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被削平的雪山
“联系过陈南星了？”裴郁亲自驾车送楚秋去机场，这辆拉风的红色跑车路上不知引来了多少目光。
“嗯。”楚秋想起了那个晚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微笑。
“别笑了，恶心死了。”裴郁踩了一脚油门，说道：“你知不知道很猥琐。”
“哦。”楚秋继续秉持着沉默寡言不争不辨的原则。
到达机场。
“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照顾的，任务周期起码在一两个月以上。”裴郁看着楚秋下车提起军用的大行李包，低声说道：“例如陈南星？”
“不用了。”楚秋背起行李包，说道：“照顾好你自己。”
“谢谢你的关心哦。”裴郁的语气依旧刻薄味十足，她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轻声说道：“别死了。”
“嗯。”楚秋与裴郁简单地道了别，走进机场，经过特殊通道走进一间只有寥寥十几人的候机室，这十几人即便没有穿着军装都透着强悍的军旅气息。
“我是京西研究所的楚秋。”楚秋主动说道，但只得到了冷淡的回应，只有郭明阳和刘增那几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技术人员回以善意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阅读一份材料，张纯也给楚秋递了一份。
......
单程耗时：240标准时。
目的地......
任务目标......
接应人员......
联络方式......
......
这是一份任务注意事项。
“我们会通过微型星舰进入外太空星轨空间站，搭乘某艘前往西极的商用星舰。”张纯面无表情地对所有人说道：“还差一人，人到齐出发。”
楚秋正翻阅着材料，便听张纯说道：“到齐了。”
但来人让楚秋大吃了一惊。
她一进候机室便开始对楚秋挤眉弄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没想到吧。”女记者在楚秋耳边低声说道：“我也来了。”
楚秋是万万没想到叶之庄也会出现在这里，他找不到任何女记者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但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还没上星舰，楚秋就了解了来龙去脉。
嵇成林在组织这场临时任务的时候显然考虑了许多，他告诉叶之庄的原话是：为了应对某种特殊情况，需要有专业的新闻人员随行，但此次任务机密等级极高，所以向与楚秋相识的叶之庄发出邀请，他向叶之庄的上级询问过，恰好叶之庄正处于停职期间......而且叶之庄本人对这种任务非常感兴趣。
“我接受过战地记者培训，别小看我，我可是很强壮的。”叶之庄亮了一把孱弱的二头肌，兴致勃勃地展望起未来。
这个野心勃勃的姑娘积极与每个同伴沟通打好关系，而这些性子不算活泼的军人也很难招架这样一个热情似火又清纯动人的姑娘。
楚秋通过星际信号与许多多一直在交流到达实地后要注意的细节，他其实邀请过许多多，但被“我是个纯粹的科研人员”一句话打了回来。
不管如何，这个不伦不类的草台班子在辗转之后终于进入C0121行星所在的星域。
但他们在降落C0121行星后的第一时间就遇到了麻烦。
......
......
“环境温度零下三十度，三十小时后进入夜晚，预计会下降到零下六十度。”
“C0121行星昼夜周期为六十标准时。”
“驻扎军团为联邦第一星际舰队西极联队第二十四师。”
“C0121行星驻扎总部距离我们所在的第十三军事基地18201千米。”
楚秋抓着资料，躺在床上，反复自语着重要信息。
如同机舱玻璃一般的狭窄窗户外漆黑一片，伴随着偶尔的冰雹和大风，在他所处的这个区域，一天六十小时只有十个小时能勉强看到些许阳光。
对睡眠来说倒是很合适，但他相信这个军事基地的人应该都无法入眠。
在他们乘坐微型星舰落地后，惊异地发现这座正在投入使用的军事基地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电源供给正常、食物供给充足且在保质期内，但却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在短暂等待了几个小时后，他们排除了所有人因为某种原因同时出勤的可能性，但这并不是他们遇到的最主要问题。
很快，他们便发现无法搜索到任何信号，同时发现一切都有充分储备的军事基地竟然没有能源储备，也就是说他们无法再启动微型星舰进行一次有效地飞行。
这已经是落地后的整整第六十个小时，但他们还没弄清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本应在基地中接应他们的军人们去哪儿了？
而对楚秋来说还有个问题，他无法再联系上梭鱼，这个几乎能时刻联系上他的家伙也在他们落地后真正断绝了联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楚秋翻了个身，下床开门。
门外是张纯以及两个战士，如果楚秋没记错的话，是一对叫做方文和方武的兄弟。
“楚主管，我们能进来吗？”张纯看起来是有备而来，他取出一份非常详细的清单递给楚秋，说道：“我们在检索完基地的储备后，列了一份清单以备不时之需......从名义上来说，我是行动的负责人，但这个项目是以你的建议为主导的，所以在进行任何行动前，我们一定会先与你沟通过。”
楚秋点了点头，象征性地看了眼清单。
“以储备来说，我们这么多人完全可以在这里等到支援......但是我对这个基地没有半个人影感到很担忧，我担心我们等下去也会遇到未知的事情。”张纯说道：“而且我们失去了联络信号，其实这样的故障不少发生，即便在C0121这样的偏远行星也能被迅速发现并修复......失去信号这件事可以从侧面证明原本基地的军人消失大概率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我的想法是采取一些主动的措施。”
楚秋没有发表言论，他完全相信这些军人的专业素养。
方文取出电子地图在楚秋面前摊开，说道：“老大的意思是先去修复附近的基站，重新建立联络渠道，距离大概在120公里，基地有专用雪地车，时速大约在40公里每小时，顺利的话来回六至七小时，算上修复的时间，我们可以在天亮的时间内返回基地。”
“看起来是很稳妥的方案。”楚秋看了眼张纯，张纯点了点头，确切地回答道：“我认为没有什么风险，这条路特别被标注是驻扎军团定期维护的。唯一的风险就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基地没有半个人影，这也是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快采取主动措施的原因。”
半小时后。
基地里只留了四个战士，其余人统统上了那辆像是坦克的雪地车，包括叶之庄。
事实上这也是她的主要职责之一，必须跟上行动队伍，为了在某些重要时刻来临时做出第一时间的专业报道视频。
某些重要时刻......吗？
“与观光巴士不一样，雪地车里不太舒服吧？”某个战士对叶之庄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讨好，几个战士挤了挤，硬是给叶之庄挤出了足够舒服的位置。
“不用这么麻烦的。”叶之庄略带歉意地说道，但也坦然接受战士们的好意，她揉搓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在这样的气候中不消多少时间她的皮肤便会受到伤害......这对算是靠脸吃饭的她来说显然是难以接受的。
楚秋抓着电子地图反复地察看，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楚秋主管。”老技术员郭明阳凑近了招呼道：“首长让我们跟您好好学习，等会儿修复基站的时候要靠您盯着了。”
“我没修过基站，家电设备倒还行。”楚秋老老实实地说道。
郭明阳哈哈大笑，开怀说道：“楚主管还有大事要做，修基站这种杂事肯定是我们来做的。首长特地吩咐过楚主管可能经验不太足，凡事遇到问题让我们主动帮衬着些。”
“还是按照制定的计划一样检查那几座基站阵列吗？”楚秋问道，在嵇成林告知他这个任务之初便与他们一同确定了几个必须要检查的基站阵列。
“是的，军团后来有过一次小范围的讨论，一致决定按照最初制定的方针进行。”郭明阳说道：“检查的顺序、流程也会按照方针进行，但是首长也特别提起过，如果有特殊情况，重点按照您的建议执行。”
“好的。”楚秋继续埋头察看电子地图。
咕噜噜的引擎声夹杂着偶尔的低语声，通风系统也无法散去雪地车内的闷与燥，楚秋突然举起电子地图，视线在地图和窗外来回移动。
他终于知道异常的地方在哪儿了。
地形。
他清楚地记得C0121行星是一颗由水组成的星球，且它的地貌基本是建立在一块块巨大的冰壳。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C0121行星的地形极其稳固，极少出现类似于雪崩地震等会造成破坏结构的灾害。
但眼前路途的景观，包括先前军事基地旁的某些细节，都与这份电子地图上有不小的出入。
尤其是刚才。
他们理应经过一座地标式的名为“蚂蚁”的雪山。
但在他的视线中，那座雪山的位置却只是冰雪覆盖的低矮丘陵。
在楚秋的理解里，山峰夷为平地、平地陷成天坑，这就必然发生了某些破坏性的灾害。
但他没有将这个事情告知其他人，只是留了个心眼......在这样的星球，若是有点异常就一惊一乍的那就没法好好做正事了。
......
三小时二十四分钟。
在预期的时间区间内。
雪地车到达了目标的基站。
但眼前的景象毫无疑问让众人都陷入震惊之中。
如果说之前降落军事基地却没有发现人迹只是让众人有了些许诡异的感觉，那么眼前的一幕很显然让众人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危机。
一圈电网内，原本应当伫立在那儿的基站铁塔。
此时已是一堆破铜烂铁。
介于基站之外，周围的电网依旧是安然无恙，那么这座基站的破坏一定是人为而不是自然灾害造成的。
众人下了雪地车，不约而同地将枪支上膛。
破坏的基站，消失的驻扎军团......两件事情可以很自然地串联起来，但这背后的逻辑却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去组织。
为什么？
“嗯。”楚秋想起了那个晚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微笑。
“别笑了，恶心死了。”裴郁踩了一脚油门，说道：“你知不知道很猥琐。”
“哦。”楚秋继续秉持着沉默寡言不争不辨的原则。
到达机场。
“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照顾的，任务周期起码在一两个月以上。”裴郁看着楚秋下车提起军用的大行李包，低声说道：“例如陈南星？”
“不用了。”楚秋背起行李包，说道：“照顾好你自己。”
“谢谢你的关心哦。”裴郁的语气依旧刻薄味十足，她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轻声说道：“别死了。”
“嗯。”楚秋与裴郁简单地道了别，走进机场，经过特殊通道走进一间只有寥寥十几人的候机室，这十几人即便没有穿着军装都透着强悍的军旅气息。
“我是京西研究所的楚秋。”楚秋主动说道，但只得到了冷淡的回应，只有郭明阳和刘增那几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技术人员回以善意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阅读一份材料，张纯也给楚秋递了一份。
......
单程耗时：240标准时。
目的地......
任务目标......
接应人员......
联络方式......
......
这是一份任务注意事项。
“我们会通过微型星舰进入外太空星轨空间站，搭乘某艘前往西极的商用星舰。”张纯面无表情地对所有人说道：“还差一人，人到齐出发。”
楚秋正翻阅着材料，便听张纯说道：“到齐了。”
但来人让楚秋大吃了一惊。
她一进候机室便开始对楚秋挤眉弄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没想到吧。”女记者在楚秋耳边低声说道：“我也来了。”
楚秋是万万没想到叶之庄也会出现在这里，他找不到任何女记者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但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还没上星舰，楚秋就了解了来龙去脉。
嵇成林在组织这场临时任务的时候显然考虑了许多，他告诉叶之庄的原话是：为了应对某种特殊情况，需要有专业的新闻人员随行，但此次任务机密等级极高，所以向与楚秋相识的叶之庄发出邀请，他向叶之庄的上级询问过，恰好叶之庄正处于停职期间......而且叶之庄本人对这种任务非常感兴趣。
“我接受过战地记者培训，别小看我，我可是很强壮的。”叶之庄亮了一把孱弱的二头肌，兴致勃勃地展望起未来。
这个野心勃勃的姑娘积极与每个同伴沟通打好关系，而这些性子不算活泼的军人也很难招架这样一个热情似火又清纯动人的姑娘。
楚秋通过星际信号与许多多一直在交流到达实地后要注意的细节，他其实邀请过许多多，但被“我是个纯粹的科研人员”一句话打了回来。
不管如何，这个不伦不类的草台班子在辗转之后终于进入C0121行星所在的星域。
但他们在降落C0121行星后的第一时间就遇到了麻烦。
......
......
“环境温度零下三十度，三十小时后进入夜晚，预计会下降到零下六十度。”
“C0121行星昼夜周期为六十标准时。”
“驻扎军团为联邦第一星际舰队西极联队第二十四师。”
“C0121行星驻扎总部距离我们所在的第十三军事基地18201千米。”
楚秋抓着资料，躺在床上，反复自语着重要信息。
如同机舱玻璃一般的狭窄窗户外漆黑一片，伴随着偶尔的冰雹和大风，在他所处的这个区域，一天六十小时只有十个小时能勉强看到些许阳光。
对睡眠来说倒是很合适，但他相信这个军事基地的人应该都无法入眠。
在他们乘坐微型星舰落地后，惊异地发现这座正在投入使用的军事基地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电源供给正常、食物供给充足且在保质期内，但却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在短暂等待了几个小时后，他们排除了所有人因为某种原因同时出勤的可能性，但这并不是他们遇到的最主要问题。
很快，他们便发现无法搜索到任何信号，同时发现一切都有充分储备的军事基地竟然没有能源储备，也就是说他们无法再启动微型星舰进行一次有效地飞行。
这已经是落地后的整整第六十个小时，但他们还没弄清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本应在基地中接应他们的军人们去哪儿了？
而对楚秋来说还有个问题，他无法再联系上梭鱼，这个几乎能时刻联系上他的家伙也在他们落地后真正断绝了联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楚秋翻了个身，下床开门。
门外是张纯以及两个战士，如果楚秋没记错的话，是一对叫做方文和方武的兄弟。
“楚主管，我们能进来吗？”张纯看起来是有备而来，他取出一份非常详细的清单递给楚秋，说道：“我们在检索完基地的储备后，列了一份清单以备不时之需......从名义上来说，我是行动的负责人，但这个项目是以你的建议为主导的，所以在进行任何行动前，我们一定会先与你沟通过。”
楚秋点了点头，象征性地看了眼清单。
“以储备来说，我们这么多人完全可以在这里等到支援......但是我对这个基地没有半个人影感到很担忧，我担心我们等下去也会遇到未知的事情。”张纯说道：“而且我们失去了联络信号，其实这样的故障不少发生，即便在C0121这样的偏远行星也能被迅速发现并修复......失去信号这件事可以从侧面证明原本基地的军人消失大概率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我的想法是采取一些主动的措施。”
楚秋没有发表言论，他完全相信这些军人的专业素养。
方文取出电子地图在楚秋面前摊开，说道：“老大的意思是先去修复附近的基站，重新建立联络渠道，距离大概在120公里，基地有专用雪地车，时速大约在40公里每小时，顺利的话来回六至七小时，算上修复的时间，我们可以在天亮的时间内返回基地。”
“看起来是很稳妥的方案。”楚秋看了眼张纯，张纯点了点头，确切地回答道：“我认为没有什么风险，这条路特别被标注是驻扎军团定期维护的。唯一的风险就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基地没有半个人影，这也是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快采取主动措施的原因。”
半小时后。
基地里只留了四个战士，其余人统统上了那辆像是坦克的雪地车，包括叶之庄。
事实上这也是她的主要职责之一，必须跟上行动队伍，为了在某些重要时刻来临时做出第一时间的专业报道视频。
某些重要时刻......吗？
“与观光巴士不一样，雪地车里不太舒服吧？”某个战士对叶之庄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讨好，几个战士挤了挤，硬是给叶之庄挤出了足够舒服的位置。
“不用这么麻烦的。”叶之庄略带歉意地说道，但也坦然接受战士们的好意，她揉搓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在这样的气候中不消多少时间她的皮肤便会受到伤害......这对算是靠脸吃饭的她来说显然是难以接受的。
楚秋抓着电子地图反复地察看，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楚秋主管。”老技术员郭明阳凑近了招呼道：“首长让我们跟您好好学习，等会儿修复基站的时候要靠您盯着了。”
“我没修过基站，家电设备倒还行。”楚秋老老实实地说道。
郭明阳哈哈大笑，开怀说道：“楚主管还有大事要做，修基站这种杂事肯定是我们来做的。首长特地吩咐过楚主管可能经验不太足，凡事遇到问题让我们主动帮衬着些。”
“还是按照制定的计划一样检查那几座基站阵列吗？”楚秋问道，在嵇成林告知他这个任务之初便与他们一同确定了几个必须要检查的基站阵列。
“是的，军团后来有过一次小范围的讨论，一致决定按照最初制定的方针进行。”郭明阳说道：“检查的顺序、流程也会按照方针进行，但是首长也特别提起过，如果有特殊情况，重点按照您的建议执行。”
“好的。”楚秋继续埋头察看电子地图。
咕噜噜的引擎声夹杂着偶尔的低语声，通风系统也无法散去雪地车内的闷与燥，楚秋突然举起电子地图，视线在地图和窗外来回移动。
他终于知道异常的地方在哪儿了。
地形。
他清楚地记得C0121行星是一颗由水组成的星球，且它的地貌基本是建立在一块块巨大的冰壳。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C0121行星的地形极其稳固，极少出现类似于雪崩地震等会造成破坏结构的灾害。
但眼前路途的景观，包括先前军事基地旁的某些细节，都与这份电子地图上有不小的出入。
尤其是刚才。
他们理应经过一座地标式的名为“蚂蚁”的雪山。
但在他的视线中，那座雪山的位置却只是冰雪覆盖的低矮丘陵。
在楚秋的理解里，山峰夷为平地、平地陷成天坑，这就必然发生了某些破坏性的灾害。
但他没有将这个事情告知其他人，只是留了个心眼......在这样的星球，若是有点异常就一惊一乍的那就没法好好做正事了。
......
三小时二十四分钟。
在预期的时间区间内。
雪地车到达了目标的基站。
但眼前的景象毫无疑问让众人都陷入震惊之中。
如果说之前降落军事基地却没有发现人迹只是让众人有了些许诡异的感觉，那么眼前的一幕很显然让众人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危机。
一圈电网内，原本应当伫立在那儿的基站铁塔。
此时已是一堆破铜烂铁。
介于基站之外，周围的电网依旧是安然无恙，那么这座基站的破坏一定是人为而不是自然灾害造成的。
众人下了雪地车，不约而同地将枪支上膛。
破坏的基站，消失的驻扎军团......两件事情可以很自然地串联起来，但这背后的逻辑却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去组织。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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