帮助我们，我们会自己解决剩下的事情。”
老龙王摇了摇头，可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希望得到转机的光芒。
“我……”
“哨兵？蜂后？谈谈你还知道些什么。”
无墨鱿冷嘲热讽，巡林人表现得颇有些扭捏，他挨个看向屋里的每个人，似乎所有人都在看向他，又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在看他，似乎，他所要说的内容有碍观瞻，半晌，才吞吞吐吐说道，“我不知道下面要说的内容，会不会改变你们对我的看法，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秉持本性，从未改变。”
“说出来。”
无墨鱿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巡林人看了他一眼，面部的肌肉几乎缩在了一起，冬日蝉能在上面能分辨出愤怒、紧张、犹豫与恐慌。
“我是e9小队的一员，在我们全员落地后，打开了写有任务纸条。任务的第一项：与e10、e11、e12、e13小队在狮裔钢厂寄宿中学大门汇合，由e9小队队长指挥。我们很快达到了指定的地点，除了e12小队，其他三个小队的成员已经集结完毕……”
“我们没有时间等e12小队的杂种们了，我得在今天天黑前回家！我需要私人空间！”
最先开始抱怨的是e11小队的一名成员，12个人按照不同的职责分工，藏匿在学校建筑的不同楼栋、楼层、房间内，巡林人和他同处在学校主楼的楼顶，这是属于他们的任务，临时组合的狙击手和观察员，由于均带有防毒面具，没人直到彼此的模样。巡林人用瞄准镜观察着学校主楼前方大片区域的动静，如果发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所有人。但在1个小时的漫长的等待后，他的观察员，开始变得烦躁，他们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感觉过去了10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莫斯坦因！10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兄弟？你的一只脚已经腐烂的只剩骨头了！”
“安静。我知道你的名字，坚守你的岗位。”
“你知道莫斯坦因吗？伟大的名字！”
“你用敌国人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
“得了吧，朋友。别那么一本正经，不会有人在乎我们是谁，他们只在乎我们是否完成任务！莫斯坦因！单单说出这个名字就让人精神振奋！你知道他是谁吗？”
“厄姆瓦尔的……歌星。”
“你知道他！你知道他！他享誉全球！”
“但是现在，他的歌在帝国是违禁品。你应该了解，战争……”
莫斯坦因，用偶像的名字命名的人，在听到巡林人的话后不断摇头，“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你叫什么来着，巡……”
“巡林人。”
“对，兄弟。你为什么来这？”
巡林人掏出手枪，抵住莫斯坦因的下巴。
“安静。莫斯坦因。”
“你像是个职业军人……或是某种纪律部队，要么就是太过焦虑！为什么不做个花花公子？我猜e12小队的人不会来了，他们可能是连地图都不会看的家伙，也可能……你听到直升机上那个家伙说的话了吗……被打死的那个家伙……我知道你和我在同一架直升机上，他说这座城市里都是……怪物……是造谣？还是……说说你的看法。”
“我说，安静。”
枪声。连续的枪声陡然响起。
“是e12小队？”
巡林人在听到第一声枪响后，就不断调转枪口迅速地观察，即使判断枪声在距离他们前方约七八百米的地方，但始终看不到任何人，高大、厚实、密集的房屋遮挡了他的视线。莫斯坦因也终于暂时的保持了安静。
在约莫5分钟后，枪声停止，同时，巡林人察觉到一块白色的光斑从学校西侧的副楼4楼中间的位置，射向学校大门的保卫室，光斑连续闪动了五下消失。
“是老大，他有所指示。”
接着，光斑射向巡林人手中的“诡怪”狙击步枪瞄准镜，时刻警惕的巡林人没有错过这次信号的联络，光斑闪了一下、维持两秒、闪了一下、闪了一下。
“提供火力掩护。”
“知道，知道，我看到了。”
巡林人和莫斯坦因很快读出了信号的含义，这是他们四支小队的指挥官，e9小队的队长角分发出的联络暗语，莫斯坦因冲着副楼4层的位置比划了一个中指，“这个手势完完全全能够表示：收到。”他想。在通信没有恢复的阶段，他们只能通过习得的战场简易暗语进行长距离的沟通。
“斥候要出发了，发现危险，随时开火。”
巡林人看到藏匿在学校大门保卫室的三名担任斥候任务的成员离开室内，以侦查队形接近大门，随后鱼贯而出。
“是火色，e11的火色，他的左腿比右腿要短上一截，非常容易辨认。”
巡林人并没有刻意的去观察斥候的成员，除了高矮胖瘦和个别所持的武器，他们看起来全都差不多，“诡怪”始终瞄准斥候前进的方向，可那里仍旧什么都没有……不，实际上，就在斥候离开学校大门的时候，他看到在约600米外的一处小型便利店的墙后，那里同样是街巷交汇的拐角，有少量血液汇聚成涓涓细流溢了出来。高倍的瞄准镜洞悉着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巡林人甚至能凭借它看到交汇街巷的蓝底白字的铭牌，锻铁路与曲柄巷。
“我无法警示他们。”
巡林人暗想，莫名的、流动的、新鲜的血液……给他带来突然形成、而后逐步加重的压抑。而无法将这一切及时告知队友则让这份压抑，拥有了急速膨胀的动力。他拿出战术手电，朝着角分所在的方向连闪三下，而后持续两秒，这个组合意味着“存在危险”。角分很快闪了一下，持续两秒作为回复，意为“收到”。可也仅能如此……一切只能看斥候三人的应变能力和战场直觉。
“你看了剩下的任务吗，“造谣者”说的没错……可沙漏从来没有透露过任何信息，甚至阻止信息的外泄，直到我们降落到这块土地上，无法返回，无法做出威胁他们的事情。”
“你不像是个会害怕的人。”
沉默。
“我记得他的名字，无墨鱿。他是个狠角色。”
“谁？”
“无墨鱿，打死“造谣者”的人。”
巡林人心不在焉，之所以他耐心完成与莫斯坦因的对话，是因为他同样在腹诽这次任务。没有告知、没有退路的任务。他们被骗上了在幽暗海泽上航行的贼船，只能顺水前进，而绝无自行下船的方法。
“我更想知道造谣者是如何获悉真相的。”
“你可能需要一个灵媒，才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毫无征兆的，两人同时缄默，瞄准镜里，巡林人看到斥候已经行进到便利店的门口，显然，他们看到了仍不断流淌的血液。莫斯坦因也通过望远镜注意到了这件事，这是他们突然中断谈话的原因。火色，他站位在最前方，手中的“游击”突击步枪轻微的颤抖，巡林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一细节，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拐角的位置久停不前。突然，在最末的一名斥候举枪对准了便利店的落地玻璃墙。这一举动让巡林人心跳速度飙升，过度应急的反应甚至让他的躯干向上卷曲了一下，他迅速调整瞄准镜所对的方向，透过那面厚实、被阴影及遮阳板斑驳遮盖的玻璃墙，巡林人看到了某些不可见全貌的、缓慢移动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莫斯坦因也注意到了便利店里存在的事物，然而话及此处戛然而止，他透过望远镜看到了便利店玻璃墙陡然震动，而且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三名斥候显然受到了强烈的惊吓，迅速的、像泥虾一样的弹离墙面，火色……惊慌的……在后退的途中，他较长的右腿绊到了左腿，致使他跌倒在地上，向后翻了一圈趴在地上，大约十余秒后，才勉勉强强撑住地面站起身来。他如筛糠一般浑身战栗，目光不离玻璃墙后的事物，惊惧、恐慌、压抑……所有爆发的负面情绪……犹如感染性极强的传染病，传播在眼见他们的所有活着的人群之中，每一个人都毛发竖立，背脊寒凉，思维陷入浊脏的混沌。
“哗……”
即便由于过远而无法明晰地听到，巡林人的脑海中还是自行补充出了这一聒噪的声音，便利店的玻璃墙轰然碎裂，无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年轻人，你很乐观，也很正派，但你已经帮助我们够多了，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你继续帮助我们，我们会自己解决剩下的事情。”
老龙王摇了摇头，可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希望得到转机的光芒。
“我……”
“哨兵？蜂后？谈谈你还知道些什么。”
无墨鱿冷嘲热讽，巡林人表现得颇有些扭捏，他挨个看向屋里的每个人，似乎所有人都在看向他，又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在看他，似乎，他所要说的内容有碍观瞻，半晌，才吞吞吐吐说道，“我不知道下面要说的内容，会不会改变你们对我的看法，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秉持本性，从未改变。”
“说出来。”
无墨鱿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巡林人看了他一眼，面部的肌肉几乎缩在了一起，冬日蝉能在上面能分辨出愤怒、紧张、犹豫与恐慌。
“我是e9小队的一员，在我们全员落地后，打开了写有任务纸条。任务的第一项：与e10、e11、e12、e13小队在狮裔钢厂寄宿中学大门汇合，由e9小队队长指挥。我们很快达到了指定的地点，除了e12小队，其他三个小队的成员已经集结完毕……”
“我们没有时间等e12小队的杂种们了，我得在今天天黑前回家！我需要私人空间！”
最先开始抱怨的是e11小队的一名成员，12个人按照不同的职责分工，藏匿在学校建筑的不同楼栋、楼层、房间内，巡林人和他同处在学校主楼的楼顶，这是属于他们的任务，临时组合的狙击手和观察员，由于均带有防毒面具，没人直到彼此的模样。巡林人用瞄准镜观察着学校主楼前方大片区域的动静，如果发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所有人。但在1个小时的漫长的等待后，他的观察员，开始变得烦躁，他们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感觉过去了10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莫斯坦因！10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兄弟？你的一只脚已经腐烂的只剩骨头了！”
“安静。我知道你的名字，坚守你的岗位。”
“你知道莫斯坦因吗？伟大的名字！”
“你用敌国人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
“得了吧，朋友。别那么一本正经，不会有人在乎我们是谁，他们只在乎我们是否完成任务！莫斯坦因！单单说出这个名字就让人精神振奋！你知道他是谁吗？”
“厄姆瓦尔的……歌星。”
“你知道他！你知道他！他享誉全球！”
“但是现在，他的歌在帝国是违禁品。你应该了解，战争……”
莫斯坦因，用偶像的名字命名的人，在听到巡林人的话后不断摇头，“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你叫什么来着，巡……”
“巡林人。”
“对，兄弟。你为什么来这？”
巡林人掏出手枪，抵住莫斯坦因的下巴。
“安静。莫斯坦因。”
“你像是个职业军人……或是某种纪律部队，要么就是太过焦虑！为什么不做个花花公子？我猜e12小队的人不会来了，他们可能是连地图都不会看的家伙，也可能……你听到直升机上那个家伙说的话了吗……被打死的那个家伙……我知道你和我在同一架直升机上，他说这座城市里都是……怪物……是造谣？还是……说说你的看法。”
“我说，安静。”
枪声。连续的枪声陡然响起。
“是e12小队？”
巡林人在听到第一声枪响后，就不断调转枪口迅速地观察，即使判断枪声在距离他们前方约七八百米的地方，但始终看不到任何人，高大、厚实、密集的房屋遮挡了他的视线。莫斯坦因也终于暂时的保持了安静。
在约莫5分钟后，枪声停止，同时，巡林人察觉到一块白色的光斑从学校西侧的副楼4楼中间的位置，射向学校大门的保卫室，光斑连续闪动了五下消失。
“是老大，他有所指示。”
接着，光斑射向巡林人手中的“诡怪”狙击步枪瞄准镜，时刻警惕的巡林人没有错过这次信号的联络，光斑闪了一下、维持两秒、闪了一下、闪了一下。
“提供火力掩护。”
“知道，知道，我看到了。”
巡林人和莫斯坦因很快读出了信号的含义，这是他们四支小队的指挥官，e9小队的队长角分发出的联络暗语，莫斯坦因冲着副楼4层的位置比划了一个中指，“这个手势完完全全能够表示：收到。”他想。在通信没有恢复的阶段，他们只能通过习得的战场简易暗语进行长距离的沟通。
“斥候要出发了，发现危险，随时开火。”
巡林人看到藏匿在学校大门保卫室的三名担任斥候任务的成员离开室内，以侦查队形接近大门，随后鱼贯而出。
“是火色，e11的火色，他的左腿比右腿要短上一截，非常容易辨认。”
巡林人并没有刻意的去观察斥候的成员，除了高矮胖瘦和个别所持的武器，他们看起来全都差不多，“诡怪”始终瞄准斥候前进的方向，可那里仍旧什么都没有……不，实际上，就在斥候离开学校大门的时候，他看到在约600米外的一处小型便利店的墙后，那里同样是街巷交汇的拐角，有少量血液汇聚成涓涓细流溢了出来。高倍的瞄准镜洞悉着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巡林人甚至能凭借它看到交汇街巷的蓝底白字的铭牌，锻铁路与曲柄巷。
“我无法警示他们。”
巡林人暗想，莫名的、流动的、新鲜的血液……给他带来突然形成、而后逐步加重的压抑。而无法将这一切及时告知队友则让这份压抑，拥有了急速膨胀的动力。他拿出战术手电，朝着角分所在的方向连闪三下，而后持续两秒，这个组合意味着“存在危险”。角分很快闪了一下，持续两秒作为回复，意为“收到”。可也仅能如此……一切只能看斥候三人的应变能力和战场直觉。
“你看了剩下的任务吗，“造谣者”说的没错……可沙漏从来没有透露过任何信息，甚至阻止信息的外泄，直到我们降落到这块土地上，无法返回，无法做出威胁他们的事情。”
“你不像是个会害怕的人。”
沉默。
“我记得他的名字，无墨鱿。他是个狠角色。”
“谁？”
“无墨鱿，打死“造谣者”的人。”
巡林人心不在焉，之所以他耐心完成与莫斯坦因的对话，是因为他同样在腹诽这次任务。没有告知、没有退路的任务。他们被骗上了在幽暗海泽上航行的贼船，只能顺水前进，而绝无自行下船的方法。
“我更想知道造谣者是如何获悉真相的。”
“你可能需要一个灵媒，才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毫无征兆的，两人同时缄默，瞄准镜里，巡林人看到斥候已经行进到便利店的门口，显然，他们看到了仍不断流淌的血液。莫斯坦因也通过望远镜注意到了这件事，这是他们突然中断谈话的原因。火色，他站位在最前方，手中的“游击”突击步枪轻微的颤抖，巡林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一细节，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拐角的位置久停不前。突然，在最末的一名斥候举枪对准了便利店的落地玻璃墙。这一举动让巡林人心跳速度飙升，过度应急的反应甚至让他的躯干向上卷曲了一下，他迅速调整瞄准镜所对的方向，透过那面厚实、被阴影及遮阳板斑驳遮盖的玻璃墙，巡林人看到了某些不可见全貌的、缓慢移动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莫斯坦因也注意到了便利店里存在的事物，然而话及此处戛然而止，他透过望远镜看到了便利店玻璃墙陡然震动，而且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三名斥候显然受到了强烈的惊吓，迅速的、像泥虾一样的弹离墙面，火色……惊慌的……在后退的途中，他较长的右腿绊到了左腿，致使他跌倒在地上，向后翻了一圈趴在地上，大约十余秒后，才勉勉强强撑住地面站起身来。他如筛糠一般浑身战栗，目光不离玻璃墙后的事物，惊惧、恐慌、压抑……所有爆发的负面情绪……犹如感染性极强的传染病，传播在眼见他们的所有活着的人群之中，每一个人都毛发竖立，背脊寒凉，思维陷入浊脏的混沌。
“哗……”
即便由于过远而无法明晰地听到，巡林人的脑海中还是自行补充出了这一聒噪的声音，便利店的玻璃墙轰然碎裂，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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